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位置,是角馬的要害,用凌雲的話說那裡是角馬的神經中樞。
鋒利的小刀整根沒入其中,角馬飛奔的身軀猛然一顫,強大的慣性依舊向前衝去。
但失去了行動力的角馬,在凌雲四零撥千斤的太極推手下,被猛然帶向一旁,狠狠地摔在了官道邊上。
頭顱上方被小刀切過的位置噴出一股燥血,一頭珍貴的角馬宣告結束了服役。
“這…死了!”
錯過了精彩畫面的侍衛睜開了眼睛,沒有去管那些受到驚嚇的行人百姓,身軀飛快的撲向了倒地的角馬。
確定這頭角馬已經死亡後,侍衛臉上的神情忽然一變,目光死死地看向眼前的罪魁禍首。
“這可是炎府大少親選的坐騎,你竟然敢當街殺了它!”
侍衛伸手指著少年,神色已經變得有些猙獰。
“不當街殺它,還讓它當街殺人不成?”
少年扯出一塊粗布擦了擦小刀上沾染的鮮血,然後重新將小刀插回腰間,看了對方一眼後,準備轉身離開。
“你站住!”
侍衛一聲呵斥,叫住了少年。身軀自角馬旁站起,一步步逼近少年。
“死幾個人不過賠償些錢財而已,但這頭炎少親選的角馬,卻是難得一遇的好貨。今日你必須跟我回去,給炎少一個交代。”
侍衛說著,已經欺身到了少年身前。突然伸手一抓,直奔少年的肩頭扣去。
“抱歉,我沒空!”
就在大手臨身的剎那,少年突然一個矮身,巧妙的避開了大漢的手掌。閃身退後兩步,已經拉開了與侍衛的距離。
“如果我沒記錯,齊王曾言,人命關天。你要有意見可以去找律師…去找律令查查。”
少年嘴角猛然一個抽搐,隨即趕忙改口。迅速整理一下自己的行囊,轉身向著城門走去。
“哼!一個小小獵戶也敢拿律令說事,待我稟報完有你好果子吃。”
衆目睽睽之下,侍衛還是顯得有些心虛。尤其是不遠處的那塊漆黑的齊王碑,總給這些心術不正的人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此人當街殺了炎府的角馬,你們都看見了嗎?”
侍衛的目光在幾名護城小兵和驚慌的人羣中掃過,所有人接觸到侍衛目光的人全部下意識的點點頭。
“看見就好,以後記得佐證!”
侍衛冷哼一聲,隨即吩咐一名護城小兵看守死亡的角馬,自己迅速動身前往府上彙報情況。
“獵雲豹,這可是上等好貨啊!”
一間雜貨鋪內,老掌櫃打量著身前的獸皮,臉上帶著淡淡的驚訝。
雖然知道這小子身手不凡,獵術驚人。但沒想到竟然還能獵殺到這等兇殘之物。
又將幾根獸骨仔細打量了一翻,確定是上好可以入藥的雲豹骨,臉上的喜色越加厚重。
“我要的東西掌櫃給我上心了吧?”
少年伸出手掌敲了敲桌子,看著掌櫃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自然!自然!”
掌櫃不捨的將眼睛從雲豹皮上移開,然後迅速轉身從貨櫃下方取出一件方條形的木盒。
木是黑樺木,這種木頭的木質極其細密堅硬,尤其適合尋常人家打造木質器皿。
木盒打開,一柄三尺左右似劍非劍模樣的兵刃,被完美的扣在木盒上的卡槽之中。
兵刃上似有一層淡淡的寒意升起,一眼看上去便是一柄飲血的刃。
“這完全是按照你的圖紙打造而成,爲了它,我可是搭上我這老臉請了年過六旬的老張頭親自操錘。”
“你湊得二十九玄鐵根本沒夠,我又墊付了三斤,一會咱們一起清算!”
掌櫃露出狐貍般的奸笑,但少年完全沒有聽進去,眼神癡癡地盯著這件兵刃。
“怎麼樣,是不是很滿意?”
掌櫃的笑逐顏開,這幅模樣明顯是喜歡。只要和這小子綁定好關係,日後也不愁上好的獵物。
“可以!”
少年回過神來,將木盒重新合攏。拎起桌上的幾壺掌櫃早已備好的酒,轉身走出店門外。
“還沒算錢!”
“下次!”
……
“每次到你這裡就沒了酒,今日我送你兩壺!”
醉醺醺的走出城門,已經是夜幕降臨。瞥了一眼夜幕中的齊王碑,少年忽然解下兩壺酒,邁著醉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