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一場分髒，也算是雙贏吧！

封林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分外滿足。

功力雖然倒退回了三十二層練氣，但是隻需要資源堆砌，就能很快練回來。

而且有醉陽真功輔佐，這個過程只會更快。

經歷大劫，浮山聖地進入了半封山狀態。除了那些固有的勢力範圍，不可丟失之外。大部分掌握的疆域都割讓了出去，同時也基本上停止了對外招收新的弟子。

當然這只是收的一部分，假如這樣下去，浮山聖地只會越來越弱。

相比起對外的保守，對內則是更加的開放。

不僅提高了對弟子們的資源供給力度，並且開放更多進入內門的名額。

解除了許多原本保守、僵硬的規定，更加不拘一格的收攏人才。

至於那原本將開的內門大比···雖然依舊進行，並且提高了前幾名的獎勵，但是爲的卻不再只是浮生九式。

既然劍訣已經泄露，那麼再保密也沒什麼用。

索性如此，浮生九式反而成爲了浮山劍派所有弟子的通用劍訣，前五式可以分別在不同境界時，到師長處領取，後四式需要一定的功績兌換。

同時，也有一批靈臺境的修士，秘密結成隊伍，外出追捕那些逃出去的囚徒，儘量避免浮生九式的擴散。

自然的，封林晩這個負責傳功的傳功長老，也就顯得十分尷尬了。

地位一落千丈，雖然浮山聖主沒有剝奪他的長老席位，卻也使得封林晩這個練氣期的長老，越發在聖地內邊緣化。

這些都是封林晩早就計算好的。

所謂地位、名譽···都是虛的。

手握重寶，遲早引人忌憚，一旦浮生九式交代出去，他這個傳功長老不僅沒了價值，更有危險。

現在正好，名義上他還是長老，只是將原本的浮華更早的剝離而已。

因爲浮生九式的泛濫，他完全也沒有性命危險。

“哼！太可氣了！什麼鈞天聖地，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打著交流的幌子，還不是想要試探深淺。一個個···簡直囂張跋扈至極。”白小甜怒氣衝衝的從殿外走進來，嘴裡嘟囔個不停。

封林晩趁她不注意翻了個白眼。

這小妞，難不成還真把自個當做浮山聖地的一份子了？

不過也確實，時間有時候會帶給人錯覺。

浮山聖地的那些脈主、聖主、長老們，確實大多陰鬱深沉，各有算計。但是浮山聖地更多的是普通的弟子、執事，白小甜作爲名義上浮山老祖的轉世，身邊也一定會依附很多或真誠、或虛僞的朋友。漸漸的白小甜或許真的對浮山聖地，生出了些許歸屬感。

這本是常態，封林晩也從不去提醒白小甜。

畢竟說起虛僞的朋友···他說不準也能算是其一，有什麼立場去幹涉別人？

封林晩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自視過高，能將自己的位置看的很清楚。

很多人身邊，總有那麼幾個朋友，自以爲自己滿身的忠肝義膽，其他人都是虛情假意。然後就肆意的挑剔和指責，甚至錯覺的替別人妄下結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沒有自知之明。甚至完全忘了，他們口中親如兄弟、姐妹的朋友，也曾被他們佔過不少的便宜。

“好了！消消氣！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的怎麼樣？”封林晩問道。

白小甜接過封林晩遞過來的茶水，咕嚕嚕的喝進肚子裡，顯得頗爲豪氣，倒是沒有什麼公主病。

“不就是你那個便宜女師父的那點事情麼？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不過···你死心吧！你想讓她感動的自動投懷送抱怕是沒戲了，還是想想法子，看能不能灌醉了下藥吧！”不得不說···現在的白小甜，市井氣息更濃郁了一些，有點長歪了的趨勢。

“不是我影響的！不是我影響的！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封林晩內心默唸，同時埋怨三足蛙進寶管教不力，怎麼就讓白小甜沾染了這些惡習。

“咳咳！說正事！你一個女孩子，別這麼口沒遮攔。”封林晩稍微勸道。

白小甜呵呵冷笑，傻白甜的氣質彷彿蕩然無存，令人心痛。

“根據我的打聽，柳青梅當年出身的茅陽郡柳家，也是修真大族，據說柳家還有一部分古妖血統，所以柳家人不僅個個天生俊美，而且擅長催動木系法術，修煉長生續命之術。後來柳家不知爲何，一夜之間，就被滅掉了。整個全族，只有柳青梅一人活了下來，然後被與柳家有故交的慶陽上人帶回了浮山聖地。”白小甜說到這裡，突然住嘴不說了。

因爲大殿中，又出現了第三個人。

封林晩擡頭看著來人，臉上表情沒有半點尷尬和僵硬，而是笑迎上去道：“你出關了？可是又有進步？”

柳青梅看著封林晩，又不知何意的盯了盯白小甜。

白小甜尷尬的縮了縮腦袋，然後衝著柳青梅搖了搖頭，表示與封林晩關係並不密切。

“你想知道什麼？”

“我來告訴你！”柳青梅的聲音談不上冷漠，只是帶著些許疏離和矛盾。

這或許是隱藏痛苦情緒的一種方法。

“我十六歲那年，從城外撿回一個受傷的老者，利用我們家傳的法術，不斷的幫他治療傷口。後來他清醒之後，知道了我們柳家血脈有異，對他的傷勢恢復有極大的好處。所以他便一夜之間，殺光了我所有的族人，吸乾了他們的精血，唯獨留下我一人不殺···說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哈哈！”柳青梅的聲音依舊平穩，但是這種平穩下，壓抑的痛苦，卻又讓人憐憫。

封林晩沒有遲疑，走上前去，拉起了柳青梅的手，沒有打斷她的回憶，讓她繼續往下說。

“你們以爲，我爲自己取名靖仇，是爲了復仇？”

搖了搖頭，柳青梅接著道：“不是！我只是要提醒我自己，是我自己···毀滅了我自己的家族，是我給所有人帶來了災難。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報應···那人殺了我全族之後，在我入浮山聖地修煉的第八年，渡劫失敗，死在了天劫之下。我已經沒有仇人了，但是我心中的仇恨，卻一刻不忘···。”

“這是報不了的仇，滅不掉的恨···無法斷絕！”

說到後來，她盯著封林晩，表情中有著難掩的哀傷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