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盡忠眉頭狂皺,目瞪口呆,這特麼的是一個陷阱啊。
這幫人裡,風(fēng)影家的人還有寧逸這些人也就罷了,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乎撕破臉皮了。
但是楊宏夫婦、李天成夫婦現(xiàn)在明面上還沒徹底撕破臉皮,而海央?yún)^(qū)區(qū)長趙峰、林上校、上官雲(yún)這些人,那可都算是半中立的。
馬家雖然牛,但還沒牛到可以對付這些人的聯(lián)合,他修爲(wèi)再高,今天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剛剛不分青紅皁白的一擊,這算是把自己送到他們對立面了吧?
更鬱悶的是,還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像小丑一般的個人表演,這要是有人把他剛纔那幕拍下來,再放上去,特麼的,這張老臉就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
對,問題是,他們肯定拍下來了。
“我殺了你們…狗崽子。”他身旁的黃玉華顯然還沒完全地從辣椒粉裡反應(yīng)過來,直剌剌地衝上前,凝氣,準(zhǔn)備開片。
馬盡忠伸手,一橫,反手一掌把她震飛。
“夠了!”他一聲低沉的暴喝,瞬間就壓制了黃玉華。
與此同時,他有意地把這聲音滲入戰(zhàn)氣,從而形成迴盪波,展露自己的實(shí)力。
大廳裡一些宮燈和琉璃樽盞同時微微輕顫。
“馬盡忠,你無緣無故一掌把人家交易大廳的門打爛了,這算是炫耀武力嗎?”楊宏不客氣地直接嘲諷道。
對於楊宏,馬盡忠還是比較忌憚的。剛剛他的一拳,逼得自己手忙腳亂。推測的話,他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綠級和青級之間的瓶頸口了。
就算兩人單挑,他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獲勝。
如果加上鐵英,自己勝算不大,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上官雲(yún),林上校等人,鬼知道他們要是看到自己落了下風(fēng),會不會趁機(jī)落井下石。
所以。原本自己以爲(wèi)的優(yōu)勢,這會兒變成了劣勢。
不過,他如果認(rèn)栽了,那面子就丟盡了,要知道風(fēng)影家的人也在場,今天要是被楊宏這麼給欺負(fù)了,自己還怎麼統(tǒng)領(lǐng)海西大區(qū)?還怎麼談壓制風(fēng)影家?
但馬盡忠斟酌了大半天。終於還是想好了措詞:“各位應(yīng)該很清楚,馬某今日來的目的,無知小輩竟然扣壓我馬盡忠的兒子,馬某雖然一介老驥,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fù)的,定要上門來討個公道。”
“是嗎?”寧逸倒是沒有出聲。但是楊雨身旁的鐵英站出來了,“不好意思,我們看到的剛好相反,馬盡忠,你一路殺氣騰騰的帶著你的黑虎衛(wèi)封鎖了星河大廈。現(xiàn)在又踢破交易大廳的大門,這叫上門討要公道?”
“那是情急之下。怨不得我!”馬盡忠耐著性子辯解道。
“這是哪門子的狗強(qiáng)盜邏輯?如果我跑到你們家,把你們家大門踢破了,然後問你討要公道,你信嗎?”
馬盡忠臉一陣紅一陣白,鐵英的話實(shí)在太直接了,就不能婉轉(zhuǎn)點(diǎn)嗎?
“楊夫人,縱使我做事風(fēng)格有所不對,但風(fēng)影家把馬威綁吊在六十六層樓外層,威脅要摔死他,這麼做難道就是正常人所爲(wèi)?”馬盡忠竭力反擊。
“等等…不好意思,我要解釋一下。”寧逸站了出來,“馬老爺子,我可沒有把你的寶貝兒子吊在六十六層外牆上…不信你可以去瞧瞧。”
“胡說,這是你自己親口承認(rèn)的!”馬盡忠大怒。
“那我說你兒子正在吃屎,你信不信?”
“你個狗崽子,竟然對老夫無禮。”馬盡忠簡直快氣炸了。
“禮尚往來,你個老東西既然都學(xué)不會尊重別人,別人爲(wèi)何要尊重你?”寧逸依然一臉淡然地說道。
馬盡忠內(nèi)心不住地在滴血,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怒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寧逸淡定地回道。
馬盡忠沉默了,太尷尬了,現(xiàn)在的他,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走了吧,自己的寶貝兒子生死未明,不走吧,衆(zhòng)目睽睽下被寧逸白白羞辱。
真的是進(jìn)退兩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過了良久,他雙目死死地盯著寧逸,仰天長嘆一聲:“罷了,今天老夫認(rèn)栽,你們放了馬威,今日的事一筆勾銷。”
“馬老,你這話就見外了,不過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希望您老還能遵守諾言啊。”寧逸淡淡地笑道。
馬盡忠恨不得此刻直接捉了他一巴掌拍成爛泥,但沒辦法,這會兒他明顯不佔(zhàn)優(yōu)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盡情地嘲諷自己而無能爲(wèi)力。
“行了,別廢話了,馬威呢?”馬盡忠心裡已經(jīng)不知道殺了寧逸多少次了,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帶走馬威,儘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這個大門的錢…”寧逸不知道哪裡拿來了一個計(jì)算器。
“行了,十萬塊,夠修你的大門了吧?”馬盡忠氣瘋了他這是勒索上癮了吧?一想到自己居然要下降身份和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談判,真心覺得一股見鬼的心情。
他馬盡忠何等人物,這個寧逸又是什麼玩意兒,他憑什麼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
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自己親自上門要人了,否則也不會這麼丟臉。
“老爺…”還在揉眼睛的黃玉華忍不住開口道:“別理他們。”
馬盡忠別過臉,看到了其他地方去,“給他錢!”
黃玉華一陣欲哭無淚,這是來送錢還是來找人算賬的?
錢還是給了,而且還是用轉(zhuǎn)賬的方式,天知道她爲(wèi)什麼出門還帶著銀行卡。
“馬老真是慷慨。”收到了到賬信息,寧逸讚揚(yáng)道。
“別說廢話了。馬威在哪?”馬盡忠不得不再次重複廢話。
“馬老,你現(xiàn)在或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了。”
“什麼?”馬盡忠皺了皺眉頭。
“威少爺剛剛已經(jīng)自己回去了。”
馬盡忠眉頭擰緊。看了看一旁的黃玉華,後者趕緊把他的電話拿了出來。
還沒等他打過去,馬威已經(jīng)先打過來了:“爸,我在一樓…”
馬盡忠無語了。
“爸?”
馬盡忠握著電話,但是沒有說話,半晌直接掛了電話。
而後盯著寧逸,淡淡地笑道:“今天老夫認(rèn)栽,不過。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做的一切。”
“走好不送!”寧逸平靜地看著他,“謝謝你的禮物。”
馬盡忠看了黃玉華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安全樓梯。
“這下算是徹底惹怒了這個老頭子了。”楊雨看著寧逸。
“本來他就視我爲(wèi)眼中釘,欲把我除之而後快。”寧逸聳了聳肩笑道,“能讓他吃癟,倒是挺不錯的。”
“況且,有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當(dāng)做你前進(jìn)的動力也不錯。”寧逸無所謂道。
“說得好。哼,不過這條沙皮鬥狗要是敢欺負(fù)小逸,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鐵英冷聲說道。
“想不到馬盡忠竟然是這麼一個人。”趙峰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快。
星河大廈一樓,馬盡忠看到了一臉狼狽的馬威還有他的手下。
“丟人現(xiàn)眼,還不快回去!”馬盡忠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和尷尬。
“爸,您…您沒幫我把那些東西要回來?”馬威看著雙手空空如也的馬盡忠和黃玉華。臉色像便秘了好幾天一樣難看。
馬盡忠咬著牙,剛想甩他一巴掌,但是看到周圍那麼多人,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行了,回家再說!”
“可是。外面有很多媒體記者!”馬威訕訕地說道。
馬盡忠聞言,轉(zhuǎn)頭盯著黃玉華:“你怎麼辦事的?”
黃玉華一臉訝異:“耀停說已經(jīng)擺平媒體了啊?”
馬威低聲道:“有海西衛(wèi)視新聞臺…還有海央新聞、海央晚報等等。都是官媒。”
“趙峰…上官家…”馬盡忠喘了一口氣,惱火道,“他們這是想看我們馬家的笑話。”
“爸爸,我讓人攆走他們就是。”馬威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道。
“行了,你想上更大的新聞嗎?”馬盡忠伸手捂著胸口,無力地說道。
記者們一看到馬盡忠出門,立刻圍了上來:“馬先生…馬先生,請問今天你率人打砸風(fēng)影家的晶體交易市場,是不是因爲(wèi)風(fēng)影家和你們的晶體交易市場存在競爭的關(guān)係?所以你們惡意來搞破壞?”
馬盡忠:“……”
黃玉華:“絕對沒有這回事!”
“可是我們都收到了現(xiàn)場的畫面和聲音,您威脅要?dú)幰莺痛蛟揖w交易市場,這個不知道馬先生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馬盡忠:“……”
黃玉華:“這個可能是因爲(wèi)馬老的兒子遭到綁架,一時情緒激動,這纔有些口不擇言。”
“可是我們收到的消息和畫面,馬威先生並沒有受到威脅,他們在頂樓餐廳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馬盡忠頓時無語地看著馬威。
馬威嗔目結(jié)舌:“這個…這個,我那是要向他們拿回來晶體和一臺價值不菲的設(shè)備才那樣做的。”
“你想要回的東西是你打賭輸了的那些嗎?您想反悔?”
“這個…你特麼的,你是哪家電視臺的,信不信我讓你們的主管炒了你魷魚啊?草!”馬威狂吼道,“滾滾滾!”
馬盡忠無語地啐了一口,急急忙忙地上了他的房車。
一上車,趕緊拿出手機(jī),飛快地找出一個電話號碼。
撥了出去。
半晌,電話那邊終於有人接了起來。
“沐小姐…”馬盡忠看了看車窗外的記者,儘量把自己的聲音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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