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自然不會在乎這麼個小妖精變不變異,就算變成了怪獸恐怕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此刻,天帝沒有想和晏晏打架的意思,他隨著晏晏的緊逼慢慢後退,最後被逼到牆角,嘴角一直勾起一抹微笑。
淡淡的,不易察覺地擡起一根手指,晏晏便舉得身後忽然一陣颶風(fēng)劃過,而後是巨大鐵籠落地的聲響。
晏晏警覺回頭,卻看見一個比之前還要巨大的鐵籠裡,關(guān)押著另外一羣人。
“班陸離……球球……莫姐姐……”晏晏趴在鐵籠上,目光癡癡望著鐵籠裡面的人,她有些絕望地?fù)u頭,但是很快眼裡便重新被仇恨和果敢充滿。
“天帝,你想做什麼?”
晏晏冷冷地問:“你對他們都做了什麼?”
天帝倒是略顯得無辜:“這話該是我問你吧……”而後微微頷首繼續(xù)道:“你們串通好先假裝被飲祭抓住,然後想方設(shè)法將消息傳到我這裡,激發(fā)我的怒意,然後引誘我去將你抓出來,你設(shè)法找到孫悟空的位置,然後和班陸離六耳獼猴裡應(yīng)外合,來個羣臣覲見,藉助最近蟠桃園會的架勢,讓各路神仙來看看我對於響徹三界的鬥戰(zhàn)勝佛,是個什麼態(tài)度,不是嗎?”
晏晏驚詫,爲(wèi)何天帝會知道這一切?
此刻她在做任何掙扎或是不承認(rèn),都無濟於事了。
晏晏擡眸:“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管。”天帝目送遠(yuǎn)方:“我既然能掌管天界數(shù)萬年,自然是沒什麼事情能夠逃得過我的法眼的。”
他忽然靠過來:“之前讓你屢屢逃脫不過是因爲(wèi)我正處於修煉的巔峰時期,總在你這裡分心讓我無法心寧,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呀。”天帝的笑忽然在晏晏眼中被無線放大:“可是能夠?qū)P闹轮局粚δ阋粋€呢。”
“你這個變態(tài)。”
晏晏冷冷地開口。
天帝卻忽然抓起她的手,修長的指甲上長著又長又尖的紅色指甲,看得讓人觸目驚心,他反問道:“你看看我們誰更像變態(tài)一樣?”
“都是你逼我的!!”晏晏忽然就像是發(fā)了狂一樣,她猛然伸出手,用尖利的爪子對著天帝的臉和脖子,張牙舞爪似要撓去。
可是天帝只是極其淡定地望著晏晏,隨意伸起一手便將晏晏的胳膊抓住,擡首看向晏晏的爪子。
搖了搖頭:“嘖嘖嘖,多好的小姑娘,怎的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廢話少說!”晏晏使勁兒掙扎著想要掙脫天帝的控制,可是越掙扎越反而被禁錮的越緊。
“我究竟幹了什麼讓你這麼想殺了我?”天帝這話問的實在有些欠打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態(tài)度,他又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將孫悟空手腳經(jīng)挑斷是因爲(wèi)怕他在生事端,本已皈依佛門,何苦出來做這樣的事情,我這是斌公執(zhí)法,懂嗎?”天帝的鳳眼微微挑起:“至於他們嘛。”天帝轉(zhuǎn)臉看向班陸離等人。
“在我天宮周圍鬼鬼祟祟,況且沒有經(jīng)過傳召就私自闖進(jìn)天帝的妖精,也是要判死罪的哦。”
“你卑鄙!!!!”晏晏扯著嗓子喊,脖子上青筋暴起,瞳孔充血,脖頸發(fā)青。
“這可怪不得我。”天帝伸起另一支手,他的手指如蔥根,細(xì)嫩柔軟卻能爆發(fā)出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來。他微笑著將手?jǐn)傞_在眼前左右翻轉(zhuǎn)著打量。
“你說,你當(dāng)初若是乖乖的聽話, 不要瞎胡鬧,讓我在那麼多仙家面前丟臉,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也不會這麼尷尬,你說是不是。”
雖是徵求意見的意思,但是從天帝的嘴裡說出來卻顯得格外霸道:“所以啊,這件事情,歸根究底還是要怪你自己。”
“同你這樣胡攪蠻纏的人,我無話可說。”晏晏冷冷地瞪著天帝:“我……”
“你話有點太多了。”天帝搖搖頭:“我很想聽下去,畢竟這可能是你說的最後一番話了,但是……”天帝無可奈何搖了搖頭:“蟠桃盛會明日就會舉辦了,一會兒便有仙女過來做準(zhǔn)備,我弄得這裡血流成河,也不怎麼吉利不是?”
說著便笑呵呵地伸出手朝著晏晏的胸口過去,以一種平常的姿態(tài),一直笑呵呵的,卻在碰到晏晏心口的剎那,然晏晏痛到渾身緊繃,抽在一起。
“啊 --!!!!”接著爆發(fā)出一陣極爲(wèi)淒厲的喊聲,晏晏仰頭痛苦地叫著,心口一起一伏,大口喘息著。
但是每一口氣,好像都只有吸進(jìn)去的,而沒有吐出來的。
天帝的手就那樣插在晏晏的胸口,他的手又長又細(xì),看起來軟肉無力卻比尖刀還要迅猛地透過晏晏的胸膛,慢慢握緊拳頭。
“啊-----”晏晏又一次控制不住犀利地叫喊著。
“不要再叫了。”天帝卻是一副不怎麼開心的模樣:“叫的我耳朵都痛。”
他越是淡定,下手便越中。
好不容易讓晏晏落在自己手中,她攪黃了自己那麼多事兒,現(xiàn)在只是在掏心之前折磨折磨它而已,已經(jīng)自己大發(fā)慈悲之後的結(jié)果了。
“我……我告訴你……大……大聖……既然……既然已經(jīng)……已經(jīng)認(rèn)罪……那……那你還……殺……殺了我……你……你不怕……”
“當(dāng)然怕啊。”天帝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可是有誰能證明,你來過我這裡呢?”天帝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飲祭嗎?那個妖精統(tǒng)領(lǐng),會有人相信他?”
晏晏望著面前這個城府極深,還心狠手辣的天帝,不經(jīng)感慨,他實在是個狠角色。
心口還在抽動著,只是已經(jīng)痛到麻木,不再呻吟,晏晏現(xiàn)在想要反抗卻已經(jīng)無力迴天,她想或許這輩子自己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保護好身邊的朋友,愛人也因爲(wèi)自己而險些死去,實在輸?shù)囊粩T地。
但是轉(zhuǎn)念想想,就這樣死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或者下輩子自己可以重新投胎,乾乾淨(jìng)淨(jìng)地做人,平平淡淡地做事。
想到這裡晏晏便灑脫地閉上了眼睛。
“晏……晏晏……”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陣虛弱地聲音,聽著熟悉,晏晏猛然睜開眼睛,吃力地轉(zhuǎn)頭,看著身後鐵籠裡關(guān)押著的大聖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顫抖地蜷縮在那裡,把頭埋進(jìn)身體裡,只低低地呢喃著。
“晏晏呢,我的晏晏呢……我不許你傷害我的晏晏……”
雖然聲音極小,但是還是被晏晏聽得一清二楚。
她渾身血脈噴張,覺得不能就這樣死去,她既然已經(jīng)脫了自己所珍視的他們下水,便要對他們負(fù)責(zé),便要救他們於火海之中。
她不能放棄,若是連她都放棄了,其他人又何談努力呢?
想到這裡,晏晏猛然挺直身子,身體裡爆發(fā)出的力量將本來專注吸食晏晏精氣的天帝彈開,心口的血洞雖然大的嚇人,但是在晏晏將渾身靈力匯聚在心口療傷以後,便開始急速癒合。
天帝擦了擦自己手掌上的血,不屑地看著晏晏:“怎麼,將死之人還準(zhǔn)備做最後逇掙扎?”
“我死了你會把他們放了嗎?”晏晏冷冷地開口問。
天帝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手,上面殘留下擦不去的血跡竟讓他覺得腥甜可口。
“我知道你不會。”晏晏先一步替天帝回答了。
“所以我要先下手爲(wèi)強。”說著,晏晏嘴角邊噙著一抹笑意,腳尖點地,身後豔紅色的翅膀忽閃而起,朝著天帝的方向飛去。
“太自大了總是不好。“天帝冷笑著雙手?jǐn)傞_,在胸前相互交疊劃過,面前便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極大的力量似要將晏晏吸進(jìn)去。
但是晏晏卻在被吸進(jìn)漩渦的剎那,瞬間變到了天帝的身後,一把扯住他的衣角:“你教我的。”晏晏笑著開口:“太自大了總是不好。”她將天帝的衣領(lǐng)一把扯下:“這招分身術(shù)用的可還……”
正說著, 晏晏卻發(fā)現(xiàn)天帝的脖頸上沒有之前的那顆黑痣了。
這就意味著,天帝沒有晏晏可以攻擊的軟肋了。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帝笑道:“都告訴你不要太自大了。”天帝理了理自己的衣領(lǐng),繼續(xù)道:“之前修煉就是爲(wèi)了將身上的這黑痣修散,現(xiàn)如今,你還能耐我何?”
面對他瘋狂的模樣,晏晏此刻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fā)。
“就憑你那點小動作,也想騙我?”天帝一把抓住晏晏身後的羽翼:“不過是陪你玩玩,你真當(dāng)我天帝是白做的?”
晏晏冷笑,仍舊一言不發(fā)。
“你怎麼不說話。”
晏晏越是這樣冷靜,這樣不說話,才越讓天帝覺得不妥。
“你說話啊!”
“你!”
天帝怎麼的言語都無法激怒晏晏,倒是把他自己氣的半死。
“我告訴你。”天帝慢慢冷靜下來:“就算你在耍什麼花招,都沒可能從我這裡逃走的。”
這句話之後,晏晏忽然就有了反應(yīng),她身子猛然一顫,眼神瞬間有了光,她看著天帝緩緩開口。
“你聽過離魂術(shù)嗎?”
天帝忽然憶起剛纔晏晏那一副死人模樣,不敢相信地?fù)u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