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過三日你就要出嫁了,真是可喜可賀,天子風動相貌不凡,四十多年來奮力修煉,更是到了天尊層次,小姐你嫁了他,實在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那侍女在刺雪耳旁喋喋不休,看來是極爲的興奮,畢竟刺雪嫁了過去,她也跟著過去,自然要多爲風動說幾句好話。
刺雪坐在鏡臺前,面若冰霜,她反手便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侍女臉上,她道“休再提風動。”那侍女嚇得不淺,六十面前這小姐回來便性子大變,寡言寡語,雖終日板著面孔,卻不會出手傷人,今日她卻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小姐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侍女回過神來,連連跪在刺雪腿旁哀求,她不帶任何感情道“滾出去。”
這侍女立刻慌張逃了出去,對著鏡,輕輕握著梳子梳理那烏黑的秀髮,刺雪喃喃道“三日之後,或許你我就將形同陌路。”
“你似乎很明白。”突然刺雪背後出現一個人影,他身著黑袍,帶著黑色鬼面,不知其真容。刺雪咬了咬牙關道“只要我不和他離開,和風動完成結合,你真能守信不傷害他麼?”
“自然是。”那男子得聲音帶著混沌,朦朧若無,無法辨別是高是低,是粗是細。
這人便是當今的刺主,八千面前設計太倩衣帝狂,八千年後成爲刺主聯手天主逼迫銘起父親自爆身亡的那神秘刺主。
刺雪眼裡流露出哀傷,她道“我和風動結合會生下什麼?”那人哼了兩聲,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和風動結合乃是兩大血脈結合,不必擔心血脈被弱化,反而兩種極強的血脈互是相融,生出的孩子將會有超過三大血脈的力量。”
“但這對你又有何意義?”刺雪一直沒有回頭。
這刺主是極爲興奮的,令一個頂尖強者露出興奮,這天刺血脈究竟有何特別。他面具後的雙瞳混沌不清,難以看見真實的東西,他道“意義非凡,你不會懂。”
刺雪沒有回答,這刺主又已消失,刺雪細細看著自己手指上那冰戒,眼裡一片溫柔,又是一片絕望的傷悲。
話說已僅有三日,十二名長老苦勸無用,個個負氣離開,各會己族,大有辭退長老之職,要揚長而去的意思。
銘起倒已經不再指望借長老的力量,即便他一人一刀,天主也要去闖上一闖,當然他也不是魯莽之輩,長老請他不動,卻還有帝狂太倩衣,此刻從皇宮離開,便去了兩人歸隱之所。
幾次挪移,到了那一束孤峰頂,林子蒼翠,菜園豐茂,柴木齊齊整整堆在房檐下,儼然只是一處農家小院,銘起上前告到“師傅,師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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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正有隱隱約約的嬌吟,銘起一喚,立刻傳出慌張的腳步聲,候了片刻,兩人從房內走出,太倩衣面色緋紅,步伐有些疲軟無力,而帝狂則是怒火中燒,一把抓來銘起置在地上,撞得他骨欲破碎。帝狂喝道“你這逆徒,要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時候回來,實在可恨!”
銘起搖搖晃晃地站起,宭笑道“是,不過弟子是來告知師傅師孃三日後我要出發去天主,希望師傅師孃與我一同前去。”聞言帝狂的怒色褪去,有蒙上一層凝重,他道“這陷阱,你真是要跳?”
太倩衣也目露關切地看著銘起,他點了點頭道“非去不可。”
“那好吧,除卻三大血脈的傳承者,我還是有自信縱橫大陸無人能擋。”帝狂長嘆了口氣,銘起一笑後轉身離開,道“師傅師孃繼續。”
“繼續…對繼續。”帝狂看向了太倩衣,看她那臉上未退的潮紅,帝狂熱血沸騰。三日後或許就入龍潭虎躍,但今日小小峰頂至少還是寧詳和溫柔的樂土。
銘起的實力在皇閣中又有不淺的增長,縱橫噬族已無大礙,直入能獸亂域也無多少阻礙。
多番挪移之術後,他的消耗也並不大,但終究是到了這裡,一處銘起也沒有來過的地方,第二險地,天雲雷池!
無數的白雲沉澱在下方的大地,茫茫無邊,遼遠無際,一層層厚重白霧下是轟隆隆的雷霆之聲,那是天雷之聲,聞音如魂回洪荒,一道道洪荒之雷正在耳畔炸響。
“雷龍不在三大血脈之列就因雷龍乃後天本源所凝,與太玄冰龍族三族不同,是太玄冰龍祖的劫雷所化。”銘起喃喃唸了一句。
雷龍便存在第二險地,雷池之中,不過已經被滅族了,空空雷池真正成爲了空空蕩蕩的險地,當然此刻其中還有一人存在。
隨著銘起下沉,時而閃爍來的青色古雷便會轟擊在銘起身上,一層歲月施布,這青雷並非太強,也攻之不破,不過隨著下沉,每一束青雷的威力也越發強橫,到了更下處的地方,青雷漸漸有一絲紅色,那是洪荒之氣。
只有某些特殊的地方纔會保存著洪荒之氣,青雷蘊藏了洪荒之氣後,威力陡然劇增了數倍,尤其是到了青雷完全化爲紅色時,四周幾乎密集到毫無縫隙的紅雷讓銘起也極難招架。
這時他取出月牙,一層黑色的噬力立刻從刀中傳遍銘起全身,很快就在銘起身上燃起了一層黑炎,密集的紅雷落在黑炎上立刻有消失而去,盡被月牙吞噬了去。
幸在月魂回來後,藉由月魂的力量可以讓月牙源源不絕的吞噬力量,否則今日難以安然。
隔絕了洪荒之雷的轟擊,銘起向四周環看,沉默片刻,喃喃自語道“就像幽冥炎窟一樣,此地,丟了靈魂。”
“不錯是丟了靈魂。”突然在紅雷之中響起一個聲音,銘起立刻轉過身向那片紅雷跪道“拜見老祖。”
這天雲雷池內的無數洪荒真雷,逼開,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恰恰一人寬而已,透過縫隙可看見十里外的銘洪,原來還在遠方。
銘起快速瞬移了過去。
銘洪當初從洪荒冰海離開時,已經告訴銘起他在天雲雷池,多年來爲了讓先祖安心除魔,銘起一直不曾打擾,四十多年過去,銘起也看一看銘洪是否祛除了心魔,有他一同前去,帶回刺雪的機會會陡增數倍!
“先祖您的心魔去除得如何了?”銘起看銘洪盤膝坐在地面,四周的洪荒之雷一直在從四周涌向了銘洪體內。
銘洪那銳利而不怒自威雙眼緩緩睜開,道“差一點,老夫本來以爲此地的洪荒之雷乃是洪荒末遠古初的聖雷所化,結合那聖人的精血,精元,足以涅去我體內的魔根。但未曾想到,這天雲雷池的‘魂’卻被人拿走了,洪荒之雷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力量,四十年來,也只是涅去了所有的魔氣,但魔根未除。”
“老祖所說的‘魂’究竟是什麼,我也有所感覺,這裡的好似沒了靈魂一樣,至於究竟少了什麼,我也不知。”銘起眼露困惑的看著銘洪,他望了望上當紅雷遮蓋的天空,徐徐道“七荒險地,每一險地之中自己本源之髓,又稱之天地之根,七荒險地每一處都是天地所生,而萬事萬物皆有其根。你看…”
銘洪擡手輕揮過,所有的紅雷在銘起眼中變化,竟成一道道脈絡,這些脈絡交織成形,再成繁瑣之圖,這圖讓銘起聯想到源力,源力即是用大量的元力凝聚而成,每一道元力都是不同,多種的源力凝聚又成一圖。
不過此圖消散複雜玄奧得多。銘洪道“你看此圖少了什麼。”四周的紅雷在不停的變化,每一道紅雷所成的線條脈絡也在變動,但這種變化中,是散亂無規的,隨著不斷的變化明顯能夠看到其中力量的失去。
“請先祖提示。”銘起雖看出了其中力量的散失,卻不明白究竟少了什麼,銘洪的神色並不輕鬆,他道“難怪你看不出,畢竟神級強者才能看到本源,此地少了天地的雷之本源。這本源是天地本源,神級強者感悟到的本源最多是這本源的部分,而這雷之本源被人取走,此地的雷法則也在不斷向四周潰散。”
“但是我明明還是感受到了本源的氣息,應該還有本源存在纔對。”銘起又困惑道。
銘洪指了指手中的一團本源,道“你看,這一團本源,與這裡的本源有何差別。”銘起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銘洪手上這團本源,沉默了許久,道“是圖的繁瑣程度不同。”
銘洪點點頭,“此地的雷之本源雖然也是本源,卻是雷之本源的根本。尋常本源就似江河的源頭,那麼此地的本源就是天下所有江河的源頭。”銘起若有所悟道“那麼此地的雷之本源便是天地之間所有雷之本源的集合?”
散去了掌中的一團本源,銘洪搖搖頭道“不僅僅如此簡單,本源無處不在,先本源後規則,本源是所有規則的源頭,此地的雷之本源是天地本源之根,有著天地之間所有的雷之本源,也是世間雷之本源發源之處。
天地就似容納湖泊的大地,本源便是湖水,它無處不在,但終究是有源頭,這個源頭,就是天雲雷池之中的雷之本源,天下所有雷之本源皆以此地爲源。”
一席話讓銘起蒙裡懵懂,這本源太過玄奧,而他僅僅天尊而已,元力尚且未到圓滿,如何又去感悟本源?銘洪並無不耐,繼續說道“有人盜走了這雷池中的‘雷源圖’,散在雷池之中的雷之本源就沒了靈魂的肉體。”
“先祖,你入我能界看一物。”銘起神色一變,道。說著他身上黑光閃爍,將自己和銘洪一同帶入了噬界之中。
銘起指著不遠處燃燒的那一團幽藍之炎,道“先祖,你看此炎,是父親在幽冥炎窟留與我的東西。”銘洪的目光早已落在了幽藍之炎上,神色更爲凝重了幾分,道“火源圖…”
其實所謂源圖,就是銘洪這等強者對火之本源的簡稱,當然源圖又與本源不同,這源圖就似是無數交錯縱橫的脈絡,而每一道本源都是源圖之中一道脈絡。
“看來你父親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銘洪眼露精光,轉而又被凝重取代。
銘起追問道“是什麼?”
兩人從噬界中走出,銘洪稍稍沉默,道“此地的雷源圖被盜已久,至少你父親還未出生時就已經被盜了。以我揣測,盜走雷源圖的人,定是想…重塑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