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背江湖規(guī)矩之人不在少數(shù),我們魯家遇到的多了,自然不覺得奇怪,而且掛在我們手下的人也不再少數(shù),若是眼看著他們都這樣亂了規(guī)矩,恐怕以後誰都不會給我們魯家面子,魯家也無任何威嚴屹立與江湖。”師傅慢悠悠的說道,這話中,帶著一種威嚴,一種難以捉摸到的高度。
我能明白師傅的意思,一個大家若是沒有威嚴的話,絕不可能輕易的屹立在江湖中,這就是一個大家的能力,更是讓同行中看到違背江湖規(guī)矩的下場,誰也不能越過這一道行線。
二八子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面對違背江湖規(guī)矩的人,我們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們?nèi)值墚敿窗纬鑫淦鳒蕚湫袆?,待我們到了鬥口前,竟沒人在,而鬥口又被打開。我當即一愣,知道中了埋伏,這人不但違背江湖規(guī)矩,更是要殺人滅口。我當即拉著兄弟往外面跑去,就在我擡頭時,一幫黑衣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黑衣人,你是說圍住你們的人都是黑衣人?”我當即緊張的問道。
其實不用二八子說,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對方就是林家的人,而且?guī)ь^的就是林福。只不過我沒想到,林家的人一直以一種黑衣的形式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林福就是如此,當初與我交手的時候,就是一身黑衣。
“沒錯,就是黑衣人,而當時江湖傳言,黑衣是林家的象徵,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一位兄弟已經(jīng)中箭身亡。讓我憤怒的是,林家的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們,如果將我們滅口,這件事便不會被任何人知道,同時也可以拿到寶貝走人,一舉兩得的事,林家必然不會放過我們?nèi)值??!?
“當我們準備衝擊出去的時候,一陣亂箭從草叢中再次射出,我們兄弟二人舉起手中的刀便躲閃著,亂箭齊發(fā),愣是沒能躲過,我另一兄弟當場身中亂箭而死,而我的手和腳都被射中,亂箭依然還沒有停,我當時就想,這此遇上林家,算我們兄弟倒黴,只能認了?!?
“難道就這樣被他們幹掉了?”剛子當即問道。
二八子擡頭看了一眼剛子,當即抱拳示意道,“原本以爲自己這條命就這樣掛在他們手裡,卻沒想到奇蹟竟然發(fā)生了,只見從外圍殺出一幫人,愣是轟轟烈烈的將黑衣人擊倒,只見其中一個一招大鵬展翅便將我?guī)Я顺鋈?,隨後便見到樹先生帶著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然後便見到鬥前一陣打鬥,黑衣人很快便退了出去,而樹先生也告訴我已經(jīng)安全。”
二八子說道這裡又朝著師傅抱拳致意道,“當時我身受重傷,樹先生帶著我來到一戶農(nóng)家,先幫我拔掉箭頭,又給我最好的上藥,在離開的時候又給了農(nóng)戶一些錢,讓農(nóng)戶好心照顧我。而當時我還在昏迷中,當我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死,當我詢問農(nóng)戶的時候,他纔將所有一切告訴我,這時候我才知道是樹海峰先生救了我。而那時候開始,我便決定去找魯家,一心一意的跟著魯家?guī)帧!?
“那後來爲何又沒加入到魯家中?”我再次問道。
說到這裡,我也覺得奇怪,這其中必然還發(fā)生了什麼事,如果沒其他的事,二八子估計就是魯家的一員,如今也不可能一個人在溧陽呆著,更不可能見到師傅的時候這麼驚訝。
二八子深深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每天按照樹先生給的金創(chuàng)藥治傷,十天後便已經(jīng)痊癒,就在我準備出去尋找魯家的時候,農(nóng)戶帶來了一個噩耗,魯家和林家在一場大戰(zhàn)中紛紛消失,一夜之間,魯林兩家從此便在江湖中銷聲匿跡。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爲了報答魯家的救命之恩,我不顧一切危機衝到魯家,到處打聽他們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都說魯家和林家一場生死決鬥後,兩敗俱傷,從此消失於江湖?!?
聽到這裡,我隱隱的感覺到師傅眼神中的淚水,這種淚水夾帶著一種無奈。師傅始終沒跟說出魯家當年是如何從江湖上消失。爺爺更是隻字未提,只有父親將經(jīng)書交給我的時候才提起,只說魯家的消失與神龍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係,而神龍圖是江湖秘密,魯家是爲了這個秘密而選擇銷聲匿跡,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而我也只能知道這些,至於那場戰(zhàn)鬥的經(jīng)過,父親從未提起過,我也一直不知道究竟如何進行。而當初林家又是如何消失的,也從未跟我說起過,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未知數(shù)。我想問師傅,可師傅並不願意說起,自然不便再問。
從二八子的話中,我隱約能感覺到當年那場戰(zhàn)鬥的殘酷,血流成後,這是戰(zhàn)場常見的事,而魯林兩家的戰(zhàn)鬥也由背後進入到正式的戰(zhàn)場上,血流成後只是一種經(jīng)歷,必然會發(fā)生的場景。
“我歷經(jīng)艱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魯家的遺址,卻只見到廢墟一堆,據(jù)說那天晚上一把大火將魯家大院燒個精光,所有的東西都沒帶出來,林家的人也沒能逃出去,全都在大火中掛掉。我當時跪在廢墟上發(fā)誓,一定要找到林家的人,殺掉林家的人爲魯家人報仇雪恨,我苦苦尋找了三十年,未能尋找到林家的蹤影,只能隱居在溧陽?!?
二八子的話讓我震驚,用三十年的時間來爲魯家尋找仇人,如此一份執(zhí)著的堅持,恐怕在當今這個時代無處尋找。二八子的堅持,讓我始終無法忘記一個偉大的爺爺是如何的離開我。小時候,我總在爺爺身邊嘮叨著,而爺爺也一直用自己的行動來影響著我,當初爺爺在實施那些道法的時候,有意的帶著我行動,原來一直是讓我瞭解魯家的道法,只可惜我沒能真正體會。
而現(xiàn)在的二八子的確讓人刮目相看,只可惜他未能見我爺爺最後一面。如果爺爺不是隱姓埋名,或許還能在大進步村見面,又或許二八子還能找到歸隱的師傅。魯家之所以隱藏得如此深,或許也是爲了不讓任何江湖朋友找上門而讓林家知道吧!
我朝著二八子看去,一臉的無奈,從中顯示出了很多歲月留下的滄桑,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爺爺一直隱藏在某個角落,二八子的出現(xiàn)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兄弟呀,其實你真沒必要這樣做,咱們萍水相逢,只不過舉手之勞,而你卻用三十多年的時間來尋找魯家,若是魯哥泉下有知,必會有你這樣的兄弟而自豪,我替魯哥,替魯家謝謝兄弟你了!”師傅當即抱拳說道。
“樹先生,這次你親自出山帶著一深來溧陽必然是有重大任務(wù),如果樹先生不嫌棄在下礙手礙腳,我二八子願意赴湯蹈火,爲魯家盡一份力!”二八子抱拳嚴肅的說道。
我當即一愣,這二八子的能力出衆(zhòng),若是有他一起行動,的確是件好事。
回頭朝著師傅看去,這事還得師傅說了算。不過師傅的臉色並沒有很大的改變,自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喝著茶,似乎對二八子的話並不感興趣。難道師傅不喜歡二八子兄弟?
“師傅……”我連忙開口喊道,卻被師傅伸手給擋住,愣是沒讓我說話。
“哈哈,二八子兄弟的爲人,我樹某深感佩服,這感情是感情,行動是行動,兩碼事,咱們的行動不能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人多就好,二八子兄弟的好意樹某心領(lǐng)了!”師傅抱拳鞠躬道。
這話一出,我當即驚懵了,師傅這是怎麼了,放著這麼好的一個幫手竟然不用,我不知道師傅到底是怎麼看待二八子。
“師傅,這……”我再次開口又被師傅給擋住,此刻師傅的臉色已經(jīng)更爲嚴肅,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我不能做主,魯哥沒開口說過,誰也不能隨意同意,包括你在內(nèi),魯哥雖然不在了,可魯家的規(guī)矩不能打破?!睅煾颠@番話擲地有聲,給我一種威嚴的感覺,我知道師傅的意思不可能改變,二八子是不可能加入到我們的行動中,而我也少了個強大的幫手。
“哈哈,樹先生說得沒錯,魯哥不在,魯家的規(guī)矩不能打破,咱們都是見證過魯家輝煌和落魄的人,如今魯家後人再次出動,咱們有力的出力,二八子恭候此地隨時待命!”二八子抱拳說道。
師傅很滿意的點頭示意,這種情況下,我若是再說話更是不合適,師傅做這樣的決定,已經(jīng)是非常的不錯。更何況,我還要跟著二八子學(xué)習(xí)修煉之術(shù),也算是給我們的一種幫助。
“樹先生,咱們還是把話說到吳剛兄弟這裡,這次的祁門到底是不是林福的人還不知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得先去會會這個祁門的人,搞清楚背後之人是否真就是林福,更要查清楚林福來溧陽的真正目的,方能正確的下手?!倍俗赢敿幢f道。
師傅點點頭,說道,“沒錯,咱們這次來就是要搞清楚林福的身份,既然吳剛兄弟已經(jīng)找二八子兄弟出面調(diào)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我暫時就不露面,待有消息再行動?!睅煾嫡f完,又朝著周圍看了看,“我看這地兒環(huán)境不錯,咱們還是先住在這裡的好,有什麼事直接在這裡商量便可。”
“那行,事不宜遲,咱們的行動應(yīng)該立即開始,不過有件事在下還得請樹先生同意?!倍俗诱埱蟮?。
師傅伸手示意他說,二八子便朝著我看來,我當即一愣,這事又要扯到我身上?
“既然一深已經(jīng)到來,我看這次的行動,應(yīng)該讓一深一同加入,順便讓我把這一身的本領(lǐng)全數(shù)教給一深。”二八子的臉色當即變得嚴峻。
“哈哈,這個當然沒問題,你看著辦便可?!睅煾诞敿葱χf道。
二八子再次朝著我看來,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說出的期待,難道這次的行動非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