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小鎮(zhèn)上,諾雲(yún)追趕著一哲和小霖,穿越了大街小巷。
“你不是把衣服脫了嗎?他怎麼還能找到我們!”小霖不解。
“我哪知道他會在元寶身上下千里香,難怪元寶要往河裡跑!”一哲抱著元寶,一路向前,飛快地跑著。
“這麼說你的豬還挺聰明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養(yǎng)的~”
“話說,你真的打不過他啊?”
“打得過的話我還需要跑麼!”
就這樣,諾雲(yún)逼著一哲和小霖跑進(jìn)了一條死衚衕。
“小毒後,想不想體驗(yàn)一下飛的感覺?”眼看諾雲(yún)越來越近,誰料,一哲突然說道。
“啊???”
還沒等小霖回過神,一哲就拉著她的手,一蹬腿,一躍而起,飛向了屋檐。然而,沒走幾步,兩人又被鏡月堵了下來!
“要去哪啊?”鏡月抱著劍,雙手抱臂,淡淡說道。
“我們……當(dāng)然是……”一哲尷尬的笑了笑。
說罷,立馬拉著小霖轉(zhuǎn)身,誰知,諾雲(yún)也躍上了屋頂,只見他伸出手,橫握著一把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哲兄,別來無恙。留下神農(nóng)鼎!”說著,他拔出利劍,向一哲襲去。
“喂喂喂,我勸你別亂來啊!”一哲頓時(shí)慌了神,從衣服中摸了摸,突然大驚,“糟了糟了,霹靂彈沒了!”
看來只能硬拼,只見他一手抱著元寶,一手從背上取下鐵鏈刀,像套馬桿一樣握在手中甩著,忽然甩了出去,諾雲(yún)揮劍擋開,刺向一哲。一哲握住了順勢甩來的鐵鏈子,橫握著擋下諾雲(yún)一劍。頓時(shí),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濺,刀光劍影,兩人打得如火如荼!
另一邊,小霖也和鏡月打了起來,只見她一掌衝向了鏡月,卻被鏡月拉住手臂,用力一拉,小霖順勢身子向前倒去。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小霖立馬一個(gè)弓步,紮實(shí)了下盤,舉起手,欲搖響迷心鈴,不料,又被鏡月抓住了手,背到她身後。
“啊,你放開我!”
“妖女,哪跑!”說著,鏡月一腳踢向她的小腿,將她絆倒,小霖直接跪了下來。
“一哲救我!”
“小霖!”
一哲突然回頭分心,諾雲(yún)的劍已經(jīng)向他的胸口襲來,眼看就要刺中,諾雲(yún)一驚,立馬將劍一轉(zhuǎn),反過來,劍柄直衝一哲而去。雖然減小了殺傷力,但這重重的一擊還是傷的一哲不輕,只見,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涌出!
一哲連連後退,連著踩碎了數(shù)片瓦片,然而他顧不得疼痛,立馬用衣袖拭去了嘴邊的血跡,收回鐵鏈刀,扭身向小霖?fù)淙ィ顾龗昝摿绥R月的束縛。伴隨著的衝擊力使得兩人在屋頂上連續(xù)打了幾個(gè)滾,眼看就要摔下去,這時(shí),一哲一甩手,將小霖拋了上去,自己卻連人帶豬摔了下去,與此同時(shí),一輛馬車正巧從下方經(jīng)過!
“一哲!!!”小霖秀髮凌亂,趴在屋檐邊驚慌失措。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諾雲(yún)一個(gè)箭步上前,跳了下去,攬過一哲的腰,接住他,伴隨著他的輕功,兩人緩緩於馬車頂端。
看到這一幕,車伕立馬停下了馬車,諾雲(yún)和一哲從馬車頂端跳下。鏡月和小霖也從屋頂上落了下來,擋在馬車前。
“大膽刁民,趙府的馬車你們都敢攔!”車伕大怒,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安撫著馬兒。
“發(fā)財(cái),怎麼回事?”這時(shí),馬車內(nèi)出來一名玉樹臨風(fēng)的男子。
“少爺,是這等刁民……”
“我們不是刁民,要不是事出有因我等也不會得罪這位公子。”誰料,諾雲(yún)行禮道歉道。
“你們……”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這幾位公子和姑娘不是故意的,我看還是算了吧。”車伕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這名男子打斷,只見,他面向諾雲(yún)他們行禮道,“各位公子、姑娘,在下趙景儀,剛纔在下的車伕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在下李諾雲(yún)。”
“鄙人劉一哲。”
“在下高鏡月。”
“羅小霖。”
幾個(gè)人分分行禮。
只見那名男子再次開口道:“諾不嫌棄的話,還請各位來我府上做客。”
“行,我沒問題!”一哲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一哲兄。”諾雲(yún)瞟了他一眼。
“誒呀,客氣啥~”只見,一哲走上前,擡起胳膊摟住了諾雲(yún)的脖子,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休息休息再趕路也是很重要的嘛~”
“這……行吧,就當(dāng)是下山歷練體察民情了。”說著,諾雲(yún)向前走去。
“喂喂喂,你要不要三句話不離開歷練啊~”一哲恨鐵不成鋼的一揮手,“唉,真是個(gè)木頭……”
就這樣,他們跟著馬車走向了趙府。諾雲(yún)、一哲走在馬車左側(cè),鏡月、小霖走在右側(cè)。一路上,一哲絲毫不像是剛纔受過傷的人,雙手枕在頭後,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走著,元寶則跟在他身旁。
“李諾雲(yún),剛纔謝謝你啊,想不到你還會救我啊。”一哲突然說道。
“我並不想殺你,只是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哲兄。”諾雲(yún)淡淡說道。
“等我心情好時(shí)還你嘍~”
而在另一邊,鏡月突然感到渾身癢癢,抓撓不止。
“妖女,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妖女妖女的,叫著真難聽。我沒有名字嗎?叫我羅小霖,叫我小毒後也行啊,興許我還會救你一命。”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癢癢粉而已。”這時(shí),小霖從身上掏出一個(gè)瓶子,向身後的鏡月?lián)P了揚(yáng),“喏,這是解藥,不服下的話你的皮膚就會被你抓破,直到潰爛而死。”
一陣猶豫後,鏡月還是服了軟,向前一攤手:“羅小霖,請把解藥給我。”
“拿去吧。”說著,小霖將解藥拋向身後,鏡月伸手接住,一飲而盡,這才平息下來。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趙府,趙景儀走出了馬車。
“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幾個(gè)老僕婢女停下手中的活,紛紛圍上前行禮道。
“少爺啊,這一路辛苦了。”一個(gè)老僕道。
“哪裡哪裡,也就是出門辦點(diǎn)事回來,不辛苦。”趙景儀一擺手笑道。
“這幾位是……”老僕突然將目光投降了少爺身後。
“哦,這幾位都是我出門在外的朋友。”趙景儀連忙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景儀啊。”這時(shí),瞎眼的趙夫人循聲而至,摸索著跑了過來,“你可終於回來了!景儀啊!”
“夫人,你慢點(diǎn)!”趙老爺和幾個(gè)丫鬟緊跟其後,連忙上前攙扶,他們來到了門口。
“爹,娘!”趙景儀迎上前。
“景儀啊!”趙夫人一把抱住了他,“娘可終於等到你了!”她鬆開手,胡亂地摸索著他的臉龐,“你看你,都瘦了……”
“娘……”趙景儀眼中泛淚。
不久,趙老爺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了別院。
忽然,一哲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扇佈滿蛛絲的青銅大門。
“這是……”
“哦,這是一扇通往後院的大門。裡面已經(jīng)廢棄了,沒什麼好看的。”趙老爺解釋道。
“哦哦,這樣啊。”然而,口上這麼說,一哲的好奇心似乎並未減少。
就這樣,趙老爺安排他們來到屋內(nèi),忽遇白露、無雙在裡邊休息,鏡月不免一驚。
“白露、無雙!”
“師姐!”兩個(gè)峨眉派弟子立馬起身迎上前。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師姐,你們跑得太快了,我和白露沒能追上,故找地方暫作休息了。”說著,無雙低下了頭。
“你們呀。”鏡月恨鐵不成鋼地?fù)u了搖頭。
不久,趙老爺安排他們坐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名婢女追著一名梳著女子髮髻,癡癡呆呆的男子在門外路過。
“姐姐,快來追我呀!快來追我呀!”
“大福,別跑了,把鐲子還給我吧!”
“怎麼回事!”趙老爺突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直衝門外,趙夫人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跟了出去。
“都別跑了!”趙老爺喊道。 ωwш⊙Tтkan⊙¢ ○
“老爺。”婢女停下。
“爹……老爺……”那個(gè)癡傻的男子也停了下來。
這莫名的改口不禁讓一哲提起了好奇心,豎起耳朵聽著。
“你們是怎麼回事!沒看見有客人在嗎!”
“老爺,是大福搶了我的鐲子……”說著,婢女低下了頭。
只見,趙夫人扯了扯趙老爺?shù)囊滦洌骸袄蠣敚麣猓麣狻!?
“大福,”好不容易趙老爺平靜下來,看了眼那個(gè)癡傻的男子,“還給她。”
“哦……”說著,那名癡傻的男子將鐲子遞給了婢女,婢女伸手接過。
“你先下去吧。”趙老爺示意了一下婢女。
“是,老爺。”說著,婢女退了下去。
“大福啊,去,祠堂跪著去。”
“啊?哦,好吧……”
屋內(nèi),一哲抱著元寶,翹著二郎腿,看得熱鬧,忽然扭頭看向趙景儀。
“這大福是誰啊,你家用人啊?”一哲看向趙景儀。
“不過是一個(gè)傻子罷了!”趙景儀不屑一顧。
“嘖嘖嘖嘖,那麼大的火啊……”一哲嘖著嘴,搖了搖頭。
“一哲兄,”諾雲(yún)卻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jīng),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夜晚,諾雲(yún)一行人在趙府住下。鏡月房間內(nèi)……
“師姐,這間房屋也太破了吧,哪能配得上你啊!”
“白露,什時(shí)候你也變得愛慕虛榮了?”鏡月攤著被子,忽然轉(zhuǎn)過頭,“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有地方住就行了。對了,那個(gè)劉一哲呢?”
“都這個(gè)點(diǎn)了,估計(jì)也睡去了吧。”
“這小子狡猾得很,你們兩個(gè)去打探一下,省得他連夜逃走。”
“是,師姐。”
說罷,兩人離開了房間。
另一邊,果然不出所料,只見,一哲悄悄離開了房間。剛出門,正巧撞見小霖!
“你不會是去偷……”
“噓!”話音未落,一哲左手立馬捂住她的嘴,並豎起右手的食指比在自己嘴前,“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小霖瞪大了眼睛,連連點(diǎn)頭。
“跟我來!”說著,一哲拉著小霖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shí),走廊上恰逢白露、無雙。
“啊,你們……”
“看招!”
只見,小霖突然撒出一把粉末,白露、無雙應(yīng)聲倒地。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一哲問道。
“沒什麼,瞌睡粉而已,”小霖拍了拍手,“跟你的迷魂香是一個(gè)道理。藥力差不多可以維持一個(gè)時(shí)辰……”
“行了,走吧!”
沒等小霖把話說完,一哲就拉著她離去。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後院的大門前。
“你要在這兒偷?”小霖表示不解,“趙老爺不是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嗎?”
“這你都信,你沒看出來是騙人的嗎?”
“啊?這你都知道。”
“人在說謊的時(shí)候多半會表現(xiàn)出不自在,今早那個(gè)趙老爺跟我說這事時(shí)眼神飄忽不定,我想,這裡面一定有鬼!”
說罷,一哲走上前去,從衣服內(nèi)側(cè)取下一根鋼絲,剛想開鎖。這時(shí),旁邊突然竄出一個(gè)人影,奪過了他手中的鋼絲,一哲一愣!
“誰!”他看向旁邊,只見是早上看到的那個(gè)癡傻男子。
“好玩好玩,好玩~”那個(gè)男子舉著鋼絲,在手中把玩著。
“原來是你啊。”一哲走上前,搭著他的肩,試著向他套話,“你叫大福,是吧?”
“嗯。”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大傻~”一哲拍著胸脯,忽悠道。
“那她呢?”那人看向小霖。
“她呀,她叫大笨。”
“你……”小霖剛想發(fā)火,一哲就將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靜,她只得忍了下來。
“大傻,大笨……我叫大福!”那人癡癡的笑著。
“對了,大福啊,”只見,一哲一笑,接著忽悠道:“哥哥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個(gè)後院有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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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爹不讓進(jìn)的,哦,是老爺不讓進(jìn)……”他下意識地再次改口道。
“那個(gè)趙老爺?shù)降资遣皇悄愕磕銧?wèi)什麼那麼怕他?”
“老爺不讓我叫他爹,否則要罰跪祠堂……”男子把玩著鋼絲說道。
“那,後院裡邊有著什麼你總該知道吧?能不能悄悄告訴哥哥,哥哥保證不說出去!”說著,趁和他擊掌之時(shí),將鋼絲奪了過來。
“有著……有著一個(gè)女人。不對,是一個(gè)女瘋子!”說著,那人揣著兩隻手又癡癡的笑了起來。
“女瘋子?!”一哲一驚,“她跟你熟不熟,跟你爹,跟你老爺熟不熟?哦,你釦子開了,我?guī)湍銈S系。”
說著,一哲幫那人扣起了釦子,然而就在這時(shí),那人胸口的傷痕映入眼簾,一哲大吃一驚!
“你受傷了!趙老爺經(jīng)常打你嗎?”
“老爺把我關(guān)祠堂,弟弟打我。”
“弟弟?你還有個(gè)弟弟?難道是……”
“景儀弟弟。他打我,他討厭我。”
“那景儀弟弟跟那個(gè)瘋女人熟不熟?”
說著說著,那人彷彿知道一般傻笑起來,一哲則是一臉期待。
“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一哲雙手搭在他肩上。
“弟弟恨瘋女人,弟弟把瘋女人關(guān)了起來。”
“你弟弟關(guān)的瘋女人啊!”一哲大驚。
“嘿嘿,弟弟關(guān)的瘋女人,弟弟關(guān)的瘋女人,弟弟關(guān)的……”說著,那人自己拍著手,漸漸走遠(yuǎn)……
趙景儀關(guān)的瘋女人!那,那瘋女人又是誰?趙老爺和趙景儀又爲(wèi)何會討厭大福?一哲不禁陷入了沉思。
“哎,想什麼呢!”小霖突然一拍他的肩膀。
一哲一驚:“喲,幹嘛呢?嚇?biāo)牢伊耍 ?
“能跟一傻子聊那麼久,你也挺不容易的。”說著,小霖向一哲揚(yáng)了揚(yáng)大拇指。
“誒,去去去!”一哲推開她的手,“大致情況我已經(jīng)清楚了,走吧!”說著,一揮手,讓小霖跟上。
在他的鋼絲一陣搗騰下,終於,門鎖被打開了,兩人推門而進(jìn)。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一間破屋子內(nèi),這裡遍地狼藉,到處佈滿了蜘蛛網(wǎng)。他兩撥開蜘蛛網(wǎng),謹(jǐn)慎地往前走著。
“我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這裡能有什麼呀……”小霖害怕極了,緊緊拉著一哲的衣袖。
“我猜,這裡藏著一個(gè)驚天秘密。”
“我還以爲(wèi)你只偷財(cái),沒想到你連別人家的隱私都要掘地三尺啊……啊!”突然,小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不禁被嚇破了膽!
剛想尖叫,卻被一哲一把捂上了嘴。小霖緊閉雙眼,頭也不敢回的地面指向一處,一哲順著望了過去,竟然是一具骷髏!
一哲鬆開小霖,蹲下審視著,只見那具骷髏四肢被鐵鏈拴著,身上還披著破爛的衣裳,張大著嘴趴倒在地。
“看來已經(jīng)死很久了。這具骷髏就是那個(gè)女瘋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了。”一哲嘆息道,漸漸地,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骷髏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小心翼翼的撥開灰塵,摘下那枚鑲著鑽石的戒指,不禁感慨道,“寶貝啊。”
“你你你你……你連死人的東西都要啊!”
“誒,不是我貪心,而是這枚戒指很特殊啊。”
“該不會是這枚戒指和這女瘋子的身世有關(guān)吧……”
仔細(xì)一看,只見,戒指的鑽石上刻著“夏荷”兩個(gè)字。
“你覺得呢?”一哲戲虐的一笑,將戒指一拋,攥在手中,起身道,“我只知道看到這枚戒指,某某人該心虛了~”
“劉公子,羅姑娘。”這時(shí)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叫喚,一哲和小霖猛地轉(zhuǎn)身,只見,趙景儀走了進(jìn)來。他淡淡說道:“我本該對你們?nèi)缳F賓的,然而你們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話音剛落,一羣壯實(shí)的家丁闖了進(jìn)來,各個(gè)手中握著長棍,分兩邊站開。
“上!”
趙景儀一聲令下,立刻家丁們衝上前去,一哲擋在前面,一腳一個(gè)就把前兩個(gè)衝上來的踢倒在地,小霖跟在他身後一掌一個(gè),突然一個(gè)下劈,將一家丁踩在腳下。一哲隨即從腰間甩出了鐵鏈刀,斬?cái)嗔艘慌诺哪竟鳎叶兾罩鴶喙鞔蟪砸惑@。只見,一哲一躍而起,將家丁們引出了房間,橫空一字開,踢倒兩個(gè)家丁。
不料,就在這時(shí),門口的趙景儀突然拉開了弓弩,上面架著三支短箭,忽然發(fā)射!
眼看短箭向小霖而去,一哲立馬取出了三支蝴蝶鏢射了過去,“哐當(dāng)”一聲,擋開了短箭,自己卻不幸被一根木棍擊中膝蓋後側(cè),整個(gè)人直接倒了下去,在倒地的一剎那,雙手一撐地,雙腿夾住了身後那個(gè)家丁的脖子,一陣旋轉(zhuǎn),扭過身按住他的腦袋,反而將他翻倒在地。
這時(shí),小霖一個(gè)瞬移來到趙景儀身後:“別動(dòng)!”只見,一把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看誰敢上前!”
家丁們大驚,紛紛後退。
突然,一個(gè)人影從空中一個(gè)跟斗而來,穩(wěn)穩(wěn)落於家丁面前。那人橫握著劍鞘,迎面而來的風(fēng)拂動(dòng)著他的兩根龍鬚留海,宛如年輕時(shí)的沈浩軒一般,英氣逼人!
“諾雲(yún)兄,想不到你也會來啊!”一哲大喜,收起鐵鏈刀,迎上前。
“那麼熱鬧的地方我當(dāng)然要來嘍。”諾雲(yún)放下劍,淡淡說道。
“還有我們。”只見,不遠(yuǎn)處,鏡月帶著兩名峨眉派的弟子也匆匆趕來。
“可笑,別以爲(wèi)你們?nèi)硕辔揖蜁履銈兞耍 壁w景儀不屑一顧。
“少廢話,說,你們後院的那具骷髏是怎麼回事?”小霖挾持著趙景儀。
“哼,那不過是一個(gè)賤婢而已。”趙景儀道。
“賤婢?你把話說清楚,那個(gè)賤婢是不是叫夏荷?”一哲走上前,一把揪過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那枚戒指。
“是又如何,就是這瘋女人毀了我孃的眼睛!”
七年前……
趙夫人還未失明之時(shí),那會兒趙老爺還有一個(gè)小妾。然而,女人的嫉妒心著實(shí)可怕!一日,趙夫人走進(jìn)了小妾的房間。
“小荷妹妹啊,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只見,趙夫人遞過一個(gè)飯盒,放在桌上。
“是什麼呀?”小妾打開了飯盒,“哦,是燕窩!姐姐,你這叫妹妹如何受得起啊!”她連忙合起蓋子,推給趙夫人。
“受得起,受得起,這是姐姐的一點(diǎn)心意。”趙夫人再次打開了蓋子,端起一碗燕窩遞給她。
“娘,不能喝!”誰料,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十五歲的孩子跑了進(jìn)來,“燕窩有毒!”
小妾一驚,手一抖,只聽“哐當(dāng)”一聲,將碗打翻在地,頓時(shí),燕窩起了白色的泡沫……
“你……你竟然要害我!”小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害得就是你!”誰知,趙夫人反手就對她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接著忽的蹲了下去,撕扯著她的頭髮,“誰讓你得老爺恩寵的,你就是個(gè)狐貍精!”
“娘!”那個(gè)孩子撲了過來,將趙夫人推開。
“還有你個(gè)小雜種!”趙夫人反撲過來,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誰讓你出生的比我兒子早的,都去給我死吧!”說著,她又抓起一碗燕窩,想要灌向那個(gè)孩子的嘴裡!
“放開我兒子!”小妾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開趙夫人,和她撕扯著,“景福,快,去祠堂去找老爺!”
那個(gè)孩子捂著脖子,忍著痛跑了出去。
“啊!我的眼睛——”只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那個(gè)孩子跑向了祠堂,這時(shí),另一個(gè)十三歲左右的的孩子擋在了他面前。
“弟弟,快,我們的娘打起來了,我們快去找爹!”
“誰是你弟弟啊!”那個(gè)孩子突然推開他,“趙家只有我娘一個(gè)夫人,只有我一個(gè)少爺!”誰料,那個(gè)孩子忽然抓起身邊的一個(gè)花盆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腦袋!
那個(gè)十五歲的孩子應(yīng)聲倒在地,頭上血流不止,漸漸地閉上了眼……
“所以說,大福是你的哥哥咯。”一哲突然插嘴道。
“誰當(dāng)他哥哥,我沒有那樣的哥哥!”趙景儀大喊。
“那一天大福的娘不慎弄瞎了你孃的眼睛,然後她就驚嚇過度瘋了。趙老爺雖然最愛小妾,但是對夫人的情誼也不薄。”小霖淡淡說道,“後來是你把大福他娘關(guān)起來的?”
“是又如何!我爹下不了手罷了,不過再怎樣他都不會喜歡一個(gè)瘋子吧!”
“那大福的心智只有四五歲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一哲緊緊盯著他的眼。
“是又如何!我纔是繼承家產(chǎn)的嫡子!”
“自相殘殺,簡直是喪盡天良!”一哲大怒,一拳向趙景儀的臉打去。
“一哲兄!”看著一哲再次舞起拳頭,諾雲(yún)立馬上前制止,一手握住了他的拳頭,“景儀公子,你可知你的娘後來一直在做什麼?”
“她做什麼與我何干?”
聽到這兒,諾雲(yún)搖了搖頭:“難道你不知道你娘那一天也被嚇得不輕,後來一直在念佛贖罪嗎?”
“是她先下的毒手,這怎麼可能!”小霖和一哲同時(shí)一驚。
“是真的。”誰料,鏡月開口道,“剛纔我們找趙夫人聊了一下,她說那天之後她晚上一直睡不好,做夢總能夢到景儀公子出事了,說是老天對她的報(bào)應(yīng)!”
“你們胡說,胡說!”說著,趙景儀趁小霖不備,反手奪過了她手中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小霖!!!”一哲一驚。
“景儀!”這時(shí),趙夫人又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夫人,你慢點(diǎn)!”趙老爺和幾名丫鬟緊跟其後。
“景儀啊,娘錯(cuò)了!”趙夫人哭喊著,“娘只求你不要和娘一樣執(zhí)迷不悟啊!”她哭得聲嘶力竭,直接跪了下來。
“夫人!”趙老爺立馬去扶。
“景儀啊——”她俯倒在地,捶打著地面。
“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說著,推開了小霖,持刀直衝一哲而去!
“小心!”諾雲(yún)立馬推開一哲,舉起劍鞘擋下攻擊,接著,一陣盤旋劍鞘,甩開了趙景儀手中的彎刀,一掌打向他,將趙景儀打倒在地,拔出劍指著他!
“不要?dú)⑽业艿埽 闭l料,那個(gè)癡傻的男子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摔倒在趙景儀面前。
“大福?!”所有人都一驚。
只見,趙夫人直接爬了過去,連連磕頭:“景福啊,原諒大娘,大娘錯(cuò)了!”
“大娘。”他扶起她站了起來,眼中含著淚,“我不怪你……”
翌日,趙府將那具骷髏埋了,並且恢復(fù)了景福少爺?shù)纳矸荩贡戏胖弥敲督渲福案9蛟谀蔷喵俭t的墓前哭了好久好久……
小霖和一哲背過身去。
“你說大福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小霖在一哲耳邊小聲說道。
“不論真傻還是假傻,他都是那個(gè)最善良的人。人的雙眼一旦被什麼矇蔽了纔是最可怕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