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芷!”林方曉驚呼,她手裡拿著的薯片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整個人都還處於懵懂的狀態(tài),“佳佳,你……怎麼會突然提到她?”
林方曉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說到顧嘉芷,她拉著我的手,輕扯著嘴角,“都這麼久了,你怎麼突然提到顧嘉芷?她……”
很顯然,顧嘉芷在我和林方曉這裡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我們從前太小,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以後的時候,可自從那次遇見顧嘉芷後……
“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
“誰?”
“顧靳南!”
“顧靳南?顧靳南是誰?顧嘉芷,顧靳南。”林方曉細(xì)細(xì)的呢喃,而後驚恐的看著我,“都姓顧?莫非?”
“顧靳南是顧嘉芷的弟弟,也是喬安的男朋友!”我在林方曉驚訝的同時將全部的事實都告訴了她。顯然林方曉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她靠在沙發(fā)上,眉宇之間盡是擔(dān)憂的神色。我們都太明白顧嘉芷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了。
我們當(dāng)初雖說做的事情沒有違揹我們?nèi)松娜魏涡艞l,可顧嘉芷卻因爲(wèi)我們而出了意外。
林方曉捏著眉心,顯得有些疲憊,“這世界還真是玄幻,顧嘉芷竟然還有弟弟,而且……還是喬安的男朋友。”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原本以爲(wèi)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麼久,可誰知道事情都過去七年了,竟然還會遇到顧嘉芷的弟弟顧靳南。“你大概還不知道,顧靳南的身份!”
“什麼身份?”林方曉疑惑的看著我,“顧嘉芷當(dāng)年……”林方曉撇撇頭,顧靳南充其量也不過是事業(yè)有成之類的吧,難不成還能是……
林方曉的話沒有繼續(xù)往下去說,倒是有些苦惱的扒扒頭髮,“顧嘉芷經(jīng)常出入那樣的地方,顧靳南他……”
“他跟林深還有秦宴之是好朋友!”
“臥槽!”
林方曉猛然站起身來,大抵是沒有注意到,膝蓋骨直接撞擊到前面的桌角,疼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zhuǎn)。“你開玩笑的吧,顧靳南跟秦宴之是朋友?”
“我還能騙你不成?林深告訴我的,他跟顧靳南是好朋友,不過顧靳南幾年前離開了海市,大概是前不久纔回來的吧!”
“呵,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這世界也太他媽小了吧!顧靳南認(rèn)出你了?”
“不然呢?”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顧靳南,可他明顯對我的一切都很熟悉,而且他今天對我所說的那番話,很明顯是對我有很大的成見。
雖然我知道當(dāng)年顧嘉芷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可是畢竟也是因我而起,而且我記得當(dāng)時顧嘉芷的事情雖然鬧得很大,可立馬就銷聲匿跡了。我原本還以爲(wèi)是顧嘉芷名不見經(jīng)傳,所以媒體纔沒有大肆報道,現(xiàn)在想起來大概是因爲(wèi)家醜吧,所以……
“呵,你說顧靳南想對我們做什麼?”林方曉又坐下來,這次她倒是冷靜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而後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大概不是對我們,是對我!”
“你也別想太多了,你
不是說顧靳南跟林深還有宴之是好朋友嗎?或許……”林方曉說著也聳聳肩,“林深知道嗎?”
“我沒告訴他。”是因爲(wèi)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跟林深說,更何況那件事情我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楚,更加不想讓林深摻和進來。
“沒告訴也好,顧靳南畢竟是林深的朋友,我們先看看顧靳南到底想幹什麼吧!”
事實上,我在膽戰(zhàn)心驚中度過了大半個月,可顧靳南卻始終都沒有來找過我,而我也由原本的高度緊張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林方曉的婚禮終於要來了,前幾天晚上林方曉就直言睡不著,每天晚上不是拉著我出去遛彎就是帶著我到處去蹦躂。我知道她很緊張,畢竟是人生大事,而且還是跟自己最愛的人結(jié)婚,林方曉的緊張我是能理解的。
結(jié)婚的頭一天晚上秦宴之來過我們這邊,最後一次問了林方曉會不會後悔,我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的覺得好笑。
這兩個人的歲數(shù)加起來都差不多六十歲了,可說出來的話卻跟個小孩兒似得,讓人忍俊不禁。
秦宴之這人很穩(wěn)重,把林方曉託付給他我很放心。
後來我出去的時候秦宴之大概是要走,走的時候頓了一下,跟我說了句“我會好好照顧曉曉”。我笑了,這大概是我見過的秦宴之最順眼的一次。
秦宴之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爲(wèi)了讓我放心,林方曉交到他手上,他就決計不會讓林方曉委屈傷心。
我看著秦宴之打開門出去,林方曉緊緊的抱住我,“佳佳,你們好討厭,結(jié)婚這麼喜慶的事情還要把我給弄哭!”
我也忍不住眼眶泛淚,“是,我們是討厭,對不起行了吧!”我順著林方曉的意思,強忍著眼淚笑了笑,“你看看你,明天就要嫁人了,這陪著我的最後一晚你想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半夜兩三點就有人要來化妝,還要穿婚紗,你陪我唄!”
林方曉拉著我的手,似然眼裡都是淚,但是臉上卻笑開了花。
因爲(wèi)林方曉結(jié)婚並沒有請她的父母,我知道她不是因爲(wèi)害怕父母丟臉,失了自己和秦宴之的面子,林方曉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
我也問過林方曉爲(wèi)什麼她不請她父母來,林方曉當(dāng)時說的是,不被祝福的婚禮,她倒是情願他們不來。她不會強求著一些得不到的東西。
我見過她父母因爲(wèi)錢而迎合秦宴之時候的嘴臉,我知道林方曉並不想要這樣。
或許有人會覺得林方曉絕情,可這麼多年,林方曉對於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天剛剛光亮的時候林深就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怎麼樣了,還擔(dān)心我會不會餓著,說是他已經(jīng)讓人送來了幾盒糕點,讓我們先墊墊胃。
因爲(wèi)我是伴娘,而且還是作爲(wèi)女方這邊唯一的親屬,所以我?guī)缀跏敲Φ媚_不沾地。掛掉電話立馬就有人叫了我的名字,說是有外送。我跑出門去,果然就見到林深說的那幾盒糕點。
林方曉在房間裡已經(jīng)畫好了妝,設(shè)計師正在給林方曉更改婚紗的一些
細(xì)節(jié)。
我已經(jīng)忙了一整夜了,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匆匆忙忙吃了幾口就聽到林方曉在房間裡叫我。
我急急忙忙的起身跑進去,就看到林方曉跟挺屍一樣可憐兮兮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我,“佳佳,我好累啊,我好睏啊,我好餓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忍忍吧,人生就這麼一次的婚禮,說什麼也要堅持!”我將糕點遞給林方曉,“林深方纔讓人送過來的,有你最愛吃的栗子糕,吃吧!”
“啊,佳佳,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林方曉眼裡放著光,摩拳擦掌的,一旁的不停的提示口紅口紅什麼的,林方曉哪裡顧得了那麼多。我笑著打斷那化妝師的動作,“沒事,到時候補補妝吧,你也不想新娘餓暈在婚禮現(xiàn)場吧!”
“好佳佳,還說你懂我啊!”林方曉狼吞虎嚥了幾口,徹底把盒子裡的糕點扒了個精光,末了還順帶打了個飽嗝。
對於林方曉這絲毫也不優(yōu)雅的舉動,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xiàn)在不餓了吧!”
“其實我還能吃得下一整頭牛!”
“是是是,等婚禮結(jié)束了讓你們家秦宴之準(zhǔn)備一整頭牛給你!”我杵著林方曉的腦袋,“吃貨!”
“你別說我,要是你結(jié)婚那天,我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說我!”
……
婚車在林江大道這邊排成了一條直線,直接把整個大道都給堵了。
我站在外面不禁大吃一驚,這難道就是林方曉口中所說的一切從簡?這樣從簡法,簡直要了我的小命。
秦宴之和林深他們一早就進來候著了,因爲(wèi)習(xí)俗的關(guān)係,幾個人都被我攔在了門外,伸手要紅包。
秦宴之也是十分大方,直接塞給我一個大紅包,我掂量了一下,就算沒有十萬那也有五萬。我瞇著眼笑臉嘻嘻的對著秦宴之,“學(xué)弟好大方啊!”
秦宴之也笑了笑,“那學(xué)姐給個方便?”
我一挑眉,將錢交給別人收起來,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秦宴之,“那可不行,這麼容易讓你過了,那就沒意思了!”
“佳佳!”林深被秦宴之給推了出來,林深有些無奈的拉住我的手捏了捏,“就讓他進去吧!”
“別,今兒就算是你來也不行!”我從林深的手裡抽回來,抿著脣咧開了笑,“這樣吧,每個人做一個百個俯臥撐怎麼樣?夠意思吧!讓我瞧瞧你身體行不行,是不是疾病纏身,不然我們曉曉……”
“這個學(xué)姐可以放心,我身體好不好曉曉自然知道!”秦宴之打斷我,而後拍拍林深的胸口,“兄弟,交給你了!”
兩人相視一笑,秦宴之直接將我推給了林深,便徑自打開了門,而林方曉也是個不爭氣的主兒,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
秦宴之一打開門兩人就撞了個滿懷,周圍前來圍觀的親朋好友皆是大笑,我尷尬的扶著額頭,隨後也只是扯著笑臉。
“怎麼了?不高興?”林深看我的表現(xiàn)不禁問道。
“沒有,只覺得……太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