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璃沒有拒絕,這一次她也沒有迅速的抽回手,只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王莽一瘸一拐的溜進(jìn)了後院,綠娣一見他這般,嚇了一跳,趕緊請了蘭清月出來。
“失敗了?”蘭清月皺眉,“你不是武狀元嗎?怎麼連幾個家丁都打不過?”
蘭清月的話語之間滿是不相信。只是一個被髮賣的小妾,身邊能有什麼能人?
王莽斂眼低眉低聲說道:“那四個侍衛(wèi)的武功的確很厲害,而且看武功路數(shù),根本不像是我們國家的路數(shù),小的瞧著,像是傾鳳國的武功路數(shù)!”
蘭清月聽他這麼一說麼,這才記起玄冗冥的確有個傾鳳國小公主的小妾,難道就是她?
蘭清月眸色一暗,如果真的是那傾鳳國的小公主,那就真的不好對付了,這爛船還有三斤釘呢,雖說現(xiàn)在傾鳳國已經(jīng)成爲(wèi)玄幽王朝的附屬國,可是好歹那個人是公主!
“不是說讓人家抓了三個人嗎?有問題嗎?”蘭清月這才驚覺自己當(dāng)初有些輕敵了,她又問道。
“王妃放心,那些兄弟都知道規(guī)矩,去的時候嘴裡都含了毒包的,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王莽趕緊說道。
“那就好,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些銀子拿去養(yǎng)傷,等傷養(yǎng)好了再說!”蘭清月讓綠娣拿了一張銀票出來。
王莽一見銀牌上的數(shù)額,趕緊說道:“小的多謝王妃賞賜!”
蘭清月讓綠娣將人送出去。
待王莽走了,蘭清月忍不住攢緊了帕子,皺皺眉,這玄冗冥娶了幾位側(cè)妃,家世人品如何,她都知道,她自認(rèn)爲(wèi)那些側(cè)妃裡面沒有能比得過她的,所以她並不擔(dān)心,至於那個什麼傾鳳國公主,她也沒有放在眼裡,若是這公主是傾鳳國皇帝心疼的,也不會送到玄幽王朝來,以公主身軀讓人如此糟蹋。可是如今這個小公主一下子成爲(wèi)了皇上面前的紅人,又是油荒、又是春小麥的,倒是很能折騰,再加上玄冗言與玄冗冥還爲(wèi)了她翻臉,看來她當(dāng)時小瞧了這個公主!
一會兒綠娣回來,低聲稟報道:“娘娘,人送出去了,沒人瞧見!”
蘭清月點點頭,問道:“那日武姐姐前來,是不是說了要建安心院的事情?”
綠娣趕緊應(yīng)道,“是,武夫人是這麼說了的!”
蘭清月皺皺眉,“五姐姐雖然一向樂善好施,但是她不去鄉(xiāng)下,嫌棄鄉(xiāng)下骯髒,她是如何知道那鄉(xiāng)下有失去子女的老人的?”
綠娣低聲說道:“那時候奴婢聽武夫人稍微的提了提,她是出錢託那位鳳姑娘辦這件事情的!”
蘭清月這才舒展開眉頭,“這就對了,武夫人爲(wèi)了她那進(jìn)士夫君能夠坐上山南城府的位子四處的奔走,一定是去過那個女人那裡!”
綠娣說道:“王妃娘娘,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婦,哪裡值得你如此費神,王大人這次是大意了,如果沒有大意的話,那女人早就活不成了!”
蘭清月說道:“我們怕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了,這樣,明日你讓人去靳府喊武夫人來一趟,本宮想問問那個鳳青璃到底是個樣子的人!”
綠娣覺著了自家主子有些小題大做了,一個農(nóng)婦也配讓咱們王妃如此鬧心?不過她還是應(yīng)著。
武心蝶在幽城的時候也是個人物,蘭清月那時候與她也算是交好,蘭清月那時候小,還親熱的喚她武姐姐,等武心蝶外嫁,而且外嫁的還只是一個六品郎中的時候,蘭清月自然就沒有與她來往了!
武夫人上次去找蘭清月,也的確是爲(wèi)了靳平的事情,當(dāng)年她要死要活的要嫁給靳平,惹怒了武伯候,所以靳平晉升的事情,武府那邊是不願意管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靳平還是個郎中。武心蝶心裡也憋了一口氣,非要靳平向上爬,這次好不容易山南城府有了個空缺,她是想盡了法子,蘭清月這邊自然也走動了一下。
蘭清月派人來請她進(jìn)府,她還以爲(wèi)山南城府的事情有了眉目,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
蘭清月先跟她說了一些閒話,最後也沒有說到山南城府的事情,只是問道:“那位神通廣大的鳳姑娘,你可見過?”
武心蝶點點頭說道:“見過兩面,王妃怎麼問起她來了?”
武心蝶對鳳青璃的印象還算是不錯,昨天鳳青璃還派人跟她說,安心院的事情已經(jīng)在建設(shè)了,她還想著哪一日,邀請鳳青璃一起過去瞧瞧。
“只是偶爾聽了些閒話,想問問你那鳳青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蘭清月一邊吹著手裡的白茶,一邊裝作無心的淡淡說道。
武心蝶是世家長大的,自然明白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蘭清月一個言王府的正妃,怎麼會問起一個不著邊的農(nóng)婦來,想到鳳青璃與冥王府的關(guān)係,武心蝶就皺皺眉。當(dāng)年冥王爺與蘭清月的事情,大家世族可都是知道的!
她斟酌了一下說道:“我與她只是應(yīng)酬的見了兩面,具體也不太瞭解,不過瞧起來倒是很和善!”
蘭清月冷笑了一聲,“和善?”
武心蝶笑道:“是啊,不知道王妃娘娘怎麼會問起她來?”
蘭清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是還是說道:“她如今是皇上的紅人,聽說這春小麥真的活了,她算是立了大功,如果是男人,怕是這會兒就連沈楚年都比下去了!”
沈楚年是大農(nóng)司,官居四品。
武心蝶笑道:“是啊,如今春小麥長勢好,山南的百姓看到了希望,還聽說有人要吵吵著給鳳姑娘塑金身呢,都說她真的是農(nóng)神娘娘下凡!”
蘭清月冷笑一聲,“農(nóng)神娘娘?當(dāng)初倒沒有瞧出她有這樣的本事?”
武心蝶問道:“王妃娘娘認(rèn)識鳳姑娘?”
蘭清月神色倨傲道:“本宮怎麼會認(rèn)識那種人,不過是個冥王府的小妾而已,這被髮賣了,到了鄉(xiāng)下,會幹些卑劣的活計,倒有了農(nóng)神娘娘的美名了!”
武心蝶淡淡的笑笑,她沒有應(yīng)和蘭清月,在她心裡,她雖然覺著那地裡的夥計又累又髒,但是卑劣……怕是比不上高門大院的那些事情吧?
武心蝶沒有應(yīng)和蘭清月,蘭清月的心裡十分的不高興,她也沒有留武心蝶吃飯,說是乏了,就讓武心蝶告退。
武心蝶在驛館外上了馬車,望著送她出來的兩個剛剛留頭的小丫頭,心裡十分的不舒服,她沒嫁人的時候,蘭海林還只是三品的大學(xué)士,蘭清月總是前前後後的喚她武姐姐,對她十分的討好,如今雖說蘭清月已經(jīng)是言王正妃
,可是好歹有小時候的情誼在,如今對她竟然如此的怠慢,讓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送她出門!
武心蝶想想這些日子爲(wèi)靳平升遷的事情跑斷了腿,又受了氣,她心裡忍不住委屈,回去的路上一直黯然,什麼都不願意說。
兩榜進(jìn)士靳平,當(dāng)年可是有名的美男子,要不然武心蝶一個武伯候府的嫡親小姐,也不會瞧上他!這會兒靳平正在花園裡讀書,他穿紵絲青色盤領(lǐng)右衽袍,身材挺拔,五官俊美,站在那光影之中,側(cè)著臉背對著武心蝶。
武心蝶怔怔的看了許久,她都嫁給靳平兩年了,可是總還是瞧不夠靳平那俊絕的模樣,看到靳平,她心裡所受的委屈也就全消了,誰叫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呢!
“夫人回來了?”靳平注意到有人看他,他回眸見是武心蝶,趕緊上前緊緊的握住武心蝶的手,將她帶到亭子中,“聽說言王妃將你喊了去,可說什麼了?”
武心蝶搖搖頭,“沒說什麼,如今姜知周還沒押走呢,你不要著急!”
靳平握緊了武心蝶的手,“是不是讓你爲(wèi)難了?你嫁給我之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候伯府的嫡親小姐,那蘭清月你還與我說過,與你還算是交好,如今卻爲(wèi)了我的事情要你求她……”
武心蝶搖搖頭,“你只要上進(jìn)就好,如今山南城府的位子空著,可是山南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要你是真心的爲(wèi)百姓,早晚會有擢升的機(jī)會!”
靳平點點頭。
武心蝶想了想,又說道:“之前我寫信給大哥,大哥說,如今朝廷的形勢複雜,皇上並不十分信任言王爺,相反最近十分欣賞翼王爺,翼王爺這次帶著山南災(zāi)後重建,也算是立了大功,雖說翼王爺母妃的出身有些問題,但是皇上的心思,咱們誰也猜不著,你說咱們應(yīng)該跟誰站在一起?”
靳平低聲說道:“我瞧著翼王爺?shù)故怯芯醯臍赓|(zhì)。言王爺雖然仰仗是嫡出,可是沒有什麼建樹,再說咱們玄幽王朝,一向是立賢不立長,之前我倒是看好冥王爺,雖然冥王爺太過陰狠、好戰(zhàn),但是最近發(fā)生這些事情,我倒是覺著冥王爺不如翼王爺深謀遠(yuǎn)慮!”
武心蝶十分的欣慰,她沒有瞧錯,自己選的夫婿雖然家裡的底子薄一些,可是卻是有眼光,有主見的,雖然現(xiàn)在有些不得意,相信日後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到時候她就讓那些瞧低了她的那些人瞧瞧!
“鳳姑娘說安心院正在籌劃當(dāng)中了,過些日子我再約鳳姑娘去瞧瞧那安心院的建設(shè),你就踏踏實實的現(xiàn)暫時處理好山南的事情,如今讓你代理山南城府,也算是一個好機(jī)會,讓翼王爺也瞧瞧你的能力!”武心蝶說道。
靳平聽武心蝶這麼說,就知道武心蝶是支持自己的,他忍不住抱緊了武心蝶說道:“夫人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以後也讓你妻憑夫貴!”
武心蝶點點頭,既然靳平?jīng)Q定依附翼王爺了,她自然應(yīng)該幫幫鳳青璃!
鳳青璃起了離開山南的心思,就讓人慢慢的準(zhǔn)備東西了,正好鍾五那天下午前來回話,說是安心院建設(shè)的差不多了,他跟村裡的村長還有族老們商量了一下,想要鳳青璃去主持上樑儀式,鳳青璃就讓青玄遞了帖子去靳府,說要回訪武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