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牀’上的用具已經煥然一新，淺紫‘色’，是她喜歡‘色’系。香爐中燃著薰香，一切依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透過窗戶看下去，‘花’園裡草木茂盛，那幾只貓兒在草叢中嬉戲打滾，怡然自得。她簡直不敢相信昨日發生的事情，彷彿是場噩夢，現在夢醒了嗎？還是依然停留在噩夢中。

一連三日，夜沒再出現，倘若不是那些行屍走‘肉’般木訥的‘侍’‘女’們存在，她真以爲那不過是場噩夢了。

第四天下起了小雨，她倚在窗邊看梧桐樹葉在秋雨中瑟瑟淒涼。

今天是夜規定的限期。

夜終於再次出現。

很好，總比見不到他不知道他下一步棋要走到哪裡強。她依然倚在窗邊，連頭都不曾轉過來。

夜走近她：“教主興致似乎很好，聽她們說，這幾天你很乖。”

她能不乖嗎？這麼多條人命系在她身上，夜說過，沒有他的許可，她只要走出天香樓一步，就殺一人，兩步殺兩人，十步殺十人。現在牡丹苑的這些弟子都成了夜的傀儡，她只能乖乖聽話。

戀雲淡淡道：“怎麼，讓你失望了？你以爲我會如何？尋死覓活？哭天喊地？鬱鬱寡歡？還是想方設法逃出去？”

夜莫測地笑：“不，恰恰相反，我希望你是現在的樣子，越是難以征服的東西，我越喜歡。沒有挑戰‘性’的對手，會讓我覺得很枯燥。”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她不想跟他繞圈圈。

“我們盟主不日就要來洛陽，我希望看到一場冰雪堡和‘迷’失教加入正義聯盟的盛典。”

“我代表不了冰雪堡，如今冰雪堡的少堡主是蕭慕唐。”

“沒關係，那就代表‘迷’失教吧。‘迷’失教加入了聯盟，冰雪堡也就不遠了。”

“加入可以，但你們不能強迫我篡改教規，不能強迫我殺人，我只做名義上的聯盟，不會給你們賣命，你們也不許傷害我的弟子。”

夜冷笑：“‘女’人，你覺得你有資本跟我討價還價嗎？”

她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那我就只好跟你們魚死網破。我死之前，也必會重創你們！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

夜輕輕笑了：“我不殺你，留著你纔會對我有用，你是我的一顆棋子，還沒到捨棄的時候。好，我可以不傷害你的弟子，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做個好‘女’人。至於去殺人，也用不著你來動手，只要每次召開盟會的時候你站在我身邊表示你跟我們一條戰線就行了。”

“那就這麼定了。”她回答得很痛快，痛快的讓夜感到意外，以她的倔強，事情本不該進展得這麼順利，他以爲要廢些力氣呢。她只是把形勢想得很清楚了，這是最好的辦法，可以保存實力，等待時機。

“下雨，窗邊涼，回屋吧。”

她隔著冷漠道：“我喜歡在這裡看雨。”

他瞇起眼，玩味地看著這個貌似柔弱的‘女’子，每一根線條都那麼柔軟纖弱，看不出到了這種地步她竟然還能如此堅強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