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受傷也意外也不意外,第二天合折帶著人殺過來的時候,他跟昨天一樣要去那裡督戰(zhàn),只是他低估了古代戰(zhàn)爭的殘酷性,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一上城牆他就差點沒吐了,昨天對方退兵之後,他也被掩護(hù)著退走了,基本上壓根不知道經(jīng)過一番轟炸城外變成什麼樣了,而因爲(wèi)敵人就駐紮在城外,他們也沒敢派人出去打掃戰(zhàn)場。
李顯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的各種斷肢殘臂,整個人一瞬間差點沒吐出來。雖然惻隱之心沒什麼,但是這也……太噁心了。
別說李顯臉色蒼白了,就連魏成和司馬圖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而這個時候合折已經(jīng)帶著人殺過來了。
而合折看到的就是李顯扶著城牆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在沉重的盔甲襯托下,李顯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堪重負(fù),合折指著李顯就吼道:“二郎們,看看,這就是軟弱的唐人,去吧,打下那座城!”
李顯站在城牆上聽到了合折在吼著什麼,然而……聽不懂==
說實話他到了現(xiàn)在連柳州當(dāng)?shù)氐姆窖远悸牪欢€需要翻譯呢,更不要說合折吼的是吐蕃話了,李顯左右看看,也沒有去問合折說的什麼,反正終歸不是什麼好話。說實話看看吐蕃人人高馬大,在看看柳州兵大部分短小精悍的樣子,李顯都對他們能不能守住這座城產(chǎn)生了十分懷疑。
只是目前他勉強(qiáng)算是主帥,不能露出這樣的想法,而如今……能安排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眼看著那些人越跑越近,李顯的胃抽搐的更厲害了——剛剛是噁心的,現(xiàn)在是緊張的。
不得不說現(xiàn)在城外地上坑坑窪窪的,幾乎是讓對方失去了他們的優(yōu)勢——騎兵,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合折還是剩下的兩位首領(lǐng)都不可能讓戰(zhàn)馬上場了,要不然還沒跑到城下馬都要費了。
只要不跟對方的騎兵對陣,唐軍應(yīng)該還是能和對方勢均力敵的,尤其是……吐蕃和三部士兵在前面攻城,李顯跟著士兵們一起往下倒油,只是這些都是動物油,爲(wèi)了這些豬油柳州城內(nèi)的豬幾乎都?xì)⒌牟畈欢嗔耍渌募倚笠矚⒘艘欢眩铒@做主直接出錢全部買下來了,損失都算他的,因爲(wèi)這裡面有很多家畜都是老百姓的錢財來源。
倒油的確能夠短時間的阻止對方攀上城牆,但是對方人多,一個人滑下去了總有另外一個人在下面頂著,一個挨一個的,到最後也就不管用了。
這個時候李顯就開始淡定的……玩下面扔火把,乾柴烈火再加上油,下面瞬間成了一片火海,受損最重的就是那些蠻僚,因爲(wèi)他們穿的少啊╮(╯▽╰)╭
李顯探頭看了看,一時之間也有些不忍目睹,而在下面的合折……已經(jīng)快要瘋了,這樣下去他簡直要得恐火癥了,這麼一座小小的城,怎麼會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手段?
實際上,也就李顯敢這麼幹了,畢竟這樣做的花費實在是太大了,他自己掏錢大概沒人說什麼,但是讓國家財政支出的話……每次打仗都來這麼一次誰能受得了?全國的家畜都不夠這麼敗的好麼?
火勢來的快去的也快,畢竟沒有多少油也沒有多少柴,只是雲(yún)梯都被燒的差不多了,就在合折想辦法繼續(xù)攻城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面有騷動,有部下來報說後方出現(xiàn)了敵軍,他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唐軍從後面殺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饒是合折經(jīng)過了大風(fēng)大浪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對方有援軍到了,第二次攻城失敗,合折只能下令收攏殘部撤退,因爲(wèi)不知道後面有多少人,就只能繞路走,只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不甘心的彎弓搭箭對著李顯就來了一箭。
當(dāng)時李顯和魏成以及司馬圖都因爲(wèi)對方退兵鬆了口氣,根本沒想到對方還回來這麼一招,唐朝的城牆……哪怕是大明宮的城牆也不過六米高,那還是皇宮呢,這種邊遠(yuǎn)小城的城牆也就是三米多四米頂天了。
那箭來的太過迅速太過猝不及防,饒是李顯反射性的往旁邊讓了讓,也還是被射中了肩膀。
魏成和司馬圖當(dāng)時都快嚇瘋了,他們兩個加上四個護(hù)衛(wèi),居然讓周王殿下在他們眼皮底下受了重傷!
他們把人擡回去之後,讓隨行的大夫過來瞧了瞧,大夫當(dāng)時聽說周王收了重傷當(dāng)時鬍子都要被嚇掉了,等看了之後才鬆了口氣,雖然看上去嚴(yán)重,但是李顯穿了盔甲,再加上那支箭到這裡的時候已經(jīng)有力竭之勢,卻並沒有入肉太深。
李顯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沒遭過這個罪,肩膀疼的已經(jīng)發(fā)木了,他整個人也暈暈沉沉的,最坑爹的是這個時候沒有麻醉劑!
臥槽,說好的麻沸散呢?就算苦我也忍了啊,只求別那麼疼!
拔箭的時候李顯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感覺自己好想死過一次一樣,在看到大夫拿著一把小刀說要進(jìn)行創(chuàng)口消毒的時候,李顯成功的暈了過去。
而等他再一睜眼,迷迷糊糊就看到了牀前坐著一個人,他本來以爲(wèi)是魏成或者是司馬圖,等看清楚了之後才瞪大眼睛:“清澄?”
鄭玘一身戎裝英姿勃發(fā),看著李顯的眼神卻很柔軟,他看到李顯醒來轉(zhuǎn)頭就讓人去請大夫過來,而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說道:“還有點熱,疼嗎?”
他不問或許還好一點,一問李顯瞬間就覺得左肩膀疼得不行,簡直快要疼哭了。
鄭玘看著李顯一副快要疼死的樣子,哪怕心裡著急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嘆了口氣:“我來的時候本來想讓你早點回去的,結(jié)果沒想到……你現(xiàn)在挪動也不好,只能先在這裡養(yǎng)傷了。”
李顯初醒後的懵懂過去,忽然想到鄭玘之前說三天後到柳州,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來了那麼自己……昏迷多久了?
而鄭玘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解釋道:“你已經(jīng)昏迷四天了,放心,柳州沒事兒。”鄭玘說到這裡有些心疼卻也有些驕傲:“你做的很好。”
“那……黎州?”
“黎州那裡我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現(xiàn)在開始你就好好養(yǎng)傷,我既然來了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鄭玘伸手摸了摸李顯的臉說道:“瘦了。”
李顯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太對,只不過鄭玘的到來的確是讓他鬆了一口氣的。
大夫過來給李顯看了看,也跟著鬆了口氣,周王殿下底子不錯,這也算是逢兇化吉了。
李顯很是驚奇的看著鄭玘就這麼坐在他牀邊守著他,一直到給他餵了一碗藥之後,看著他睡著了才起身離開。
一開始李顯特別想問鄭玘怎麼不去處理軍務(wù),但是他又有點貪戀鄭玘帶來的溫暖,心裡覺得……既然鄭玘不著急那就說明情況並不緊張吧。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睡著了之後,鄭玘起身帶上頭盔就帶著人追殺合折所率的聯(lián)合軍去了。也合該合折倒黴,他帶著人渡江之後,本來以爲(wèi)這樣一座小城拿下是分分鐘的事情,結(jié)果沒想到在這裡連栽了三次跟頭。
是的,三次,一次是李顯弄的地雷陣,第二次就是李顯弄的火燒城牆,第三次……是他覺得唐軍出現(xiàn)的蹊蹺,尋找之下發(fā)現(xiàn)了地道,在探查地道是通往柳州城內(nèi)之後,就讓人守住地道入口,準(zhǔn)備等天黑趁柳州城內(nèi)不備潛進(jìn)去。
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在地道中還有炸藥,也沒想到地道被挖的那麼複雜,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到最後他派出去的人馬一個都沒有回來!
合折當(dāng)機(jī)立斷的就準(zhǔn)備撤兵了,只是沒有了船他們只能潛入周圍的山林裡隱藏蹤跡,然後在想辦法渡江。
而這個時候鄭玘出現(xiàn)了,在稍微瞭解了一下之後他就知道李顯是被誰傷的了,憋了一肚子氣的鄭玘會讓合折這麼跑了?他都對不起李顯送給他的那把陌刀!
只是對方躲進(jìn)山林也不容易找,鄭玘也不著急,這個時候合折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去黎州找欽陵匯合,只要他們循著那個方向找就行了,只不過爲(wèi)了避免周圍的村落倒黴,鄭玘派了幾隊人馬去對周圍的村子進(jìn)行保護(hù)。
不得不說這太有先見之明瞭,因爲(wèi)逃得倉促,合折他們根本沒有帶多少糧草,想要不被餓死就只能去搶劫附近的村鎮(zhèn),柳州城攻打不下,那些小村子他們還沒辦法?結(jié)果……就踢到了鐵板。
兩部首領(lǐng)連同合折雖然負(fù)隅頑抗,終究還是被俘虜了,不過之前合折有投降的意思來著,他了解唐軍,知道投降了就不會被殺死,他雖然覺得唐軍太過愚蠢和虛僞,但這也是他一條出路,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各種的可能性。
但是鄭玘追的太近了,他壓根沒有投降的機(jī)會,當(dāng)然他能想到的鄭玘能想不到?從知道合折傷了李顯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合折活著,所以他怎麼可能給合折頭像的機(jī)會?然而俘虜他們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只不過鄭玘發(fā)話了要活的,所以到了他面前的合折就還有兩口氣。
合折擡頭看到鄭玘之後就臉色一變,他同鄭玘也對陣過,他也算是久經(jīng)戰(zhàn)場了,但是卻三番兩次輸?shù)搅肃崼^的手上。
鄭玘低頭看著合折問旁邊的司馬圖:“是他傷了大王?”
合折在下面呼呼喝喝的說著什麼,不過鄭玘和他手下的兵都沒有人想要知道,階下囚而已,誰關(guān)心他說什麼?
司馬圖看著合折的目光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捅死這個人,不過鄭玘在這裡沒有他發(fā)號施令的份兒,所以他低聲說道:“是。”
鄭玘點了點頭,一樣下巴直接說道:“把他的手指給我一根一根的碾碎。”
壓著合折的士兵愣了一下,司馬圖聽了之後也抖了抖,看著鄭玘的目光瞬間變得既敬又怕,媽蛋這太狠了。
士兵看鄭玘沒有改變命令的意思,直接就開始行刑了。合折掙扎的更加厲害,雖然臉上看起來依舊帶著兇悍,但是看著鄭玘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驚恐。
因爲(wèi)文成公主嫁給松贊干布,大唐的雅言也隨之帶了過去,唐人聽不懂也不會說吐蕃話,但是吐蕃人卻能夠聽懂大唐雅言的,所以鄭玘說的話……合折能夠聽懂。
十指連心,只是稍微擠一下都疼的不行,更何況一根根碾碎?在碾碎了兩根手指之後,合折艱難的吐出了一句雅言:“要殺就殺,你就算再折磨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大將軍的下落的。”
鄭玘聽了之後忽然笑了,笑容很冷:“欽陵的下落?不,我並不感興趣,我也沒想過從你嘴裡能夠得到什麼情報,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傷了我大唐的皇子,不是一死了之就能抵消的過去的。”
鄭玘明明白白的告訴合折,他對合折用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給李顯報仇,旁邊的司馬圖腿有點軟,他早就聽說過鄭總管和周王交情莫逆,只是沒想到……會好成這樣,尼瑪,所有人都以爲(wèi)鄭玘活捉合折是想要逼問合折論欽陵的下落好麼?
將軍的畫風(fēng)變的太快,心好累。鄭玘看著司馬圖臉色蒼白的樣子直接說道:“你先回去吧,保護(hù)好周王,若是他再有什麼閃失,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司馬圖看著鄭玘那張冷冰冰的臉,沒出息的直接跪了,然後就深一步淺一步的離開了牢房,直到走出很遠(yuǎn),他依稀還能聽到合折的痛呼聲。
那一刻司馬圖突然覺得周王殿下果然很溫和,雖然火藥什麼的弄死了好多人,但是起碼他給了人家一個痛快!
司馬圖跟幽魂一樣的回到了刺史府,魏成看他狀態(tài)不對忍不住問了兩句,司馬圖實在是憋得受不住了,正好需要一個樹洞,就跟魏成說了一下。
結(jié)果他們兩個人正好是在李顯所在的院子裡的,李顯剛喝了藥還沒睡,似睡非睡之間突然聽到了鄭將軍三個字,忽然就清醒了直接喊道:“誰在外面?進(jìn)來。”
在柳州,能夠被稱爲(wèi)鄭將軍的也只有鄭玘了,他很想知道鄭玘那邊現(xiàn)在怎麼樣了,所以直接把人喊了進(jìn)來。
魏成和司馬圖進(jìn)來之後,李顯首先注意到了司馬圖蒼白的臉色,心裡一急問道:“剛剛你們在說什麼?鄭將軍怎麼了?”
司馬圖有些遲疑的看著李顯,這麼兇殘的事情……周王身體尚未痊癒,說出來刺激到他怎麼辦?鄭將軍會不會也弄死他?
“沒……沒什麼,只是鄭將軍已經(jīng)抓到了吐蕃將領(lǐng)合折。”
李顯一遇到跟鄭玘有關(guān)的事情,那簡直就是雷達(dá)全開,司馬圖吞吞吐吐的樣子自然被他看在了眼裡,如果只是抓到了合折,又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有事情瞞著我。”李顯臉色一沉:“快說!”
魏成同情的看了司馬圖一眼:兄弟,保重。
司馬圖簡直是要淚奔了,真相吞回剛剛自己的想法,周王殿下一點都不溫和!
但是李顯既然問了,他就不能繼續(xù)瞞著了,更何況這事兒估計也瞞不住,他只能低著頭將剛纔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李顯在聽說鄭玘讓人碾碎合折的手指的時候也不由得抖了抖,有那麼一瞬間也覺得鄭玘有點陌生有點殘忍,但是再聽司馬圖說鄭玘這樣做是給他報仇的時候,李顯就……又有那麼詭異的一點點開心。
殘忍什麼的,自然也就不會讓他心生恐懼了。反正沒看到,只是聽別人敘述,李顯適應(yīng)的非常快。更何況……腦殘米分威力總是最大的,反正對方是敵人,男神幹得好,男神做的都是對噠,男神麼麼噠。
只是等鄭玘洗去一身血腥穿著常服以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出現(xiàn)的時候,李顯的表情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媽蛋,這貨的外表太有欺騙性了,這個樣子誰也看不出來鄭玘居然是一員悍將!
鄭玘察覺到李顯的表情有些奇怪,腳步頓了頓然後坐到他牀邊伸手摸了摸李顯的額頭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沒發(fā)熱了。”李顯老老實實的回答他,說實話,他這兩天總覺得……有點彆扭。
鄭玘對他太溫柔了,讓他實在有一種對方是看在他受傷的份兒上憋著,然後等著秋後總算張的感覺。
哪怕李顯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但是在家長的眼裡看來還是犯熊了吧。
李顯重傷未愈的蒼白臉色再配上心虛的目光,讓鄭玘心裡軟的不像話。在聽說李顯身陷險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栽了,其實之前也知道,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希望自己能跳出這個坑來著,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這個坑有點深。
說實話,李顯無論從哪方面看似乎都不符合鄭玘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可是鄭玘回想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其實也就是社會主流的標(biāo)準(zhǔn),比如說要娶個賢惠能持家的妻子,妻子的家世背景要有考量,妻子的長相也不能太差,妻子的性格最好和軟一點。
看上去似乎李顯哪裡都沾不上邊,但是如果讓他換個性別的話,從家世背景,性格長相來看,是十分符合條件的。
鄭玘微微嘆了口氣,只可惜……這是位皇子,還是個有心上人的皇子。
李顯覺得鄭玘的眼神略奇怪忍不住問道:“是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嗎?我的印信都交給承保保管了,你若是需要就拿去用吧。”
好歹是親王,在身份上總比鄭玘有一定的優(yōu)勢,鄭玘聽了之後瞬間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李顯的臉,李顯奇怪的感覺……更濃了。
最近這幾天鄭玘對他的小動作越來越多,比如說握著手,比如說摸頭捏臉,讓他有一種兩個人其實是在談戀愛的錯覺。
不過想想他又覺得有點不太可能,鄭玘……鄭玘雖然沒想過要娶女子爲(wèi)妻,可是通過之前的訂婚就知道他是個直的好嗎?
想到這裡,李顯又覺得對方親近一點他就心跳加速簡直是沒出息極了,鄭玘看李顯忽然有些黯淡的臉色皺了皺眉問道:“傷口又疼了?”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扒開了李顯的褻衣衣襟,做出了一副探查傷勢的樣子,只不過……鄭將軍,人家傷的左肩,你把右邊衣服也給扒開是怎麼個節(jié)奏?看就看了你還伸手!
李顯神經(jīng)大條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不對,之前他換藥的時候基本上鄭玘都在,反正都是男人嘛,看就看了唄。
只不過鄭玘那隻手看似無意的從他胸前劃過的時候,李顯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md,鄭玘這貨好死不死碰到了他的敏感點!是啦,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李顯胸前那兩點都挺敏感的,平時還不顯,但是心上人的碰觸終究是不太一樣的。
“沒有,不疼的,我睏了,清澄也早點去休息吧。”李顯將衣服裹好,拉起被子努力將自己裹成了球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鄭玘。
鄭玘略覺得有些可惜,雖然心疼學(xué)生受傷,但是不得不說白皙的胸膛之上半邊裹著紗布,紗布之中還隱隱透出血色,景色還是……挺不錯的,恩,手感也不錯。
“那我去休息了,明天我?guī)Пダ柚荩蟾庞幸欢螘r間不能回來,司馬圖和魏成依舊留下來照看你,這裡我也留下了兵馬和一部分炸藥包,你就安心休養(yǎng)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李顯聽了之後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鄭玘:“你……你要小心啊。”
鄭玘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說道:“放心吧,欽陵沒帶著多少人,大概五天之內(nèi)我就能回來了,不要太擔(dān)心。”
李顯點了點頭,看著鄭玘將他房中的蠟燭吹滅踏月而去,然後……整個人都欲哭無淚的發(fā)現(xiàn),他的小兄弟有點精神,他肩膀還疼著呢啊,哪怕用右手都會帶動左肩疼好一陣好麼?連自食其力都不行,還有比這更悲慘的嗎?
最後李顯折騰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然後過了五天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之後,鄭玘還真的帶兵回來了,除了帶來打了勝仗的消息,還帶來了一個有關(guān)於李顯的消息:李顯,他被御史給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