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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法能會使掌心雷,我很好奇啊,他這掌心雷是從哪學來的?還有,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弄來的?”遲茂舒摸出那塊破破爛爛的布片,上面被油污浸漬的名字異常顯眼。
老道士看到這布片也有些呆滯,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他居然敢用這東西,真是劫數,劫數啊。”
老道士貌似有些心灰意冷,耷拉著臉說道:“他隨你們處置吧,我也是管不了了。”說完,他就想離開。
“老道士,只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不會讓你那麼爲難吧?”遲茂舒大聲說道:“問題回答完了,我們自然會放他離開。”
老道士腳步頓了頓,還是回過頭來:“真的會放他離開?”
“當然是真的。”
“那麼多謝兩位施主。”
阿爾忒彌斯將小嘴湊到遲茂舒耳邊嘀咕道:“你直接催眠那個法能不就可以了,幹嗎要放走他?”
遲茂舒苦笑著朝她搖搖頭,很顯然,這妞兒對東方道門的法門還不是很瞭解,以這兩個道士活了一百多歲還活蹦亂跳的手段,就知道催眠的法門對他們用處未必會大。
“首先是剛纔那兩個問題,道長麻煩您給我解惑一下!”遲茂舒對老道士法善說道。
“掌心雷是我正心門嫡傳,每代只有兩人能夠習得。施主你能認出掌心雷來,倒是讓貧道頗爲驚訝。”這老道士挺狡猾的,三兩句就開始刺探遲茂舒的口風了。
“呵呵,鄙人讀書多,見識廣一些,讓道長見笑了,對了,還有另一個問題呢。”
“那塊破布,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不過我能感覺到,如果不是有大福緣的人。是根本沒有辦法掌控這種力量的。它是我師尊傳給法能的,當時我師尊有二法二寶,分別是伏魔劍法、掌心雷、降魔青鋒、無名破布。法能選了掌心雷和破布,我選了伏魔劍法和降魔青鋒劍。百年以來。法能經歷多個大劫、受盡磨難,他曾經育有兩子兩女,都少年夭折,如今他活著唯一的執念,就是徹底掌控無名破布的力量。”老道士說著。滿臉的唏噓。
遲茂舒皺著眉頭,他感覺到這老道士說的話不似作僞,不過卻也肯定沒有把全部的真相說出來。譬如那所謂的二法二寶,肯定不止二法,只不過伏魔劍法和掌心雷都對遲茂舒兩人施展過,所以老道士才這麼說。
這老傢伙,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其實肯定是個狡猾的傢伙。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能解釋清楚,我就放他離開。”遲茂舒摸出手機。登陸了文雨媚的qq空間,調出她插著紅玉髮簪拍的照片,對老道士說道:“道長,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法能爲什麼會找上我來要這根髮簪?”
老道士法善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便連心跳血流都沒有變化,可見這傢伙心智之堅定。只不過,他體內那無數條縱橫交錯的生物電流,在這一刻,明顯地繃緊了。
兩件事情。果然有關聯!
遲茂舒心裡還想著,那法能老道士爲什麼莫名其妙找上自己,後來想了想,最近發生的比較奇怪的事情。就只有假冒林小琴的花弄月了,隨口一詐,居然真詐出了結果來。
“施主,這跟髮簪乃是上品紅玉雕琢而成,雕刻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懂行的人都能夠從其光澤外觀看出來這東西價值不菲。法能師弟一時起了貪心,還望施主見諒。”老道士一臉誠懇,不過遲茂舒已經確定,這老傢伙絕非善類,於是搖頭說道:“這個理由立不住腳,道長,你們都是活過一百多歲的人,相信只要不是這麼大年齡都活到狗身上,肯定足以讓你們攢出不菲的財富。一根普通的髮簪而已,再值錢又能值多少,還犯不著這麼大張旗鼓吧?”
老道士苦笑著搖頭說道:“施主你有所不知,法能師弟這些年黴運當頭,根本沒有什麼積蓄。他看到這髮簪,一時貪心也是有可能的。”
看他那表情,真是太誠懇了,就是阿爾忒彌斯都有幾分疑惑,不過本著對遲茂舒的信心,她乖乖地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道長,你這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其實,嘿嘿,你也不要把咱看的太無知,你以爲,我不知道那根紅玉髮簪是聚陰法器嗎。你難道沒有想過,我爲什麼會讓朋友把那髮簪發在個人空間嗎?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財不外露嗎?告訴你,就是爲了吸引你們這種小毛賊。釣魚執法聽說過嗎,哈哈哈。”遲茂舒一句句說著,旁邊阿爾忒彌斯卻是嘴巴越張越大,遲茂舒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若干,原來,他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啊。
那老道士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不是他不夠聰明,實在是信息不對稱。
片刻之後,他也懶得擺那慈眉善目的表情了,淡淡地說道:“紅玉髮簪不是普通的聚陰法器,它叫聚魂簪,是廣寒宮一脈的傳承法器,傳聞之中,參透聚魂簪上的秘密,就能獲得廣寒宮的傳承。”
廣寒宮三個字,在遲茂舒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即便是遲茂舒身爲雷神之時,對廣寒宮一脈也是知之甚少。大家只知道,廣寒宮一脈是嫦娥所傳,傳人幾乎都是隱居狀態,從不出世。
除此之外,遲茂舒還知道,第三次封神之戰時,廣寒宮是唯一一個沒有參戰的勢力。事實證明了廣寒宮這個選擇的正確性,這也標誌著,末法時代,廣寒宮可能實力未損。
遲茂舒能感覺到,老道士說出這句話時,心頭的無奈,以及還有幾分解脫的感覺——秘密且頭疼的事情,說給別人聽,就能夠少幾分頭疼的感覺,想來老道士此時的心情是這樣的吧。
遲茂舒隨手抓起手邊的邋遢老道士法能,直接丟了過去,說道:“道長,看在你回答我這幾個問題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此了結。鄙人也是道門一脈,所以才放法能一馬,相信法能道長日後不會在找上門來,對嗎道長?”
“絕對不會!”老道士信誓旦旦地說道:“如果他再找上門來,老道士我提頭過來捉他回去。”
看著兩個老道士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阿爾忒彌斯才撲上來扯著遲茂舒手臂,現在也不忌諱被遲茂舒碰到她肌膚了:“遲茂舒你快說,你是不是真的一開始就算好了,故意用那聚魂簪來釣魚的?文雨媚是不是已經和你商量好了?”
“我騙他的,你沒看出來嗎?”遲茂舒將這個發瘋的妞兒推開,沒好氣地說道。
“咦,你騙他的?爲什麼我總覺得你說的像真的一樣?”
“謊話當然要說的像真的一樣才能騙過人啊,好了沒事兒了,我們回去吧。”遲茂舒打了個呵欠:“好睏,回家睡覺去!”
“這才九點,睡什麼覺啊,對了對了,遲茂舒,那掌心雷你也懂得是不是,你快教教我,我也想學啊!”阿爾忒彌斯眼珠子一轉,又撲過來要扯他衣角。
遲茂舒看她動作頗爲利索,和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又靈活了好幾分,心中一動,笑道:“行,那來試試手先,你贏了我就教你!”
說著,他摸出手機,給家裡的兩個女孩子發了個短信,說自己沒事兒,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等會就回去,然後探出手掌,擺了個架勢。
此處乃是城市角落的巷道之中,晚上一般都沒有人在。這會兒月光將巷道照的明晃晃的,月亮周圍縈繞著幾朵白雲,倒是切磋的好時機。
“可以,我也剛好檢驗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的進展!”阿爾忒彌斯天藍色明眸中有精光閃過,身軀一晃,無聲無息之間再度融入了月光之中。
遲茂舒左右張望了下,看到兩個鏽跡斑斑的圓形下水道蓋板丟在角落,隨手一招,強大的磁場立刻將這兩個蓋板吸了過來,一個呈盾狀懸浮在身前,一個則是恍若輪鋸一般浮在手臂上方。
忽然之間月光下無數道極淡的漣漪朝遲茂舒攢射而來,若非他視力極好,根本發現不了這點空氣中的異常。他還記得第一次遇到阿爾忒彌斯的時候,便被她那攢射的月光光箭搞得狼狽無比,還受了傷。只不過,當時那光箭和眼前這漣漪相比,隱蔽性還是有很大差距。當然,這很可能是因爲今夜月色明朗,遲茂舒又沒有可以召喚雷雲去阻攔月光的緣故。
鐵蓋板飛快地旋轉著,在他身前橫著擺了過去,如同蒲扇一般,將所有漣漪盡數撥開,饒是如此,那鐵蓋板上叮叮噹噹傳來無數密集的響聲,細細看的話就能看到鐵蓋板表面多了無數細密的凹坑。
阿爾忒彌斯身軀則是一直隱蔽在月光之下,全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遲茂舒卻也不急,靜靜地等待著。
接下來,阿爾忒彌斯又試探地釋放了兩輪光箭,卻均被遲茂舒用那鐵蓋板擋住了。
虛空之中的阿爾忒彌斯沉默著,忽然之間,有一股凝重危險的氣息彌散開來。兩隻夜飛的鳥兒撲閃著翅膀靠近了這一片區域,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地,瘋狂地掉頭向遠處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