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雲(yún)疊疊,萬峰林立,位於天朝南部的神武修宗人聲鼎沸,無數(shù)人想要擠入這個修武聖地,楊塵站在山門面前,不禁感慨良多。
“楊兄莫不是想要入這神武修宗?”
“嗯,修武聖地,世間無人不想進(jìn)入這地方,只要能進(jìn)入此地,算是造化一樁了。”
楊塵點頭默認(rèn),看著眼前幾名身著布衣的少年說道,這幾人都算是他平日的好友。
“呵呵,劣人終究只能和貧民待在一起,不過也是,身爲(wèi)無法修煉的劣人,恐怕只有這些一貧如洗的窮人能接納了吧?!?
一聲嘲諷聲從自己身旁傳來,楊塵心中嘆氣,卻不反駁。但他身旁一名男子可看不下去了,一步踏出,不滿的看著楊塵身後的一名華衣修士。
“喲,這是窮狗跑出來保護(hù)他的劣人主了啊!”華衣修士故作掩嘴偷笑。
“不必了,畢兄,狗咬我們一口,不代表我們要回咬他一口。”楊塵拉住這名修士,搖了搖頭。
“畢武之,你雖爲(wèi)貧民,不過也算天賦不錯,我給你一個機(jī)會,跟我顧啓如何?”華衣修士冷笑道,明顯對畢武之維護(hù)楊塵有點不爽。
可他的這句話連贏得畢武之迴應(yīng)都沒有,楊塵幾人便遠(yuǎn)離而去,並未多言。
咚——咚——咚——
三聲鐘響,所有人全部站在神武修宗面前,此乃神武修宗從以前到現(xiàn)在的規(guī)矩,若有人敢在入宗試煉當(dāng)日違背這條規(guī)矩,輕則趕出,重則奪命。
不到一息時間,在衆(zhòng)人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幾道身著紅白長袍的中年男女,身上氣息極其磅礴,若是一名普通凡人,站在其身邊恐怕會喘不過氣來。
“此乃我神武修宗三年一度的入宗試煉,凡是能登上那九柱之中一根的人,都可以入我神武修宗?!?
說罷,三道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他們繼續(xù)站在這裡,恐怕衆(zhòng)人也不會繼續(xù)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將眼神落在了那九根沖天長柱上,甚至有人已經(jīng)朝那一處衝去。
楊塵則是帶著畢武之等人站在原地,並未先動,幾人都有些著急,只有畢武之一人冷靜的站在楊塵身後,雙眼緊緊的放在自家公子身上。
“楊兄,我們還不去嗎?慢了可就沒機(jī)會了。”一人著急的問道,身子已經(jīng)開始移動起來。
“若是急的話,可以先去,我一介凡人,最後去也無妨。”楊塵淡笑一聲,搖搖頭道,顯得那麼從容。
那幾人聽到楊塵這麼一說,立馬朝九柱之一飛奔而去,甚至還冷笑一聲,對楊塵的不屑之意盡在其中,絲毫不在意身後的楊塵會發(fā)難。
“公子,爲(wèi)何攔住我,這幾人對公子不敬,乃是大罪?!痹趲兹俗哚?,站在楊塵身後的畢武之才緩緩開口,眼眸之中不乏殺意。
剛纔本來他已經(jīng)要出手截下幾人,不過楊塵阻止了他,否則他必定給這幾人一點教訓(xùn)。
楊塵搖了搖頭,大罪?在進(jìn)入神武修宗面前一切都如浮雲(yún),不知過了多久,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攀登上長柱,看著下面的楊塵二人哈哈大笑。
聽著這些嘲笑聲,楊塵不爲(wèi)所動,安靜的等待著,有人登上,便有人登不上,這九根長柱並非凡物,若有那麼容易登上,那神武修宗和凡派有什麼區(qū)別,畢竟修武聖地,不養(yǎng)閒人。不出楊塵所料,很快就有人落下,並且第二次根本就沒法攀登。
這應(yīng)該是柱子的作用之一,一羣人從楊塵身旁走過,眼神不乏輕蔑之意,在他們看來,自己至少能夠去嘗試攀登一下,而且成績並不差,楊塵二人不過是膽小鬼罷了,嘗試都不敢。
對楊塵而言,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是他所在意的,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何時人才會登完,何時纔沒有人繼續(xù)攀登。
待到場上只剩下兩人後,楊塵才慢悠悠帶著畢武之往九柱之一走去,這根柱子看起來最難攀登,人也是最少的,其上紋著九條金龍,乃是大而堂皇之物,不過楊塵一接近,尋常人沒看到的是這根柱子居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公子,這根最難,若是你的話會有困難,不如我揹你上去?!碑呂渲戳丝礂顗m挑選的這根長柱,;臉色一變,不禁提議道。
這條長柱明顯不是常人能夠輕易登上,畢武之自然不明白身爲(wèi)一介凡人的公子挑選這條最難長柱的原因,爲(wèi)了公子考慮,他自然要提議兩句。
“你公子又不是廢人,何須你背?!睏顗m的語氣不禁嚴(yán)厲了幾分,他身後的畢武之打了個冷餐,沉默不語。
楊塵又何嘗不知道畢武之心中的心思,雖然是爲(wèi)了自己好,可自己挑選這根長柱是有原因的,而且極有可能對自己體內(nèi)的那東西有大用。
“武之,你且先上,這根長柱,必有不凡之處。”看著一眼自己身後畢武之,楊塵用手觸碰這根長柱說道。
“可……”畢武之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對上楊塵的眼神,立馬拱了拱手,朝長柱上攀登而去。
待到畢武之消失在自己視線中,楊塵纔在長柱下盤坐起來,而他的動作,讓站在柱頂上的一羣修士哈哈大笑,之前嘲諷楊塵的顧啓也在其中。
“這小子以爲(wèi)自己是誰?。【尤贿€在柱子下盤坐起來,他以爲(wèi)就憑他那低智商的劣人資質(zhì)可以參悟呢?”一羣修士哈哈大笑。
反觀此時的楊塵卻好像入定了一般,雙眼緊閉,對外面的談?wù)摳揪蜎]有聽見,全心全意的將心思放在面前的柱子上。
就連楊塵自己都忘記時間過了多久,在那一刻,腦海轟鳴,氣血翻涌,楊塵睜開雙眸,周圍卻已經(jīng)不再是九柱所在地,入眼的乃是無盡的黑色鎖鏈,無窮無盡,比喻成一片海洋也不過分。
“這便是我體內(nèi)那東西的真正面貌嗎?”楊塵走到一條鎖鏈的旁邊,雙手輕撫於其上,幾乎是同時,鎖鏈上一道道奇怪符文映現(xiàn),閃爍著古樸的寒光,令人心悸,卻又讓人嚮往。
隱隱約約,楊塵居然覺得這些鎖鏈在呼喚自己,本來想將手抽離鎖鏈的他又重新將手掌覆蓋上了這條鎖鏈,剎那間,鎖鏈上光芒大作。
楊塵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己體內(nèi)的變化,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條鎖鏈上的金光紛紛鑽入了他的腦袋,在他額頭上留下了一串符文,不過下一息這串符文便消散不見。
神鎖破立術(shù),留在楊塵腦海中只有這五個大字,以及這門功法的修煉要訣,不過楊塵注意到這門功法彷彿並不完整,這應(yīng)該只是一個階段的修煉功法,而且自己體內(nèi)彷彿又了靈力重生。
既然有了靈力,那便是有了修武之本,沒有靈力,便是凡人,修武者口中的劣人。
楊塵在這柱子下一待就是一天,甚至整個入宗試煉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過神武修宗的長老並未打擾楊塵,畢武之也在楊塵身旁守候著,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楊塵感悟。
直到顧啓的到來,畢武之才嚴(yán)陣以待,對他來說,楊塵是不能動的,即便付出他的性命。
“嘖,畢武之,你還跟著你這廢物主人,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值得你所拼命守護(hù)的?!鳖檰檸е囊涣t小弟慢慢接近畢武之。
畢武之未回一句話,眼神不斷打量著顧啓,並且身上瘋狂凝聚著靈力,他不過是區(qū)區(qū)的初靈境二層巔峰,可顧啓卻已經(jīng)是初靈境三層,半隻腳踏入虛靈境的天才人物,即便是在神武修宗,也是一個外門弟子。
至於畢武之也只是一名雜役弟子罷了,如果真的按照階級來算的話,他的地位自然不如外門弟子的顧啓。
外門弟子的身份有很多幫助,比如顧啓身後的那些小弟,便是雜役弟子,不過爲(wèi)了在神武修宗生存下去,他們選擇跟隨顧啓。
“公子參悟,請你來別打擾。”即便清楚境界的差距,畢武之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楊塵面前,眼神之中殺意熊熊。
他的這句話並未逼走顧啓等人,反而惹得顧啓等人哈哈大笑,更加嘲諷起來畢武之。
“如果我硬要打擾他參悟呢?區(qū)區(qū)一個劣人,有什麼資格坐在修武聖地裡面,簡直弄髒了修武聖地的淨(jìng)土?!?
畢武之只能儘量拖延顧啓等人,等待宗派長老來處理這件事情,畢竟他的身份對顧啓出手,對他並不利,況且雜役弟子的地位在神武修宗內(nèi)是最底層的存在,就算死了都不奇怪。
顧啓輕哼一聲,拳頭上靈力凝聚,不過凝聚出來的靈力比起畢武之來說要強(qiáng)太多了,雖說靈力上畢武之輸了,不過若要說氣勢上,他並不弱於顧啓。
二人之間**味極其濃烈,轉(zhuǎn)眼之間便要戰(zhàn)在一起,可畢武之還是慎之又慎,他沒那麼容易出手。
“長老來了?!边@時候顧啓身後幾名弟子紛紛一喊。
就算是顧啓也不禁臉色一變,就算他是外門弟子又如何?面對長老他還是不敢太過放肆。
“長老,我看這劣人一直賴在神武修宗不走,我準(zhǔn)備將他驅(qū)逐,不想這位師弟卻對我惡語相向,甚至要動手?!鳖檰櫫ⅠR轉(zhuǎn)換了神態(tài),轉(zhuǎn)身看向長老無辜的說道,彷彿他纔是被欺壓的那個人。
說著,還拿出了一株草遞給長老,瞬間長老的臉上笑開了,一株靈草,可讓他踏入下一個小境界。
惡人先告狀,當(dāng)衆(zhòng)賄賂,畢武之有苦說不出,他也沒想到這神武修宗的長老這麼腐敗,眼神中卻有怒火在燃燒。
“身爲(wèi)雜役弟子居然敢和外門弟子頂嘴?!边@長老斟酌一會兒,說道,說完還朝顧啓遞過去一個眼神。
畢武之臉色一變,朝身後的楊塵看了一眼,雙手隨時準(zhǔn)備反擊。
只要自家公子醒來,一切都好說,可他不擅長言語,萬一被顧啓繞到陷阱之中,恐怕只會陷自己和公子於不義之地。
“不知道長老會如何處置這雜役弟子,他剛纔還想對我出手。”
見長老有意幫自己,顧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乘勝追擊,朝長老拱了拱手,禮貌的問道。
“自然是驅(qū)逐出院,這等弟子,非但沒禮節(jié),還如此肆意妄爲(wèi),雜役弟子而已,我神武修宗一抓一大把?!边@長老輕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