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所以呢?”安晴問道。
簡寧擡眼看去,見薛橋和李揚臉上有了些瞭然的神色便對安晴說:“拋開所有身份,這其實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頭兒的意思是這個俞心禾很大可能是顧華東的情人……”
薛橋剛說完,安晴便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記得有人曾說過,當(dāng)受害人身處這樣的家庭境況時,妻子和情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當(dāng)然這是一般的情形?!?
“沒錯。但鑑於這次的案子還有其他情況,所以我們暫時還不能全部去查一條線。李揚,你去俞心禾那查一下她這兩天的動靜,必要時候可以將她帶回警局。薛橋,你去把之前的樑毅請回來,最好可以不驚動沈怡。安晴,你繼續(xù)追查顧華東另一部分錢的蹤跡?!?
三人點頭,各自行動開去。簡寧則拿著前面薛橋和李揚帶回來的錄像帶回了辦公室??爝M到顧華東出現(xiàn),簡寧才擱下了遙控器。畫面中的顧華東穿著的正是他們今早發(fā)現(xiàn)他時的那一件襯衫,他坐在靠近吧檯的一處扇形沙發(fā)上,旁邊和對面一共差不多有四人。
簡寧看了看,果真是沒有樑毅。
畫面中的顧華東有些拘謹(jǐn),雙腿時而交疊,時而併攏,整個身子也不覺向後仰,手腕鬆鬆交叉擱在大腿。這樣的狀態(tài)維持了一會兒,而後簡寧便見其中一名男子猛地站起向顧華東走去。
顧華東的雙手隨之一緊,不過片刻又放鬆下來。
男子在顧華東肩頭拍了拍,胳膊搭到他的肩上耳語了幾句。畫面有些暗,簡寧也不能完全看清顧華東的神色,不過看肢體語言應(yīng)當(dāng)是很緊張。其餘三人不是徑自在喝酒,就是偶爾附和幾句,差不多十分鐘後,四人一起離開,而顧華東則一連喝了幾杯烈酒,最後才紅著臉離開酒吧。
簡寧將截出來的幾張圖給打印出來,走到安晴身邊。
“弄明白了麼?”
安晴搖頭,“一層層的關(guān)係很多。我只能說不管這一頭後
面的是誰,都比顧華東要謹(jǐn)慎很多。顧華東爲(wèi)了情人又是辦假身份又是整殼子公司的,已經(jīng)夠少有的了,這一個更變tai?!?
“那先將這幾人的身份找出來。”
安晴從簡寧手中將照片接了過來,放到一旁的掃描設(shè)備上,同時問:“頭兒你又懷疑他們了?”
“我猜他們只是高利貸,和命案沒有直接關(guān)係?!?
安晴回到座位上,屏幕上已經(jīng)漸漸有了清晰的圖像,“照片已經(jīng)出來了,只要在系統(tǒng)裡用軟件掃描一下,很快就有臉部線條相適應(yīng)的。唔……駕駛證上的資料都顯示出來了。”
簡寧湊近看了一眼,便說:“讓下邊的警員把他們四個帶來。”
安晴點頭,拿著剛打印出來還帶著點溫度的資料向旁邊走去。而簡寧則在一旁翻起了她整理的案件資料。
“頭兒,樑毅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
簡寧擡頭,頓了一瞬便拿著檔案跟上薛橋進了問訊室。對面的樑毅並沒多少詫異或慌張,仍舊不緊不慢,簡寧他們進來時他笑了笑,說:“謝謝你們體諒沈怡,沒當(dāng)著她的面把我?guī)ё??!?
“如此看來,樑先生是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在這裡了。”
“那要取決你們想知道什麼?!?
簡寧失笑,讚道:“樑先生好應(yīng)對?!蓖瑫r,她將剛纔安晴打印的資料翻了出來,推到樑毅面前,“樑先生不如先解釋下這幾位的作用?!?
“如你們所想,高利貸?!睒乓阃屏送票菢派系难坨R,動作和陸城有些像,“華東他失業(yè)有段日子了,但爲(wèi)了不讓沈怡擔(dān)心他一直瞞著她。而日子還得接著過,憑他的那些存款根本不能讓沈怡她和以前一樣地生活?!?
“我是否可以理解樑先生在其中充當(dāng)?shù)氖墙榻B人的角色?”
樑毅毫不避諱地點頭,他說:“我的生意有時候會和那個地區(qū)打點交道,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華東他被解聘後沒多久就過來找了我,實話說,我是因爲(wèi)沈怡才認識他的,
也算是個朋友,所以清楚事情原委後就給他介紹了幾個人,但如何選擇是看他自己。沈怡自小被父母寵著長大,行事風(fēng)格更近於上流社會,華東的那些存款撐不了幾天,我自然也知道高利貸不是什麼好事,當(dāng)初的想法是隻要後面的日子他是真的對沈怡好,這些麻煩我再幫他解決,然後給他安排一個適當(dāng)?shù)墓ぷ??!?
簡寧聞言將俞心禾的照片從檔案裡抽出,問:“知道她是誰麼?”
樑毅搖頭,隨後將照片拿起細細看了一會兒,點頭道:“長得不錯?!?
“樑先生你就沒想著事先去調(diào)查一下顧華東的真實財產(chǎn)狀況?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他有一半財產(chǎn)都給了這個女人?樑先生,以你和沈怡的交情不該在此事上如此糊塗纔是?!?
樑毅像是聽了什麼笑話,搖頭笑出聲。
“簡警官你以爲(wèi)我和沈怡是什麼關(guān)係?姘頭?是,我承認,我曾經(jīng)在大學(xué)時代喜歡過她,但是自她選擇了顧華東之後我就自動退開了。我有精神潔癖,不大能接受有過別人的女人,所以我和她只是好朋友。至於這個女人……”樑毅將照片擱下,神情輕鄙,“小三而已,能是什麼正當(dāng)貨色?我如果知道自然是要告訴沈怡的,然後勸她離婚。憑她的條件,再找個配得上她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簡寧沉吟,盯著樑毅看了半天,忽而附耳對薛橋說了幾句,隨後便拿著檔案走了出去。
將資料擱下,簡寧從茶水間裡端了一杯咖啡站到問訊室那扇玻璃的後面。按通連接的話筒後,樑毅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那時候我應(yīng)該是在屋子裡的,帶著那幾位找到華東後我就沒繼續(xù)跟著了。你們可以去找找周圍的鄰居,如果我運氣不錯,可能還會有碰見我的?!?
“那樑先生知道高利貸昨晚找顧華東的目的麼?”薛橋問。
裡面的樑毅垂眸,過了一會兒才答道:“還錢的時間還沒到,應(yīng)該不會是去找他還錢的。我猜最有可能是給他敲打敲打。不過高利貸麼,誰能說得準(zhǔ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