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溪:“他沒事怎麼突然去那裡待著啊?”
念否:“天知道!可能是有什麼事吧。”
沒帶行李,去他自己在校外買的房子,再加上他走的時間,一推下來,灼灼就覺得雲宇霂很不正常!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擔憂也越來越濃,於是她就急急的問道:“他的房子在哪兒啊?”
念否:“離這兒挺遠的呢,坐公交好像有二十幾個站。”
灼灼:“我問的是他房子的具體位置。”
匆匆出了門,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紙條,上面寫的,是雲宇霂的具體住址。灼灼就在學校門口招了一輛的士,然後飛速往雲宇霂的住處而去。
到了雲宇霂的房前,灼灼就看到房門是虛掩著的,她有些疑惑,輕輕一推,它就開了。不過當她看到滿屋的狼藉的時候,她震驚了,當看到趴在屋子中間那張大圓桌上的雲宇霂時,她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平時一臉溫柔笑意的陽光男生,此時卻是這麼的頹喪與邋遢,光是看著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出來的頹敗與絕望氣息。
看到這一幕,灼灼心裡難受極了,想要進去,卻發現滿地的狼藉致使自己根本難以下腳。滿地的啤酒罐,碎成了渣的白酒瓶,被摔成好幾瓣的瓷器,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垃圾,將整個屋子弄得烏煙瘴氣,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於是她只能踮著腳,小心翼翼的往雲宇霂的方向挪了過去。
好不容易挪到了他的身側,她就輕輕叫道:“學長,學長……”叫了幾聲,也沒見他迴應她,於是她就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學長,學長,雲宇霂,雲宇霂……”
雲宇霂這纔有了一點點反應,慢慢把頭擡起來,將下巴搭在趴在桌上的手臂上,緩緩睜開眼,此時他雙眼迷離,朦朧不清,盯著灼灼看了一會兒,他就突然笑了起來,“灼灼,你來了啊。”
見他終於有了反應,灼灼也鬆了口氣,“學長,是我,你……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雲宇霂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這酒還真是好東西,喝了它,竟然還能讓我見到灼灼,呵呵呵……”說著他就伸出手去,想要摸摸灼灼的臉。
灼灼皺了皺眉,輕輕的退開了些。雲宇霂摸了個空,然後就苦苦的笑了起來,“就連在幻想中,你都不讓我靠近,還真是殘忍呢。”
原來他以爲自己是他幻想出來的啊,看來醉得不輕呢。這樣想著,灼灼就俯下身子,想要扶他去牀上休息,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於是她就直起身子,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果然,這到處都是碎玻璃渣和瓷渣,扶他進裡屋,完全就是在自殘嘛,於是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想著先把屋子打掃乾淨了再說。然後她就放下書包,開始做起了清潔工的工作。
好不容易將屋子清掃乾淨了,她就進了裡屋,想要把牀給他收拾一下。可正當她在面對著牀撣被子的時候,一雙大手自身**住了她的雙肩,快速的將她轉了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在了牀上。
腦袋被砸得懵懵的,灼灼有些暈眩,待看到正對著自己的那張俊臉,一雙黑眸沉沉的看著她,她明顯一愣,剛剛不還醉得不省人事嗎?怎麼這會兒……“學長?你……”
“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來?”在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雲宇霂就沉沉的出口。
灼灼:“我……我擔心你。”
雲宇霂:“擔心我?灼灼,你太不瞭解可以爲愛瘋狂的男人了,你,不該來的。”
就在灼灼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雲宇霂就一下子朝她吻了上去,灼灼這下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由於她今天穿的是一字肩的衣服,雲宇霂的雙手就正好捏在她的肩上,讓她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爲疼啊!
灼灼心裡很怕,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醉,還是沒醉了,拼命的拍打著他,可雲宇霂還是不管不顧的吻著。直到他鬆開,吻向了灼灼的鎖骨、脖頸,灼灼纔有一絲喘息的機會,“雲宇霂,你給我清醒清醒,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你怎麼可以這樣!”
?тт kǎn ?Сo
雲宇霂依舊吻著,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灼灼啊,只有你,我纔會變得這麼瘋狂,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灼灼害怕了,哭了,“雲宇霂,我對你……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雲宇霂一頓,然後頹喪的將腦袋埋在了她的側頸上,悶悶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裡,“灼灼,如果我繼續下去,你會恨我嗎?”
“會!我不僅會恨你!還要狠狠的報復你!”灼灼說得很用力。
“呵呵呵……要是你真的能用一輩子來報復我就好了。”雲宇霂雖然在笑,但是灼灼知道,此時他在哭,因爲他的眼淚已經順著她的側頸滑了下去,滾燙、灼熱,似乎已經燙傷了彼此的心。
就這樣靜默了一會兒,雲宇霂突然就往牀的另一邊一滾,放開了灼灼,就在灼灼正在大鬆一口氣的時候,他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走吧。”
灼灼一愣,反射性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抱著自己的雙肩,快速往外跑。當她跑到門口的時候,又不怎麼放心他,於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維持著躺在牀上背對著她的姿勢,她就轉身準備離去。
可剛轉過身,雲宇霂也轉過了身,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說道:“以後,你還是別來這裡了,我怕……傷了你。”
灼灼身子一頓,並不知道雲宇霂此時就在盯著她,她還以爲他依舊是背對著自己的呢,然後她就說道:“酒喝多了傷身,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就快速離去。
雲宇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你說我放下你會有更好的生活,可是沒有了你,我還會有生活嗎?
灼灼離開後,雲宇霂並沒有振作起來,反而繼續的頹靡下去。當白菲淺受雲宇霂父母的請託來看他的時候,推門而進,看到的就如同那天灼灼看到的一樣,哦不,甚至是更髒、更亂、更差,滿地狼藉,烏煙瘴氣,她簡直是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一向愛乾淨的溫柔男孩所住的地方。
當看到他坐在屋子中間的地上一口一口的灌著酒的時候,她很心疼,也很擔憂,小心翼翼的踮腳過去,在他面前蹲下,輕輕開口:“宇霂,宇霂……”
雲宇霂沒理她,她就再次開口,“宇霂,你到底怎麼了?我是菲淺啊。”
雲宇霂這才懶懶的擡眼看了她一下,“你來做什麼?”
白菲淺:“我……我來看看你。”
雲宇霂:“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白菲淺:“宇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這樣作踐你自己啊?”
雲宇霂:“與你無關。”
白菲淺:“與我無關?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半分當初那個雲宇霂的影子?”
雲宇霂:“呵呵呵……當初那個雲宇霂,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推開了我。”
白菲淺:“她?你說的是花灼灼?”
雲宇霂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拿起酒瓶灌著自己,白菲淺低下頭,細細的想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些端倪,“你這樣,是因爲花灼灼?”
雲宇霂還是隻顧著喝酒,白菲淺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瓶,“因爲一個女生,你就這樣作踐你自己?雲宇霂,原來你也這麼沒出息!”
雲宇霂擡頭看向她,眼眶紅腫,一臉頹唐,“出息?你知道當自己堅持了多年的念想一朝被打破,那種絕望的滋味兒嗎?我一直堅持,一直小心翼翼,最後,卻得到了我最不想要的結果,這種感覺,你是不會懂的。”
白菲淺:“我不懂?雲宇霂,我跟你是青梅竹馬,我的心思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都能放下這麼多年的執念,爲什麼你就不能瀟灑一點,灑脫的放手呢?”
白菲淺看著不語的雲宇霂,突然就伸出手去,輕輕捧起了他的臉頰,“宇霂,愛情,並不是人生唯一的牽絆,還有親情和友情,你還有父母、親人、朋友,所以,求你多爲伯父伯母以及那些關心你的親朋好友想想,好嗎?”
雲宇霂怔怔的看著她,不說話,白菲淺淺淺的笑了起來,“宇霂,之前我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因爲我以爲你和灼灼會有結果,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太過臆斷了。現在,我倒是希望你放棄了,畢竟,人活著,並不是只有一個目標的,你還要多考慮考慮其他的東西。對灼灼,我知道你是付出了所有的真心,但是,現在的你,並不是她想看到的,如果她知道是她讓你變成這樣的,我想,她一定會比你更痛苦。”
她的話,雲宇霂似乎聽進去了,怔怔了一會兒後,他突然笑了,“我……”誰知,“我”字剛出口,他就一下子朝白菲淺的方向栽了下去。
白菲淺一驚,本能的就接住了他的腦袋,焦急地喊道:“宇霂……”可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就停住了呼喊,伸手去摸著他的頭髮,輕輕在他頭頂上印下一吻,然後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的頭頂,輕輕說道:“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