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沉,勾沉神色冷冽地望了望附近一些人,殺意宛如實質(zhì)地吐露出去。
而被他殺意籠罩的那些人,頓時都是一窒,等到他們放下眼中的貪戀之色後,那股殺意才緩緩消失,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勾沉收回殺意,眉目間的不悅之色溢於言表。二牛是他答應(yīng)鄉(xiāng)親們會好好照顧的,如今竟然有人敢對二牛動貪念,這實在無異於找死。
八方蠻卦臺上,二牛完全變了一副模樣,眉目之間充斥著暴虐的氣息。
“吼!”
一聲怒吼之後,二牛身形一動,瞬間離開原地,向?qū)γ嬉荒橊斎坏男栵w奔而去。
別看他體型龐大,似乎速度極慢的樣子。他一掠之下,一路上殘影片片,即使是勾沉也只能看到二牛衝向肖厲而已。至於別的,他也是看的並不清晰,當下不覺有些慨然。當初他從村子裡把二牛帶出來雖然也是因爲看中了他的天生神力,可是對於二牛的這種潛力爆發(fā),他卻是絲毫都沒有料到的。
如今二牛變得這般兇猛,對於他來說是隻好不壞的,他也並不會擔心。至於二牛變了性子的話,估計是因爲那雙蠻刺手套裡殘存了什麼強大的意念,再加上二牛跟蠻刺手套滴血認主的緣故。應(yīng)該是那蠻刺手套察覺到二牛遇到了危險,纔會自動護主,化成了那一身兇猛的龍形鎧甲的。
等到那股戾氣一過,二牛也就該恢復(fù)正常了。而屆時那些戾氣揮散以後,二牛使用蠻刺手套也會更加的如臂揮使的。
而肖厲這一刻,胸中鬱結(jié)之氣一發(fā),手中長劍璨光瑩瑩,仿若一條巨龍一般。
“青雲(yún)劍竹!”
肖厲厲聲喝到,手中翠綠長劍熒光擰爲一股,幾乎變成了一條碧綠長竹,長空浩蕩,竹劍如龍,向著那邊戾氣暴虐的二牛,猛衝而去。
“砰!”
虛空中,彷彿空間都碎裂了一般。
不等臺下觀戰(zhàn)的衆(zhòng)人反應(yīng),只見衆(zhòng)人一個恍惚,一道人影從碰撞的交點飛撞出來,跌倒在八方蠻卦臺的地面上,激起一地的灰塵。
“譁!”這一切雖然看似很久,但是世間事件變幻莫測。這一切的發(fā)生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等到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肖厲已經(jīng)是半死不活的跌在一邊了。
看他氣喘吁吁,滿面血色,一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模樣。應(yīng)該已是到了強弩之末,就像那揹負著重物的駱駝,恐怕只消一根稻草的力量,他就要死去了一般。)
衆(zhòng)人見之不由的紛紛側(cè)目,對於這一番慘像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而衆(zhòng)人知道,正處於癲狂之中的二牛卻根本就不知道,只見他伸手一揮,速度驟然暴漲。
看他的氣勢似乎是要將肖厲殺死一樣。
而就在這時,間不容髮之際,忽然只聽一個人大喝道,“豎子,爾敢?”
忽然周圍空間一個模糊,一個身影從中間穿越而出。滿面的怒氣,手中玄氣能量氤氳渙散,正是青雲(yún)門的掌門人元琦。
元琦此時絲毫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頭銀星斑斑的頭髮凌亂的如同煉獄魔鬼一般。
沒錯,元琦現(xiàn)在很生氣,本來肖厲晉升到了半步玄王的地步。他別提有多高興了,恨不能告訴全天下的人們,他們青雲(yún)門出了第二個半步玄王纔算罷休??墒撬€沒有高興多大時間,就發(fā)現(xiàn)他引以爲傲的二弟子肖厲竟然還鬥不過一個荒莽山夫,這讓他如何不怒?
而且如今看來,他的弟子竟然連那個沒有玄氣的山夫一招都接不住。沒錯,他妒忌了,妒忌二牛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但是他的天才弟子卻沒有。是以他一見肖厲落敗,就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出來擋下了二牛的攻擊。
而此時的二牛正處於癲狂的狀態(tài),又哪裡會聽元琦的這一聲怒吼呢?只見他面色一凌,全身血色凝聚,一個飛躍便飛到元琦頭頂,一記飛踢也隨之落下。
“哼!”
見到二牛飛攻過來,元琦面不改色,手上一個虛劃,直接把跌倒在地上的肖厲給送出場地。同時另一手上玄青色光芒閃爍,一柄通體由玄氣鑄成的玄青光劍瞬間形成。
而後他目光一冷,眼眉低垂間,向著那邊癲狂嘶吼的二牛,一劍刺出。
臺下衆(zhòng)人慫然一驚,萬萬沒想到這個元琦這般爆的脾氣,一言不說竟然就要動手,而且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動了殺手。
二牛此刻雖然有那奇異鎧甲護體,不懼刀劍。但也只是較之一般人或者說玄王之下來說的,畢竟玄王跟半步玄王之間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了。這一擊若是落在了二牛身上,即使是有著那個盔甲的防護,恐怕也是非死即傷的場面了。
“我靠,元琦這是幹什麼?惱羞成怒,要下殺手了嗎?”
“看這樣子是的,畢竟二牛把肖厲打的那麼慘,而且肖厲還是青雲(yún)門的二弟子。恐怕他這一口氣就是要出在二牛身上了!”
“媽的,他就不害怕鐵心老人嗎?畢竟鐵心老人才是真正的北蠻會主持人!”
“那又能怎麼辦呢?鐵心老人縱然厲害,但畢竟是一個人,大家平時也都給他一些面子,纔會沒人擾亂會場,可是現(xiàn)在肖厲可不一樣,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半步玄王,關(guān)乎門派的未來,誰還會管他鐵心老人呢。”
“是啊,就連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勾沉都不敢直接殺了五大妖孽的其中一人,怕的就是他們背後的勢力的追殺。而如今這個二牛竟然如此兇猛,又怎麼不讓人發(fā)怒呢!”
“說這麼多的屁話幹什麼,不過是抵賴而已,哪來的那麼多的藉口。媽的,元琦這老狗真不是東西,如果我有實力一定要殺了他去!”
臺下人聲嘈雜,不知是哪個熱血的修玄者,狠狠道。
“住手!”
“老狗,你敢?”
突然兩道聲音傳來,分別是鐵心老人和勾沉所說。至於這兩句話的所屬問題,那句“住手”應(yīng)該就是鐵心老人的話了。
只見鐵心老人手臂一揮,那看似枯木一般的手臂竟然有著金鐵一樣的力量。一道灰黑色爪影驟然飛出,直擊在元琦揮出的光劍之上。
“鏘!”
兩物相交,竟然發(fā)出金鐵相撞的聲響。隨後周遭空間一個模糊,勾沉瞬間掠了出來,一把拉過正處於癲狂狀態(tài)的二牛,橫飛而去。
“元琦掌門,北蠻會的規(guī)矩我想你還是明白的?”見二牛被勾沉救走,鐵心老人眉頭一擰,看向元琦,不悅道。
他也知道元琦是救徒心切,是以第一次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任由元琦救下肖厲便算了??墒菦]想到這元琦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還想要出手傷人,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如果有人在他的管轄範疇內(nèi)被人無端傷了。這對於他無疑是個極爲難堪的事情,是以第二次他終於是忍不住出手了。
“桀桀,還請鐵心原諒,我這實屬於救人心切,無意傷人的。”元琦見二牛被人從手下救走,也不多想,陰冷一笑道。
“哼,老狗,還打什麼哈哈,如今你已犯了北蠻會的規(guī)矩,那麼就要按北蠻會的規(guī)矩來辦?!边@邊屠衆(zhòng)闊眉一軒,嘲諷道。
“你,屠衆(zhòng),別以爲你晉升到了半步玄王就厲害了,要不要上臺來試試看,本大爺打個半死不活?!眳s是不知何時,元歌走了上來,手中長劍劍光氤氳,冷冷道。
屠衆(zhòng)一臉怒色,就要發(fā)怒,卻見勾沉對他動了動眼睛,示意他退後,不用他出面。當下他也不敢違抗,狠狠瞪了一眼元歌衆(zhòng)人,退了下去。
勾沉救下二牛之後,手中須彌戒一個閃動,幾粒丹藥出現(xiàn)在手中,隨即他也不多等,一個翻手,放入了二牛口中。
不一會兒,藥效發(fā)動,二牛周身戾氣揮散,蠻刺手套也漸漸失去力量維護,恢復(fù)了原狀。
見二牛已無大礙,勾沉稍一沉吟,向著元琦說道,“老狗,你既然不承認你這樣的行爲是違反規(guī)矩,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如何?”
元琦捻著鬍鬚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微微點頭道,“好,既然你有要求,說說,看看老夫能不能做到?”
心裡卻想到,這裡是鐵心老人的地盤,如若不小心惹怒了鐵心老人,再加上鐵心老人背後的高家一族,實在不是他們青雲(yún)門能夠惹得起的。是以,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說道。
鐵心聽此也是微微點頭,顯然對於勾沉這樣儘量避免爭執(zhí)的做法很是贊同。
而後勾沉看著鐵心老人,拜拳道,“鐵心老人,小子勾沉不才,想要進行北蠻會的擂戰(zhàn),還請老人允許。”
“什麼?你要進行擂戰(zhàn)?你可知道所謂擂戰(zhàn)代表了什麼?到時候如果想要後悔,那可就來不及了!”鐵心老人驚愕之餘,忍不住勸道。
畢竟,那擂戰(zhàn),自從北蠻會開始舉辦到現(xiàn)在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成功過。
而所謂擂戰(zhàn),其實就是一種類似於守擂的戰(zhàn)鬥。但是跟打擂不同的是,這個擂戰(zhàn)的雙方人數(shù)是完全不平衡的,也就是說挑戰(zhàn)擂戰(zhàn)的那個人,需要獨自迎戰(zhàn)所有參賽對手的車輪戰(zhàn),並且勝利才行。
這事聽起來雖然簡單,但是若要獨自迎戰(zhàn)所有人的車輪戰(zhàn),那所需要的玄氣和體力都是不可估量的,如果是體質(zhì)稍微不好的人,說不定就會死在擂戰(zhàn)之中也不一定。
因爲,擂戰(zhàn)還有一個不成的規(guī)定,那就是,至死爲止,不死不休。
鐵心眼角微微抽搐,看著這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更是如看魔神一般。要知道,鐵心老人成名已久,這多少年來也不知主持過了多少屆的北蠻會,卻從來沒見過有哪有個人挑戰(zhàn)過擂戰(zhàn)。
在他當年的時候,也見過有人挑戰(zhàn)過擂戰(zhàn),而那結(jié)果,卻都是無一例外的都是隕落。因爲那長時間的消耗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但是這個少年竟然要挑戰(zhàn)這個,他難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鐵心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