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細繩是做這個用處的，蘇微晴臉有些紅，覺得手腕上的細繩燙了起來。她連忙附身低頭假裝去看巫山底下的溶洞入口。
“爲什麼你們兩個有我沒有，也給我係上啊。萬一我走失了呢？”大金在一邊兒不滿的嚷嚷，哪有這樣的，單獨把他落下。
“你不是說你的鬼蠱絕對不會走錯路嗎？你不需要。”駱崢拿早上他誇下海口的話堵他。
太過分了！他不需要，他們就需要了？這分明是把他排斥在外了！這相當的不公平！
“走吧走吧，等會兒船翻了想走都走不了。”眼看著這兩人要吵起來，蘇微晴連忙插嘴，催促大家進去。
她總覺得當初那個祭壇有點兒特別，可能要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才能看到。
阿幼娜的蠱蟲那麼厲害，一直在地下溶洞裡追蹤著她。但是阿幼娜就沒有發現那個祭壇。
或許發現了，所以才導致她從水裡出來後，崩潰的不成人形的模樣？
蘇微晴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攔住了一隻腳已經下了水了的大金。
“你們南疆蠱師和巫山巫祝之間是什麼關係？仇敵嗎？還是朋友？”
這個，都算不上吧。畢竟萬年之前是一家，這萬年來各自在自己的地盤上活動，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駱崢伸手把大金從水裡拽了出來。
“在進地下溶洞之前，阿幼娜大概是大金沒有去第八寨的時候蠱人狀態。但是從地下溶洞裡出來的時候，阿幼娜已經崩潰了，就是你嘴裡的徹底反噬，已經不算是個人了。會不會地下溶洞裡有什麼對蠱師有攻擊性的東西？”
大金也是個蠱師在收復半成品的鬼蠱之前，他也是個蠱人。假如地下溶洞裡有什麼東西會剋制蠱師的話，會不會對他也會造成傷害？
“應該不會，阿幼娜那個時候已經遭到了反噬。就算不進地下溶洞她也很快就會反噬崩潰的。”大金搖頭，這個不用擔心，他的蠱蟲好好地，而且鬼蠱已經成型不可能反噬。
蘇微晴還是有些擔心，可大金並不在乎，他擺擺手，第一個跳進了水裡，朝著地下溶洞的方向游過去。
蘇微晴和駱崢對視一眼，只能跟了上去。大金現在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他本來最寵愛阿幼娜這個妹妹了。結果，他親手判了妹妹的死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駱崢理解蘇微晴的複雜情緒，在踏上地下溶洞的時候，他抓住了蘇微晴的手，緊緊的握住。
“別擔心他，他有分寸。”
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就這樣貿然的衝進來。她怎麼能放心，而且看上去大金應該是故意這樣衝動讓自己陷入險境來懲罰自己。
溶洞潮溼滴水，不少地方走過去的時候，水流都沒過了小腿。
大金在前面領路，蘇微晴和駱崢手牽手的在後面跟著。
“你爲什麼也同意要進來。”
“對巫術比較好奇。”
鬼才信這種說法，當她沒問，蘇微晴把目光投向前方，大金手裡抓著火把，走的很快，一會兒功夫就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光亮了。
“我們不跟上嗎？”蘇微晴急急的邁了一步，卻被駱崢拉著扯了回來。
“不用，我大概能猜到你說的祭壇在什麼地方。”
啊？這怎麼猜，她自己都不知打自己是怎麼走到的。別說溶洞裡漆黑一片逃走的時候只靠亂跑，就算是溶洞裡燈火通明，進來的人也會迷路。
“你說是在看到祭壇的時候一腳踩空跌入了地下河，然後被地下河衝出來，就出現在江心了，對嘛？”
蘇微晴嗯了一聲，沒錯。但是這能是什麼猜測的依據？
“你從江心出來的，說明地下河在很深的位置，纔有這麼大的水流速把你衝到江心。這個溶洞看上去錯綜複雜無邊無際，但是溶洞的本身是往下發展的。”
蘇微晴幾乎秒懂了。
“你說祭壇在最深處？”
“不一定是最深處，但肯定下面，只要是一直往下走，就能找到地方。”
看不出來駱崢竟然對物理力學有這麼深的研究。她這個親身經歷的人一時間都難以想明白。
“是不是秀秀給你提示了？”
“她說巫山底下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切，果然是秀秀告訴他的。有了一個方向之後再分析自然就容易多了。蘇微晴癟嘴，沒意思。
此時大金已經完全不見蹤影，除了駱崢手裡的火把周圍一片黑暗，丁點光亮都沒有。滴答水聲，潺潺的流水，隱約傳來的地下河咆哮聲，並不安靜。
兩個人一直往下走，走著走著。蘇微晴忽然回頭問向駱崢。
“你有什麼疑惑，非要找巫祝來解答？”
“與你無關。”
蘇微晴大大方方的翻了個大白眼，和她無關爲什麼要把她拖下來。她才從這裡逃出去的好嗎？讓她在客棧裡舒舒服的吃著點醒靠在軟塌上等他們回來多好？
“不用猜我也知道。”
“那你可以說說看。”
大概是黑暗裡孤獨的兩個人，彼此之間的距離會不由自主的拉近。亦或是駱崢可能有點兒緊張，他居然變得很善談起來。
“你要問的是國家大事吧。”
一語中的，駱崢沉默了。
兩個人又繼續往下走，越往下反而青苔越少，路面上的水越淺，感覺這溶洞裡怎麼好像與世間的事物反著來一樣。深處水淺，淺出水深。
“你——”
“你——”
蘇微晴和駱崢同時開口，見狀蘇微晴連忙補充道。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異口同聲，額，這樣的話。那她就先說了？
“你有沒有聽到遙遠的歌謠？”
“你有沒有發現空氣變少了，很憋悶？”
他們應該是接近了那個祭臺了！這是兩個人心裡同時冒出的想法。
事實上拐過一個彎兒，駱崢也看到蘇微晴所說的祭臺。只是，他發現舉起火把照了下四周發現。並沒有去祭臺的路，前面就是洶涌的地下河。
難怪蘇微晴在看到祭臺的時候一腳就踏空了，掉入了地下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