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種情況,龐謝頗爲無奈,明顯是一場誤會,總不能真動手吧?不過,要是選擇不動手的話,恐怕只有先離開這裡,等到越青顏回來再做解釋了。
想到這裡,龐謝緩步向門口走去。
這個男人見龐謝要走,向後退了兩步,守在入戶門前面,說道:“現在想走?遲了!”
龐謝無語,以他的本事,當真要走的話,這個人是攔不住的,可是那就與他不願動手的初衷違背了。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越青顏地聲音:“行雲,你怎麼回來了,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這個男人愣了愣,慌忙轉過身去,只見越青顏提著兩份外賣,好奇地看著他,連忙解釋說道:“昨天晚上的火車,今天上午剛到,上車前忘了給手機充電,也就沒法跟你說。”
“好吧,下不爲例啊!”越青顏點點頭,快步向屋裡走去,那個男人連忙閃開,給越青顏讓開一條路。
越青顏把兩份外賣放在茶幾上,站在兩人中間,指著龐謝說道:“介紹一下啊,這個是龐謝,老爺子的熟人,我新認識的朋友,也是南詔大學的學生,今天才去大學報道,結果學校沒地方住了,我就讓他先住到你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個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龐謝,驚訝於龐謝說的話居然都是真的。
龐謝聳聳肩,做出本是如此的表情。
“龐謝,這是我男朋友鐵行雲,雲州草原過來的,雖然有點傻,不過人不錯,熟悉以後就知道了!”
“好吧。”龐謝說道。
“對了,行雲,我剛纔不知道你回來,只買了兩份午餐,你倆先吃吧,我再出去買一份!”
“不用了,我吃書就行。”鐵行雲隨口說道,放下舉在手中的《高等固態物理》。
“什麼意思?”越青顏泛起狐疑,扭頭看了看龐謝,又看了看鐵行雲,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剛纔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人連忙一起搖頭。
“我是說我從雲州帶了些風乾的熟牛肉過來,撕點熟牛肉就行。”鐵行雲解釋說道。
“那怎麼行?你們先吃吧,我出去再買一份!”越青顏轉身下樓去了,留下鐵行雲和龐謝在屋裡。
“兄弟,誤會了!”鐵行雲尷尬地拱了拱手。
“換我也誤會。”龐謝同樣拱拱手。
鐵行雲愣了一會,忽然用力拍了拍龐謝的肩膀,轉身從登山包裡掏出一個皮囊來,擰開封口,找了兩個杯子,滿滿倒了兩杯,說道:“兄弟,雲州正宗的奪命三杯倒!”
龐謝也不多問,隨手接過杯子,一仰脖子,一口悶幹,一滴不剩,這才點點頭說:“不錯,很香!”
“爽快!”鐵行雲也是一口乾掉。
兩人對視一眼,放下杯子,一起放聲大笑。
……
越青顏雖然讓龐謝和鐵行雲先吃,但是,他倆又怎麼可能自己先動筷子?
兩人又等了一陣,等到越青顏回來,這才拉了幾張椅子,圍坐在一起吃飯。
春明府的菜餚最大的特點是鮮,“鮮”這個字由“魚”和“羊”組成,也代表了傳統華國人的想法,魚和羊的味道就是鮮味,不過,嘗過此地特產的菌類之後,“鮮”這個字應該再改改才成。
鐵行雲剛從雲州回來,帶了不少當地的特產,如風乾牛肉、奶豆腐、草原烈酒之類,也都擺在桌上。
鐵行雲出身草原,一年四季苦寒,要喝烈酒暖身子,自然是海量,越青顏巾幗不讓鬚眉,也是大碗喝酒,至於龐謝,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論缸來喝。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三人邊喝邊聊,漸漸熟悉起來,說起自己以往的經歷。
鐵行雲年紀最大,至少從身份證上看是這樣的,於是第一個說,他出生在華國最北端的雲州草原,年紀很小的時候,父母都去世了,在一個遠房叔父的照顧下長大,十八歲那年,因爲某些緣故,不像在草原上繼續呆著,就全國各地到處跑,直到前年在春明府遇到越青顏,這才一見傾心,決定留在這裡。
跟鐵行雲比起來,越青顏的經歷就很簡單,也很特別。
她在春明府長大,從小就是有名的天才美少女,十二歲的時候跳級上了大學,兩年之後結束大學課程,在導師的推薦下,前往歐羅巴聯盟求學,在慕尼黑大學用了兩年時間,拿了物理和語言雙碩士學位,之後,又瞞著家裡人,偷偷跑到劍橋大學,讀了神學學位,直到前年纔回國,回來之後一直在攻讀博士,也是順風順水,論文發到手軟,眼看就要畢業。
聽了越青顏以往的人生,龐謝頓時明白,眼前這個女孩纔是真正的學霸,單以學習能力而言,還在李天華之上,當然,這並不是說,她的天賦強過李天華,畢竟她的家庭條件要比李天華好得多。
越青顏說完之後,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龐謝,能讓他爺爺行使特招的權利,總應該有點特殊之處吧。
龐謝略微思索一陣,半真半假的講起自己的經歷來。
他出生於東海之濱,還沒記事的時候(就是還沒開智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到鎮江府一帶定居(水漫金山的時候被捲去的),後來因爲種種緣故,家人全都故去了(螃蟹這種動物的壽命太短,全都過世了),在一位白夫人的照料下逐漸懂事(多虧了那顆明珠精粹),可還沒等他真正明白過來,這位白夫人就不在世間了(是飛昇了,我可沒說她死了),他一個人在金山湖畔住了好久(足足八百年),直到去年才巧遇張胖子(金山湖底下遇見的,巧不巧?)來到長安府。
後來,在張胖子的舉薦下,他參加了一次培訓,培訓中途有兩名學員失蹤了,他跟著教官一塊去找,途中打死了一條蛇(有點長,有點猛),救了培訓營的教官,教官很感謝他,就把他的事彙報給上級,然後,上級爲了獎勵他,給了他一次來南詔大學學習的機會。
“你說的是真的?”越青顏驚訝的連筷子掉了都不知道。
“十足真金。”龐謝毫不猶豫的說道,一句謊話也沒說,只是有些話沒有說透。
“這麼說你從小就是個孤兒,從小一個人在野外長大,靠摸魚吃飯,然後活到現在?”越青顏覺得難以置信。
龐謝點點頭。
“你這人生也是有夠傳奇的,我見過的奇人多了,你也算一號,改天我把你的事情改一改,可以寫本暢銷書。”鐵行雲驚歎說道。
“你會寫東西?”龐謝看他絲毫也不像讀書人,倒像是久走江湖的豪客。
“當然,我可是職業作家!”鐵行雲說道。
“雖然寫的東西有點怪!”越青顏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