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了塵分別立於正堂兩側。

了塵手中持有一把三尺青色長劍，身邊無數細小的劍氣在匯聚，不斷地圍繞著了塵旋轉。

羲氣息收縮，怡然自若，平靜的看著了塵，並沒有先動手。

了塵氣息不斷醞釀，周圍形成龐大的劍氣，了塵突然拔劍，劍帶動劍氣向羲襲來。

赤練妖藤突然從地下穿出，鋪天蓋地，藤蔓身上淡淡的鱗甲，每一根藤蔓都像是一條條蛇怪。

了塵劍氣爆發，擡劍便刺，劍帶著周圍的劍氣一同噴薄而出。

龐大的劍氣卻被無數的赤練妖藤阻擋，赤練妖藤生生不息，斷了也可以飛速重生，不斷地抵禦劍氣。

而且赤練妖藤本身也極爲堅硬，斬斷赤練妖藤需要消耗極大的力量。

就這樣，羲還沒動，了塵就被赤練妖藤給纏住了。

突然了塵改換劍訣，劍法一變，一道驚鴻劍氣劈出，直接將赤練如潮劈開。

赤練妖藤又要像水一樣融合時，了塵乘風破浪，手中劍訣抖動，周身形成三把劍氣虛影，將了塵自身保住。

羲微微一笑，赤練妖藤交織盤結成一張巨口，直接將了塵一口吞下。

赤練妖藤外面在瘋狂蠕動，裡面，了塵劍氣旋轉，彷彿一朵朵盛開的花瓣，隨著了塵的長劍飛舞，劍氣花瓣所落之處，都會造成巨大的劍氣暴刺。

外面，其他弟子看到羲的赤練妖藤，都默不作聲，羲身體都沒有動，結果了塵自己被困住。

突然一道青色亮光從赤練妖藤裡面閃出，將赤練妖藤組成的牢籠劈開，亮光中帶著一道黑影閃過。

地面赤練妖藤瞬間爆發，藤蔓蜷縮，上面的赤練妖刺攢射向黑影。

黑影身邊無形劍氣凝結，一道巨大的長劍虛影出現，一往無前，直直的向羲刺來。

攢射的赤練妖刺被一道道極爲細微的劍氣紛紛擋下。

羲不避不閃，擡手直接用肉體抵擋。

劍宗看到羲如此託大有些坐不住，了塵用的是靈階高品劍法“破竹”。

這勢劍法只有純粹的攻擊力，它是放棄所有的防禦力，調動身體裡的一切力量，積累氣勢，孕育劍氣，發出致命一擊，雖然只有靈階高級，但發揮得當，可以有天階層次的威力。

這招劍法銳意鋒芒，地上貫穿而出的赤練妖藤被強大的劍氣自動分開。

就像是有一股牽引力將赤練妖藤分開。

劍宗這刻也有些緊張，打算在羲擋不住時，幫羲抵擋。

了塵化作一道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同時帶起的氣流的將其他弟子吹的東倒西歪。

“砰”的一聲，了塵刺中羲的手中，這是了塵感覺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且一座山，一座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山。

劍宗和衆弟子臉色驚變，這是怎麼回事？了塵全力一擊，竟然傷不了羲。

餘沉此時心中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剛剛宗主不自己上場，自己表面答應，但心中還有些不甘，現在看來，自己在羲面前根本撐不過一招。

了塵無論怎麼也無法突破，羲的手就像是銅澆鐵鑄，了塵臉色大變，手中劍尖上挑，長劍就像游龍一般，繞著羲的手臂，出現在羲的面前。

了塵手一抖，劍尖順著羲的腹部上挑而過。

劍尖還沒碰到衣服，羲的衣服就被凌厲的劍氣攪碎，長劍劃過，羲臉色依舊。

羲的腹部只有一道淡淡的白痕，羲微微一笑，伸手抓來。

羲的手就像是荒古異獸的爪子探來一樣，看看的鎖定羲，讓他無法逃脫。

羲食指和中指輕鬆捻住長劍劍刃，了塵臉色大變，起身旋轉，想要以此讓羲捻不住劍。

就在此時，羲突然開口，口中一個淡淡的字出口。

“退”

了塵彷彿被操控一般，身上靈力失控，身體不自覺的後飛而去，自己好像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操控。

了塵手中長劍脫手，身體失去控制，直接撞到禮殿正堂的牆壁上，將牆壁撞了個大洞，了塵癱坐在洞裡。

剛開始打鬥，劍宗便用靈力佈滿整個正堂，讓他不能破壞這裡，即使了塵劍術了得，劍氣如虹，羲的赤練妖藤如何詭異，也沒有損壞一件桌椅，沒想到羲只是說了一個字。

便讓了塵不受控制，將其擊飛，還將牆壁打通了。

羲調轉劍口，手握長劍，看著手中的長劍嘆了一聲，爲自己不能成爲劍聖而可惜。

地面的斷了的赤練妖藤中有火焰噴出，將一節節妖藤連接，隨即退回地下，地面依舊如故。

羲走過去將了塵扶起，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將手中長劍遞給了塵。

“不錯，雖然你是剛剛突破到丹凝境，到你的心境很高，到達劍心通明，比魚祁離強多了。”羲笑道。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了塵全力一擊，竟然不能傷你分毫，這說明，你和魚祁離打的時候藏拙了。”劍宗笑道。

羲含笑不語，本來，當時魚祁離就沒有傷到自己的體魄，自己受傷也是因爲引動體內原本的傷勢而已。

“我看了，想要突破你的防禦，傷到你，只是丹凝七重境以上，想要拋開修爲不說，想要重傷你的肉體，只是劫讓境。”劍宗肯定道。

當時已經被那張虎趙龍打傷，兩人都是丹凝九重境，兩人一起出手，而且只是純靈力壓制，所以纔將羲打傷，畢竟羲的體魄已經達到了劫讓五重境。

自己就算不防禦，也需要兩個丹凝九重境巔峰的人才能打傷，了塵這點攻擊又算得了什麼？

“我看羲也累了，了塵帶羲下去休息吧。”劍宗笑道。

羲上身衣服破碎，劍宗只能找藉口讓我他下去換衣服，而且他也看出羲的實力，丹凝三重境，這修爲已經是古今無有了，所以要想盡辦法和羲打好關係。

“宗主，不必了，我有事在身，只是來打探消息的，既然知曉，便離開了。”羲告罪道。

“既然來了，就留宿一晚，天也要黑了，明天走也不遲，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要考慮一下小姑娘。”劍宗瞥了一眼一旁到處張望的莫蘇。

莫蘇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剛過來，抱著羲的手，弱弱的說道：“主人在哪，莫蘇在哪，莫蘇不怕吃苦。”

“宗主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推辭了，麻煩宗主了。”羲躬身道。

“拘禮太多了，了塵。”劍宗扶起羲笑道。

了塵收起長劍，做了個請的姿勢。

羲轉身向劍宗告退，便隨了塵離開了，莫蘇跟在羲後面。

“宗主，這羲怎麼會這麼厲害？”劍宗身邊有弟子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呀！”劍宗看著羲的背影，嘆道。

“你們要緊緊跟著羲的背影，當你們追住羲的背影時，你們會發現，你們已經走到自己巔峰……”

……

羲被安排的地方還是清檀盛會是住的地方，這裡環境清幽，不遠處是一出懸崖，站在懸崖上，可以俯瞰到極爲廣闊的天地。

羲搬了一張矮桌在懸崖邊，上面有一壺清茶，一個杯子。

羲和莫蘇坐在懸崖旁眺望遠方，莫蘇不喜歡喝茶，便在旁邊給羲倒茶。

羲取出朝闕有感而發，吹了起來，羲吹著吹著，看到高掛于于空的月亮，彷彿紅衣少女在上面漫步輕舞，長袖曼飛，長裙如蝶。

皎潔如月，輕曼如玉。

羲久久沉醉其中。

莫蘇每次看到羲吹長笛，都會覺得羲是在亂吹，因爲她根本聽不到羲的笛音。

但莫蘇知道，在羲吹奏長笛時，是羲有心事，所以無論是誰，也不能打擾羲，包括自己。

莫蘇坐在羲旁邊，雙手杵在桌子上，託著下巴，無聊的在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