夜景往後仰時,攝政王便伸出了手,要將夜景給拉住,卻硬生生頓下了。
直到夜景噗通一聲跌進了溪流,攝政王也進步跟隨著朝溪流中跳去。
夏天各種熱,人們極其喜愛泡溫泉和游泳,夜景也不例外。所以這一點小溪流自然難不倒她。
她剛鑽出水面,便瞧見了也跳下來的攝政王,臉色頓時嚴(yán)肅了起來。趕忙後轉(zhuǎn),隨即擺動著雙臂想遠離攝政王。
攝政王自然也看見了夜景臉上的逃避和那快速遊走的舉動。他眸色一暗,脣角邊的笑意也頓然僵住。
由於這小溪流並不太深,到了夜景的胸前,卻只到了攝政王的勁窄腰際。他站在溪流中,緩緩地挪著步子朝夜景走起。
那身姿高大筆直,步伐不疾不徐,對於腳下極快流淌過的溪流並不放在眼裡,那步子也走得輕快,不費一絲力氣。
倏然,那遊動的夜景不動了,面色慘白。
攝政王跨大了步子,下一秒,人已經(jīng)站在了夜景跟前。
“哪兒痛?”攝政王口吻一派的肯定。面上卻帶著濃濃的關(guān)心焦急神色。
夜景搖搖頭,臉上冷汗直冒,脣也咬得發(fā)白。只是那水中的姿勢卻沒有變過。
攝政王冷著臉,怒罵了一聲:“在孤面前如此固執(zhí)作甚?”隨即彎下身,檢查夜景的身體是否哪裡受傷。
清澈的水中,夜景那兩條腿的腳裸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藤蔓給緊緊綁住,由於夜景細皮嫩肉這一纏住,腳裸四周便泛起了淤青,看著極爲(wèi)滲人。
攝政王鳳眸狠狠一瞇,隨即擡手二話也不說的將那兩條藤蔓連根帶土的拔起,隨即這藤蔓便隨風(fēng)衍化成了粉末隨著流淌而下的溪流沖刷掉。
而腳裸上沒了藤蔓的支撐,夜景頓時站不住的往一旁倒去,卻被攝政王及時勾住了腰肢。
夜景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攝政王寬厚溫暖的懷裡,那臉上的慘白依舊。
“果然,孤不在身邊,你只能蠢死了。”攝政王看著夜景緩緩地吐出一句話。那話語雖然語氣不悅透著憤怒,可那鳳眸底卻是濃濃的疼惜之色。
語畢,攝政王便將夜景攔腰抱起放在了溪流邊的大石塊上坐著,又蹲下身將她受傷的兩條腿擡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隨即伸手,在夜景那不明的視線下,緩緩地拿捏著她淤青的角落。
那幽涼指尖牴觸到細膩肌膚,夜景冷不丁地打了一個激靈,可更多的是混亂。她垂下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爲(wèi)了自己屈尊降貴蹲下身的男子。
他素來高高在上,他素來狂肆無人。他翻手爲(wèi)雲(yún)覆手爲(wèi)雨,在朝野中呼風(fēng)喚雨,神一般的存在。卻好像唯獨在她一個人面前時任何架子也沒有。
反而做了許多令她大跌眼鏡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好比此刻…
夜景看著那專注的眉宇,那狹長鳳眸底掠出的似乎柔情的光芒,略微一楞。
每一次在他面前,她都像沒穿衣服一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連一絲尊嚴(yán)都沒有。
“你若是不出現(xiàn)在朕面前,就不會看見朕如此愚蠢的一面了?!币咕捌策^頭,移開了擱置在攝政王絕美面容上的視線。
攝政王不語,修長白皙的指尖在夜景的受傷的腳裸上輕輕拿捏,動作行雲(yún)流水般的熟練。
只因爲(wèi)夜景時常受傷,而他又每每遇到,他的動作也從陌生到了熟練。
那幽涼柔軟的指腹在夜景受傷的腳裸上緩緩地滑過,一絲幽涼意兒滲透進肌膚,那疼痛感頓時消散。
夜景垂下頭,看去,那腳裸上的淤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而她也順道掠過了攝政王那面容,發(fā)現(xiàn)他的肌膚又白了幾分。
他是在用內(nèi)力給自己療這小小的傷?
夜景正要開口道謝,順帶讓他以後不必如此大費周折了,這不過是一點皮毛小傷,過幾天就就會好了。
攝政王卻站起身,先開了口:“不想讓孤出現(xiàn),難道你希望崇凜愛卿出現(xiàn)?還是非白?又或者是鳳連那小子?”
夜景擡起頭,看著那似乎不悅的人,不明白這話在攝政王口中說出來的意思。
但是她卻口不對心地開了口:“不管是崇凜也罷,非白也罷,鳳連皇弟也罷,都與你無關(guān)?!?
而夜景這麼說罷,也站起身,要往岸上走去,至少離他遠一點兒。因爲(wèi)她能感覺到他氣息的不對勁,他心情更加的不對勁。
而攝政王則懶懶地擡起眼皮,看著那一臉淡漠與自己疏遠了距離的人,那鳳眸底是濃濃的不悅,還夾雜著一絲陰沉。
他看著那黃綠色背影,隨即冷著聲線開口:“既然每次孤將你逼到了極致你纔會會淡開這些叔侄禮儀,那麼,孤只能按著這路線將你逼到角落再好好的馴服你了?!?
夜景頓下步子,對於這話語不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是她方纔在岸上說的一一朕會對你做那些事不過是出於無奈,每次你都將朕逼到了極限,朕纔會對你做那些事的!
而這件事的源頭就是攝政王找她質(zhì)問,爲(wèi)何吻他啃他,還口口聲聲將他奉爲(wèi)皇叔。
可攝政王現(xiàn)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有找虐傾向,希望自己時不時的氣他啃他?
啃他吻他這個就算了!
“老虎不發(fā)威,你真把勞資當(dāng)病貓?。 币咕稗D(zhuǎn)過身,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的人,那雙目又恢復(fù)了一貫的犀利。
夜景這句話說罷,便提起裙襬極快地朝岸邊奔跑去,也顧不得看攝政王此刻的臉色。
而攝政王倒是不疾不徐地擡手,一股奶白色的風(fēng)勁兒溢出,隨即朝夜景離去的身影追尋而去。
那股氣體將夜景包裹住,使她動彈不得。隨之,攝政王手一勾,將夜景的身體往自己這邊帶來。
至始至終攝政王那脣角邊的弧度都精緻完美到了無暇。透著一點子魅惑。
點點驕陽透過花草樹枝風(fēng)兒灑在他絕美的面容上,那一點子斑駁暗影非但沒有影響他的美反倒掠出了一絲詭譎和迷魅。
“那便與孤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