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塵!你快出來?。∧闳チ擞帜茉觞N樣?你爲(wèi)什麼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魔神空間之外,林白雙眼通紅,不斷瘋狂大吼,雙手不斷在空中敲打,他的身前,看似 空無一物,但卻有著一道無形的壁障將所有人與魔神空間隔絕開來。
“韓叔!現(xiàn)在該怎麼辦?”
慶生看著陷入了瘋狂的林白,臉色也是煞白,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池塵居然會在最後一刻選擇留在了裡面。
如今,便是慶生都覺得池塵此舉有些不自量力了。
即便不久前池塵斬殺了一頭星輝境的神秘,可在這種級別的戰(zhàn)鬥之中,即便是最強的星輝境也撐不過哪怕一秒,池塵的舉動,簡直就是白白送死。
“這魔神空間,以我現(xiàn)在的剩餘的力量,根本無法打破!”
韓金也是大皺著眉頭,想不通池塵爲(wèi)何要這麼做,據(jù)他之前對池塵的觀察,池塵並非這種莽撞到不知死活的少年啊。
胡淼淼此刻也是呆呆地看著眼前暗紅色的大地,那個認識了不到半個月的少年,完全打破了她之前對於這個世界形成的一些看法。
韓金沒有多做停留,現(xiàn)在不是疑惑池塵爲(wèi)什麼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首要的,還是得讓上京區(qū)知道這邊的情況。
只是韓金也是知道,即便那邊知道了,若是那位不出手,也沒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這裡。
但只要有可能,韓金自然也不會放棄!
韓金走到人羣在之中,要了一部移動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上京區(qū)內(nèi),仍然一頭埋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中的肖如來接通電話後,表情猛地一變,而後在向坤那震驚的眼神之中直接御空而起,向著城中某處極速飛去。
“發(fā)生了什麼?”
向坤看著窗邊破碎的玻璃,心中震驚,要知道,即便是上京區(qū)前段時間發(fā)生叛變大戰(zhàn)之時,肖如來也是從未在他面前如此失態(tài)過啊,向坤當(dāng)了肖如來幾年的隨身秘書,還從未見過肖如來如此著急的樣子。
……
“明老,現(xiàn)在只有您出手才能救下他們了!”
報亭之內(nèi),肖如來面色焦急地看著眼前躺在木椅之上的老人。
“肖如來,你可想好了,若我這次出手,我這把早已腐爛的老骨頭日後也鎮(zhèn)不住多久那個地方了!若是那個地方提早被衝破,現(xiàn)在的大夏,能夠擋住嗎?”
明老睜開雙眼 ,看了一眼肖如來,身爲(wèi)大夏總司令,肖如來的心,還是有些不夠硬啊。
“明老,我這次請您出手,雖然有著私心,可若是讓他們?nèi)空墼诹四茄e,對於我大夏來說也將是一場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次是我準(zhǔn)備不足了,可是我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nèi)克涝谀茄e!”
肖如來攥緊雙拳,眼中充滿了不甘,不論是魔神不知何時踏入了半步勝陽,還是暗神的突然出現(xiàn),都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預(yù)想。
“唉!”
明老再次看了一眼肖如來,嘆息一聲。
確實,自己也是很久沒有出手了,即便是上京動亂,自己也始終是守在這報亭之中,看著繁華的上京一大半都成了廢墟,更是看著許多鮮活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天。
明老心中,也是不禁涌出了一絲悲涼,他終究也非鐵石心腸之人。
“罷了罷了,日後如何,也只能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只能最後盡這點力了!”
明老的身形,憑空消失在了木椅之上。
肖如來看著還在搖晃著的空木椅,眼神也是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洞,今日之後,大夏的到底是死是活,又成了無法確定之事了。
僅靠他們,真的能夠撐到那些新生的力量成長起來嗎?
“張融,你可千萬,不要死在那裡了??!”
肖如來走出報亭,眼神有些渙散地看著大夏南部邊境的方向。
...
魔神空間之內(nèi),池塵快速地向著那處空中戰(zhàn)場之下的方向奔馳而去。
“猴哥,你確定能行嗎?”
池塵沉悶的聲音在心中響起,猴子已然附身,不然光憑池塵自己的力量,便是連那衝擊而來的戰(zhàn)鬥餘波都無法承受。
“小子,俺老孫也只是給你指了一個方向,最終成不成,便是俺老孫也不知道,不過不管成與不成,你小子,最後都很可能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猴子的聲音響起,也是沒有了平常的那分嬉笑之感。
說實話,猴子現(xiàn)在有些後悔剛纔自己在池塵不斷的追問之下提出的想法。
但是池塵的堅決,也是讓猴子沒有辦法,池塵那分不怕死不服輸?shù)囊庵荆尯镒釉跓o奈的同時也是非常的欣賞池塵。
因爲(wèi)猴子原本也只是一隻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而已,他最後能夠成爲(wèi)那無人敵,靠的不也是自己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而無畏的精神嗎?
猴子在池塵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
因此即便是可能陪著池塵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猴子也是無所畏懼。
天空之上,毀滅的戰(zhàn)鬥不動不斷傳出,化作三頭修羅的張融此刻猶豫一尊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恐怖殺神,根本不懼魔神對他造成的傷害,只是招招都向著魔神的命門而去。
此刻,卡爾巴也是重回戰(zhàn)場,只是此刻的張融有些敵我不分,便是卡爾巴靠的張融近了一些,張融也是會毫不猶豫對卡爾巴出手。
偏偏張融還選擇了緊貼魔神戰(zhàn)鬥,這讓卡爾巴只得侯在一旁趁機才能給魔神造成 一些困擾。
魔神此刻心中也是大聲罵娘,他哪裡知道看著已經(jīng)行將木就的張融居然最後還來上了這麼一手。
此刻即便魔神身處自己的魔神空間,可以隨意出現(xiàn)在自己想要出現(xiàn)的地方,可即便魔神無視了空間的距離 ,也還是甩不開張融那發(fā)瘋一般的攻擊,化作三頭修羅的張融此刻就是一個迴光返照的狀態(tài),猛的那叫一個不行,便是魔神也只能暫避鋒芒,想著拖過張融最後的這一段時間。
但一旁有著卡爾巴時刻的盯著魔神,也是讓魔神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吃了不少的虧,此刻魔神早已再無先前那種風(fēng)輕雲(yún)淡的感覺,他的身上,長袍也是破碎不少,身上更是有著難纏的修羅之氣在腐蝕著他的生機,讓他感到很是惱火。
另外兩處,雷神與邪神雖然因爲(wèi)韓金的逃離漸漸取得了上風(fēng),可他們兩個想要將另外三名若月境大佬完全擊敗到無法戰(zhàn)鬥甚至是斬殺,也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更低一些的空中,暗神憑藉著自己詭異的能力,也是成功地與恩徒安與炎魔周旋著,面對生命力更加頑強的兩頭巨型神秘,暗神就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將他們重傷或者擊殺了。
場中,因爲(wèi)張融最後的瘋狂,竟然是再次陷入了一片僵局。
但不管是哪一方都是知道,只要拖過了張融這最後的瘋狂,勝利的天平就將子啊一次向著異端禁忌所傾斜而去。
但此刻,所有人都是沒有注意到,一道渺小的身影已經(jīng)是奔馳回了先前衆(zhòng)多神秘屍體堆積的戰(zhàn)場之上。
“小子,真想好了?想要吸收如此多的怨靈,怕是你在中途就要承受不住直接靈魂炸裂而亡!”
猴子最後一次的警告之聲自池塵腦海中響起。
“呼!”
池塵聞言,擡頭看了看天幕之下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恐怖戰(zhàn)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而後,池塵眼神堅定地看著眼前屍山血海,開口道:
“猴哥,開始吧,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嘿嘿,小子,俺老孫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希望這次,你也還能活下來吧!”
池塵話語落下,猴子嘿笑一聲,既然池塵要做,那他這隻猴子,也就捨命陪君子了!
剎那間,池塵雙眼泛起金光,一雙金瞳自他眼中而現(xiàn),而後,在池塵眼中,萬餘神秘怨靈掙扎它們那醜陋的魂體顯出了他們的身形,而在那些怨靈之中,還有著一些眼神茫然,不斷漂浮在神秘怨靈之中的人形怨靈,但即便他們此刻渾渾噩噩,可他們還是在張牙舞爪地向著身旁的神秘怨靈撕扯而去。
那些死去的亡魂,即便是此刻都還在執(zhí)行著他們生前的使命。
“諸位前輩,且再,隨小子戰(zhàn)上一場!”
池塵心神顫動,眼眶通紅,隨著池塵一聲大喝,只見池塵嘴巴大張,一股無形吸力 自他口中而出 ,霎時間,無數(shù)怨靈瞬間向著池塵口中飛去。
“呃啊啊啊??!”
怨靈剛一入口,池塵便是渾身顫抖不止,股股刺骨的陰冷之氣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身體,但最讓池塵痛苦的,還是靈魂之中傳來的如同萬千螞蟻噬咬的苦楚,相比於上次猴子附身過後的後遺癥,還要痛苦上數(shù)十倍。
但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池塵痛苦大叫,身體抖如篩糠,額頭之上,青筋抱起,眼球因爲(wèi)痛苦早已變得通紅且向外突出,池塵的臉色,此刻更是如同一具死了不知多少天一樣的屍體一般慘白。
但池塵,卻是但卻始終保持著那個仰天張嘴的姿勢,倔強地不肯有一絲的改變。
“恩?”
天空之上,因此池塵引起的動靜此刻卡巴爾等人也是終於注意到了地面那個被他們視爲(wèi)螻蟻的細小黑點。
“那個人類小子,在做什麼?”
魔神看著地面的池塵,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yù)感。
不過張融那瘋狂的進攻卻是讓魔神很快地收起了心思,再者,即便池塵弄出再大的動靜,他也不認爲(wèi)池塵能夠?qū)λ麄冊斐墒颤N威脅,只當(dāng)自己是因爲(wèi)張融此刻的狀態(tài)有些煩躁罷了。
其餘三名若月境大佬也是皺眉地看向池塵,剛纔韓金不是應(yīng)該把全部人都帶出去了嗎?
怎麼還會留下了一個,那個少年,此刻爲(wèi)何那麼痛苦,又到底在做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