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币恍\(zhòng)宮人退下屋內(nèi)只剩下夜焚琴與夜棄琴。
夜焚琴拿起那封信,遞到夜棄琴的手上:“棄琴,不管你和他有什麼結(jié),這有什麼關(guān)係呢!皇上已經(jīng)指了婚,你和他就已經(jīng)是夫妻,更何況就算是你不理他,可你肚子的孩子可是他的啊,而且我也說過了,這麼長時間他沒有來看你說不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恩?”
聽到姐姐的話夜棄琴擡了擡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沉思了一會兒打開信封,原以爲他會寫什麼感動人的話,沒想到裡頭竟是一張圖紙。
“這是什麼?”夜棄琴看不懂手裡的東西,疑惑的將紙遞到姐姐的手中。
夜焚琴看了一會兒,先是眉頭緊皺,而後便眉開眼笑:“棄琴,他沒有忘了你,你看,這是,這是姻緣琵琶。”
“姻緣琵琶?”夜棄琴不懂姐姐說的是什麼。
夜焚琴見她這般,笑著解釋:“棄琴,你看這架琴身,整體呈現(xiàn)出連理枝的樣子,而且在它的琴頭還有一對兒比翼鳥,這比翼鳥的鳥頭上刻有‘蒼’字和‘棄’字,這是他爲你做的姻緣琵琶,棄琴?!?
夜棄琴照著姐姐說的看去,果然如姐姐所說,那鳥頭上的確是有一“蒼”字和一“棄”字,可是姐姐怎麼說這是他爲自己做的呢?夜棄琴擡著疑惑的眸子看著姐姐。
“這個姻緣琵琶傳說是天上的琴師絕琴送給心愛之人的定情之物,絕琴在琴身上刻有自己的名字與心愛之人的名字,作爲是兩人姻緣的見證?!币狗偾倏粗鴪D紙上的姻緣琵琶臉上浮出了羨慕之意:“後來,人們便用絕琴的行爲來表達自己對心愛之人的愛慕之意,傳說如果有一男子能爲你做一把琴,那你與他的緣分將生生世世永存。”
真的?聽著姐姐的解釋,夜棄琴拿過圖紙,看著上面的琵琶,心裡百轉(zhuǎn)千回,不是憂愁,也不是欣喜,而是感動是激動,是說不出口的言語。沒想到他竟會爲自己做到如此程度,難道之前都是自己錯怪他了?
“老四,你說她能看的懂嗎?”待香宮的玉彼蒼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雪景,語氣之中頗爲擔心。
或許是因爲天氣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爲那一日她的那句話,反正現(xiàn)在玉重紗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有點兒喘不過氣來,聽到三哥的問話,輕輕地放下茶杯:“三哥,就算她不懂,那間屋子裡也還是有人懂的,總之你就放心吧,你的心意她一定會明白的?!?
“這也對啊,有夜焚琴那個才女在呢,我怎麼給忘了呢,她一定是知道的。”經(jīng)過老四的提醒,玉彼蒼拍了拍腦袋。
玉彼蒼是開心了,可玉重紗的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夜焚琴,對啊,她是個才女,可是她能不能想到那紙上的東西也正是自己想爲她做的?
“老四?!庇癖松n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老四,你啊也就別擔心了,夜焚琴她是個聰明人,她會知道那圖紙是你的主意的,那天在朝鳳殿的事兒,你也別多想,要是真怪的話你可得怪我家的小棄琴,那可是她提出的,可是她現(xiàn)在還不是要嫁給我了,你啊就別多想了,人家夜焚琴說不定早就忘了?!?
“三哥?!庇裰丶喴娮约旱男乃急豢创?,不過聽著三哥的話也是有道理的,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嗎?
就在他們二人閒坐的時候,朝鳳殿的一傳話公公尖細的嗓子響了起來:
“皇后娘娘有旨,玉三公子,玉四公子接旨?!?
聽到這聲玉彼蒼與玉重紗對望了一眼,而後起身接旨。
“皇后娘娘口諭,召玉三公子、玉四公子朝鳳殿賞雪,請二位公子速速前去。”
賞雪?玉彼蒼與玉重紗心中皆是一震,他們想不出皇后爲什麼要找他們賞雪?
朝鳳殿——
“皇后娘娘,您看,今年的雪下的多好,明天又會是個豐收年?!泵峰鷳驯譅t身披雪白色披風,看著外頭的雪感嘆道。
皇后看著皚皚的白雪,順著梅妃的話道:“是啊,俗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這樣的氣候明天的糧食一定是大豐收啊?!被屎筠D(zhuǎn)過臉來,看了看梅妃的肚子:“他也快出來了吧?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非要在這個時候省親,萬一要是在路上出生了,那可怎麼辦?”
聽到皇后的話,梅妃笑著摸了摸肚子:“娘娘費心了,只是梅兒實在是想家的很,想回去看看,要是這次不會去的話,梅兒擔心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钡皖^看了看肚子道:“至於他呀,要是他真的在路上生了,那就給他起個難聽的名字,看他還敢不敢在路上就急著出來?!?
“你啊?!甭牭剿@麼說,皇后笑道:“別人不知道你這肚子是多大的,我和皇上還不知道嗎?當時是瞞著有心之人才宣稱你這肚子才七個月,其實這已經(jīng)快八個月了,你說你怎麼這麼讓人這麼擔心呢!”說到後面,皇后的語氣裡明顯露出擔憂之意。
“皇后娘娘,玉三公子與玉四公子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了。”傳話公公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皇后的眉角明顯抖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梅妃:“走,我們出去一起爲棄琴把把關(guān)?!?
“是,臣妾遵旨?!?
經(jīng)過了一夜的白雪之際,華麗莊嚴的皇宮像是披上了一件白紗,金黃色的磚瓦隱隱從白雪中透出來,經(jīng)過陽光的照射,看上就像是整個皇宮鋪上了金子一樣,金燦燦,又像是豐收的莊稼一樣。
待香宮的玉彼蒼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撥弄著從香爐裡冒出來的煙,而一邊的玉重紗也是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蓋著厚厚的毯子曬著太陽,看著金燦燦的房頂心裡想到:原來這宮裡就像是個金色的牢籠,沒有自由,只有寂靜。
“老四,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這已經(jīng)快十天了,皇上也沒個說法,這是要等到什麼時候?”玉彼蒼無聊的連撥弄香菸的勁兒都沒有了。
聽到三哥的話,玉重紗微微動了動身子:“不知道,他想讓我們回去自然就會讓我們回去了,對了三哥,你爲什麼不去看看三嫂?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她住哪兒了嗎?”
“你,這?”這件事他誰都沒告訴,這老四怎麼會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
“三哥,你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會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又不是很重,而那股香味正是三嫂慣用的香料,因此我敢說你去看過三嫂,可是三嫂卻不知道。”
“你?!庇癖松n見自己的行動被拆穿了,抿著嘴脣不說話。
玉重紗見他不說話也覺得沒意思,挪了挪身子將身上的毯子拉了拉:“三哥,你最好告訴三嫂爲什麼那些日子你沒去看她,不然日後有你受的?!?
聽到老四這麼說,玉彼蒼的眉頭緊緊蹙起,爲難的看著外頭的白雪。
夜焚琴與夜棄琴住的地方可是堪比皇上與皇后的寢宮,一進去就猶如春天一般暖和。
“棄琴,你看這件小緞襖怎麼樣?”夜焚琴將已經(jīng)做好的紅色嬰兒的衣服展示給夜棄琴看。
還在低頭做衣服的夜棄琴聽到姐姐的話,擡起頭見那件紅色的衣服,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姐姐的女紅一直很好,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將一件衣服給做好了,我看啊以後小重紗可是享福了,有著這麼一雙巧手的好妻子啊!”
“棄琴,你再胡說我可就不理你了?!甭牭矫妹眠@麼說,夜焚琴的兩頰泛出了兩圈紅雲(yún)。
夜棄琴見她這樣,笑道:“好好好,姐姐,我不說了?!倍嵋箺壡倏戳丝赐饷娴奶欤骸敖憬?,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呢?”
聽到棄琴的話,夜焚琴也看向窗外:“應該快了,就算皇上再有什麼心思的話,要是把我們留的太久的話也是不好的,而且我相信爹爹和孃親也一定有所行動的?!?
提到孃親,夜焚琴與夜棄琴的眸中皆是精光一閃,夜棄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想想孃親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孃親的身子怎麼樣了?孃親的肚子已經(jīng)有六個月大了吧?!?
“恩,應該是的?!?
御書房內(nèi):“皇上,這是家父命微臣交於皇上的。”夜閒庭將懷中的東西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東西,對身邊的人說:“這爐子不太暖了,去添點兒碳來,出去之後將門也給帶上,外頭的風也是很大的。”
“是,奴才這就去辦。”皇上的近侍劉公公是個明事理兒的人,見皇上這麼說連忙退了下去,也將裡頭的衆(zhòng)人給帶了出來。
等宮人們退下之後,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看著桌案上的東西一句話都不說眉頭深鎖,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什麼,夜依空啊夜依空,朕知你難處,朕也是懂得恩情的人,但你這樣倒是顯得朕心狠手辣了。
一直站在下面的夜閒庭見皇上看著那個東西一句話都不說,心裡也是小鼓直敲:皇上到底在打些什麼注意?難道這個東西還不能讓皇上放了妹妹們?
就在夜閒庭胡思亂想的時候,皇上擡起頭:“朕讓欽天監(jiān)的人算過了,明天是個宜出行的好日子,朕會讓梅妃娘娘與你們一道同行,這樣上路也好有個照應,朕也放心一些?!?
聽到“梅妃”二字,夜閒庭的眉角微微一抖,但立即恢復鎮(zhèn)定:“是,微臣遵旨?!?
皇上揉了揉太陽穴,揮揮手:“你下去吧,順便叫外面的人進來,朕的頭有些不叔舒服?!?
“是,微臣告退。”見此夜閒庭便退下了。
第二日一早,梅德宮裡便早早的忙了起來,梅妃娘娘頭一次回鄉(xiāng)省親,這該帶的東西,該回的禮,一樣都不能少,也不能省。
“娘娘,這是我們這次出宮要帶的東西,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忘記的。”平一將收拾好的東西一一向娘娘彙報。
梅妃笑著搖搖手:“沒有了,沒有了,有你在,我還不放心,這些啊你看著辦就行?!?
突然平一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可是,娘娘,奴婢不知道老爺和夫人喜歡些什麼,這些東西他們會不會喜歡呢?”
聽到平一的話,梅妃嘴角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僵住了,不過也儘快恢復了:“會喜歡的,爹爹和孃親一定會高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