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請您過去。”李東海恭敬的說道。
“好。”向晚起身跟著李東海一路去了御書房。
君陌離剛剛打發(fā)走最後一批大臣,看見向晚起身,“有沒有凍著。”
向晚心裡一暖,上前握住君陌離的手,“有點冷的。”
君陌離張開雙臂將向晚整個抱在懷裡。
“果然,相公抱一抱就暖了。”向晚揚眉輕笑著說道。
君陌離寵溺的吻了吻向晚的額頭,他懂她,若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她不會這麼急匆匆的趕到軍營。
“我把小旺和雲(yún)朗帶回了鳳棲宮。”向晚說道。
“雲(yún)朗?”君陌離眉心微蹙,雲(yún)朗曾經(jīng)出言調戲過向晚。
“嗯,我懷疑他是尚雅公主口中的三皇子。”向晚說道。
“他!”君陌離擰眉。
“嗯,一開始我只是懷疑他不是雲(yún)安辰的兒子,因爲沒理由女兒教導的聰慧過人,兒子卻養(yǎng)成紈絝大字不識。”向晚緩緩的說道,“後來雲(yún)安辰死的時候,說的話也是意味深長,他們犯得是謀反重罪,本就應該株連九族,他的兒子更是不能活,他卻說他的兒子無辜等等,很反常。”
君陌離環(huán)著向晚讓她坐在自己懷裡。
“所以,後來我讓人把他送到軍中,這件事雖然做的很秘密,但軍中畢竟人多口雜不好控制,而且尚雅和義父關係匪淺,不排除軍中有尚雅的人,知道雲(yún)朗的去處。”向晚接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尚雅要借雲(yún)朗反朕,推他上位?”君陌離蹙眉說道。
“如果是一個紈絝上位,控制起來比較容易,尚雅現(xiàn)在雖然跟君陌祈看起來是合作關係,但,其實他們之間已經(jīng)因爲永寧已經(jīng)有了嫌隙,他們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彼此信任,而且,蓮若很有主見,心狠手辣,若是君陌祈上位,保不準蓮若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尚雅。”向晚分析道。
君陌離點點頭,“雲(yún)朗的身份還不能確定。”
“嗯,我也只是猜測就把他先帶回來,軍營裡讓哥哥安排人假扮成雲(yún)朗,若真的是我們算是提前防備,若不是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向晚說道。
“嗯,晚晚辛苦你。”君陌離暖暖的說道,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他有向晚,有他的妻子。
“不能光嘴上說說,要有賞的。”向晚眨眨眼俏皮的一笑。
君陌離輕笑出聲,“朕最精貴的都給了你,還想要什麼。”
向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阿離,你壞死了。”
君陌離哈哈一笑,收緊了懷抱。
李東海在門口聽見君陌離的笑聲,有些恍惚,這幾日皇上身上的寒氣他都感覺的清楚,現(xiàn)在……皇后是皇上快樂的源泉。
……
轉眼到了黃昏時分。
莊河手裡捏著一直梅花,一步一步走到窗前,輕輕的放進了花瓶裡。
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向晚。
梅花放下沒多久,一個黑影從莊河的窗前劃過,花瓶的旁邊放了一個信封。
莊河緩步上前,打開,裡面有一封信和一個紙包。
莊河打開信。
‘莊大人,紙包裡是一粒毒藥,吃了它,站在窗口一炷香,我們的合作就正式開始,三天內解毒都來得及。’
莊河打開了紙包,他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莊河打開紙包,捏著藥丸送到自己的嘴裡,喝了幾口水。
一直站在窗口,一炷香的時候到了才關了窗。
莊河嘴裡苦的厲害,反覆漱口才把嘴裡的苦味給衝散。
尚雅需要他做的事很多,她不會想讓他死。
莊河擰眉,三天,尚雅在近三天就會行動。
他需要做什麼尚雅沒有進一步指示,莊河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是等。
莊河看了一眼落在自己窗櫺上的鳥兒,閉目養(yǎng)神。
……
又過了一天,君陌離和向晚在分別做著準備,軍中傳回消息,假雲(yún)朗失蹤。
向晚知道自己的判斷八九不離十。
轉天,早朝時分,君陌離剛剛上朝,就看見,尚雅公主一身公主正裝緩步走了上來,身後跟著同樣公主正裝的蓮若,以及玄色蟒袍的君陌祈。
君陌離微微瞇了瞇眸子。
朝堂上滿是抽吸聲,君陌祈自然沒人不認識,尚雅公主怎麼會?
“姑姑,好久不見。”君陌離啓脣。
尚雅脣角揚起,處變不驚,君陌離真的長大了,“好久不見,陌離。”
“姑姑,上朝是爲了把欽犯送給朕。”君陌離緩緩的說道。
“不是,本公主是爲了讓皇上讓位。”尚雅看著君陌離,說道。
朝臣議論聲轟的一下響起,尚雅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莊河微微斂眸,尚雅公主已經(jīng)開始動了。
“是嗎?姑姑以爲朕是否會同意?”君陌離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離國是君家的天下,自然該君家的子嗣爲皇!”尚雅看著君陌離一字一頓的說道。
君陌離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姑姑的意思是,朕,不姓君。”
“是。”尚雅應聲,擲地有聲。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當年,本公主錯信了先皇后的話,以爲你是先皇子嗣,纔會一路保你平安到登基。”
尚雅緩步上前,“直到不久前,本公主才發(fā)現(xiàn),你根本不是先皇子嗣,而是先皇后出牆生下的孽子。”
“放肆!”君陌離冷冷的出聲,周身寒氣四散!
尚雅迎上君陌離的冷光,神色如常,“本公主,是離國的唯一的長公主,自然要保皇室血統(tǒng)純淨!陌離,皇位固然好,但不是你的,切莫強求,新皇登基也會留你一條生路。”
“尚雅公主,朕尊你一聲姑姑,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若是污衊母后,朕絕不輕饒!”君陌離冷聲說道。
“若非真憑實據(jù),本公主豈會口出狂言。”尚雅看著君陌離說道,她的淡然讓人朝臣忍不住小聲的開始議論。
“皇兄,姑姑已經(jīng)查明瞭當年的事,當初先皇后冤枉母妃與人私通剩下本王,實際,與人私通的是她。”君陌祈跟著開口說道。
君陌離眸光落在君陌祈身上,君陌祈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退後了一小步。
朝臣莫不心裡感慨,君陌祈哪裡像君陌離有皇者風範……
蓮若蹙眉,這個時候她不能開口說話。
“朕相信母后不會做出任何有辱皇家之事。”君陌離沉聲說道。
“本公主有先皇后身邊宮女爲證,先皇后曾經(jīng)跟侍衛(wèi)私通。”尚雅緩緩的說道。
“一個奴,何足爲證!尚雅公主,不會不明白鐵證的意思。”君陌離冷眼看著尚雅,心已然涼了半截,他也明白了尚雅的企圖,在大殿之後,扔出自己身世的問題,必然會把自己所有注意力都牽扯進來,之後,她的人在暗中從龍溪宮進入宮中,如此一來,讓位就成了逼宮!
一旦離宮被佔,自己認不認,都會被趕出離宮。
“人證,皇上不認,物證呢?”尚雅看著君陌離說道。
“何爲物證。”君陌離順著尚雅的意思問道,龍溪宮出事,向晚自會應付,他們現(xiàn)在是背對背戰(zhàn)鬥!
“皇上不是就是物證,皇上哪裡像先皇?”尚雅問道。
君陌離冷笑的看著尚雅。
“有一種古法,可以檢驗是否爲親生,取出先皇骸骨,就可以做此檢驗,皇上是否是先皇親子,一驗便知。”尚雅說道。
“父皇過世多年,尚雅公主要驚擾父皇!”君陌離冷聲說道。
“若是不查明真相,先皇豈不是難以瞑目!”尚雅說道,“衆(zhòng)大臣以爲如何!”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自然有支持尚雅想法的,也有反對的。
“莊大人,莊家藏著不少上古醫(yī)書,骸骨驗親的法子,本公主多年前聽莊國公提及過,此事,你如何看?”尚雅側眸看向莊河。
莊河一早收到尚雅的指示,要他支持骸骨驗親。
莊河拱手上前,“皇上,尚雅公主。”
尚雅脣角微微揚起,她以爲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控制了莊河,掌握了他的秘密,又給他下了毒,他必然會站在自己這一側。
但。
“臣以爲不妥!”莊河的聲音響起。
尚雅一直淡然自信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但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哦……”
“先皇已然入土爲安多年,此時驚擾先皇萬萬不可,而且,自古有言,有能者居之,暫且不討論尚雅公主所說之事是否屬實,就皇位而言,臣以爲,王爺做不了皇上,若爲皇,必然生靈塗炭。”莊河正色說道。
“你!”君陌祈氣急,恨不得衝過去現(xiàn)在就殺了莊河。
蓮若擰眉,進殿之前尚雅自信滿滿,現(xiàn)在他們的行動出現(xiàn)了偏差。
“況且,先皇后賢名遠播,其實三兩句話就可以誣陷的。”莊河接著說道。
“莊大人,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尚雅開口,有幾分咬牙切齒。
“自然,莊河字字真心。”莊河鄭重的說道,看著尚雅的時候,眸光淡定至極。
“因爲愛慕皇后,所以,莊大人就甘願說假話。”尚雅涼涼的說道,她容不得任何偏差,莊河的脫離,已經(jīng)讓她動了殺意。
“莊河崇拜娘娘,亦崇拜皇上。”莊河淡淡的接過話,沒有絲毫的窘迫。
尚雅甩袖,手指猛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