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棟別墅內只亮了一盞窗前燈，一箇中年男人脫去昂貴的外套，鬆了鬆領帶，將窗簾拉上後打開筆記本。

他是高陽市澳洋集團總經理李港。

也是顏九成提供的人員名單之一。

查企業家相對來說要簡單地多，高陽市是一個尋尋常常的地級市，在這個地級市裡，澳洋集團是上稅大戶，也是高陽市的龍頭企業。

在顏九成沒有提供名單之前，沒有人會把這麼一個運轉良好的企業跟間諜掛上鉤，更不會把高陽市赫赫有名的李總跟間諜掛上鉤。澳洋企業不過是一個從事燈具生產的企業而已，跟國家敏感項目壓根就搭不上邊，怎麼可能從事間諜工作呢？

叮咚，李總的郵箱響了一下：錢已匯到。

因爲高陽市這種地級市對間諜的打擊力度薄弱，官員也不懂這個，所以在高陽做了十幾年的李港甚至連郵件加密都沒有使用，只是收到後簡單地刪除了。

在國內，有一些企業的存在就是爲了間諜工作，而這些企業往往運轉良好，若李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在企業運作上的話，會影響間諜工作的進行。所以每個月，R國都會有專項資金撥入，補貼經濟。

別墅外，警察們早已埋伏。

查一個企業並不需要什麼時間，很快，警方就查到了李港跟國家電視臺軍事頻道的主持人關係密切，而這個主持人就是高陽市人，每年過年回家，他們都要一起吃飯。

從這條線，通過國家電視臺軍事頻道的女主持人獲得情報，或介紹軍事專家認識，獲取情報。

專門爲間諜工作而存在的企業在國內已發現了十幾家。

李澳幾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特警破窗而入從天而降，他甚至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筆記本被瞬間收走。

“你們……”李澳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暴露了。

鋃鐺入獄。

有時候企業家被捕，並不一定僅僅是行賄，而是除了行賄之外，賣國之罪。

緊接著，當天晚上，那位軍事頻道的女主持人被帶走，因爲是公衆人員，還引起了輿論一陣譁然。通過這位女主持人，又供出了幾名身居要職的官員。

短短的三個小時，被捕了七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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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九成躺在房間裡，聽著外面的喧囂心中盤算著，對於他來說，給顧覓清提供了名單，這事兒就過了，要要做的是下一個任務。

站了起來，走到欄桿那，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路。

那個令人頗爲懷疑的男人走出房間，在一樓慢慢地晃盪，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說不上哪裡不對勁，走路一蹁一蹁的。

顏九成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發現這個男人走路的時候，右手比左手擺動的幅度小很多很多。

特工，這個是特工，太明顯了。

只有特工，在走路的時候纔會右手擺動的幅度很小很小，因爲一般都是右手持槍，擺動幅度越小，越能第一時間從腰間掏槍。

發現了這個細節的顏九成心中一狠，他把玩著手裡的匕首。

也不知這特工是屬於哪個國家，或者是恐怖組織，畢竟恐怖組織裡很多成員都是特工出身，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不是頂尖的間諜。

頂尖的間諜一定會去掉習慣性動作，就像顏九成的抖頭一般，雖然沒有徹底去掉，但至少不會像這個人一樣那麼明顯。

目標鎖定。

除掉目標，是最直接的辦法。

可是如何除掉他呢？

論打鬥，哪怕顏九成手裡有匕首，怕是也打不贏身經百戰的特工，他們這行飯可不是誰都能吃，就顏九成這樣的，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

哪怕你手裡有匕首，也是白瞎。

顏九成晃了晃匕首，雪白的光亮在臉上劃過，他盤算了一會後，心裡便有了主意。

鎖定了一個目標後，顏九成覺得輕鬆了許多，事情的異常順利讓他從容有餘，這麼快就暴露了一個特工，他甚至覺得搞不好不需要五天就能完成任務。

這時，四樓下來了人，熙熙攘攘的，走在中間的是一個黑人大佬，人稱牛頭。這個人擅長打鬥，能當上四樓的大佬全靠他的一雙拳頭。

“牛頭大哥?！?

“牛頭大哥，來下面巡查啊？”

當牛頭路過的時候，站在走廊上的人紛紛彎腰，看得出，他們很畏懼這個黑人。

牛頭徑直走到顏九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很不屑地說道：“黃皮膚的雜種，居然殺了我的好哥們吸血鬼？”

這話一出，殺氣十足。

瞬間，顏九成的小弟們聚集到了他的身後。

三樓四樓的人經常打架，雖然顏九成剛當上他們的頭兒，可是他們一樣會拼勁了全力擁護他，原因很簡單：若自己幫派的地盤保不住，會連四間五平米的房間都保不住，到時候只能跟一二樓的人擠了。

“牛頭大哥。”顏九成笑著伸出手。

牛頭卻後退一步，他個子有一米九八左右，顏九成站在他的面前就跟小雞仔一樣，若打起來，肯定不是對手。

“你說吸血鬼是你的好哥們？”顏九成索性冷笑一聲，斜著眼睛看著牛頭，問道：“這麼弱的人，也配當你牛頭的哥們？”

這話給足了牛頭面子。

本來麼，在這地獄之門哪有什麼真正的兄弟情深，不過是利益而已，若真是兄弟，打鬥的時候怎不見牛頭出來打包不平呢？

“牛頭，你放心，以前我們幫派怎麼跟你的幫派結交，現在還怎麼結交。”顏九成說完這句話，再一次伸出手，這一次伸手不像剛剛那麼和氣，而是話裡帶刀說道：“如果你覺得可以，咱就結盟，我的幫派聽你的，如果你覺得要爲你的兄弟吸血鬼報仇，那……”

顏九成拿著匕首晃了晃。

夠硬氣啊，這男人，牛頭心想，臉色鐵青，被一個三樓的新人頭兒挑釁，這面子不好受。

顏九成的小弟們一個個緊張不已，拉開了架勢隨時準備幹架，而牛頭身後的小弟也是如此。很明顯的是，顏九成這邊只有他有匕首，而牛頭那麼有五個人有匕首。

力量懸殊，顯而易見。

比起顏九成小弟們臉上的緊張，顏九成的表情卻十分輕鬆，他判斷，這個牛頭下來幫兄弟出氣是假，來探自己虛實是真。

“牛頭，我可不想跟你結仇，只想結盟。”顏九成表明自己的態度。

打一棍子吃一個甜棗，論心術，這黑人還真比不過黃種人。

“可以，我們結盟。”牛頭緩緩開口，他後退一步晃了晃匕首：“按照規矩，結盟的時候，你得留下點什麼。”

“頭兒，牛頭要你砍掉一根手指頭或腳趾頭，這是結盟的規矩，級別低的人向級別高的人表達誠意的方式?！鳖伨懦缮磲岬男〉艿吐暯忉尩?。

【昨天燒了一宿，今天去醫院打吊瓶，結果打完還是發燒，只寫了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