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玄帝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我的親生爺爺一樣！所以他跟我說，想讓我加入段天門，我還真的沒有好直接拒絕掉，所以就跟他說，我要先徵求一下勾沉哥的意見。)”二牛撓著頭，與屠衆說著話。

段天玄帝這次出來之後，直接找到了二牛，一番敘舊之後，便是跟二牛提出，要將二牛收入到段天門當中，做一名弟子的打算。二牛這也沒有隱瞞，直接將這件事情跟屠衆分享了。

“什麼？你竟然沒有答應？”屠衆的眼裡露出震驚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隨即竟是有些憤怒一般：“二牛啊二牛，你真是個傻子，段天玄帝都親自邀請你進段天門了，你爲什麼不答應呢？多好的機會啊！”

是個好機會嗎？或許真的是？但是二牛卻並不贊同屠衆的觀點，自從勾沉病倒了之後，二牛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俺只是感覺，段天爺爺就好像是俺的親生爺爺一樣，做他的幹孫子就很好了。至於做弟子這種事情，我感覺，俺還是想跟著勾沉哥。勾沉哥去什麼地方，俺就去什麼地方，勾沉哥若是不留下來，俺也絕對不留下來！”

二牛想了半天，還是搖著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屠衆在心裡感慨著二牛真是個榆木腦袋，嘴上也隨意地問道：“就像親生爺爺？二牛，那你爺爺呢？”

“俺也不知道，俺從小就沒有見過俺爺爺，聽俺爹說，我出生之前的時候，俺爺爺上山打獵，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估計是被什麼野獸給吃了？不過有一次俺爹喝多了，俺問他，他有忽然說什麼俺爺爺其實沒有死，等他醒酒了，俺再問他，他又說只是喝多了。”

二牛搖著頭，無奈說道。一旁的李耳也是耳朵微微動了動，將臉側到了這邊，似乎對於二牛的身世很是感興趣。二牛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既然天生就有著這樣強大的能力，那麼他的父母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在那房間裡，二牛也被段天玄帝的一句話給驚呆了。

“您，您真的沒有開玩笑？二牛，他真的是您的親生孫子？”

“這種事情老夫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聽勾沉竟然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段天玄帝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事情也的確如此，這些事情的確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這事情啊，還得從我那個兒子開始說！”

見勾沉的表情依舊滿是疑惑，段天玄帝爲了打消他的懷疑，便決定將這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老夫年輕那個時候，也是天資縱橫之輩，年輕一代絕對的佼佼者，但是爲人卻稍微**了一點，惹下了不少的**債！”

段天玄帝這樣說著自己，瞬間便看到勾沉那略帶鄙視的目光，不禁老臉一紅，爲自己開脫，說道：“誰沒有個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個時候有一個女子，長得天仙一般貌美，老夫見她第一眼便是感覺愛上了她，然後便開始追求她。一番真心追求，那女子也是終於與老夫走到了一起。那段時間，真的是老夫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段天玄帝的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那女子的容顏，似乎還是在他的腦海裡浮現，永遠還是那樣年輕，永遠還是那樣美妙。

“不過，直到後來，一次很是偶然的機會，我才發現了一件事情，一件，那個時候我很是無法接受的事情。我實在沒有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子，竟然不是一個人類！”

“不是人類？”抓住了這個字眼，勾沉的眼睛猛然一縮，腦海中滿是疑惑。

段天玄帝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了起來：“是啊，那女子的父母，其中一個是人類，而另外一個，卻是一隻修爲逆天的玄獸，那修爲至少還在我現在之上，已經化作了人形，甚至能夠跟人類產生後代，現在想想，那應該是相當於人類玄仙的級別？也或許是吞服了什麼丹藥異寶？”

“她也是因爲某次喝醉了酒，纔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因爲這個，她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後來就乾脆離家出走，過自己的生活，她的父母竟然也沒有來尋找她，想來是已經飛昇了？”

“當我驟然得知她的身世之後，我也實在接受不了，當即便是離開了她，雖然她苦苦哀求，但是，那個時候我竟然狠下了心，扔下她不管，忘掉了所有的海誓山盟，就這麼走了？”

段天玄帝似乎是在反問自己，嘴角露出自嘲一般的諷刺的笑意，這是在笑話自己。對於這件事情，勾沉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自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這種情況，自己會怎麼選擇，也真的不好說。

勾沉的心裡一直都是深深記掛著自己的那些家人，雖然他也有血觀音這個妻子，但是說道男女之愛，或許真的很淡。

“我也是離開她之後，才發現，我竟然是那麼愛她，不是失去了的東西，你根本就不會知道那東西對於你而言有多重要。離開她之後，不管見了什麼樣的美女，我都提不起興趣，茶不思，飯不想，睡覺不安穩，就連修煉都無法平心靜氣。”

“然後我終於是明白，我是真的愛她，然後決定去尋找她。但是，失去了的東西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回來的？等我再次去到她的住所，打算找到她，打算跟她成親的事情，卻只看到了她的屍體。”

最後的一句話，段天玄帝幾乎是用顫抖著的聲音說出來的。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勾沉的心裡也是不禁爲之一顫，這女人，死了？

“是啊，她死了，不過她死之前，卻還留給我兩樣東西，一封信，還有我的孩子！我離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在我走了之後，她把那個孩子生了下來，然後就自殺了。

她在那信裡說，她只餵飽了孩子第一次的奶水，體會了一次當媽媽的幸福，卻這輩子也沒有辦法體驗一次當新娘的幸福。她只喂這孩子一次，她便自殺了，最後的能量保護著這個孩子，孩子還能夠活幾天。幾天之後，我若是還沒有去尋她的話，這個孩子也是要死的。”

“她似乎是預料到我肯定會去尋找我的兒子一樣，她在心裡說，關於這件事情，我一定要一個字不拉地告訴孩子，告訴孩子，我究竟有多麼對不起她。我這一輩子的悔恨，還有兒子對我的態度，就是她給我這輩子的懲罰！”

段天玄帝的眼睛裡，已經流出了淚水，難以想象，一個堂堂玄帝，竟然還會有這樣一段傷心的往事，到了這等修爲，還會流出這樣傷心的眼淚。

“事情，就跟她死前意料地一模一樣，她死了，我抱著她的屍體哭了幾天幾夜，將她厚葬，也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更別提成親了。我兒子，也就是二牛的父親，長大之後，我便將那封信交給了他，也將這件事情跟他說了。果然沒有出乎她的所料，那孩子果然對我一頓大罵，從此便不再理我。再後來更是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後來，我看到了二牛，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兒子並沒有死，他在外面找到了一份真愛，然後娶妻生子。比起他來，或許我纔是一個悲哀的傻子，或許他纔是真正的幸福？”

一個長長的故事，說到這裡，終於是結束了。段天玄帝已經是老淚縱橫，勾沉也是有些沉默。過了半天，這纔開口，問道：

“死者已矣，段天玄帝不要過於悲傷了。不過，我還是好奇，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二牛就是您的孫子的？難道，因爲二牛那特殊的體質和能力問題？”

二牛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特殊的體質，能力，的確是一個方面，我雖然不知道我那岳丈究竟是何等玄獸，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能力，但是在她身上的某種感覺，我在我兒子，還有二牛的身上，都是能夠感覺到。二牛的狀況異於常人，無法修煉玄氣，卻是體質強悍異常，正是因爲他體內有著部分玄獸的血脈！”

“最關鍵的就是，看到他的瞬間，老夫便感到了一種親切感，就感覺到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感覺就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根本就不受控制，二牛再不是老夫的親生孫兒，又會是誰呢？他當時說，他爹告訴他，他爺爺已經死了，老夫也是愈發肯定。他爹至今都還在恨我，都還沒有原諒我。所以對她奶奶犯下的錯誤，對他爹錯過的關愛，老夫當然要全部都還在二牛一個人的身上！”段天玄帝大聲地叫到，那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悔意，無盡的悲涼，若非這隔音效果的存在，恐怕整個山峰都能夠聽到。勾沉也是沉默了下來，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