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雅採在懸棺上蕩了五天五夜,食物和清水都消耗殆盡了,等來等去,別說來人,連根毛都沒來救她。
第六日清晨,她終於忍不住了,爬上纏著懸棺的鐵鎖,舉目四眺,才發(fā)現(xiàn)這山真的很高啊……
低頭垂望,竟發(fā)現(xiàn)棺木之下垂著一臂粗的鐵鎖,若不是她爬出來,肯定是看不見的,口中對夏侯懿罵罵咧咧的,這個該死的瑞王,竟耍弄她至此!
鐵鎖筆直的垂下山崖,竇雅採拿著聖旨一爬上去,剛往下溜了幾寸,就感覺到鐵鎖晃盪,周圍雲(yún)霧繚繞,就這麼溜下去,不摔死也給嚇?biāo)懒恕?
“娘!娘!我們來啦!”
雲(yún)蒙溪上,有一蓬小船順流而來,夏侯沅撐著小紙傘披著小鶴氅站在船上,仰著小腦袋望著眼前滿是懸棺的崖壁,一眼就看見了扒在鐵鎖上竇雅採,興奮扯著艾葉,“你看你看!娘醒過來了!船家,你把船固定別動啊,等我娘下來呀!”
一個時辰之後,竇雅採飄飄蕩蕩的總算是順著鐵鎖從千丈懸棺高處溜了下來,腳踏小船,腿一軟,一屁股坐在船上,還不忘拿眼瞪著夏侯沅:“說!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冤枉啊娘,”夏侯沅仰著頭看看那沉香木懸棺,才忙望著竇雅採擺手笑道,“這跟我沒關(guān)係啊,我對天發(fā)誓我這次絕對沒有搗亂!這些都是父王擅自做主!”
艾葉拿了厚厚的披風(fēng)給竇雅採披上,也附和道:“小姐,小王爺和我都是按照小姐的計劃行事的,只是這安葬之地是王爺選定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王爺早就看穿了小姐是在裝病!這次出來,我們還是悄悄瞞著衆(zhòng)人出來的,所以就晚了一些……”
“什麼?!”
小船兒遠(yuǎn)離山崖峭壁,飄出了山澗,竇雅採聽了這話,瞇眼冷哼道,“怪不得呢!怪不得他那麼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原來他早就看穿了!哼……還把我放在懸棺上戲弄我,以爲(wèi)這樣就可以攔住我嗎?不過看穿也無妨,我還不是下來了,遲早都是要離開的,瑞王爺肯陪我演這一場戲也好!”
小蓬船靠岸,竇雅採上了岸,便看見岸邊停著一輛黑漆齊頭平頂馬車,勾起脣角笑起來,握著聖旨一步踏上去,成功遁逃的喜悅溢滿心頭,竇雅採高興的眉開眼笑,對著夏侯沅和艾葉揮手:“東西都置辦齊全了吧?那就快走吧!”
兩個人卻撐傘站在雪地裡,動也不動,夏侯沅仰臉望著她,抿脣道:“娘,這是父王準(zhǔn)備的馬車,可以隨時就走……”
“嗯……你父王還算有點(diǎn)良心!”
竇雅採漫不經(jīng)心的一笑,視線一掃,終於看出不對勁來,勾著眉眼,瞧著二人,“你們倆怎麼了,幹嘛不上車?”
艾葉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夏侯沅一咬牙,眨眨眼道:“娘!只怕我是走不了了!”
“爲(wèi)什麼?”
竇雅採不解,見兩個人心事重重的模樣,心裡也有不好的預(yù)感,“發(fā)生什麼事啦?”
夏侯沅哀嘆道:“娘你倒是夙願達(dá)成被休了,我就慘了,因爲(wèi)你死了,所以我就被過繼給了王妃當(dāng)兒子,聽說規(guī)矩世子必須是嫡子,我又年幼,皇上體恤我自幼沒了娘,我就成了王妃的兒子啦!娘,你只能帶著艾葉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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