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你要多少錢?不…我身上的都給你!”那個術尉驚慌失措,他也是剛剛贏了不少銀兩的賭客,走得比沐風還快,但卻沒有直線走,而是在地下拐來拐去,蜿蜒前行。
沒想到一走到這裡,一柄巨大的金刀刺穿兩丈厚的地面,擋在了他的前方,之後就被來自上方的重擊壓在了地裡,快速的攻擊使得他剛剛運起了土元,鬆開身邊的泥土,就再次被壓得嚴嚴實實。
“你是誰?”廖弘揪住那名術尉的衣領惡狠狠地提了起來,知道自己抓錯了人。
“我…我…我叫林…林大同……”
“滾!”廖弘不耐煩地一腳將林大同踢飛,繼續往前貼地前行。
【衝著我來的?】沐風土元一涌,直沉地底,並且迅速向著原路的一側逃離。
兩人對話的聲音不小,術士身體浸潤過天地元氣,比凡人更加耳聰目明,所以沐風能夠聽到細微的聲音。
心思電轉,那名術校既然直接丟下了那個術尉,沒有奪走他身上的錢財,那就不是爲錢而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感應術尉之境的土元術士,方向又直指許府,八成是奔著我來的…是琳瑯國和閆雲國的人嗎?】
沐風一直都沒敢忘記出雲國的兩大對頭,同樣也會來到龍武國,以兩國的紛爭,他們必定不會放過出雲國的人。
只是爲何單獨盯上了自己,這讓沐風有些疑惑。不過,對方有可能只是在單純地解決出雲國前來參加大比的少年英傑,
一邊躲避著對方的感應,沐風取出了許府給他的玉牌,向其內注入了三長兩短的五股術元,這是求救的信號。
此地距離許府只有兩三裡地,只要沐風躲在地下,憑藉自己的冥神訣,要避過這一劫並不是問題。
一直往下沉了十幾丈,但上方的廖弘依然感應到了沐風的修爲波動。
【你姥姥的…欺負老子修爲還沒紮實…】沐風沒想到祭神神術和吸收元晶的後患這麼持久,直到現在,也才緩解不足四分之一。
沐風理智地評估了自己的實力,跟對方正面碰撞的話,勝算很低,所以他不敢孟浪。逞一時之勇只會讓他的理想和目標石沉大海,更會讓對他抱有期望的人失望。
“冥神訣!”上面的廖弘已經開始轟擊地面了,沐風開啓了冥神訣,防備來自上方可能的攻擊,以術校金元的鋒銳,擊中術士的身體非死即傷。
同時沐風也繼續往下沉,並且疾速往遠處逃離。
但是越往下沉,四周泥土的壓力就越大,沐風越難前進。
“沒想到金元開路的速度也能這麼快…”沐風皺起了眉頭,剛剛之所以在原地下沉,是擔心對方還有同夥,自己盲目奔逃,很可能會掉入對方的陷阱,但現在也不得不逃了。
心中估摸著若是兩人在地底短兵相接,自己的勝算能有多少。但卻算計不出來,即使對方是最平庸的術校中期,也能夠輕易擊碎他的冥神訣,之後就能夠隨意蹂躪他了。
楊鑄以術尉的修爲,就能對敵人進行全方位攻擊了。如果那招分光搖影是以術校中期的修爲打出來,沐風瞬間就會成爲篩子。
“你是誰?”沐風對著背後大吼,然後繼續目視前方,沒有發現有任何包抄的跡象。
“要你命的人!”廖弘怒喝,他只是想直接拿下沐風,好在琳瑯曉月面前邀功,沒想到這個沐風感知這麼敏銳。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必須將沐風擒殺,否則他回去怎麼跟琳瑯星辰交代。
【嗯?神術?祭神!】突然一個身影奇快無比出現在面前,沐風眼睛一瞪,祭神神術出手,這是他攻擊力最強的招式了。
“我是管家!”來人正是許府的管家,術元一撫,沐風祭出的術元刺瞬間消融殆盡。
【腐蝕!術元同流能產生腐蝕的效果!?】沐風震驚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他那種紫色的術元之外,擁有腐蝕作用的術元。
沐風正想叫管家幫他解決追兵,沒想到他拉著沐風在地底飛竄了起來,將廖弘遠遠甩在了身後。
“追殺你的是血劍宗的人!你怎麼惹上的?”管家皺著眉頭問道,血劍宗對他們許家來說,也是一個龐然大物,傾四大國之力都難以抗衡。
“血劍宗?!”沐風一愣,這個宗門他也是來到這裡不久才瞭解到的。原本在他的世界裡,四大國就已經是最強的了,沒想到還有衍月門和血劍宗這樣的大勢力。
但是他跟血劍宗並沒有交集,今天根本就是他第一次遇到血劍宗門人,怎麼會突然就結了仇。
“去見一下家主,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他來裁斷。”管家沒好氣的說道,本就對沐風沒什麼好感,沒想到他還這麼能惹事。
“嗯…”沐風知道自己當日對許倫清十分冷淡引起管家的不爽,不過他也不在意。
自己是貴客,而他只是個下人。惹毛了沐風,只要跟管家提出一大堆無理的要求,管家就得哭給他看,反正許傑塵是說過沐風的要求全都滿足的。
現在沐風在意的是,爲什麼那個血劍宗的人會來追殺他。
許傑塵正在許府的後花園賞花品茶,許倫清在一旁,向他稟告今天跟華家宣戰的事情。
“父親,整個經過差不多就是這樣…”許倫清臉上掛著笑容,看得出來他心情十分地舒暢。
但許傑塵聽完,卻沒有流露出太過喜悅的神色。
“生意上的事情,只要不動搖我許家的根基,你大可以自己做主。只是,莫要將沐風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白安是爲父爲數不多的摯友,我不希望他最看重的弟子因被牽扯進許家的事情,而有任何的閃失。”
“孩兒明白了!”許倫清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那白安在自己的父親心中有那麼高的地位,也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說著,管家突然帶著沐風從地面鑽了出來。
“家主!剛剛收到沐公子玉牌發來的求救信號,我立刻就趕了出去,沒來得及叫人跟您彙報。”
管家的祖上三代都在許府做下人,輪到他這一輩,許家破例給他分配了家族資源進行修煉,才讓他坐到了管家的位置。
他對許家的忠誠度自不必說,許傑塵也給了他最大的權力,很多事情都可以先斬後奏。
“求救?發生什麼事了?”許倫清一驚,站起身走到了沐風身旁,若真是因爲他,置沐風於危險之中,他也過意不去。
“被血劍宗的人追殺,但我完全不明白原因。”沐風對著許傑塵點頭致意,“世伯!”
“血劍宗?!”許傑塵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沐風心中微微一凜,沒想到連許傑塵都會覺得棘手。
“世伯!我在地圖上看到城西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其內有不少靈獸出沒,我想去歷練一下。”
沐風原本就計劃著進去修煉半個月,因爲冥皇神像說過,要喚醒它,就需要不斷地祭祀。
思前想後,只有冥皇神像知道他的過去,不論如何,沐風都要冒一下險,通過祭祀喚醒它。
現在既然惹了麻煩,沐風沒理由讓許家幫忙承擔,看許傑塵的表情,沐風就知道,如果許府真的對上血劍宗,那將會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