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wèi)敬畏,海外九族的人只是遠(yuǎn)遠(yuǎn)站著,沒有靠近。
沙漠,中午的太陽火熱而毒辣,火爐般的光芒灑落。照在衆(zhòng)人因長久沒見陽光而蒼白的臉頰,如果不是擁有神武六級的修爲(wèi),環(huán)境的改變已經(jīng)能讓他們生生褪下一層皮來。
“不可能的,陽大哥怎麼可能只記得她?”恍若最後的掙扎,孫凝煙竭力呼喊。
“當(dāng)然,你們在他心中也很重要,只是他喪失神智之前,想的就是如何制止樂勝宮主把金剛曼荼羅神器從他手中奪走。所以妙兒給他的印象深刻些而已。”南宮燕輕聲安慰。
“真的?”西門無極眼睛一亮。
南宮燕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耐的陽凌天一眼:“不過現(xiàn)在他很多記憶都被矇蔽,找回他失去記憶的事情,就全靠你們了!”
“那時當(dāng)然!”西門無極挺起了胸膛,壯士斷腕似的豪邁與雄壯,一副這種重任捨我其誰的模樣。
“我和凝煙在天武大陸時就和陽兄在一起,我將那些事情一遍遍說給他聽,他一定會想起來的。”
“不行!”南宮燕斷然搖了搖頭。
呼延成和瞬間一呆:“爲(wèi)什麼?”
南宮燕吸了口氣:“因爲(wèi)那些怨氣的影響,他性格發(fā)生了些變化,如果你整天鬧鬧叨叨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爲(wèi)今之計,只有順著他的意思,你們自稱是九族之人,這樣纔可以順理成章的呆在他身邊,找尋讓他恢復(fù)記憶的機(jī)會。”
西門少爺陽凌天至交的身份忽然悲哀地變成了手下。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大義”之下,他、孫大小姐終究還是選擇的大局爲(wèi)重!
“那你們兩個是什麼身份?”鬱悶良久,西門無極終於“悲傷”地擡起頭來。
“我們是司空姑娘的朋友,自然也就是陽小子的朋友了。”呼延成和高傲地挺起了胸膛。
“什麼?那你們的地位不是比我們還高?”西門無極猛地跳了起來。
頓時,南宮燕似乎也意識到了呼延成和“牛氣沖天”的話,是對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西門公子致命的一擊,有些太過殘忍。
她狠狠瞪了呼延成和一眼,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西門無極的時候,嚴(yán)肅的表情立即快速變成和煦的笑意:“呵呵~~~西門公子,現(xiàn)在也只是權(quán)益之計,相信有了你們的幫忙,陽公子很快又會記起當(dāng)初你們一起闖蕩之事的。”
“嗯,也是!”西門無極點了點頭,憤憤不平地看了呼延成和一眼:“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讓陽大哥恢復(fù)記憶的!”說完,沒等對方回答,他那肥胖的大頭又氣勢萬鈞地?fù)P起,挺著肚子往無淚城中走去。
只留下愕然的衆(zhòng)人“崇拜”的目光四下飛揚。
蒙、承天、以及南宮燕和呼延成和的安排下,陽凌天被簇?fù)碇M(jìn)入無淚之城。
隨後南宮燕和呼延成和提出找尋離開海外羣島通道的事情。
不知當(dāng)初在摩耶造成的幻境中,即將神魂飛散的司空妙究竟對陽凌天說過什麼,除了一統(tǒng)九族外,對於離開海外羣島的事情,陽凌天也表現(xiàn)了極大的興趣。
聽南宮燕兩人說離開的通道可能就在珈藍(lán),他便立即揮了揮手,讓兩人全權(quán)調(diào)動九族人手四下尋找。
呼延成和欣然領(lǐng)命。同時,還好言勸解陽凌天應(yīng)多加休息,只是說話的時候目光卻不時瞟向陽凌天腰間的灰色儲物袋,心中不停暗呼:“我的陽大少爺,快將那顆舍利融合了吧,融合了你就會好的。”
然而,在場所有人中,也僅僅就只有南宮燕明白他的心思而已。陽凌天自然也不明白。當(dāng)然,就算明白,陽凌天只怕也不會順了他的心意,將“司空妙的遺物”就這麼毀去吧。
時間緩緩流逝,見事情已經(jīng)安排下去,陽凌天便進(jìn)入當(dāng)初他殺死司空妙的那座宮殿慢慢靜心修煉。
南宮燕、呼延成和、蒙帶著九族之人四下奔走。
承天、煙羅因爲(wèi)修爲(wèi)太低,並沒有外出一起尋找,只是留在無淚城中照顧陽凌天,同時安心修煉。
承天和煙羅不能前往,西門少爺和孫凝煙更不可能前往,因爲(wèi)他們除了修爲(wèi)不足外,還肩負(fù)著一個別人無法勝任,光榮、艱鉅、困難、比傳說中唐僧去西天求取真經(jīng),解救蒼生還偉大的任務(wù)。——喚醒陽凌天的記憶。
爲(wèi)了自己的地位,西門少爺十分重視這個任務(wù)。
借用煙羅手中的七彩珠子控制無淚城中無數(shù)傀儡,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在陽凌天所住宮殿面前佈置出一個宏大的場景來。
——原本潔白山石鋪成的廣場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偌大水塘,如果不是從某些蛛絲馬跡判斷陽凌天可能對廣場中央司空妙的雕像極爲(wèi)重視,讓他心有畏懼,他甚至連那個雕像都已經(jīng)拆掉。
“西門哥哥,你究竟要做什麼?”
在讓陽凌天恢復(fù)神智這個美好願望的驅(qū)使下,煙羅一直都相應(yīng)西門無極的號召,幫他指揮城中的行屍走肉,不停忙前忙後。
但經(jīng)過一個月的努力,純真的煙羅卻發(fā)現(xiàn)西門公子除了每天拆這拆那,就是派那些行屍走肉到萬里之外取水,至於如何讓陽凌天恢復(fù)記憶卻是隻字不提。
“呵呵,我這叫場景刺激法!”西門無極昂首挺胸。
“場景刺激法?”煙羅微微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的“汪洋”,明亮的眼眸中卻依舊滿是疑惑。
“呵呵~~~不明白了吧。”西門無極志得意滿地笑了笑:“當(dāng)初在天武大陸的時候,我雖然修煉不行,但說到讀的書多,天武大陸卻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我曾經(jīng)在一本古籍上見過,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記憶,可以讓他突然回到熟悉的場景中,說不定就能刺激他想起什麼來。”
說著,他扭頭看了自己的一個月的得意大作一眼:“當(dāng)初,我、凝煙遇到陽大哥、魏大哥和依巧妹妹的時候,就是在一個叫做鏡湖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是將這裡佈置成鏡湖的樣子,只要他一見到,一定會想起很多事情的。”
提及“已經(jīng)被司空妙殺死的魏博一”和還在禁之森林沉睡的慕容依巧,他那肥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少許的傷感。
孫凝煙同樣也是神情黯淡。
過得良久她才吸了口氣,緩緩擡頭。
然而看見西門公子一月來的得意大作的時候,她清麗的臉龐卻立即皺成了用過手紙的模樣:“這就是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鏡湖?”
“是啊!怎麼了,難道不像?”西門無極回過神來,卻遇到如此激烈的批評,頓時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蛇一般,快速跳了起來。
“像你個頭!”孫凝煙猛然暴喝,人快速轉(zhuǎn)身,舉手就要像西門公子頭上敲下,然而看到那胖乎乎的手掌擋住半邊臉龐的畏懼樣子。想到一個多月來,這個胖子認(rèn)真的模樣,她終究還是心中一軟,手緩緩放下,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點頭道:“說實話,你弄的這裡的確不像。”
“況且,在鏡湖的時候也沒什麼大事發(fā)生,陽大哥未必就記憶深刻。倒是在建木神殿的時候,依巧妹妹、陽大哥,他們互相捨身相救,陽大哥一定記憶深刻的。”
“我也知道!”西門無極的頭終於委屈地垂了下來:“可是,我拿什麼佈置建木神殿,還有那個少昊神壇、焚世紅蓮、建木……”
“唉~~~”
知道西門無極說的是實情,孫凝煙輕輕一嘆。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了“鏡湖”中央高聳的雕像一眼,終究不服地?fù)]了揮手:“哼!我覺得,要想喚醒陽大哥的記憶,應(yīng)該從依巧妹妹身上下手,依巧妹妹和我們一起共生死,同患難,又是最早在陽大哥身邊的人,我敢肯定,她在陽大哥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在那女人之下。”
“什麼?還有人在陽公子心目中地位不在司空姑娘之下?”
孫凝煙話語剛剛落下,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了過來。
轉(zhuǎn)頭看去,外出尋找海外羣島通天塔的南宮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回來。
“南宮、、、南宮姑娘,你回來了?”雖然明知對方式女性,但擺在自己面前的卻實實在在是衣服男人的軀體,要讓孫凝煙自然地叫出“姑娘”這個名詞,的確有些困難。
而南宮燕雖然明白孫凝煙停頓的含義,但她卻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理會,只是目光銳利地往對方看了過去,面色凝重地重複道:“你是說著世上還有一位姑娘在陽公子心目中地位可能不在司空姑娘之下?”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好像被對方的話語刺傷,孫凝煙揮著拳頭吼道。
“不對,也不是不在她之下,而是在她之上!”
和陽凌天相處如此之久,她又怎麼可能承認(rèn)殺害魏博一兇手的地位,對孫大小姐而言,甚至將司空妙拿來和慕容依巧比較,都是對那可愛女子的侮辱。
而空中的宮燕並沒有在意孫凝煙的激動,只是皺著眉頭默默沉思著。
“是真的!”見南宮燕沉吟,還以爲(wèi)對方不信,西門無極立即上前一步:“司空妙死後,我也和陽大哥提起過依巧妹妹的事情,從他的反應(yīng)來看,依巧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應(yīng)該不比司空姑娘弱!怎麼?南宮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幫助陽大哥恢復(fù)記憶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