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兒卻幽幽的嘆息一聲,對我說道:“你是新人,不瞭解這裡情況,也正常,反正輕點兒也就是了,一切進(jìn)屋再說吧!”
在二樓還有更厲害的傢伙?不會吧?
我和李師伯聽到這些,不由大驚起來。
我承認(rèn)在這一瞬間產(chǎn)生了錯覺,覺得我不是在什麼所謂的鬼城,而是穿越到了什麼地方一樣,總之這地方無論怎麼古怪,不應(yīng)該是一個鬼物的世界!因爲(wèi)在我的認(rèn)知裡,鬼物沒有陽身,根本不存在物質(zhì)世界的一切限制。只能說這個地方,這裡的主人,給了這裡存在的鬼物好一場春秋大夢,這是何等的能力?
在錯覺過後,我滿身都是無力的感覺,因爲(wèi)我明知這裡是一場夢境般的存在,我也無力堪破這一場夢的本質(zhì),反倒要身陷其中。
這種無力感就像讓我直接對上建造這座鬼城那種大能級存在的無力,偏偏鬼城的大能我不需要面對,而這裡的主人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我的敵人了。
儘管那小孩兒認(rèn)真提醒的樣子,讓我產(chǎn)生了如此複雜的情緒,但我還是準(zhǔn)備照做,可是李師伯想到什麼,不由問道:“二樓這個是什麼樣的?你很怕它嗎?”
“是的,因爲(wèi)這裡沒人不怕他,他非常的暴力。”小孩有些害怕回道。
我聽到這些,李師伯問的,並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越是真實,說明這座城的製造者就越是厲害,從這種投射於靈魂深處的幻覺的影響力就可以看出來了?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進(jìn)城時的麻木與好奇,到此時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變成了壓力,而且這個壓力放眼整座鬼城,竟然無時無刻不在。
我們?nèi)绻恍⌒模鹆诉@裡的傢伙,真不敢相信會發(fā)生什麼。
那個小孩兒有些不滿,它低聲說道:“你們不要問了。我其實很平和,也想真正的解脫,但比起成爲(wèi)別人的墊腳石或者養(yǎng)料,我更加情願痛苦的呆在這裡,哪怕歲月無盡。你們?nèi)绻娨猱?dāng)我的客人的話,請尊重我,如果不願意就離開吧!”
我看了李師伯一眼。
李師伯對我苦笑一下,我們才安靜起來。
畢竟這裡的主人都說話了。因此,客隨主便,我們終究還是選擇和那小孩兒一樣的方式上了樓。默然,我們輕手輕腳的,而呼吸聲到了這種狀態(tài)本就不存在,剩下的也只是那老舊的木樓梯發(fā)出的聲音。就這樣很是費力的到了三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木製走廊,並排著三間房間。
那個小孩兒鬆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終於到了,每次樓下那個‘人’”說到這裡,它苦笑了一聲,跟著說道:“不應(yīng)該叫‘人’了吧!沒想到做鬼幾百年,終究還是忘不了做人十年的習(xí)慣。唉!恐怕以後是改不了了。”
這句話有些蒼涼,是的,做人多麼好的一次體驗,真正的苦都被花花世界掩蓋,很多人都感恩,輪迴不知道多少次,纔有一次做人的機(jī)會,怎麼可能那麼快遺忘?可惜的是,人恰恰是最痛苦的,是無數(shù)次輪迴中,最炙煉靈魂的一次!
因爲(wèi)人的身體給予了精神思想,有思考的能力,而思考就衍生出了很多東西:比如慾望,或者情感;還有生老病死。動物並不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人卻要!不苦嗎?可是苦也念念不忘,這就是神仙笑世人的看不穿?亦或者是上天給予的最痛苦的一次機(jī)會。這一次沒有堪破,那好,繼續(xù)輪迴,總有一次就走到了真正的彼岸。
我又一次因爲(wèi)一句話走神了。但是想到他說的話,我驚呼了一聲:“啊?你做鬼幾百年了?那你?”
那小孩兒沒有直接的回答,而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打開了那間房門,對我們說道:“你們進(jìn)來罷,進(jìn)來再說。”
於是,我們也沒有在走廊上再囉嗦,而是跟隨這個小孩兒走進(jìn)了它的房間。
只見房間不小,大概有60平米的樣子,但卻就是空曠的一間屋子,沒有任何的隔斷或者牆壁存在,一走入屋子,就把這個房間看了一個通透。
裡面有一張不算小的木牀,一張木桌,幾張凳子,幾個箱子就構(gòu)成了這個房間的一切。只聽他說道:“如果我能力再大一點話,我的房間可以變得好看一些的。”這是這個小孩兒對我們說的第一句話,說話的時候它在擦桌子,然後讓我們幫忙把桌子擺到了牀邊,又把凳子一排兒的擺開,然後稍許有點兒開心的說道:“這樣就應(yīng)該夠坐了,你們坐啊?”
看它稍許愉快的表情,我心中流露出一些不忍,這就是所謂的,有一分的熱情,就有十分的寂寞嗎?牀擺在窗子邊兒上,做了牀和凳子。
我們也就能從窗戶邊兒上看見街道上的一切,可是有什麼好看的呢?只見滿街的瘋子和正對著一個安靜到詭異,甚至連掌櫃和小二都沒有的客棧裡面。
“其實,在這裡每個人,不,每個鬼都被賦予了一種能力,那就是把你心中所想,所渴望的陽間生活變爲(wèi)現(xiàn)實的能力!你們新來的,一定要知道這一點。”剛剛坐下,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小孩兒就自顧自的說開了。
這正是我最想問它的問題,因爲(wèi)它一進(jìn)屋就說了。它的能力不夠,不然房子能夠再漂亮一點兒。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寂寞太久了。
我還沒來得及繼續(xù)發(fā)問,它已經(jīng)拖著下巴繼續(xù)說話了。它的形象是一個臉有些圓,臉蛋兒紅紅的小男孩兒,這樣看去有些神似招財童子,但看起來滄桑的模樣也不滄桑,而是真的如一個小男孩兒一般可愛。
我也就不問了,讓它一次性說個夠。從它的口中,我們得知了這個城裡的一些規(guī)矩,就比如說這樣的住房,基本上都住滿了厲鬼。
在街上晃盪的是最低級的存在,這種存在完全被怨氣壓制著。幾乎除了仇恨,沒有太多的思考能力。它們只是想發(fā)泄仇恨的傢伙,是在街上自生自滅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