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慢慢走來一白衣青年正是伊利,帶著警惕的神情看
“喲,替旭烈善後還真是辛苦了啊,不過看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鐵無道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跟著注意到伊利全身上下狼狽不堪的模樣,得意的笑了出來。“呵呵,我的女兒很難纏吧?這世界上消受得了她的就只有那傢伙一人,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你到底在和誰通話?”絲毫沒有因這番玩笑而動搖,伊利反而更加警惕,取出“王棋”握在手裡,一付隨時準(zhǔn)備動手的模樣?!皬囊郧捌鹞揖驮趹岩桑退銊佑冒岛诠木W(wǎng)絡(luò)也查不到你過去三年的經(jīng)歷……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靠近少爺有什麼目的?我會根據(jù)你的回答決定是否讓你活下去!”
“唔,真是了不起的忠誠心呢,老實說,這一點我倒蠻欣賞你的……”鐵無道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神情沒有絲毫動搖,反而伊利這邊愈加緊張,額頭上已然浮現(xiàn)出顆顆冷汗——兩人給人感覺,就好像一頭獅子和一頭狼對峙似的。
“不過啊,隨隨便便就向老子挑撥,這就相當(dāng)莽撞了?!辫F無道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伊利慌慌張張地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原本在正前方的鐵無道不知何時已跑到了他的身後,正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否則你的頭早就不在脖子上了……啊,對了。”鐵無道的伸手在頸間劃過,然後好像想起什麼似地。又伸進(jìn)兜裡翻半天,最後找出一卷軸扔給了伊利?!罢业搅?,接著?!?
“這是……什麼?”伊利疑惑地看著手中那捲似乎有相當(dāng)年代的卷軸。
“你使用的魔具是‘十二王棋’吧?這是和說明書類似的東西,某人託我?guī)Ыo你的……話說回來,如此強(qiáng)力地魔具竟然被當(dāng)做小卒使用。實在是暴殮天物啊,回去好好翻翻吧。以你現(xiàn)在的程度,根本就擋不住那小子發(fā)彪起來地模樣?!?
鐵無道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流露出奇妙的驕傲,伊利卻感到更加困惑,皺著眉頭問道?!澳恪降资鞘颤N人?”
“我?被巴魯米娜家僱傭的一介保鏢而已?!辫F無道聳聳肩膀,跟著揮揮手轉(zhuǎn)身離去。“不用擔(dān)心。至少在契約有效期內(nèi),我會站在你們一邊的。想把這件事告訴少爺?shù)脑捯搽S便你。不過我猜他也應(yīng)該隱隱察覺到了纔對,畢竟是我地關(guān)門弟子,也是相當(dāng)優(yōu)秀的資質(zhì)?!?
“你……你想看少爺和那傢伙地戰(zhàn)鬥?”伊利試著揣測他的意圖。
“那兩人都相當(dāng)優(yōu)秀,”鐵無道咧嘴笑出來,然而那笑容卻不知爲(wèi)何令人毛骨悚然?!安贿^能做老子對手的。還是隻有活下來的那個?!?
……
奕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夜總會,不出所料,警察已經(jīng)聞訊趕到。可以看到幾輛警車停在門前,而垮塌地地方也佈下了警戒線,不過左右都沒有看到鐵蘭的身影,就連那兩位墮天使都沒有在原地。
“姐,到哪兒去了……”奕豪搔搔頭髮朝左右張望,但這時候手機(jī)卻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靜雨的來電,不過接通地時候,傳出來的卻是鐵蘭的身影?!稗群?!你現(xiàn)在在什麼地方?沒有受傷吧?”
“姐?你和靜雨在一起嗎?”奕豪感到驚訝,跟著問了出來?!安挥脫?dān)心,姐,我沒事……對了,雷登和那兩女孩都還好吧?”
“是嗎……”聽到奕豪沒事,鐵蘭似乎鬆了口氣?!澳俏幌壬宦湎碌氖^砸到腦袋,頭上腫了個包,不過沒什麼大問題,倒是那兩女孩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糟糕,我不知道怎麼救她們,你趕快回酒店來吧!”
“她們……好,我馬上趕回來。”奕豪關(guān)掉手機(jī),揮手招了旁邊一輛的士,苦笑著最後看了那間倒黴的夜總會一眼,隨後一路風(fēng)馳電掣地趕回了酒店。
雷登已經(jīng)被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四位妻子在旁悉心照顧,雖然額頭上確實能看到一塊紅腫,不過看他呼呼大睡的模樣,好像這點衝擊還抵不過酒精的分量——儘管有不少事情都要向雷登詢問,不過看著友人無事,奕豪至少放下心來。
跟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鐵蘭和靜雨就在這裡等著他,兩女孩則被放到牀上。
“郎君,你回來了!”靜雨過來迎接奕豪,奕豪輕輕摟了她一下?!氨?,本來應(yīng)該陪你的,我被大伯他們抓去了……姐,事情等一下再跟說,我先看看她們的情況。”
奕豪向鐵蘭招呼後,徑直走到牀前打量兩女孩的情況。她們背後的羽翼早已消失不見,就連身體也變成得接近半透明的狀態(tài)——被旭烈將神力吸食殆盡後還能支撐到現(xiàn)在,看來她們原本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高階的天使,若不是力量被封印的話,就算是魔神的旭烈也大概沒那樣容易得手——不過也差不多到了極限,現(xiàn)在她們似乎隨時有可能化成粒子消散。
“唔……”奕豪皺著眉頭沉吟起來。要拯救兩位墮天使,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補(bǔ)充失去的神力,不過在場擁有神格的只有靜雨一人,但同時補(bǔ)充兩位墮天使的神力,對才踏入神域不久的靜雨來說是相當(dāng)沉重的負(fù)擔(dān),而且他也不願意愛人冒這樣的危險。想來想去,果然還是隻有回到蓬萊找朱雀等人幫忙比較好,但要讓這兩位墮天使堅持到那時候……
“試試看吧,現(xiàn)在的我應(yīng)該能做到纔對?!鞭群腊褍墒峙e到眼前,右手的魔眼和左手的六芒星,無中生有的創(chuàng)造和有而歸無的破滅,結(jié)合著兩種處於相反極致的力量,應(yīng)該能重新賦予她們新的可能性纔對……
奕豪慎重地朝兩位墮天使伸出左手,如此命令道:“分散。”
下一瞬間。兩女孩原本半透明地身體崩散爲(wèi)無數(shù)散發(fā)著青白光輝的光粒,而趕在這些光粒消散前,奕豪伸出右手,繼續(xù)命令道:“聚合?!?
青白的光粒就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似的朝著奕豪的手中匯聚,最初只是兩團(tuán)胡亂飛舞地
|+小……最後殘餘的光粒散去,兩根羽毛出現(xiàn)在奕豪地手中,是純潔無瑕的白色。
“呼……”整個過程不過只有兩三分鐘的時間,但奕豪額頭上卻是冷汗淋淋。看他似乎告了一段落,靜雨取出手帕上來替他擦汗,同時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兩根羽毛。“郎君。這是什麼?”
“嗯,因爲(wèi)她們殘留的神力已經(jīng)無法支持這身體繼續(xù)存在地消耗。所以我嘗試著在保留生命烙印的基礎(chǔ)上,重新塑造她們地身體,最後就固定成了羽毛的形態(tài),就不必?fù)?dān)心神力消耗的問題了?!?
奕豪有些得意的看著手中的兩根羽毛。初次嘗試靈子層面地鍊金便取得成功,這讓他感到相當(dāng)愉快?!敖酉聛怼V灰萦氈烊富蚯帻垺?,那傢伙就算了,總之只要重新賦予她們神力的話。就能夠輕易還原到原來的模樣。”
“……這種事情也能做到嗎?”靜雨顯出難以置信地神情,而奕豪則感到更加愉快,不過九尾天狐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僵住了笑容。“不過話說回來,郎君和天使真的很有緣呢,上次只是加百列一人,這次卻抱著兩位墮天使回來,那下一次,妾身是不是會看到郎君把整個天使軍團(tuán)都帶回來的情境呢?”
“不,這個還是太誇張了一點……”這樣說的靜雨,臉上還是帶著盈盈笑意,不過話語中卻能感覺到稍稍的醋意,奕豪不禁苦笑出來,伸手輕捏著靜雨的鼻子,開玩笑似的說著。“放心吧,就算我真的把天使軍團(tuán)帶回來,那也不過是給你作丫鬟罷了,而且這次根本就是大伯他們把我拉出去的……”
“奕豪,你說的大伯……”聽到奕豪第二次提到這個詞,旁邊的鐵蘭再忍不住問了出來?!半y道就是我爹?”
“嗯,就是無道大伯啊……”奕豪摸摸鼻子顯出困惑的模樣,把兩根羽毛交給靜雨收好,然後轉(zhuǎn)向鐵蘭,卻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據(jù)他所知,自從鐵無道在七年前離開鐵門後,便再沒有和家人聯(lián)繫過,鐵蘭依靠自己的努力攀上了武道的頂峰,而此後便以狩魔師的身份活躍在世界各地,一部分原因是爲(wèi)貫徹自我的正義,而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想尋找父親的蹤跡。
當(dāng)然,奕豪對鐵無道也懷著同樣視之如父的尊敬,然而從兩位墮天使口中卻得知,鐵無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暗黑工會一邊,倘若把實情告訴鐵蘭的話,那對貫徹正義的鐵蘭來說,不知道會是多大的打擊……
“……從以前開始,每當(dāng)你打算說謊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摸著鼻子。”鐵蘭似乎完全洞悉了他的心理,向前走近一步,幾乎湊到了他的臉上?!熬透嬖V我吧,奕豪,爹他現(xiàn)在到底在幹什麼,竟會讓你猶豫成這樣。”
“這個,說來話長啊……”奕豪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和鐵無道相遇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而就如他所預(yù)料的,聽說鐵無道可能和暗黑工會關(guān)聯(lián)的時候,鐵蘭帶著茫然的神情沉默了下來。
“爹和暗黑工會……怎麼可能……”鐵蘭搖搖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拔也幌嘈诺鶗驹趷耗У囊环?,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因緣……奕豪,你說的雷登就是當(dāng)時醉倒在現(xiàn)場的那位先生嗎?我想去問問他,他應(yīng)該知道父親這幾年在幹什麼?!?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剛剛?cè)タ催^他,醉得相當(dāng)厲害,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醒來?!鞭群老蜩F蘭聳聳肩膀,苦笑著建議道?!安蝗缑魈煳覀円黄鹑査?,今天實在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也對。”鐵蘭點點頭,跟著卻沉吟下來,然後猶豫了好一陣,才遲疑著向奕豪確認(rèn)道:“奕豪,關(guān)於旭烈的事情……”
“……啊,我殺了他?!背聊提幔群廊绱嘶卮鹬?,以茫然的目光看著右手的魔眼?!斑B同他體內(nèi)的魔神一起毀滅掉了……”
“是嗎……”雖然已猜到這樣的結(jié)果,鐵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哀傷的神情,就像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從以前起那孩子就是相當(dāng)偏激的個性,最後還是走上了邪路。雖然這次他犯下的罪怎麼也難逃一死,但是……我還是希望他最後能以人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作爲(wèi)惡魔的傀儡……”
“阿巴東並沒能完全支配他的精神,他最後還是以武者的身份戰(zhàn)死的……”奕豪這邊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誤入歧途,但旭烈畢竟是在同一師門中相識多年的族人,對於他的死亡不感到悲哀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氣氛一時間沉滯了下來。
“說起來,鐵蘭姐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靜雨適時出言打破了這份沉重。
“這個……”鐵蘭沉吟起來,似乎還沒有想過?!氨緛硎俏掖蛩銕窳一罔F門等候裁決的,不過現(xiàn)在沒這個必要了……那就去查查爹的事情吧,最近歐洲分部頻頻接到有惡魔活動的報告,我想或許能趁機(jī)解決這些事件也說不定?!?
“……那我也一起來吧,姐?!鞭群廊绱苏f著,聲音中有著深思熟慮後的決心。“反正我和暗黑工會之間也有著相當(dāng)?shù)囊蚓?,在沒有解決掉以前想悠閒生活也是不可能的,就趁這個機(jī)會作個了斷也好……再說,姐,我也不放心你和大伯的事情,現(xiàn)在的我還是或多或少能做點事情的。”
“奕豪,你……”鐵蘭以驚訝兼感動的神情看著奕豪,然後又把目光移到靜雨身上,遲疑著說道:“但是,這對靜雨來說不太好吧?我聽說你們原本是來這裡度假的……”
對著鐵蘭歉意的目光,靜雨輕輕一笑?!罢埐槐?fù)?dān)心,鐵蘭姐。既然郎君如此決定,那妾身當(dāng)然會跟隨到底。雖然也許比不上幽姬的你,但一般的惡魔妾身還沒有放在眼裡……”
靜雨的聲音中流露出絕世妖姬的自信,但奕豪卻截斷了她的話,以不容反駁的聲音決定著。“不,靜雨你回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