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管真假，聽得人心裡都舒服。
高歌好笑道，“你在國外上學那會兒，怎麼不追？”
“那會兒她有男朋友啊，而且我那會兒纔多大，談戀愛都是鬧著玩的，人家好好一姑娘，我也不想霍霍人家。”
“這麼說，你現在不是鬧著玩了？”
慕雲澤明知道季墨最聽不得什麼，卻故意往這上面問。
韓昭霖嘆了口氣，“我二十六了，也老大不小了，本來還想再玩兩年，可我們家老太太不樂意啊，總說我不務正業，催著我趕緊結婚，說什麼男人一結婚，就成熟了，我被她催煩了，索性就想著要是有合適的，就結了算了，人生不就這麼點事兒，早晚也跑不了。”
季墨陰沉著臉，抿了一口茶，慕雲澤瞧著他手上的暴起的青筋，一度懷疑他能把這輩子被捏碎了。
“那聽你這麼說，你好像也不怎麼喜歡這姑娘。”
高歌站在女孩兒的角度，評判道，“你完全就是想找個人結婚，碰巧遇見了這姑娘，以前你動過心，現在又知根知底，這樣的人，做老婆再合適不過。”
韓昭霖聽完，立刻豎起拇指來，“嫂子果然是嫂子，看問題一針見血，其實也不能說不喜歡，就是覺得吧，少了少年時候那股勁兒，沒有太大的心動，這姑娘有正經工作，我家老太太一看，就覺得是正經人。”
“你說這話，可是得罪了一大票的女孩兒，”高歌不樂意了，“這麼說，好像我的工作見不得人一樣。”
“絕對沒有，”韓昭霖趕緊道，“你那是高端職業，普通人哪兒能跟您比，賺得比我都多，我要是找你這樣的，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了，說實在的，要不是老大下手早，我追你得了，我家老太太別提多中意你了，只要你的電視上映，天天晚上準點在電視機前候著，差點給我定要求，讓我擇偶以你的標準來，你說你初吻給的我，咱倆怎麼就沒這緣分呢？”
韓昭霖說起話來，嘴上沒一個把門的，完全沒有注意到慕雲澤已經黑下來的臉，還在自顧自的惋惜。
高歌趕緊撇清關係，“你可不是我的菜，當年你要是不出國，我保證見你一次湊你一次。”
韓昭霖……
“你說說看，要我怎麼幫你？”
韓昭霖還沒開口，慕雲澤就道，“先談價錢。”
韓昭霖一張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綻開，嘴角就耷拉下來。
“老大，不帶你這樣的，我成個家容易嗎，你這做兄弟的不幫就算了，還使絆子，能不能做朋友了？”
慕雲澤充耳不聞，“可以給你打個優惠價，五折。”
韓昭霖……
“老大，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啊。”
“七折。”
“老大……”
“八折。”
“……”
一計不成，韓昭霖將目標轉向高歌，“嫂子，你是我親嫂子，你忙你得幫我啊，我終身大事就在此一舉了。”
高歌聳聳肩，指了指慕雲澤，“你跟他說，他當家。”
韓昭霖嘴角抽了抽，一把將高歌面前的小龍蝦搶過來，“別吃了！一盤三百呢！”
高歌憋著笑，委屈的看向慕雲澤，“老公……”
慕雲澤脣角冷冷一勾，起身道，“對面飯店的小龍蝦味道也不錯，我帶你去那兒吃。”
高歌得到慕雲澤的眼神暗示，立馬心領神會，佯裝著就要起身。
韓昭霖趕緊將盤子推過去，拉住高歌的手腕，“開玩笑，開玩笑，嫂子，我跟你鬧著玩的，五折就五折，想吃什麼隨便點，以後你來這裡吃飯都記我頭上。”
慕雲澤黑心到底，“我剛剛說的可是八折。”
韓昭霖苦著臉道，“你就跟我說個總數吧，到底要多少？”
“三百萬，不議價。”
韓昭霖咬咬牙，“成交。”
慕雲澤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纔開口，“你有那麼多錢嗎？”
“能按揭嗎？”
“能啊，一百萬首付，一個月還十萬，不到兩年就還清了，不過要算兩分的利息。”
韓昭霖……
他將求助的視線又對上季墨，季墨淡漠道，“別看我，我也沒那麼多錢。”
韓昭霖一臉豁出去的道，“好，我找我哥要。”
慕雲澤等得就是他這句話，“錢到位，你再來跟我要人。”
韓昭霖忍不住跟高歌擠兌他，“嫂子，他這行爲，跟賣老婆有啥分別，你就不生氣？”
高歌眨眨眼，“不生氣啊，他賺得錢都是養我的，我幹嘛生氣。”
韓昭霖心服口服，這倆人做夫妻，簡直就是爲民除害一個比一個黑心。
逗完他，高歌才笑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幫你？”
“下週，那女孩兒過生日，我想約她說來，給她辦個生日宴，然後你就以神秘嘉賓的身份出現，給她一個驚喜。”
高歌感慨道，“搞得還挺浪漫，年輕人真好，玩得花樣多。”
“嫂子，你這是在暗示老大不懂浪漫嗎？”
韓昭霖開始挑事兒。
可惜高歌偏不上當，“搞浪漫，那都是剛談戀愛的小年輕會弄的行爲，我們倆這老夫老妻了，喜歡直接點的。”
韓昭霖放棄抵抗，這倆人雙劍合併，壓根兒就沒他翻身的餘地。
“嫂子，我這事兒要是成了，你來這兒吃小龍蝦，我管飽。”
“啪——”
高歌還沒開口，就瞧見季墨將手裡的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道，“我先走了。”
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他就這樣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韓昭霖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道，“我得罪他了，我怎麼覺得他給我甩臉子呢？”
吃完飯，慕雲澤送高歌去片場的路上，高歌突然問慕雲澤，“季墨是不是喜歡老五？”
慕雲澤有點意外的挑起眉，“看出來了？”
聽他這麼回答，高歌就確定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而且慕雲澤老早就知道。
“他眼神也太直白了，也就老五那個神經大條的沒看出來，我一直想著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季墨，沒想到他居然看上了老五，果然長得帥的男人，不是已經結婚，就是有了男朋友。”
慕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