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一遍,藍兒只是個意外。如果你相信她真是我的女兒,我也沒辦法!”一片綠意盎然的山坡上,武清妍背對著趙天翊,後者一步步的靠近。
趙天翊的性格從來都不擅長解釋,也不願意,不屑去解釋。但唯獨對武清妍,奇怪的願意花時間去說清楚。不過解釋的話只說一遍,之後便是考驗信任了。
武清妍的臉色並不好看,以她對趙天翊的瞭解,後者不可能做出這些事。就算真的發生,那也沒必要瞞著她。但心裡就是莫名的不舒服,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微風吹拂著潔白的紗裙,淡然的性子,使得武清妍並沒有太多花哨的著裝。髮絲隨著清風徐徐飛舞,淡雅除塵,卻又不會顯得難以接近。
氣氛變得沉默,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眼神同時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羣山,偶爾有一兩隻飛鳥掠過。有些話不必要說得太多,瞭解的人自然就會懂。
抿著嘴脣,粉拳緊握。武清妍一直憋著不說話,心中暗自氣惱:“這家話難道就不會說幾句哄人的話嗎?情商就真的如此低?幾乎快成負數了!”
不管武清妍如何神秘強橫,聖魂學院的天才少女也好。所有學員心中的女神也罷,總歸還是個小女孩。少女心當然會有,哄兩句又不會死人!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點。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沒能保持理智。”
終於,還是武清妍先開口。緩緩地轉過身,擡眼望向趙天翊。後者居然還是一副淡然的,平靜的表情。輕聲一嘆,也許他就是這樣吧。
事實也的確如武清妍所想,從小的狼羣生活,趙天翊本來就習慣了沉默寡言,而且還有一身的狼性。面對任何事都習慣迅速解決,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開口解釋,已經是趙天翊迴歸人類生活最大的改變了。但這種改變,似乎只是對武清妍。其他人,不論是強是弱,他趙天翊都懶得搭理。
“可以回去了嗎?大家可都等著呢。”
低頭盯著武清妍的俏臉,趙天翊看似詢問,但實則肯定。無奈,前者只好乖乖的點點頭,攜手向大部隊返回:“解釋的話我只說這一次,明白?”
心中突然流過一絲溫暖,原來自己在他心中還是很重要的。對誰都是一副漠然不關心的樣子,唯獨對她還願意解釋。這是不是意味著……
片刻之後,二人與大部隊會合。藍兒正在與羅林這二貨爭吵著什麼,一見趙天翊返回,眼神一亮,疾步跑過來挽住他的胳膊:“爹爹,您回來啦!”
說著用餘光掃了一眼武清妍,後者也正好與她目光對視。瞬息之間,兩者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一絲莫名的敵意,這讓武清妍很不舒服。
“哼!爹爹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我不管你是誰,離我爹遠點!”
強行將趙天翊拉開,與武清妍保持距離。藍兒急急忙忙宣誓主權,挺起胸膛,一副氣勢逼人的模樣。趙天翊瞪了她一眼,這才緩緩安靜下來。
一旁,羅林忍不住一直髮笑:“天翊,你這下有的忙了!哈哈……”而吳越,雷雲龍,李慕白三人則是對視一眼,眉頭一皺,默契的不再多言。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找個地方休息?”胡鬧之後,羅林也沒有忘了正經事。關於藍兒的情況,柳伯庸已經解釋清楚,驚訝也就那一會兒。
沉吟片刻,柳伯庸身爲獵妖傭兵團的老大,對於這一代的山脈非常熟悉。長年在外狩獵,對野外的環境也非常的瞭解:“這裡距離翠雲山並不遠,但不適合夜行。”
“既然答應了天翊兄弟,那我就陪你們走一程吧,反正這次的任務也失敗了。先往前走,我知道前面有一個山谷,到那裡休息一晚上再說!”
打打鬧鬧又是一天,趙天翊覺得這一天的時間什麼收穫都沒有。唯一的變故就是被一個魔族的小丫頭纏上了,但他不知道,正因爲這丫頭,將來才少了好多麻煩。
獵妖傭兵團的加入,隊伍一下子就壯大起來。前進的過程中,衆人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噬魂鼠事件讓他們長了記性,不敢再隨隨便便。
“哼!討厭的女人,一直跟著我爹爹幹什麼?都說了爹爹是我一個人的,別想從我身邊搶走。”藍兒一直盯著武清妍,眼中充滿莫名的敵意。
年紀小的緣故,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本能的討厭清妍。而後者卻一直保持著平靜,微笑的看著她。但內心深處那種古怪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小藍兒,誰說我要搶走你爹爹的啊!既然他是你爹,那就是你一個人的爹,沒人能搶走的!”武清妍試著壓制住內心的怪異,慢慢的靠近。
玉手伸出,正想撫上藍兒的秀髮。小丫頭突然雙眼一瞪,啪!狠狠地擋開:“你走開,不要碰我,我討厭你!”蓮步急退,躲到趙天翊身後。
柳伯庸一直觀察著,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不著痕跡的變了變,眼神不由得上下掃過武清妍,心念轉動,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藍兒,沒有禮貌可不行哦!怎麼能這麼對你清妍阿姨呢?”
羅林握住藍兒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後者一陣掙扎:“不用你管!她就是壞人,要搶走我爹爹,還有你們,不小心也會被她害了!爹爹不愛我,哼!”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藍兒一步步後退。緊緊地盯著趙天翊,轉身便向遠處跑去。羅林正想追,趙天翊卻是一揮手:“隨她去,不用去追!”
現在的藍兒,就像一張白紙。如同人類的嬰兒一樣,對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懂。如果太嬌慣,將來一定會出現大麻煩。所以趙天翊偏不放縱這種習性。
雖說如此,但趙天翊也不是傻子。從藍兒對武清妍的種種表現來看,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爲什麼會對清妍出現本能的反感?甚至是莫名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