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對不起兄弟,今晚對你發了那麼大的火。”過了一會,薄修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對著坐在一旁喝著悶酒的溫祁南說了起來。
怎麼說溫祁南也是他從小到大就認識好的兄弟了,他都沒有對溫祁南發過火,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控制不住,確實是他的不對。
“好了好了,我們之間不用說那麼客氣的話,多大點事,我沒有那麼小氣,怎麼可能會不原諒你,好了,不說那麼多了,喝酒吧。”溫祁南笑了笑,並沒有怪罪薄修的意思。
相反,他現在還覺得薄修真的變得不再那麼的冷漠無情了,至少變得有一點人性了,或許就是因爲劉忻的出現吧,可是溫祁南都已經說了七八百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說了那麼多,他聽不進去有什麼用呢,算了,不管他們了,他雖然是兄弟,但是能幫的都已經幫了,不能幫的也幫了,他們還是這個樣子,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希望有一天他不要後悔。
薄修和他碰杯一口將酒灌下,薄修想起了劉忻,還是說道:“祁南,我現在在想,要是當初白世江不那麼懦弱,他膽子再大一點,保護好思思,思思也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了,如果她現在思思還活著的話,也是22歲了吧。”
溫祁南嘆了一口氣,想起了那個非常天真,單純,整天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溫祁南確實也真的覺得非常的可惜,她才十七歲,就離開了這個人世間,纔是一個小女孩,剛剛盛開的年紀,可是她卻已經凋零了,還在沒有享受過人世間的一切美好。
溫祁南知道,所以薄修非常的愧疚這件事情,他怪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讓她發生了那樣的意外。
“你以爲我不想念她嗎,她還那麼的小,就這樣離開我們了,但是人總不能一直都活在過去,思思既然現在都已經離開了,那麼就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吧,你這樣一直糾纏著不放,你以爲思思會好過嗎,倘若她知道了,會原諒你嗎?”溫祁南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
“我又怎麼可能會就這樣就算了,思思還那麼小,既然當初白世江沒有那個能力保護好她,那就不要和思思在一起啊,這個男人現在還是那麼的懦弱,跟以前一樣的懦弱,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他憑什麼現在生活得好好的,思思卻離開了,所以,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天,我要看著他痛徹心扉,就像當初我失去思思的時候那麼的痛苦。”
“你這樣自己心裡舒服嗎,一直的抓著過去不放,行,我知道現在和你說一些讓你,不要再抓著過去不放的話,你會覺得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如此,我就絕對不會再說你任何一句,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會有什麼後果,我都希望你自己承擔,等到將來有一天,因爲劉忻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來和我說你後悔今天的所有決定,那個時候我絕對不會再聽。”
溫祁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裡面也是非常的難受的,但是他是真的管不了了。
“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後悔我今天的所有決定的,一定不會。”薄修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但是心裡面卻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空空蕩蕩的。
“行了,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像今晚一樣,發瘋了,雖然劉忻現在只是你的合作伙伴,但是她也是一個和思思一樣單純的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希望你以後真的不會後悔,那我就先走了。”溫祁南深深的看了眼薄修後轉身離開。
薄修看著他離開,一直在喝著酒。
薄修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晚上的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將來有那麼一天他會如此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後悔那個時候自己怎麼會如此的冥頑不靈,別人說的話全部都聽進不進去,可是那時候,劉忻也就已經離開了,他也真的得到了報應。
但是這些也都全部都是後話了,人如果能夠預測未來的話,那又怎麼可能會叫人,這就是人類的愚蠢。
總是要經歷一番波折,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有一句話不是叫做歷經風雨才能夠見彩虹,有時候人就是那麼的彆扭。
劉忻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面非常的擔心薄修受傷的手,會不會感染。猶豫了許久,一下子起身來到了客廳裡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個藥箱。
小聲低估了一句,被罵就被罵吧,拿著要藥箱轉身出來。
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她故意挑了這個時間,目的就是趁著薄修睡著的時候好來給他包紮一下傷口,不然他醒著的時候肯定要對他發火不準她處理傷口了。
她悄悄地來到了他的公寓外面,拿出了鑰匙輕輕的擰開了房門,拿著一把小小的手電筒的偷偷摸摸的走了進去,就好像是做賊一樣,但其實她比做賊還心虛。
劉忻擰開了房門的時候,薄修雖然睡在臥室裡面,但是早就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作,他知道能夠來到自己房間裡面的人也就只有劉忻了,他拿過了牀頭櫃上的銀色面具戴了起來,假裝睡著,目的就是想要知道這麼大半夜的,劉忻偷偷摸摸的來到他的房間裡面要幹什麼。
劉忻那這小電筒悄悄地找到了他的臥室房門,她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以前來薄修的公寓裡面的時候都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現在半夜偷偷摸摸的進來,她的心裡面還是有點提心吊膽的。
劉忻深呼吸了一下,雖然聲音非常的輕但還是傳進了薄修的耳朵裡面,薄修心裡面卻在想著這個笨女人,真是夠磨蹭的。
劉忻輕輕推開房門,拿著電筒手裡面提著藥箱輕輕的來到了薄修的牀邊,劉忻看薄修還戴著銀色面具,忍不住咕噥了句:“睡覺的時候都還在戴著面具。進了賊恐怕都要被你嚇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臉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的醜,是不是真的就像溫祁南說的,被大火給燒壞了。”劉忻忍不住用電筒照射著他的臉多看了兩眼。
薄修想著這個蠢女人,竟然用手電筒照射著自己的臉,心裡真的想要破口大罵,蠢女人,真的有夠蠢,難道不知道人在睡著的時候因爲光線非常的刺眼,會突然的醒來嗎,這一點常識都不知道,還敢半夜的跑來別人的房間。
可是更悲哀的是,他薄修,竟然要陪這個蠢女人演戲。
劉忻又看了一會,只好把手電筒移開“雖然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面具底下到底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我會等到你願意把你的面具親自摘下那一天,否則的話,我都絕對不會偷偷的看你的臉的,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薄修聽了她這樣說,心裡有些動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該有的節操還是有的,可是她來自己的公寓裡面到底是幹嘛。
劉忻看著薄修今天受傷的那隻手放在了胸前,手上的的上已經開始結痂,“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你心裡面有什麼想法的話,你可以說出來嘛,幹嘛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呢?”她拿出了消毒水,輕輕的塗在了薄修的手上。
“這個藥水有一點辣,但是現在你都已經睡著了,應該也不會知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醒啊,你醒了肯定又要冷著一張臉對我了,那個時候我在你的房間裡面肯定是有理都說不清了。”劉忻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在自言自語。
薄修是真的有點裝不下去了,這個女人,真的上輩子是豬頭胎的嗎,你悄悄地進來幫我包紮也就罷了,可你幫我包紮就安靜的包紮好了,爲什麼還要在那裡自自言自語呢,是個笨蛋都會知道這樣的動作聲音,睡著的人多半會被吵醒。也就只有這個笨蛋,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薄修有一點無語。
又過了許久,劉忻才包紮完畢,看著他的手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她才滿足的悄悄離開,離開的時候,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睡著的薄修。
“薄修,你平時都在說我蠢,現在你睡著了,那麼,我就悄悄的說一句,其實你比我更蠢,我都已經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了,你竟然還不醒,你簡直就是豬投胎的。”劉忻說完還衝薄修吐了吐舌頭,趕緊看了眼牀上躺著的人,生怕薄修醒過來。如果現在薄修突然醒過來的話,那麼她不就慘了,連忙乖乖的選擇了閉嘴,不好再說些什麼。
悄悄的轉身離開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劉忻都覺得這一趟非常的驚險,生怕薄修會醒來,那時候自己該怎麼面對他呢,對於自己這樣偷偷摸摸給人家上藥的行爲,怎麼看都很有問題。
劉忻嘆了口氣,還好什麼都沒被發現,包括自己對薄修那隱秘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