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直到隔壁鄰舍的人都出來抗議了,張雲(yún)芝的聲音才漸漸的弱了下去,不過她臨走之前留了一句話,說明天還回來的。
我有些無奈,林方曉一直抱著我,在我漸漸穩(wěn)定下來後,她才鬆開了我,把我?guī)нM了客廳。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林方曉倒了杯水給我,溫溫的,我握在手心覺得一陣陣暖意。直到我喝完了整杯水,我才緩了口氣冷靜下來。
“林深送我回來的。”
“林深?”林方曉驚呼,隨後又瞭解的點頭,“所以你搞定林深了?”
“沒有,林深很難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纏。”我想起今天跟林深相處的時候,過招我?guī)缀蹙蜎]有贏過,最後還被他整的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他不會是真跟外界傳的那樣變態(tài)吧!”
我搖頭,林方曉才鬆了口氣,“那還好,我還真以爲(wèi)他多變態(tài)呢!”
我笑了笑,知道林方曉是安慰我,讓我趕快走出來。“林深這人一般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絕對跟我們調(diào)查的那些不太一樣,我感覺他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樣玩世不恭。不過說來也巧,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誰?”
“方圓。”我又去接了一杯水,“她現(xiàn)在改名了,叫秦青,就跟著林深,我還以爲(wèi)她會經(jīng)過那次的事情拿著錢去別的地方,至少還能重頭開始。”
林方曉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宋佳佳,你還真是天真啊,你以爲(wèi)做了那一行之後那麼好脫身?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們的。”
“你餓了嗎?我昨天買了挺多泡麪回來的。”林方曉看著我,眼底帶著笑意。我有些無奈的起身,“不是我說你,這些東西你以後少吃點,你又不是不會做飯,簡簡單單的煮個粥都比泡麪好吧!”
林方曉是懶,其實她做飯雖然算不得好吃,但是應(yīng)付自己綽綽有餘。不過她這懶癌癥,似乎說什麼也沒用。
我脫了衣服進廚房煮麪,林方曉就拿了一顆蘋果屁顛屁顛兒的跟在我身後,“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今兒趕過來的?要是你不來我就打算直接餓著肚子睡覺了。”
林方曉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跟我吧啦吧啦的聊天,“不過你怎麼讓林深送你到這邊來?”
我轉(zhuǎn)過身,拿看白癡的眼神看她,林方曉訕訕一笑,舉雙手投降,“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想讓別人直到你跟學(xué)長的關(guān)係嘛!”
“他知道。”
“噗。”林方曉直接一口蘋果吐出來,“不是吧,你們才認(rèn)識多久啊,這麼快就聊到這麼深入了?”
“你覺得我會跟白癡一樣自報家門?”我一邊挑起面,一邊問,“他是自己調(diào)查的好嗎?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他認(rèn)識你家秦宴之。”
“啪嗒”一聲,林方曉手裡的蘋果直接掉地上,緊接著就是林方曉暴跳如雷的吼叫,“什麼我家的?我跟他一點兒關(guān)係都沒有,宋佳佳。”
我把面放進碗裡,又加了點調(diào)味料,轉(zhuǎn)身淡定的看
著她,“不是就不是,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勾勾脣,端起麪條遞給她。
林方曉窸窸窣窣的跟在我身後嘿嘿的傻笑,“我哪裡是激動,我,我只是……”
“你只是有問題罷了,對吧!”我也懶得戳穿她。
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林方曉跟秦宴之之間肯定發(fā)生了什麼,不然依著林方曉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會一點火就炸毛到失去理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秦宴之。
林方曉低著頭悶聲吃麪條,並不打算理會我。我微微挑眉,爪了茶幾上的薯片開封,林方曉那雙眼睛就一直盯著我的手看,“你別吃完,給我留點兒,我上個星期纔出門買的。”
“呵!”我冷笑,“你乾脆把自己宅死算了,出息!”
林方曉自顧自的傻笑,並不理會我的嘲諷。
“林深跟秦宴之的關(guān)係似乎很好?”
林方曉這回倒是一頓,手指有些僵硬。好半晌才放下筷子,正色的看我,“你想都不要想,我跟秦宴之沒可能的,他更不會爲(wèi)了我去幫你。”
我挑眉,“好吧,原本也沒報多大希望,反正這個案子合作不了我也不會少塊肉。”我拍拍林方曉的肩膀,“別吃那麼多,晚上不消化。”
林方曉嘆口氣,放下了泡麪看我,“佳佳,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我跟秦宴之到底什麼關(guān)係,我不想欠他什麼。”
“我知道。”原本讓林方曉去找秦宴之就是下下策,我也是破罐子破摔吧!
我雖然已經(jīng)搬出去了,但是林方曉卻一直沒有動我的房間,除了少了一些衣服之外,其他的都在。
我洗了澡躺在牀上,陸堪期間給我發(fā)了信息,說那邊的事情還沒忙完,問我這邊怎麼樣,我只點頭說還不錯,並沒有把陸家人刁難我的事情告訴他。
我掛了電話,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張雲(yún)芝的那張臉來。
半年不見,她似乎變了很多,瘦了,頭髮也白了,唯一不變的大概就只有她那戒不掉的賭癮吧。每次賭博都?xì)⒓t了眼,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有女兒的人,在牌桌上,要是能輸,恐怕早就把我給輸進去了吧!
我有些頭疼的捏著眉心,林方曉這會兒也洗漱完畢了,敲了門進來,“還沒睡?”
我搖搖頭,哪裡睡得著啊,腦袋裡想那麼多事,煩的我恨不得一天當(dāng)兩天來用。原本以爲(wèi)今天已經(jīng)那麼累了,回來總該睡得著吧!沒想到中途殺出個陳咬金。
林方曉關(guān)了門進來,鑽進被窩裡靠近我,啥時間整個牀都感覺小了一倍。大概是剛洗澡的緣故,她的身子暖暖的,林方曉的肩膀蹭著我的,莫名的嘆了口氣。
“我原本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夠慘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慘,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難兄難弟?”
我被林方曉逗樂了,瞇著眼睛點著林方曉的腦門,“看來你還不是最慘的,還能開玩笑。”
“你這女人心也太毒了吧!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好心逗逗你嘛,誰知道你竟然還嫌我不夠慘?”
她伸出手在被窩裡狠狠掐了我一把,隨即又把我抱住,“
佳佳,我們倆很久沒有這樣在一起談心了吧!”
我恍然一怔,她說的不是聊天而是談心。“是啊,打從我搬走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shù),聊天就更少了,更不用說談心。你最近怎麼樣?”
我想起來上次秦宴之來找我,那勢在必得的模樣,出於對林方曉的考慮,所以我告訴了秦宴之一些事情。我以爲(wèi)是對林方曉好的,我以爲(wèi)秦宴之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林方曉受傷。
不過我看林方曉現(xiàn)在這個模樣,我竟有些不知道到底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還不就是那個樣子,你呢?”
“唉。”
我們倆相視而笑,不用說也知道大概的情況了,皆是無奈又沒辦法。
“那你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來來回回,不也就是那些事嗎!”我大概都能猜到陸家人對付我的那些招數(shù)了,全都是老套但是又實用的招。
……
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方曉還沒醒過來,抱著一團被子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我躡手躡腳的下牀,做了早餐後又留了字條,這才上班去。
喬安已經(jīng)出差回來了,聽說我昨天去見了林深表示不可思議,左右打量了我一番,這才鬆了口氣。
我不禁覺得喬安這做法有些好笑,“怎麼?難不成你還以爲(wèi)我會少塊肉?”
喬安朝我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深這個人風(fēng)評到底有多差,對了,你昨天怎麼樣?”
喬安拉著我坐下,就開始跟我八卦關(guān)於林深的事情。
喬安在這個圈子裡認(rèn)識的人比我多,經(jīng)驗自然也比我多,我大致說了一下關(guān)於昨天的事情,喬安聽完詫異的看我。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我反問,“不過他挺難搞定倒是真的。”
“不是,你能跟他說上話,還吃了頓飯,還親自送你回家,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告訴你,以前我們公司的人去見他,直接吃閉門羹好麼!”
喬安說的誇張,“你還真別不信,我們主管啊,去也只是見到林深的背影。”喬安湊近了在我耳邊說,“這林深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搖頭,她大概不知道我昨天差點兒被林深給折磨死。他打了多久的高爾夫,我就撿了多久的球,我到今天來上班還感覺自己全身痠痛。
“你想太多了,我昨天倒是從他的話裡感覺到他對承周的不善,似乎是很不喜歡陸家,但是他跟秦家又很好。”
喬安呵呵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林深跟秦宴之是好朋友嗎?”
我一怔,沒想到喬安竟然也知道秦宴之。
“你別這麼看我,好歹我爸在海市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我好像沒什麼用處,我弟弟你也知道的,到處認(rèn)識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不過倒也是有個好處,能打聽到不少圈內(nèi)的消息。”
我瞭解點頭,想起昨晚那幾個人聊天的時候,的確是透露了幾個關(guān)鍵的事情。
“這就叫做酒桌上的文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