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齊局長的大名是你叫的嗎？你說讓他出來他就出來？”
……
幾個小姑娘冷嘲熱諷，讓羅長輝的胖臉都氣的變成了豬肝一樣發紫。
本來羅長輝還是很氣派的，如果平時來的話，幾個小姑娘肯定會掂量掂量。
起碼往上彙報一下看看是不是真跟自己局長認識。
畢竟這政府部門◎，說不定扯到哪根筋，她們在這裡工作，自然也明白這道理。
只是剛纔張陽那話忒損了，她們哪受過這樣的氣？
自己的局長都氣的跑進了辦公室，她們也就打定主意好好報復一下張陽再說。
三人一起進來，她們知道這人肯定跟他一夥，所以才絲毫不留情面。
“你們平時就是這麼工作的？這種態度對待前來辦理業務的業戶？”羅長輝已經氣的發抖。
他說這些倒不是高風亮節，主要還是習慣性的口號。
“吆，你也是來當衣食父母的對吧？”
剛纔的小姑娘輕蔑帶著得意繼續道：“市長也天天喊著人民是衣食父母，有本事你到市長那裡當他爹媽啊？”
“你……”
羅長輝聽到這話，直接氣的渾身顫抖，要是酒桌上，恐怕早就掀桌子了。
只是這大廳裡空空蕩蕩，他也沒個發泄的地方，呼呼的喘著粗氣，胖臉上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馮嫣然剛纔看到他氣沖沖進來的樣子，派頭很足，心裡還滿懷希望。
此時被這些小姑娘一陣狂風暴雨，她的心也開始涼了下來，不時瞅一眼張陽，俏臉上充滿愁容。
“我什麼我？要辦業務趕緊說，如果再鬧事，我打電話叫保安了。”
“好，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
小女孩一說打電話，反而提醒了羅長輝。
只是他剛纔一進門便被一通冷嘲熱諷，氣的亂了分寸，連這茬都忘了。
哆嗦著掏出手機，找了一下之後，撥通了電話號碼。
“羅市長，您找我有什麼事？”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齊德福帶著討好巴結的聲音。
“你給我出來。”
“出來？到哪兒羅市長？”齊德福在電話裡已經聽出不對勁了。
“業務大廳。”
羅長輝說完，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冷眼看著那幾個小姑娘。
嘭！
旁邊辦公室的門猛的打開，齊德福跟王麗都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羅市長，您怎麼……”
本來齊德福還滿臉討好的微笑，不過看到羅長輝那豬肝臉色，笑容也立刻僵硬。
“齊德福，你這局長好大的架子啊！”
“領導，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齊德懷一股涼意在後背升起，匆忙說道：“羅市長，請到我辦公室裡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批評，我一定改正。”
“去什麼辦公室？有什麼見得不得人的錯誤？就在這裡說。”
“是，是。”
齊德福顫抖著回答，匆忙對身邊的王麗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搬椅子讓領導坐下，倒水。”
幾個小姑娘已經被這一幕驚呆了。
而身邊的王麗也只是在電視跟內部的宣傳材料上見過眼前這位副市長，沒想到現在居然火冒三丈的站在這裡，心裡早就發慌。
聽到齊德福這麼一吩咐，馬上開始去忙活了起來。
馮嫣然不關心市長髮飆，倒是呆呆的看著張陽，心想這也太能耐了，市長都聽你使喚了？
“羅市長，你請坐。”
王麗搬著椅子到了羅長輝面前，而她身後，則是小姑娘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走了出來。
羅長輝本來想坐下，不過側眼看到身後的張陽跟馮嫣然，內心糾結了一下，忍住沒坐下去。
“弟妹，你先坐下，喝杯水。”
他心裡還是無比糾結，作爲一個市長，守著這麼多人給一個女孩讓座，巴結的意思十分明顯。
要是傳出去的話，被人大肆宣揚，自己的面子上也掛不住。
面子重要還是自己的難言之隱重要？那可是丟人丟官的病癥？想到這些，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還愣著幹什麼？業主來辦理業務，還不趕快搬凳子讓這兩位業主坐下。”
齊德福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很高，畢竟是混官場的，磨練出來了。
他現在看出羅長輝跟身後這兩位關係非同尋常，卻又不能讓市長掉價，一句業主便成了爲人民服務。
人民的地位高於市長，算是把羅文輝的面子找了回來。
“齊德福，你知不知道你管理的手下，都是什麼態度？”羅文輝看他還算懂事，話語也就不再那麼嚴厲。
“是，是，羅市長，回頭我一定批評她們。”
“海天集團也算是我們東海市的大企業，你們這些主管部門應該大力支持纔對，居然百般刁難，傳到社會上，會造成多麼壞的影響你知道不知道？純粹是給我們政府部門抹黑。”
羅長輝話語同樣說的冠冕堂皇，聲色俱厲的批評道。
張陽聽到他這話想笑，自覺地自己臉皮夠厚，沒想到這丫的簡直是不要臉了。
如果不是聽說他是心黑的貪官，單聽他這幾句話，還真以爲他是絕世好官，非感動的熱血沸騰不可。
“誤會，這是個誤會，羅市長，關於海天集團止血粉的藥品批號應該今天下午就批下來。”
齊德懷還是經歷過風浪，知道還是先解決馮嫣然的事情纔是主要。
繼續道：“我主要怕萬一時間耽擱，所以才說的時間長一點，以免業主們對我們產生不滿。”
尼瑪，這反應速度，這臉皮厚的，應該是徹底不要臉了。
本來是刁難，現在反而成了爲整個部門著想，讓張陽徹底佩服，心裡恨恨的罵道。
“那也要好好向業主解釋，剛纔她們那是什麼態度？”
羅長輝想起剛纔受的鄙視，怒火再次高漲，指著剛纔的小姑娘道：“就那個，我來了都態度如此惡劣，換做業主會是什麼態度？這樣的人還怎麼一心一意爲業主服務？”
“是，是，回頭這件事我馬上處理，將處理意見親自發給你。”
小姑娘徹底懵了，眼中充滿了淚水，能進這樣的部門不容易，卻被眼前的市長一句話，明天恐怕就不用來上班了。
“剛纔是他先罵我們的，說是我們的爹媽。”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委屈，哽咽著解釋，做最後的一絲努力。
“說是爹媽怎麼了？我們就是要把業主當成衣食父母，否則誰來養活你們？”
羅文輝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的呵斥道。
“別說話了，下午收拾東西，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齊德懷火冒三丈，當然主要還是爲了趕緊壓制住羅文輝的怒火。
他一旦要是真追究起來，自己這個局長也就幹不下去。
“我……”小姑娘徹底的絕望，直接趴在桌上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看算了，她看來剛參加工作不久，服務的意識還不是很深刻，做做思想教育就行。”
張陽趕緊替小姑娘開脫說道。
他對小女孩有著天生的心軟，心想總不能爲了自己讓人家丟了飯碗，那樣反而成了自己的罪過。
“你看看，業主們還是十分寬宏大量的。”羅文輝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之所以發火，無非就是替張陽找回點面子而已。
既然他主動出來求情，也就順水推舟，大事化小。
“是，是，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她，即使不開除公職，也要讓她做深刻的檢討。”
爲了自己的官職，只能把小姑娘犧牲一下，否則矛頭對準自己那就麻煩了。
小姑娘淚眼濛濛的看了張陽一眼，都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感激纔對。
“今天就這樣算了，如果再讓我知道類似的事情，你這個局長就別幹了。”
羅長輝最後的警告，傻瓜都能聽得出來，這是敲打齊德福，以後別惹身後的這兩個人。
“是，是，保證不會。”
齊德福這纔算是鬆了口氣，渾身都被汗水溼透，再次對王麗道：“快去看看，馮經理的止血粉批號申請下來沒有，辦事效率怎麼這麼慢？”
尼瑪，自己的百般刁難卻推給自己的手下效率慢，也虧這孫子能說得出口，張陽心中暗暗罵道。
很快王麗在裡邊跑了出來，拿著一沓厚厚的材料，臉上故作驚喜道：“羅市長，齊局長，剛好申請下來，你們看看。”
說完，將材料遞到了羅長輝手裡。
“弟妹，這是材料你看一下對不對？”羅長輝直接將材料交給了馮嫣然道。
“對，對，就是這份。”馮嫣然翻看了一下，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
今天的事情太過離奇曲折，有了這個羅市長撐腰，以後所有的工作都好開展，想到這些心中便驚喜無比。
“那好，既然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回去？”這次羅長輝是對著張陽問的。
他的話裡自然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這面子找回來沒有，還有沒有特殊交代的？
“走吧！謝謝羅市長，謝謝各位。”
張陽沒忘記厚著臉皮，一臉壞笑的感謝。
大廳裡的人都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此時還要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將三人送了出去。
“羅大哥，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否則的話我跟嫣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這是什麼話？”
羅長輝難免有一絲得意，繼續道：“以後這種事提前給哥打個電話，也不至於弟妹受這樣的委屈。”
“其實兄弟我也是海天集團員工，跟嫣然一個公司。”
張陽第一次見到這市長居然這麼威風，那乾脆直接坦白，也好爲海天集團多爭取點好處。
還有就是以後到什麼部門都暢通無阻，指著局長鼻子罵都行，這便宜好事當然更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