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璃皇帝擺了擺手,扶起太監(jiān)的手。
“罷了罷了,陪朕散步去吧。”
寧辰軒看著那俱虛弱無比的身子,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不是他不願繼承皇位,只是不想和自己的侄子們成爲敵對,不想與他們互相殘殺,更不想拘泥於深宮之中,鬥一輩子。
跟上天璃皇帝的步伐,寧辰軒又掛起一副淡漠的笑容。
而沒過多久,便聽到天璃皇帝那一聲聲滄桑無力的咳嗽聲響起。
“起風了,扶皇上回宮!”寧辰軒心中暗叫不好,立刻焦急的吩咐道。
寢宮內(nèi),邊上太醫(yī)圍在一起,卻對皇上的病束手無策。
寧辰軒跪在皇上身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心中卻如刀割。前些日子,太醫(yī)就說過皇上命不久矣,難道真的大限已到?
“你們都是庸醫(yī)嗎?趕緊給皇上治療!”寧辰軒對著跪在地上的太醫(yī)吼道。
眼底是嗜血的殺意,他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發(fā)這麼大的火。
衆(zhòng)人都被嚇的目瞪口呆,面前這個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四皇叔嗎?
“臣??臣真的是有心無力啊!還請皇叔降罪!”衆(zhòng)太醫(yī)低頭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寧辰軒的心一緊,皇上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皇弟無需如此,朕??朕的身體朕自己,咳咳,心裡有數(shù),還要勞煩皇弟爲皇兄,咳咳,守好這萬里江山。”
皇上的聲音很輕,還帶著陣陣咳嗽聲,這是發(fā)病最嚴重的一次。
話落,寢宮的大門被撞開,一羣穿金戴銀的妃子、皇子們擁簇上來,帶著陣陣的哭泣聲。
“皇上,您千萬不要有事啊,這萬里江山需要您,我們衆(zhòng)姐妹也需要您啊!”
“皇上,您不要丟下我們不管吶!”
幾個妃子哭哭啼啼,有皇子的想要皇位,沒皇子的害怕陪葬,卻沒有一個真心爲皇上感到傷心的。
天璃皇上眉頭微蹙,直到現(xiàn)在這些個女人們都不給他個清淨。
寧辰軒似乎看出來皇上的心事,雙眼泛著紅紅的血絲,對著一邊的太監(jiān)吼道:“把這些女人們都給我轟出去!”
太監(jiān)一聽,哪敢耽擱,這四皇叔九十皇后都得禮讓三分,他的命令他自然要聽,可剛準備轟人,就聽到天璃皇上威言吼道:“慢著!”
這話一出,整個寢宮都安靜了,不知皇上要說什麼。
“朕自知自己大限已到,至今未立太子,特今日封羽安王爲太子,朕仙逝,太子即位!”羽安王,便是寧羽落。
一妃子聽到這話立馬興奮的站了起來寧羽落還好識相的只是低著頭聽著。
寧辰軒稍稍鬆了口氣,卻又不免擔心起來,冷眼掃了一眼那妃子,只嚇的妃子差點沒站穩(wěn)。
“兒臣謝父皇恩典!”寧羽落有些激動的語氣說道,隨即將自己的母妃拉了下來。
頓時整個宮殿又是哄哄鬧鬧的一片,皇后立馬站了起來駁道:“皇上,這不合規(guī)矩,羽賓纔是嫡長子,理應(yīng)羽賓爲太子纔是!”
下面,支持皇后的妃子也小聲的反駁。
“放肆!朕的話你聽不到嗎!”天璃皇上用力一吼,又是一團雪吐了出來,皇上拿著帕子擦了擦嘴立即收起來,深怕被寧辰軒看到了。
“封四皇叔寧辰軒爲攝政親王,賜封號玄親,代替太子治理天璃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上一句話,又像一個炸彈將全場炸的亂哄哄,而剛剛還爲被封爲太子而高興的羽落母子瞬間哭喪著臉,他們雖知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四皇叔,可如今卻又傳給寧羽落,現(xiàn)在又封四皇叔爲攝政親王,讓他代替太子治理國事,這與直接將皇位傳給四皇叔有什麼區(qū)別?
況且四皇叔年輕,不過大寧羽落幾歲,這要真等到四皇叔死,估計寧羽落也沒有幾年可活了!
對此,寧辰軒也是疑惑不解。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的能讓攝政王代替太子處理國事?”寧羽落的母妃不幹了,他們辛辛苦苦等來的皇位居然是個傀儡?
“皇上,請您收回成命!”重妃子齊齊喊道,已然沒有一個人再爲皇上即將仙逝感到傷心了。
皇上有些失望的掃了衆(zhòng)人一眼,卻並沒有說話,虛弱的眼神看著寧辰軒,似乎帶著一種哀求,“皇弟,朕已讓步,你還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