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說許正陽對泣位老人點兒惱意和怒火都沒有的切”兒極就是說瞎話了。
尊敬他,欽佩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老人在世時。給了許正陽多麼大的心理壓力?甚至有過身爲(wèi)城隆神,都有可能神魂毀滅的危機出現(xiàn)過”誠然,理念不同,說不上誰是誰非,可老人畢竟褻讀了神威,神的威嚴(yán)何在?還有,過河就想拆橋那筆賬怎麼算?
許正陽沒那麼偉大,所以他惱火,生氣。
之前,再怎樣的惱怒他也不敢去利用神通,將老人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因爲(wèi)那樣會招來難以抗拒的災(zāi)禍。
現(xiàn)在不同了,人一死,誰會能管得到這超然於世外的城陛府存在?
誰又會知道,老人的靈魂在這裡承受城陛大人判下的刑罰?
嗯,發(fā)泄心頭的怒火是其一;另外,許正陽是要立威。在這位老鬼的面前,立下絕對的威嚴(yán),省得他將來不聽話,那可不行,許正陽可不想將來這老傢伙天天跟自己過不去,錯一次打一次,太麻煩。
許正陽知道,如果擺事實講道理,他根本沒那個能力去說服這位老人,甚至還得讓老人給說的還不過口來。
卑以,只能用暴力手段了。
不爲(wèi)把他打的服了,只要打的怕了就行。
許正陽相信人世有頂?shù)米∪魏螝埲虈?yán)酷刑法的強人猛人,但是他肯定,沒有哪個鬼能熬得過他實施的刑罰。
一日不行兩日,兩日不行三日,鬼魂連昏死過去的權(quán)利都沒有,只能生生挨著,受著”而且,最恐怖的是沒有時間的限制,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難道你還能再死一次不成?
等你怕了,軟了,再把你扔到三途河的慢流裡,嚐嚐那種滋味兒去。
熬。狠狠的熬”,
不是許正陽太禽獸,太殘忍,一來鬼終究是鬼,對鬼完全不需要像對人那般,因爲(wèi)鬼本身就有戾氣和怨氣,是爲(wèi)惡;而且。許正陽覺得,對待這種老成了精,在人世時就是超然存在,而且都被地府神器定性爲(wèi)可以封神的老鬼,不發(fā)點兒狠拾掇拾掇,實在是不好管理啊!
老傢伙在世爲(wèi)人時很牛,死了變成鬼,那也是牛,大牛。
唔,許正陽可捨不得放棄這樣一位絕頂?shù)呐H俗鍪窒隆?
他現(xiàn)在最缺少的是什麼?人才啊。
許正陽也不怕他將來忽然有一天膽敢騙自己,他想騙也騙不了,許正陽知其內(nèi)心在想什麼,有任何非分之想都將迎來城陛大人的絕對嚴(yán)酷的懲罰。當(dāng)然,許正陽希望經(jīng)歷了最初的嚴(yán)酷懲罰之後,老鬼依舊保持著自己爲(wèi)人時的聰明,不會愚蠢倔犟到去挑釁一個神的怒火。
那樣很”,不好。
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已過,二月末,雖然沒有所謂的陽春三月那般溫煦,微風(fēng)中卻也沒有了刺骨的寒意。
門前的垂柳已經(jīng)吐露出了一些嫩綠髮黃的新芽,柔軟的枝條泛青,在微風(fēng)中婆娑搖擺。
上午的陽光明媚卻不刺眼,碧空萬里,飄著幾朵薄薄的白雲(yún)如撕扯開的棉絮般。中間還露出一塊塊天空的淺藍(lán)。
院落裡的葡荀架下,許正陽翹著二郎腿斜倚在竹製的躺椅上,身下鋪了一層軟軟的毛毯。他仰著臉,瞇縫著眼,像是在打盹兒似的,任憑和煦的陽光從剛剛吐露出一些嫩葉的葡萄藤蔓間灑下來,落在臉上,身上。
旁邊的小石桌上,放著新買的手機,手機裡傳出的歌聲正在院落裡飄蕩著:
仙山隔雲(yún)海
霞嶺玉帶連
據(jù)說世外有天仙
天仙休羨慕
世人刻苦幹
何難亦有歡樂園
許正陽發(fā)現(xiàn),從京城回來之後,自己的性情有些不對勁兒,容易暴躁,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會更加狠戾,從速,從嚴(yán),從重;甚至有一次會因爲(wèi)裡的幾個帖子,上去跟一羣人大吵了一通,差點兒沒忍住讓鬼差去公報私仇。
套用一句網(wǎng)絡(luò)流行詞彙說,他還真有點兒“閒得蛋疼”的意思了。
故而,這些天許正陽暫時不上網(wǎng)了,也不去城隆府辦公,不去古香軒和景輝物流,更不去華陽旅遊公司那邊。而是選擇在家裡輕輕閒閒的修神養(yǎng)性。
到不會影響正事兒,現(xiàn)在澤河市屬地之中,惡人惡事少了許多,一些有關(guān)“鬼神懲罰。的流言,正在整個瀅河市的屬地之中緩緩的蔓延開來。去年拆了的廟宇不但被老百姓重新建立了起來,而且又有十多座廟宇在澤河屬地中建起。
信仰力,增漲的速度越來越快。 許正陽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快升職了。
也許,這也和自己性情的突然變化有關(guān)嗎?許正陽舒展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瞇著眼看也不看的點上一顆煙,輕緩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團(tuán)煙霧來,很快消散在了微風(fēng)中。
歌曲結(jié)束後,接下來是一串泉水叮咚的自然樂聲,夾雜著林間小鳥啾啾,很是悅耳動聽。
院門外,一輛黑色的奧迪好由西面的大街上駛來,至門口停下,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的李冰潔從車上下來,表情淡漠的往院子裡走去。隨後,轎車駛離門口,停放到一旁,李成忠和一名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從車上下來,往院內(nèi)走去。
許正陽已經(jīng)站了起來,和李冰潔低聲說了幾句話,待李成忠和那名中年男子進(jìn)了院之後,許正陽微笑著上前伸手和那名中年男子握手,並做了自我介紹。眼神中卻露出一絲的疑惑。李冰潔今天要來,許正陽是知道的,昨晚上就欣:卓冰潔的電話,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個陌生男子跟
“您好,我是嶽書新,律師。”男子很沉穩(wěn)的說道。
“到屋裡坐吧。”許正陽微笑著請他們進(jìn)屋。
袁素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翻看著一些照片和信件,是許正陽捐款救助的那些人寄來的信件,照片則是失學(xué)兒童們的單人照片,照片後面也都附寫了一些祝福感激的話語。幼嫩的字體和話語,卻句句真誠,發(fā)自肺腑。袁素琴看著信件和照片上一張張可愛的笑臉,眼角忍不住便有些發(fā)酸。
“娘,冰潔來了。”許正陽輕聲道。
“啊?”袁素琴擡起頭來,擦擦眼角的淚水,微笑著起身道:“冰潔來了啊,快,你們都坐,我給你們泡茶去
淵謝伯母。”李冰潔禮貌的打著招呼。
許正陽請嶽書新坐下,李冰潔則是坐在了許正陽的身邊。
李成忠沒有進(jìn)屋,站在了堂屋門外。
袁素琴給幾人倒上茶之後,有些心疼的勸慰了李冰潔幾句,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也就沒多做停留客套著上午就在家裡吃飯。便去了裡屋。
“您好,這是李妾生前居住的那套四合院的房產(chǎn)證明。”嶽書新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拿出一疊證書,還有一份遺囑,遞給許正陽。“李老生前有遺囑,將這套四合院送增與你,你看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籤個字吧。”
許正陽一愣,繼而看了看李冰潔。
李冰潔點了點頭。
許正陽心頭一陣的內(nèi)疚,好嘛老人家現(xiàn)在還在城陛府裡受刑罰和孤寂之苦,因爲(wèi)城隆大人有令。王勇敢每日對老人實施刑罰和實施完畢後,不允許和老人有任何語言、眼神上的交流。
現(xiàn)在到好,人家臨死前竟然還留給自己一套佔地面積很大的四合院。
許正陽拿起遺囑及證書,像是在看裡面的內(nèi)容,實則內(nèi)心裡已經(jīng)通過意念,命令王勇敢立刻停止對老人的刑罰。並且稍稍加持了一些神力與李老。讓他在王勇敢的陪伴下,重返人間。在澤河市屬地之中。他想要去哪裡的話,就去哪裡看看,放放風(fēng)吧。這些日子把李老給悶壞了。
“這,合適嗎?”許正陽微皺著眉頭。輕聲的問道。
“李老的遺囑在這裡,這套四合院是他私人的,現(xiàn)在,是你的了。
”嶽書新說道。
李冰潔也點頭說道:“留下吧。”
許正陽也就沒有再推辭。拿起筆簽收。
“正陽。陪我一起回家看看,好嗎?”李冰潔柔聲問道。
“好。”許正陽點頭。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許正陽之前就想過,李冰潔肯定會想著能夠和爺爺?shù)撵`魂見上一面,雖然,她不一定會向許正陽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許正陽卻早就考慮好,一定要讓李冰潔和李老的鬼魂見一面。
這有些不合適,可既然李冰潔知道許正陽神職的身份,那許正陽總是要幫幫李冰潔這個忙,了卻她的心願,無法推脫,算是以權(quán)謀私一次吧。
只不過”唉,人鬼殊途,不能讓他們之間有語言上的交流,見一面也就算了。
兩輛轎車一前一後駛出了村子,向澄河市駛?cè)ァ?
到活河市的時候,嶽書新就下了車,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沒必要再跟著李冰潔了。
隨後,兩輛轎豐便一起駛向了塗河市西郊。
此時,那套坐落在小王山和清河之間的四合院裡,鬼差王勇敢和老人的鬼魂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fā)上。
李老從城陛府中出來,知曉了自己可以在澤河市地界隨意閒逛時,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回了這套四合院。
如果說每日裡的刑罰算是對他的懲戒的話,老人更覺得城隆像是在讓他面壁思過。
這些天來,老人心中已經(jīng)想了很多很多,算不上了悟和透徹。因爲(wèi)在臨死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到過自己成爲(wèi)鬼魂後,可能要面臨的嚴(yán)酷刑法。只是沒想到會給他如此充足的面壁思過的時間。
他現(xiàn)在,確實有些茫然和彷徨,同時,也有著深深的畏懼。
在世時,他對許正陽說:“我不懼陰曹地府。”
許正陽卻對他說:“那是因爲(wèi)你還沒有死。”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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