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之上的月亮出奇的散發(fā)著淡綠色的光芒。
一絲絲清涼的晚風(fēng)吹拂而過,劃在墨羽那雙目緊閉的臉龐上。
空氣中散發(fā)著奇特詭異的寧靜感,綠色月光映照而下,墨羽安靜的盤坐在小院中青石之上。
如果眼力尖銳之人則會發(fā)現(xiàn),墨羽周身一圈圈的無色氣體圍繞著墨羽輕輕顫動著,如同細小的針線一般精準的穿過墨羽身體上的毛孔,鑽入墨羽的身體之中。
這就是玄氣,一種奇異而又強大的力量。
月光下,少年靜靜的盤坐在青石之上,默默地吸收著空氣中的玄氣,隨著時間的流逝。突然,少年的身體輕微一顫,圍繞在少年身體周圍的玄氣徒然間加快了速度,如同小溪一般匯入少年的體內(nèi)。
“哼”
一聲輕哼響起,少年雙眼齊齊睜開,精銳的眼神刺向妖異的月亮,嘴角輕掀,一絲淡然的笑容出現(xiàn)在少年嘴角。
“終於,煉體四重了?!?
墨羽起身用力地活動著手腳,身體內(nèi)頓時響起噼裡啪啦的骨骼碰撞聲。
僅僅是煉體期的境界,導(dǎo)致墨羽並不能長時間陷入入定狀態(tài),每過一段時間便是需要起身活動一下痠麻的身體。不然以現(xiàn)在墨羽的性子,那指定是要坐到天亮……
墨羽手掌用力地握著,這就是煉體四重的力量麼?果然與三重時大不相同,看來蒼痕的擔(dān)憂是對的呢,現(xiàn)在的我與墨山相差三重半的力量,的確是不小的差距啊。
不過,憑藉仙法的奇妙與我前世與人交手的經(jīng)驗,卻也是能夠勉強拉短與墨山的實力差距了。
“哈氣”
就在墨羽打著哈氣,準備回屋睡覺時,一團耀眼的巨大紅色火焰帶著刺耳的尖銳聲,轟然滑過妖異的月亮,打破了墨羽的寧靜,襲向帝炎城城外一座巨大的山峰。
“轟轟轟……”
頓時間,肉眼可見的帝炎城外的千丈山峰,轟然被巨大的紅色火焰擊打成碎裂,漫天碎石隨著千丈山峰的破碎滾落而下。
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瘋狂燃燒的火焰彷彿要燒到月亮,周圍的空氣都是被灼燒的虛幻起來。
一圈圈巨大的氣浪劃破虛空,襲向帝炎城內(nèi),帝炎城中數(shù)座高樓瞬時便是被氣浪摧毀成齏粉。
“唔額!”
站在院中的墨羽也是遭到池魚之殃,被已經(jīng)經(jīng)受重重阻攔,力量大減的氣浪衝擊的連續(xù)退後四五步,才勉強支撐住身體。
“啾啾——!”
一聲尖銳異常的聲音響徹而起,尖銳的聲音中充斥的難言的悽慘與悲痛,聲音的主人彷彿在哭泣一般。
此時,整個帝炎城之人都是被驚醒起來,人們紛紛跑向街頭,一臉驚異的看著城外那足有千丈的紅色火焰。
更是有數(shù)之不盡的強者,躍上房頂,遙望著紅色火焰,一臉的凝重之色。
不多時,便是有大批的軍隊出現(xiàn)在街道之上,快速的奔向帝炎城外,有些膽大的強者更是在房頂之上跳躍著,快速奔向帝炎城外。
而整個墨家更是燈火通明,集合的鐘聲響徹而起,所有人都是快速的跑向墨家的演武場集合。
唯有墨羽一人,靜靜的在自己院子裡呆呆的站著發(fā)愣。
此時的墨羽,臉龐已經(jīng)被巨大的驚訝佔據(jù),雙眼中迸射出極度不可思議的眼神,身體僵硬著,陷入了剛纔的那聲鳴叫聲中,腦海中嗡鳴聲持續(xù)的響起,墨羽精神已經(jīng)陷入混亂之中。
也許別人都無法知曉剛纔聲音的來源以及背後代表的諸多事情,但是墨羽卻是知道的很清楚,這個聲音在仙界可是代表著很大的分量。
因爲剛纔的聲音是——鳳鳴!
“是鳳鳴,沒錯,只有朱雀鳳凰才能發(fā)出的清靈之聲。但剛纔的鳳鳴中卻是充滿了悲痛、淒涼。沒想到這異界也有聖獸朱雀的存在,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墨羽迅速地收回思緒,轉(zhuǎn)身便是向著演武場快速行去,隨著墨羽的一路疾行,很快便是來到了墨家演武場。
此時的演武場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一隊隊守衛(wèi)高舉著火把威武的站在演武場兩側(cè)。演武場上以墨蕭爲主的墨家重要人物齊齊的站在一起。
“既然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宣佈幾件事,關(guān)於今晚的事情,大家在外不要議論,這幾日更不要出城門,這件事皇室已派出軍隊前去?!蹦拠烂C的說道。
“爺爺,就怕墨羽表弟不會聽呢,到時候萬一出點事,受牽扯的可是我們墨家啊?!比肆t中,墨山一步踏出,笑瞇瞇的說道。
“墨山表哥說的在理,爺爺這幾日可要嚴管墨羽表弟啊,不然風(fēng)月樓的事情指不定哪天便是會再次發(fā)生,咱墨家的臉可是要丟盡了?!蹦戮o跟墨山後面,陰聲陰氣的說道。
這時候,演武場上所有人目光齊齊看向了站在最後面的墨羽,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充滿了厭惡,然而一個本應(yīng)一直沉默的聲音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響起。
“少爺上次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你們不去抓出真正地兇手,卻是在埋怨少爺,少爺他最近變了好多的,他變好了,大家就原諒少爺吧?!痹谀鹩覀?cè)不遠處的蝶兒緊握著雙手,聲音顫抖的說道。
“大膽!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演武臺上一中年男子怒目一瞪,大聲喝斥道。
“奴、奴婢錯了,請二爺責(zé)罰,只是少爺他……”
“住口!來人,給我拖出去!”演武臺上的二爺蠻橫的打斷了蝶兒的話。
原來此人便是墨羽的二叔,也就是墨崖的父親,墨天青。
就在侍衛(wèi)即將抓住顫抖著的蝶兒時,一聲冷喝響起。
“誰敢動她老子廢了誰,你們幾個滾一邊去!”
在墨羽有些冰冷的眼神注視下,幾個身穿盔甲的侍衛(wèi)身體渾然一顫,即將抓到蝶兒的手掌又縮了回去,可還是站在蝶兒身後沒有推下去。
“墨羽,你想幹什麼,小小年紀,口氣到是不小。你們幾個還在猶豫什麼,把這不知死活的奴婢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身材高大粗獷的墨天青怒喊著催促道。
“噌!”
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墨羽手中之劍已經(jīng)遙遙指向在次抓向蝶兒的幾名侍衛(wèi)。
“蝶兒,過來!”墨羽眼神直盯著蝶兒,冷硬的臉龐卻是出現(xiàn)一絲溫暖的笑容。
蝶兒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是向著墨羽走去,然而就在蝶兒邁步時,身後的一名侍衛(wèi)猛然向著蝶兒肩膀抓去。
“找死!”
墨羽眼神徹底陰沉下來,雙腳用力一蹬地面,一步踏出,瞬間便是來到蝶兒身邊,順勢一劍刺出。
“噗!”
長劍刺破侍衛(wèi)的胸口,鮮血瞬時噴涌而出。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間發(fā)生,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擋。
這一劍裡載滿冰冷的殺意與冷酷的果決,即使是墨家實力最強的墨蕭,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哼哼,這下子好戲要來了,竟然敢當衆(zhòng)殺人,看父親不治死這個廢物。”墨崖眼中帶著驚訝與興奮。
“殺一個侍衛(wèi)還不能把他怎麼樣,頂多關(guān)禁閉。墨崖,這小子一直膽小的很,今晚居然如此反常,應(yīng)該是說上次見面時他就很反常?!蹦揭彩怯行┰尞悺?
“沒什麼大不了的,廢柴一個。”墨崖滿不在乎的說道。
“反常即爲妖,不要大意了?!蹦叫呛堑亩诘?。
整個演武場隨著侍衛(wèi)的倒下,便的安靜起來,所有人眼中都是充斥著驚訝之極的神色。
“不要漠視我的話,更不要試圖去動我的人!”墨羽邪邪的笑著,挽了一個劍花,噌啷一聲插入劍鞘。
“果然是沒人管的野種,居然敢殺人,今日我就親自擒住你,送你去墨規(guī)洞面壁思過?!蹦烨嗾f完便是衝墨羽而去。
“老二!回來,再怎麼說墨羽也是三弟的後人,是我們的晚輩?!闭f話的此人一身紫袍,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這人便是墨羽的大表叔墨天巖。
“三弟?墨天軒?他不是我們?nèi)埽皇撬⒘松瞎偌夷莻€臭女人,我們墨家也不會淪爲流亡家族!”墨天青怨聲載道的罵著。
隨著墨天青話落,演武臺下的衆(zhòng)人頓時間炸鍋一般,抱怨、辱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少爺、我、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蝶兒身體顫顫的哭了起來。
“走,回小院,今日之事與你無關(guān),你去後山我母親那呆幾天,我有事要出去幾日。”墨羽說完便是拉起蝶兒往外走去。
“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小雜種,你急什麼啊,嗯?難道是去見你那**母親?”墨天青囂張的大聲笑罵著。
墨羽擡起的腳步輕然落下,回首直直的盯著一臉大鬍子、粗獷囂張的墨天青。
雙眼悄然爬上數(shù)條血絲,眼神如同萬載玄冰般冰冷、凌厲,冷硬的臉龐上被一絲猙獰雷光電閃般佔據(jù)了。
“噌啷啷!”
手中之劍在次出鞘,斜指淡綠色的嫵媚妖月,此時的墨羽已陷入絕對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