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兒和蘭兒也上前給於千易把了幾次脈搏,但是都顯示著一切正常,於千易也沒有正常孕婦所出現(xiàn)的噁心嘔吐的特徵,只是頭暈,整日昏昏沉沉的,卻奇怪的毫無睡意。
一開始於千易覺得很恐慌,給於將軍府連著寫了兩封信,但又怕被人知道自己懷孕了,信裡只是說自己路上遇到了一個這樣的村婦,想給她診治卻不知道該如何,想要請教請教於老太太。
於老太太回給於千易的信裡沒有什麼太有用的價值和信息,只是於老太太說的一句話,讓於千易不再害怕了。
信裡說於千易的母親紫靈兒懷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直到把於千易生了出來,癥狀才消失了!
於千易在心裡推測,這可能是聖女和聖女後代的共性,要不就是自己遺傳了紫靈兒這方面的反應(yīng),總之,自己的寶寶正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呆在自己的肚子裡吶,不論自己怎麼樣,孩子好好的就是最好的了。
於千易一路上常常一休息就煎補藥喝,爲了鞏固自己的胎氣,想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畢竟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於千易不想讓孩子跟著自己受苦。
好在過了幾天之後,這種難受的情況好轉(zhuǎn)了許多,於千易的氣色也好了不少,沒事還會下了馬車跟著走馬兒走走,鍛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給寶寶提供更多的營養(yǎng)。
若是自己天天愁眉苦臉,窩在馬車上一動也不動的,這樣纔是對孩子不好吶!
這一日,於千易來到了位於整個路程中間部分的一個小城鎮(zhèn),雲(yún)城的驛站,於千易將馬匹交給驛站的小廝打理,卻並沒有住在驛站,而是僱了一頂轎子,幾個人趕去了城裡找住宿的地方。
不是因爲驛站有什麼不對的問題,而是於千易現(xiàn)在有了身孕,再在驛站的環(huán)境住下去也不是很方便,而且驛站很混亂嘈雜,還會影響了於千易的休息對小汪瑾也是一種保護吧。
幾個人隨便一打聽,就找到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酒樓,幾個人走進了酒樓就被掌櫃的熱情招待了,於千易一直等在轎子裡,等到風行和哥哥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之後,才匆匆走下轎子,直接走向了自己買好的房間。
坐在房間裡的牀上,於千易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下來,於千易知道懷寶寶會腳腫腿腫,但沒想到自己纔有了寶寶剛剛一個月不到,就開始有徵兆了。
看來於千易的鞋襪都要做大一些了,蘭兒和柳姬兒把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記在了心裡,得了空的時候就開始做起了手工,於千易無聊的時候,也會跟著摻合一會,描描自己喜歡的花樣子,縫縫合合的,竟出奇的打發(fā)時間。
於千易有些微微的專注於此,自此以後,不論呆在哪裡,閒下來的時候。手裡總是要做一些針線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沒事給將要出生的寶寶,給汪瑾做了不少的衣褲和鞋襪。
而且於千易開始學著刺繡,雖然自己都是隨便的繡幾下,但繡工還是見長的。
於千易在前世現(xiàn)代的時候也經(jīng)常做個十字繡之類的小手工,偶然問了一問蘭兒和柳姬兒,都說不會這個什麼十字繡的繡法,於是於千易便又每日抽出時間來教她們怎麼做十字繡。
於千易越教越有信心,覺得自己都可以出師成名了。
就這樣一路趕路,一路的繡著,於千易已經(jīng)給自己的孩子和汪瑾繡了不少的衣服,風行趁著休息的時候還把蘭兒叫了出去,來質(zhì)問蘭兒爲什麼不學學太子側(cè)妃,也給自己做幾套衣褲鞋襪。
蘭兒聽風行這麼說,也不好拒絕,於是在接下來的路上,蘭兒也加入了於千易的隊伍,閒著的時候手裡總是抱著針線活計,還因爲這個被於千易打趣了好幾次吶!
在酒樓的房間裡,於千易獨自躺在了牀上,蘭兒在外屋做著針線活,於千易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獨自在異鄉(xiāng)漂泊趕路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於千易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格外的憂傷和難過。
心裡一直惦記著京城裡的親人們,想念脾氣倔倔的父親,理解自己的奶奶,京城裡的災(zāi)民們有沒有被安頓好,冉夕月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生產(chǎn)了吧,胡太醫(yī)不知道有沒有寫完醫(yī)書,會不會因爲病人多很累,冉夕月張嘍的女醫(yī)的事情不知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於千易更想念的,還是自己的夫君,於千易呈大字型躺著,被子也只是蓋了一小半,頭髮凌亂的於千易隨便的將秀髮劃拉到了腦袋後面,像水草一樣纏在了一起。
於千易思緒紛紛,想著自己和汪瑾的一切美好回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昨天才剛剛發(fā)生一樣,卻也覺得離自己很是遙遠。
於千易想著前幾天和汪瑾在軍營裡的快樂生活,眼眶不知爲什麼突然紅潤了起來,一顆大大的眼淚水珠在眼睛裡不停的打轉(zhuǎn),最終還是順著於千易得眼角滑了下去,浸溼了枕頭。
這一滴眼淚流了下來,就再也收不住了,於千易默默無聲的哭著,覺得委屈和傷心,一行行清淚順著臉頰滑到了耳畔,於千
易實在是太想哭出聲音了,於是猛的拽過來被子,蓋在了臉上,嗚嗚嗚的哭著,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咬住了被子的一角,嗚嗚咽咽起來。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於千易只是知道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非常難受,眼睛也腫的像是一個大桃子的桃核,腦袋也生疼生疼的,嗓子還好乾。
於千易還很害怕自己哭的心情影響到寶寶,身體被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更是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沾染了風寒,對肚子裡的孩子更是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於是趕緊喝了一杯熱水,叫了蘭兒進來幫自己洗漱。
蘭兒應(yīng)了一聲,不一會就端著熱水回來了,一進內(nèi)屋的時候,蘭兒看見了於千易的臉後,驚訝的差點一盆水都掉到了地上。
只見於千易得眼睛紅腫紅腫的,腫的自己都快找不見於千易的眼睛在哪裡了,蘭兒趕緊放下了水盆,緊走了幾步,扶著於千易坐到了牀沿上。
蘭兒害怕於千易太過於激動對肚子裡的胎兒不好,只好小心翼翼的問著“你這是怎麼了呀?”一邊問著還一邊用手順著於千易的後背。
於千易被蘭兒的動作逗樂了,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一笑卻把蘭兒也搞糊塗了,於千易這到底是難過呀,還是開心呀,於是又是小心翼翼的問著“你怎麼了,跟我說一說,我不能幫你,最起碼能幫你分擔分擔呀!”
於千易忍不住的說了出來“我沒事的,孕婦的情緒都這樣很不穩(wěn)定,昨天晚上我實在是太難過了,就沒忍住哭了,倒是被你眼尖看見了!”
蘭兒無語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這麼腫的眼睛誰能看不出來!於是便起身拿了鏡子過來,自認爲很霸氣的放到了於千易的面前。
於千易開玩笑一樣的看向了鏡子裡的人,一開始還不信,只是大致瞥了一眼,然後慢慢回味,總覺得鏡子裡的自己怪怪的,又仔細看了過去,原來自己的眼睛真的這麼腫了!
於千易可不想讓大家看見自己這副丟人的樣子,外面又正好傳來柳姬兒的聲音“蘭兒,太子側(cè)妃醒來沒有?”
於千易趕緊使勁的搖了搖頭,蘭兒忙匆匆忙忙的回答著“沒,還沒吶,沒起來吶。”聲音中透露著因爲撒謊而涌上來的罪惡感。
於千易讚揚的衝著蘭兒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讚的動作,又眨了眨眼睛,行動中透露著對蘭兒的鼓勵。
柳姬兒在外面奇怪的問道“那你送水進來幹嘛?”
蘭兒收到了於千易的眼神和動作暗示,忙鎮(zhèn)定著自己的聲音說著“啊啊,是這樣,我剛纔打了個瞌睡,恍惚間聽到了太子側(cè)妃叫我,可是打來水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搞錯了!”
柳姬兒還是不理解蘭兒的問題關(guān)鍵所在,有些疑惑的走了,大概是跟於千易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柳姬兒在碰到於千易問題的時候,總是會選擇性的降低自己的分析能力,最後吃點小虧,就像現(xiàn)在,就被蒙在了鼓裡面。
蘭兒著急的打轉(zhuǎn),有什麼方法能去除眼睛浮腫呀,於千易卻不著急,她淡定的叫過來蘭兒說道“你怎麼比我還要著急,你偷偷去廚房切個土豆吧,切成片,多切幾個,再把我這個毛巾投了水,放外面凍會,就是涼的了,去吧。”
蘭兒很想問些什麼,卻忍住了沒有問,而是偷偷摸到了廚房去,偷切了一個土豆。
等蘭兒回來的時候,於千易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看見蘭兒回來了,就趕緊上前去翻她帶回來的東西,趕緊把土豆片放在了眼睛上面,又敷上了冰的毛巾。
折騰了半天,眼睛纔沒有那麼疼了,腫成單眼皮的雙眼皮也回來了,於千易又緩了半天,洗了把臉,眼睛纔算恢復(fù)了一些,但仔細看下去,還是很明顯的。
待到於千易吃飯的時候,假裝很淡定的做著一切,但於千易心裡很害怕被大家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好在來來往往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
吃完了早飯,於千易和大家整理了自己的隨身行李,準備前往驛站,取了馬匹和馬車打算繼續(xù)趕路。
等到了驛站,於千易像來的時候一樣,坐在轎子裡並沒有出去,風行和哥哥進去交涉的時候,於千易惆悵的看著窗外的樹林裡,心裡暗暗發(fā)愁什麼時候才能到波瀾國,波瀾國又有怎樣的風波在等著自己吶?
就在於千易想的入神的時候,於千易看見對面的小樹林裡好像有人影一閃而過,於千易肅穆起來,再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於千易想著可能是自己哭的眼睛不舒服,看花了眼睛吧,便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幾個人很快就上了路,於千易一路上有些疲憊了總是做針線活,於是便索性看著窗外的景色,然後隨手扇了扇手給自己降溫。
於千易看著外面從來沒有見過的樹木問著風行“風行,我們到哪裡了,怎麼溫度竟越來越高了,這樹木我也從來沒有見過!”
風行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說道“這是在珈藍國和波瀾國之間的一塊地方,嚴格來說屬於珈藍國,這種樹叫做香樹,只有珈藍國纔有的。”
於千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南下去波瀾國?怎麼繞道這邊來走!”
李宏毅接話說“這是我
和太子商議好的結(jié)果。”
於千易聽說事情和汪瑾有關(guān),便瞪圓了眼睛等著哥哥繼續(xù)說下去。
李宏毅看著於千易那個興奮的小樣子,寵溺的笑了笑說道“你一直被波瀾國的人追殺,如果我們直接走南下的路,那你想想,一路上不就淨是碰上來殺你的人了嘛,所以才選擇從這邊走。”
於千易穿著在邊境穿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的不行了,李宏毅看著於千易留著汗的樣子,看著蘭兒淡淡的說道“有時間把夏季的衣服找找吧,皓月國位於北方境內(nèi),冬天很冷,但波瀾國是在南方,在冬季也像北方的夏季一樣。”
於千易明白過來,這就好比前一世現(xiàn)代裡的哈爾濱和三亞,大概就是這麼個關(guān)係。
這時馬車突然不動了,外面突然傳來馬兒的陣陣哀嚎聲,李宏毅趕緊折回去去查看,發(fā)現(xiàn)拉著馬車的馬匹看起來都很勞累,而且來的路上,有馬兒拍出來的糞便,分明就是馬兒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生病了,那馬車就沒有馬兒拉著了。
李宏毅本想將自己和風行的坐騎套上繩索來拉車,奈何他們兩個人選的都是千里良駒,那馬兒連吃的東西都和普通馬匹不一樣,更別提能馴服他們來駕車了。
大家正愁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上來了大批的蒙面人,於千易冷笑一聲,哼,看來這個奇亞森哈是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呀!
只見這些蒙面人像是黑雲(yún)一樣黑壓壓的就衝著大家而來,李宏毅氣憤極了,這個奇亞森哈好大的膽子!拿著波瀾國的百姓的性命不當命嘛!竟然派來這麼多人搞這種暗殺的活動!
這種人要是統(tǒng)治了波瀾國,那波瀾國可就毀了!李宏毅想要除掉奇亞森哈的決心更明確了!
這些黑衣人的數(shù)量明顯比於千易的人多了不少,汪瑾派來的暗衛(wèi)一大半都出動了,卻仍然處在了下風。
風行眼看著快要招架不住了,便趁著得閒的的時候牽來一匹馬,也不顧尊卑了,把於千易抱到了馬上,將繮繩遞給了於千易說著“您就一直網(wǎng)西南的方向跑!記得留下暗號,我們會去找你,太子派來的暗衛(wèi)還有十幾個,全部都會跟著你,快走!”
說完用劍把狠狠的拍了一下馬兒的屁股,馬兒嘶吼一聲,然後狂奔而去,於千易也是學了一點騎馬,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上,回頭看著混亂的一切,心裡隱隱的愧疚感被逐漸放大,自己不該逃跑的!
蘭兒也不會武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奇亞森哈看哥哥也不順眼,會不會認出了哥哥,也要將哥哥趕盡殺絕!
雨前雨越想越害怕,更讓她害怕的是自己向前跑著跑著,突然前面也突然出現(xiàn)了好些個黑衣人,於千易坐在馬上,抽出了自己身上的軟劍,也不再管什麼醫(yī)者仁心了,保命要緊!
就這樣於千易單手控制著馬兒,另一隻手揮舞著手裡的軟劍,由於於千易太過於專注打鬥了,沒有看路,竟不知不覺間跑到了懸崖邊上,一旁於千易的暗衛(wèi)著急的看著於千易,於千易也全都只當作是關(guān)心自己的安危罷了,並沒有多想。
只是於千易坐在馬背上,突然感覺馬匹極度的擡起了前爪,向後仰去,嘶鳴聲在耳邊響起,振的於千易整個人都在發(fā)矇,馬兒後腳掌往後挪了一點,前腳掌抓住了地面,停了下來。
但是於千易卻被甩了出去!
蒙面?zhèn)円捕技娂婓@異的看著於千易那裡,大家還沒有動手吶,人就這樣死了?而汪瑾派來的暗衛(wèi)見此,藉著這幾秒鐘對方的遲疑,將蒙面人全都殺死了。
有幾個暗衛(wèi)已經(jīng)趴在懸崖邊上向下張望了,紛紛焦急萬分,這可要怎麼交代呀!
而緩緩墜落的於千易卻並沒有時間想任何的東西,她只想著要好好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寶寶,情急之下眼中紫光迸發(fā),肚子突然漲了起來,微微的鼓著,於千易拼命的集中注意力將體內(nèi)自己能感受到的法力向她的肚子中的孩子那裡傳了過去,希望這樣能儘可能的保護主自己的寶寶。
於千易跌落到樹上,被樹枝劃傷了臉頰,一層一層的樹木正好減小了於千易掉下來的力度,最後竟然被離著地面很近的一棵樹給掛住了!
最後於千易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於千易坐在了地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覺得老天爺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於千易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肚子,自己身上竟然一點大礙都沒有,於是擡頭看了看那懸崖,真是高啊!這樣掉下來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於千易真的要感謝老天爺了!
不僅僅讓自己重活了一次,又三番五次的從險境中逃脫於千易不得不相信真的有這麼一位神仙在默默的保護著自己!
於千易在心裡暗暗的許諾,待到日後自己一切都安穩(wěn)了,一定要多做善事,用自己的善舉來回報老天爺,讓更多的人覺得老天爺救了她!
於千易拍了拍身上的髒灰,手探向背後,太好了!隨身攜帶的東西還在,於千易席地而坐,先是吃了兩粒鞏固胎氣的藥丸子,然後就翻翻找找,找出了續(xù)肌膏,抹在了傷口處。
然後看了眼天,大概是快晌午了吧,太陽曬得於千易發(fā)暈,看著周圍的樹林不僅有些發(fā)愣,這該怎麼出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