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院子裡所有的人都有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朝著顧念微等三人看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顧念茵一邊尖聲叫著,一邊躲在了宮晨宇的身後,在北漠國這個蠻夷之國,她已經(jīng)是失去了所有翻盤的可能。如果不是宮晨宇對她還算不錯,她早就已經(jīng)是跑路了。
但現(xiàn)在,宮晨宇的買賣剛剛出現(xiàn)點兒起色,就被人給盯上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顧念茵那有些倉皇的眼神下,顧念微輕輕地扯了扯脣角,自嘲地笑了笑,“我們是什麼人?這還用問麼?我們就是你們想要宰的那幾只肥羊啊!我們現(xiàn)在,送上門來了!”
顧念微這話一落下,院子裡所有的人臉色不由都是一變。
他們紛紛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指責(zé)宮晨宇,“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帶外人過來了?!”
即便,他們口口聲聲地稱呼宮晨宇爲(wèi)大哥,但是一旦宮晨宇的所作所爲(wèi)傷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還是會毫不客氣地對著宮晨宇惡言相向。
宮晨宇臉色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試圖解釋什麼,然而,他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話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宮晨宇越是不說話,大家就越是氣憤,在大家看來,宮晨宇是因爲(wèi)貪生怕死纔會帶著對方來了他們的老巢!
然而,只有顧念茵知道,宮晨宇剛剛進門的時候,其實是有一些不正常的。而宮晨宇這不正常的表現(xiàn),跟之前,她所受的攝魂之術(shù)簡直是一模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她只知道一個人會攝魂之術(shù),那個人就是顧念微!
當(dāng)下,顧念茵的臉色便是有些不正常起來,那個自稱是肥羊的女人,雖然跟顧念微長得並不像,但是見鬼的,顧念茵卻是覺得那個女人舉手投足都跟顧念微像極了!
顧念茵神色有些慌張,目光在顧念微身上掃了掃,忽然用一種淒厲的聲音叫道,“你都已經(jīng)將我們夫妻害到了這個份兒上,爲(wèi)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是準的要命!
顧念茵這指責(zé)的話一出口,顧念微的臉色不由就是一沉,“顧念茵!你自己不知自愛,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來,你還好意思去怨別人?”
顧念微的話語淡淡的,可是,這不鹹不淡的話,落在了宮晨宇的耳中卻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猛然間,宮晨宇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目光陰沉地看向了顧念微和宮暮雲(yún)。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兩個人身上的氣息熟悉,現(xiàn)在,被顧念茵點破之後,他也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固然,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個邊陲小鎮(zhèn)。但是,他知道的是,這兩個人出現(xiàn)的地方就不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所以,宮晨宇眼神微微瞇起,滿臉猙獰和暴戾地朝著兩個人叫囂道,“你們已經(jīng)將我害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怎麼樣?”
宮晨宇的咆哮和抱怨不僅沒有引來顧念微和宮暮雲(yún)的同情,反而是惹來了顧念微和宮暮雲(yún)的厭煩。有些人就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會從自己的身上去尋找原因,他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爲(wèi)別人害的,他們所有的痛苦都是因爲(wèi)別人不給予!
這一刻,宮暮雲(yún)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錯的到底有多離譜!
他就不應(yīng)該對宮晨宇這樣的敗類有惻隱之心!當(dāng)初,他在暗殺了宮暮凌之後,自己就該給他一個乾脆的了斷!
宮暮雲(yún)輕嘆了一口氣,神色間滿是疲憊,“所有一切,皆是因爲(wèi)你咎由自取。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今天,我就要大義滅親!”
宮暮雲(yún)這話一落下,宮晨宇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跟宮暮雲(yún)過招,他是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勝算的。
在知道了宮暮雲(yún)對自己有了必殺之心之後,宮晨宇朝著身後衆(zhòng)人嚷嚷道,“咱們一起上,不然,咱們都得死!”
大家都不是傻子,很快便是明白了,宮晨宇跟眼前這三個人應(yīng)該是認識的。而且看樣子,宮晨宇跟眼前這三個人似乎還是有些過結(jié)的。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沒有誰對誰忠肝義膽,如今,看到宮晨宇遭到了老熟人的尋仇,所有的人都開始退縮。
大家?guī)缀跏钱惪谕暤卣f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兒,跟我們無關(guān)。”
說著話,這些人甚至還紛紛起身,打算鳥獸四散。
只是,他們這邊才一動,邵思崖已經(jīng)是冷笑著開了口,“邊界擾民的,就是你們這些敗類吧?既然被我們給逮著了,還想跑?”
邵思崖雖然易了容,可是這氣質(zhì)和氣場依舊是無人可敵的。
所以,邵思崖這話一出口之後,那些人的臉色不由就變了變。
本來,他們是想要跟宮晨宇撇清關(guān)係,看能不能獨善其身,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並不是單純地尋舊怨,而是執(zhí)意要跟他們撕破了臉。
當(dāng)下,這些人也就惱了,罵罵咧咧地說道,“別以爲(wèi)老子說要走就是怕了你們,那是老子不想要摻和你們的舊賬!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這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呢!”
在這些人罵罵咧咧的時候,邵思崖已經(jīng)是一個掌風(fēng)扇了過去,頓時就有好幾個男人被扇翻在地,一個個口吐鮮血,誰都不敢再囂張,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了。
在這些人被邵思崖鎮(zhèn)住的時候,顧念微和宮暮雲(yún)也已經(jīng)是將顧念茵和宮晨宇逼到了絕地。
“機會,我們給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一次次不知道珍惜。”宮暮雲(yún)眼神落在宮晨宇的身上,語氣帶著幾分痛心疾首。
顧念茵冷笑,“機會?真給我們機會,如今這東華帝國的國主和國母就該是我們,不會是你們!”
顧念茵這話落下,顧念微已經(jīng)是嗤笑了一聲,“國主?國母?就憑你們,也配?”
顧念微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不屑。
顧念茵就像是一隻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立刻就竄了起來,“顧念微,你不要以爲(wèi),你現(xiàn)在高高在上,我們就惹不得你!”
顧念茵這話一落下,顧念微已經(jīng)是輕呵了一聲,淡笑出聲,“顧念茵,你錯了,就算現(xiàn)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你,只要你惹到了我,那一樣也是一個死。”
顧念微這話倒是沒有半點兒吹噓的成分,顧念微嫁的這個男人,這是出了名兒的護短,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半分的委屈呢?
顧念茵臉色鐵青,看著顧念微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顧念微,我是你的姐姐!你不能殺我!”見硬的不行,顧念茵開始打起了親情牌。
然而,對於顧念茵所打的親情牌,顧念微卻只是冷冷一笑,態(tài)度冷肆,“不好意思,我從來就沒有什麼姐姐。”
說完這話,顧念微的眼神忽而便是瞇緊,眼中精光溢出,“顧念茵,去死吧!”
顧念茵只覺得自己的神智忽然之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有些機械地擡起了手,扭住了自己的脖子,咔嚓一聲,就扭斷了。
一旁,宮晨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之後尖銳地叫出了聲!
太恐怖了,簡直太恐怖了,平時被針扎一下都會哭得梨花帶雨的顧念茵,居然親手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宮晨宇覺得,自己一定是見鬼了!
在宮晨宇眼中帶著恐懼的時候,顧念微已經(jīng)是慢慢地轉(zhuǎn)向了他。
在顧念微那一雙璨若星辰的眸光下,宮晨宇整個人都傻了。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他也擡起了手,毫不遲疑地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看著地上兩個死不瞑目的人,顧念微輕輕垂下了眼簾,眼底透著淡淡地傷感,“暮雲(yún),你會怪我麼?”
宮暮雲(yún)輕輕搖搖頭,“不會,如果我們能夠早些除掉這兩個敗類,這邊界的人們就不用受那麼多的苦了。”
顧念微扯了扯脣角沒有說話,身子慢慢轉(zhuǎn)過去,然後,顧念微和宮暮雲(yún)就看到了邵思崖優(yōu)雅地解決了最後一個飛賊,閒庭信步似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事情解決了,咱們走吧!”邵思崖神色淡淡,說話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tài)。
然而,顧念微卻是知道,邵思崖這是在擔(dān)心八荒神獸的事情。
在邵思崖的心目中,其實是不希望他們管這閒事的。畢竟,八荒神獸不歸位,這天漠大陸就像是埋著一顆定時炸彈,不定什麼時候,這顆炸彈就炸了。
自然,天漠大陸的存亡,邵思崖是不關(guān)心的。他關(guān)心的,只是顧念微會不會真的離開天漠大陸。
如果顧念微真的走了,他是不是連見她一面都會成爲(wèi)奢侈。
邵思崖的心情,宮暮雲(yún)能夠理解,所以在這邊的事情落幕之後,三個人甚至都沒有跟陳志渠打一聲招呼,便是直奔了北漠國和東華帝國的交界處。
北漠國和東華帝國的交界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密林,說實話,這個地界顯然要比那極北之地舒坦多了,所以,顧念微也就很是想不明白,地虎爲(wèi)什麼放著這麼一個舒坦的地方不待,非要去什麼極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