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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遲茂舒一通狂奔，朝陰山方向奔了過去。≤夜晚的縣道上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車子，剛剛跑到一半，身後突然有轟鳴的馬達聲傳來。遲茂舒急忙放緩了度，回頭一看，咦，那車子看上好熟悉，不是雅典娜那輛悍馬嗎？

這妞兒大晚上跑到陰山來，也不和我說一聲，這特麼的是要造反嗎，還是說，嗯哼？

遲茂舒心中疑惑叢生，急忙找了棵歪脖子樹躲了起來。片刻之後，越野車轟鳴著從旁邊開了過去，駕駛座上，雅典娜一臉平靜地操控著車子，看不出表情有什麼異樣。

遲茂舒心中一動，身軀如同鬼魅一般朝前一撲，輕輕貼在了越野車後面，踩在後面的保險槓上，跟著越野車向前而去。

還沒到陰山的時候，雅典娜那邊又接了個電話，嘰裡咕嚕的遲茂舒一句都沒聽懂，只聽懂了一個詞兒“普羅米修斯”。

遲茂舒皺起眉頭，心說雅典娜你不會這麼不智吧，學了哥們的東西，還給哥們鬧幺蛾子，莫非真以爲哥們不敢滅了你？

越野車開進陰山，遲茂舒便不敢趴在車後面了，他身軀輕盈地向下一沉，鑽進了車底下。越野車底盤高是好事兒，不過被人鑽在下面了那可是一點都現不了。

沒過多久，越野車停在一家酒店停車場，然後雅典娜下了車，大踏步向酒店走去。

遲茂舒等了幾分鐘，看看沒人，才鑽了出來，憑著雷電法則對雅典娜的那一絲感應，很快確定了具體的方位——四樓某房間。

他自空調的鐵架上爬了上去，立在四樓陽臺外面，靜靜傾聽起來。

房間裡有五個人，三個人的呼吸頻率比較熟悉，一個是雅典娜，一個是普羅米修斯。還有一個是上次在陳叔羊肉館和朱主任一起的黃總。另外兩人，都是呼吸悠長心跳有力，很顯然都是硬茬。

可能是因爲有黃總在，所以大家都說的是普通話。先是黃總的聲音：

“普羅米修斯先生，你確定，你們外蒙電力答應我們的所有條件，我們只要出變電站建設的材料費用和部分人工費用，其他的你們全部都搞定？”

“黃先生。我們外蒙電力是有遠見的公司，我們注重的是長遠利益，所以，只要你接入我們的電網，短期利益對我們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

“不過普羅米修斯先生，據我所知，從你們外蒙電網接到北蒙的線路，並不足以承載我們公司新建變電站的負荷，難道你們要重新架設鐵塔建立輸電線路嗎？”

“呵呵，這是我們公司內部事務。黃先生就不要多問了。今天晚上，我們m國電力公司在外蒙的三大高層都在現場，我們就直接簽了協議吧。反正協議中會寫清楚雙方的權責和義務，如果我們做不到正常供電，你們大可以去告我們。”普羅米修斯繼續說著。

接下來，黃總和普羅米修斯又扯皮扯了半天，不過都是一些細節，大方向已經基本定下來了。而旁邊的雅典娜和另外一名高層，卻是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們說的話，雖然聲音輕微。卻都被遲茂舒用青鳥手機錄了下來。特麼的，既然你們黃氏公司本來就準備和外蒙這邊勾勾搭搭，還裝什麼逼啊，搞的哥們虛火上升。真是蛋疼。回頭有了這錄音，咱給6部長一放，領導心裡有數，那就齊活了。不然，這狗屁黃氏公司和這邊簽了協議以後肯定還要一副無辜的樣子繼續和哥們扯皮，最後把責任都推到哥們頭上。

此外。雅典娜貌似沒有什麼太過出格的舉動，來這裡貌似也只是做個見證。不管怎麼說，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啊，即使她和自己走的比較近，但是她對公司那邊可以解釋成切磋功夫，反正自己能打在m國電力公司那邊也是出了名的。

隨後，等到沙沙的簽字聲響過以後，遲茂舒本來以爲黃總要閃人了，卻不想那黃總居然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普羅米修斯先生，你們給我們的條件這麼優越，要求只有一條，就是要我爹那兩件黴的老古董，難道是那古董裡面，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黃先生，恕我直言，有的東西放在你們手裡，那是一點用都沒有，但是放在我們手裡，就不一樣了。也就是我在這裡，纔會和您做了這樣的交易，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呵呵，您要知道，m國電力公司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此外，知道的越少的人，活的越久，黃先生，您是聰明人，不是嗎？”

“不好意思，是我僭越了。那麼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十五分鐘以後，東西就會送到這裡來。”

“呵呵，那就麻煩黃先生再等十五分鐘了。”

遲茂舒在外面聽得皺眉，心說難道是那焦耳的直流電機嗎？不行，這東西哥們要先下手爲強，落在普羅米修斯手裡，指不定生什麼事兒呢，說不定直接被他掌控一部分電熱法則，然後和哥們搶奪起來，那就麻煩了。

他心念沉入已經掌控的電熱法則當中，細細感悟著。焦耳的電阻絲帶給他的電熱法則，佔據了法則的絕大部分內容，因此，他能夠通過自身對電熱法則的感悟，在焦耳的電機靠近的時候做出感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十五分鐘以後，樓下傳來腳步聲，然而遲茂舒的感應當中，卻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送來的東西里面，並沒有焦耳的電機。

遲茂舒心中一沉，再次仔細思考了下今天的事情，忽然覺，這一切貌似太巧合了一點，此外，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個人——那個所謂的第三名高層。

或許，這是一個設計好引自己上鉤的局。普羅米修斯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召喚自己出去，再加上雅典娜接近了自己，對方可能已經懷疑自己了。嗯，雅典娜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她已經被利用了。

呵呵，如果你們以爲這樣就能對付得了哥們，那你們就錯了。

他立身的地方斜下方，正是整棟大樓低壓總開關的位置，整棟大樓從地下室電房引上來38ov的電纜，然後在低壓總開關處分散成若干條，這個也是遲茂舒適才爬上樓的時候看到的。

他放出常常，朝那總開關的地方一甩。下一刻，低壓總開關內猛然增大的電流使得總開關啪地就跳閘了，整棟大樓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裡面的房門啪的就被推開，普羅米修斯和另外一人的身影直接撲了出去，只留下黃總和雅典娜等三人在房間裡。

聰明的智慧女神立刻察覺出不對，事實上，今天本來被普羅米修斯叫過來，她就感覺怪怪的，戰神契約那邊似乎略有感應，但是並不嚴重——和黃總籤協議實際上是損害了遲茂舒的利益，但是她並非本心，而且也不知情，所以戰神契約不會對她有直接的約束，只是略有警告。而雅典娜還以爲這是兩方公司是競爭對手所造成的正常現象，並未太過注意。如今看來，並非是這麼簡單啊。

片刻之後，普羅米修斯兩人走了回來，雅典娜便說道：“普羅米修斯，你這是什麼意思？”

“雅典娜，剛纔停電我們感覺有些蹊蹺，下去看看而已，但是並沒有什麼異常。”普羅米修斯解釋道。

說話之間，兩名漢子拎著四個大皮箱走了進來。

沒過多久，酒店值班的電工把電送了上來，大家也鬆了一口氣，於是聽到咔嚓的開箱子的聲音，想來是在驗看東西了。

遲茂舒能感覺到，普羅米修斯兩人的心跳都略微有些加快，他想了想，慢慢地退了出去，然後找了個黑暗的角落等待起來。

十幾分鍾後，雅典娜走出了酒店，動車子直接就走了。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黃總和三名牛高馬大的保鏢一樣的傢伙走了出來，上了一輛轎車，然後直接開走了。遲茂舒趁著黑暗飛快地撲出去，扣在了轎車下方。

只聽到那黃總嘟囔著：“特麼的，今天又看到那女的了，原來居然是m國電力公司的高層，看那腰、那胸、那皮膚，要是跟她睡一晚上，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黃總，那你有沒有，嗯哼，暗示一下？”旁邊的保鏢說著。

“想什麼呢，那樣的女人，可能缺錢嗎？而且你沒聽他們說，換了其他人過來，就不和我們籤合同什麼的，直接就搶東西了。”黃總還算是比較理智的。

“那黃總，給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爲啥今天還要我們裝模作樣再跑一次？”

“那幾個老外神神叨叨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跑一趟又花不了什麼時間，跑就跑唄。那東西啊，據老頭子說，是十八世紀的古董電機，現在還能用，不過只能拿來點個燈泡啥的，沒用。”

聽到這裡，遲茂舒明白這幾個傢伙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於是跳下車子，隨手劃破了兩個後胎，然後飛快地向陰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