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能手刃殷右使的話,花侯府曾經(jīng)對她好的爺爺就會死去。
花侯府唯一的牽掛之人。
她要爲(wèi)華明泰報仇,還有花若蘭,一想到這些她很憤怒,腦子裡空白白的,鼻尖只有血腥味,還有她已經(jīng)腐朽的靈魂的味道。
正在整個時候,有一個人從草叢裡站了起來,身形高挑,老態(tài)龍鍾,還有夕陽下泛著光的白髮。
“慕嬈……”他焦急地喊道。
華慕嬈聽到了他的聲音,知道那人是老侯爺,心中鬆了一口氣,爺爺還活著,太好了。
不行,華慕嬈看到殷右使正在茍延殘喘,要是他用內(nèi)力將身體裡的毒氣給逼了出來的話,後果不設(shè)想。
那麼,華慕嬈絕對不能讓殷右使殺害爺爺。
華慕嬈重新鼓足勇氣,往殷右使的快步走去,躲在草叢中一直查看情況的花若嫣看到爺爺醒來,心中感到有一絲安慰,爺爺醒來了。
花老侯爺邁開穩(wěn)健的步伐走向了華慕嬈身邊,看著她的手中還拿著匕首,手心裡都是鮮血,從華慕嬈的手中拿回了匕首,柔聲道:
“慕嬈,可以了,你做到這裡就……可以了。”
最後一句話是慈愛,透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華慕嬈退後兩步,震驚地望著眼前的老者,低頭望著腹部,上面正插著一把匕首,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無比震驚地望著花老侯爺,“爺爺……”
花老侯爺老者的臉視線冰冷,望著華慕嬈,冷聲道:“爺爺?哈哈,老夫被曼陀夫人愚弄了那麼久,是該醒來了。”
“爲(wèi)什麼?”華慕嬈退後了兩步,疼痛地跪倒在地上,望著花老侯爺居高臨下的陰森表情,爲(wèi)什麼爺爺要?dú)⑺?
花老侯爺?shù)溃骸澳綃疲@個世上有一點(diǎn)必須記住,人不要妄想爬到不屬於你的位子,你是一樣,白帝城也是一樣。”
“……”
“你千不該萬不該地看上了白帝城,還一心想要努力成爲(wèi)涼王妃,而白帝城千不該萬不該爲(wèi)了你先利用趙王,後又利用太子,一直置身於棋盤之外,卻操控著大齊朝廷。”
“爺爺……”
花老侯爺冷聲道:“不要叫我爺爺,你以爲(wèi)我看不出來嗎?你根本不是我的孫女,她可沒有你那麼聰明,雖然你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我也不知道我孫女去哪裡了,但你絕對不是。”
華慕嬈瞪大眼睛,喉嚨感到異常的乾澀,一種莫名來的恐懼在心頭縈繞,就像一張早已佈局好的、無形的網(wǎng),時間到了,開始猛地一下收縮!
“你究竟是誰?”花老侯爺問道。
華慕嬈嚥了咽口水,我是誰?
花老侯爺?shù)溃骸澳苡心氵@份算計與小聰明,武功不高強(qiáng),天罡門組織又想要?dú)⒛悖愣ㄈ徊皇翘祛搁T中的人。”
殷右使眸色變得清明瞭許多,望著花老侯爺,輕笑道:
“又何必管一個死人是誰呢?老侯爺,你我都是爲(wèi)太子辦事,眼下只要?dú)⒘怂∠滤念^顱去送給白帝城,想必白帝城必定會毒氣攻心,當(dāng)場斃命!”
華慕嬈渾身冒著寒意,望著老侯爺與殷右使,他們都是爲(wèi)太子辦事?
殷右使笑道:“這個女人雖然跟你的孫女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你卻很清楚,她並不是你的孫女,看著她假裝著你孫女那麼久,要不要親手殺了她泄憤呢?畢竟或許是因爲(wèi)她,你孫女就要死的,到時候我會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多爲(wèi)你美言幾句的。”
“……”
殷右使說:“成大事著必須斬斷所不能牽絆的,要不是這個妖女的話,你們花侯府又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呢?還是你會不捨得這個假孫女。”
花老侯爺冷笑道:“怎麼可能,任何人跟我們花侯府百年繁華榮譽(yù)比起來,實(shí)在不值得一提。”
說話間,花老侯爺緩緩地走到了華慕嬈的面前。
華慕嬈連擡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仰望著花老侯爺,想著這個老人對她的責(zé)罵,寵愛,還有包容,甚至是責(zé)罵,一切的一切。
她張開了嘴巴,眼淚很重,呼吸很重,嘴巴乾澀,卻充斥著血腥味,喃喃道:“爺爺……”
花老侯爺拿起匕首,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能冒充我的孫女,就說明我的孫女遭遇了不測,去死吧。”
說話間,男人處事的狠絕,將匕首拔了出來,再深深地插入到華慕嬈的心臟部分去。
那種狠絕的感覺,令華慕嬈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來源於靈魂深處,彷彿被深信不疑的親人,最親密的殺死,那種悲痛,不僅僅是絕望。
華慕嬈眼淚沿著眼角落下,眼前的老人,他們在一起發(fā)生的事情,是那麼的鮮活,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有了變化。
華慕嬈看著曾經(jīng)疼惜她的老人,道:“爺爺……”
眼前的花老侯爺眸光森寒,拿起匕首已經(jīng)往華慕嬈的頭顱砍去。
“不要——不要——爺爺,爺爺!”有人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將華慕嬈給撞開了。
花若嫣雙手抓住花老侯爺?shù)呢笆祝瑩u了搖頭,“爺爺,爺爺,她是姐姐啊,是你最疼愛的姐姐啊。”
花老侯爺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花若嫣會跑出來搗亂,冷聲道:“你讓開。”
花若嫣搖頭道:“不,爺爺,你忘記了,姐姐是你最疼愛的孫女嗎?她常常陪你下棋的,你總在我們面前說要好好像姐姐學(xué)習(xí)的,爲(wèi)什麼?”
說話時,花若嫣的喉嚨哽咽,看不明白,身邊已經(jīng)死去了那麼多的人,爺爺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花若嫣不明白爺爺爲(wèi)什麼會跟殺人兇手在一起。
花老侯爺用力一抽,花若嫣吃痛,手心裡鮮血直流,並且,給了花若嫣狠狠的一腳,冷聲道:“滾開。”
花若嫣被花老侯爺腿踢得跌倒在地上,看著爺爺要往華慕嬈的身邊走過去,趕忙抱住了老侯爺?shù)拇笸龋溃骸盃敔敗敔敚〗憬憧熳甙。〗憬憧熳撸 ?
殷右使看著花侯府一家人真是磨嘰,實(shí)在受不利女子之間的那種糾纏,拔起了地上的寬刀,狠狠地往花若嫣的身上擲去。
然後華慕嬈看到了極其血腥的一幕,瞳孔猛地一縮,渾身起了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