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皺緊了眉頭,心中暗暗不爽,到了公司的劉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絲毫沒注意到剛纔自己上樓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同事,她們看向她的眼神。
白世江把一杯豆漿放到她桌上時,她微微一怔:“白總。”
“喝了吧,熱的,剛剛從樓下買的,你沒吃早餐吧?”
“白總你怎麼知道?”劉忻顯得錯愕。
“你忘了嗎?昨晚我們談起過早餐的話題,你說你經常會不吃早餐,因爲早上有時候起晚了,趕時間就沒空吃了,喝了吧,對胃好的。”
“可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會不會不太好?”
“我讓你喝,誰敢亂說什麼,喝吧,別壞了腸胃,身體健康最重要。”他只想看到她健健康康的,每天開開心心的。
像她這樣連早餐都不吃,長此以往,胃肯定會出問題的。
想到這裡,白世江看向她的目光就滿是擔憂。
拒絕不來,劉忻最終在他關切的眼神下,喝完了一杯熱乎乎的豆漿,胃裡暖暖的,她差點看著他哭了。
她有種巨大的負罪感。
白世江對她這麼好,可她……
“小忻,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好像是哭過了?
白世江皺緊了眉頭看她,深想她哭的原因,難道是因爲公司裡同事發起的表決信?
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嗎?
爲了不被白世江覺察出什麼,劉忻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就是昨晚看完電影回去有點興奮,畢竟看的喜劇嘛,就睡的晚,睡的時間少,起牀的時候就這樣了。哈哈。”
聽著她的藉口,白世江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右手,信誓旦旦的承諾:“小忻你放心,這次的事,我一定不讓你再受委屈,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劉忻楞然,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輕易接話,只好沉默,什麼話也不說。
她總覺得,白世江好像是誤會什麼了。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有人欺負你了,是嗎?”
“小忻,你還是沒有聽進去我的話,但凡有人欺負你了,不管是誰,你告訴我,我一定對她不客氣,不論男女。”
“跟我說,是誰?誰欺負你了,好嗎?”
“我只有知道了,纔好替你主持公道啊,你放心,不管是誰欺負你,我都不會饒了他的,絕對不會的,你要相信我。”
被他這麼問著問著,劉忻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想到薄修對她的厲聲呵斥,眼淚終於決堤,奪眶而出。
然而這一切看在白世江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他心裡,也是另外一番想法。
本就看不得劉忻難受傷心,這下她一哭,他就更是忍不了了。
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伸手順了順她的背脊,她身體發出的輕顫令他心疼不已,他柔聲安撫她:“沒事的,別怕,有我在,她們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我是白氏的總裁,我不讓你辭職,誰敢對你怎麼樣。”
“小忻,別哭了,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別怕。”
他的話,劉忻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他的話讓她想起了薄修對她的厲聲呵斥,他對她的冷酷無情,令她忍不住委屈的想哭。
可她不知道,這一切被白世江看在眼裡,全部成了她在公司裡多天來承受的委屈和誣陷。
事情他已經讓簡誠查清楚了,他這麼早來找她,正是要來跟她說這件事的,她哭成這樣,他想,他也不必跟她徵求意見了,事情……該解決了。
“你跟我來。”手上緊牽著劉忻,白世江牽著她的手就要進電梯下樓。
“啊?”劉忻一臉錯愕,隱隱覺得白世江像是要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了,可她卻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臉色凝重,進了電梯之後,劉忻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會說錯什麼,或者做錯什麼。
見她不說話,臨近出電梯之際,白世江才放柔聲音說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人隨便欺負你的,何況是在白氏上班的人。”
他的話一說完,劉忻就被他整個給帶出電梯了。
白世江拉著她進入會議室的那一刻,劉忻整個人都蒙圈了,她不知道突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會議室裡坐著不少生面孔,也有許多劉忻熟悉的面孔,好像一整個會議室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了,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
直到白世江發言之前,劉忻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直到她站在那兒,被人盯著看,聽白世江一字一句的厲聲發飆。
她才漸漸知道……他先前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
“最近聽說公司裡有人要弄什麼表決信,目的是爲了讓我開除劉秘書。”白世江的話一說完,目光一頓,一雙深邃的黑眸掃向在場的諸多高層,站在他身邊的劉忻心中暗暗吃驚。
原來李錦之前跟她說的事是真的。
公司裡真的有人要發起表決信投給白世江,以此來逼她離開公司。
聽白世江這話,應該是站在她這邊的,那她剛纔在他面前哭,是被他誤會了,他以爲,她是因爲在公司裡受了委屈,才哭的吧……
會議室裡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中各懷鬼胎,看總裁這意思,看來表決信白弄了,開除劉忻這事十成是沒戲了。
見沒人說話,大家都一概沉默,白世江又說了:“我不管你們是怎麼看待劉忻的,在我心裡,就算秉著公私分明的態度,她也是白氏一個稱職優秀的好員工。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一個連大學學業都還沒有完成的大學生,進入白氏,是她進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她有很多不會的地方,可即使所有同事都對她冷眼相待,她也從不抱怨,一直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有時候遇到一些不會的問題了,因爲公司裡沒有同事搭理她,她只能向我請教,大部分時間,她怕打擾我工作,都是自己鑽研,就憑這一點,你們誰都沒有資格要我開除她!”
“白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誰都別打斷我!”
“是的,白總……”
“想想你們在公司裡亂嚼舌根子的時候,人家劉忻在做什麼,你們對她惡語相向,在背地裡各種詆譭她,甚至往她的文件裡放刀片,放一些幼稚的威脅語時,她是怎麼對你們的,這些事,這些委屈,她受了,從來都不跟我有所抱怨。我跟劉忻私下交情不錯,可她從來不會因爲我跟她私交好,在公司裡受了這些委屈,就跑到我面前哭訴,甚至在我問起她有沒有人欺負她時,她都笑著跟我說她沒事,她很好,比起她來,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這些早她多少年進入公司的老員工,這樣對待一個新同事,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做人的原則,身爲白氏員工最基本的操守在哪裡?我招你們進白氏是爲了讓你們內鬥詆譭新同事的嗎?”
桌上溫熱的咖啡被白世江狠狠掃在地上,白世江越說越激烈,一張發怒的臉令所有會議室裡的人都不敢跟他對視,甚至被他罵的沒有勇氣擡頭。
然而白世江並未打算就此算了。
他想,事情總是要一次性解決的,他決不能容忍劉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人欺凌了。
“你們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紙包不住火,公司裡什麼人對劉忻做了什麼,只要一經調查,都一清二楚,給你們一個機會坦誠,說說自己都對劉忻幹了些什麼,不珍惜機會的,一會兒被我點名了,就直接從白氏滾蛋!我白氏收不起亂嚼舌根子,只知道背地裡誣陷詆譭同事的員工!有多遠滾多遠!”
會議室裡的人這次是真清醒了,一個個都知道自己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這劉忻,果然惹不得。
所有人面面懼色,一個個都在心裡頭盤算著,要不要跟白世江老實交代。
“沒有人要說嗎?”見沒人說話,白世江警醒性的提醒了一句。
話音纔剛剛落地,就看見有人站起來了。
劉忻看向站立起來的女人,面帶困惑,那不是銷售總監於靜嗎?她聽說她在公司裡一向勤勤懇懇的工作,怎麼也會幹背地裡害她的事兒?
她還以爲,於靜是跟房勇一類的人,在公司裡中立派呢。
“說吧,你做了什麼?”白世冷說話的語氣很冷,一點兒都不跟於靜客氣。
於靜目光妒恨的望向劉忻,嘴角掛著嗤笑道:“在坦白之前,我想先問總裁你一些事。劉忻連一個最簡單的演講稿都會寫錯,演講稿上還盡是出現一些低端錯誤,比如語句不通,錯別字,用詞不當,這樣的員工,她憑什麼做總裁秘書?就算她勤勤懇懇的工作,工作很努力上進,她才進公司多久,憑什麼升職成爲總裁秘書,輪實力資歷,公司比她優秀的員工,多了去了,怎麼偏偏是她?升職那麼快,總裁,我知道你一向是公私分明的,這件事,我想你總得給公司同事一個交代吧,不然何以服衆!”
“演講稿語句不通?用詞不當?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