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真的很開心你能陪我跳這一支舞。”

慕澤言滿臉滿眼的激動沒有一絲掩飾地全都呈現在炎慕雪的面前。

只是，炎慕雪看了一眼便下意識地別開了頭。

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觀察炎慕雪神色的慕澤言一下子慌了。

“雪兒，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沒想到你還願意接受我的邀請…不是不是……我很高興你還能當我是朋友…”

慕澤言語無倫次地解釋，然而卻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無意中，慕澤言摟住炎慕雪細腰的大手不斷收攏。

炎慕雪默不吭聲，可是她的眉心卻緊緊擰起。

瞬間反應過來的慕澤言忙不迭地鬆開了手。

“雪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炎慕雪冷笑著望向慕澤言，開口的聲音尖利且暗含無盡的諷刺。

“對不起？”

炎慕雪笑怒無常地扯了扯脣。

“慕澤言，你覺得你的對不起有用嗎？”

炎慕雪慢慢地鬆開了按在慕澤言肩膀上的雙手，小臉蛋依舊紅撲撲的，只是她微微顫抖的脣瓣卻是蒼白一片。

“就憑你的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曾經你對我做過的種種。”

慕澤言眼裡的懊悔、痛苦、心疼滿得都快溢出來，此刻的他連一張口，整顆心都疼得難以忍受。

“我不稀罕，一點都不稀罕。”

也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炎慕雪所有的情緒都一下子涌上心頭。

“慕澤言，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心疼，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單單只是一想起渾身就不舒服。”

炎慕雪放慢語速，儘量壓下字裡行間的泣音。

“當你費盡心思爲她慶祝生日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哪裡？我在醫院打吊針，胃穿孔什麼都吃不下，只能靠著營養液維持體力。”

眼淚終於忍不住地噴涌而出，一點一點重重地砸在慕澤言的心上。

“其實那一刻的我真沒覺得胃疼，反而是被無邊無際的心疼吞噬。”

炎慕雪努力地咧嘴輕笑，只是她笑得比哭還難看，看得慕澤言心如刀絞。

“雪兒……”

慕澤言的喉嚨乾澀得厲害，好不容易擠出變調的一聲呢喃。

“慕澤言，你放過我，好不好？”

炎慕雪胡亂地抹掉小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

“我只要一看見你，我就會忍不住地想起那些讓我痛苦的過往。”

精緻小巧的鼻翼劇烈地一翕一合，炎慕雪淚眼朦朧地盯著面前那張曾經時時刻刻都惦記在心上的容顏。

“我最純粹的愛在我們最年少的時候毫無保留地給了你，可是你卻將我的真心一點一點踐踏在你的腳下。”

慕澤言痛苦不堪地看著炎慕雪，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拉她，她卻不著痕跡地躲向一邊。

“雪兒，曾經的我真的很混蛋，我以爲喬娜就是我心中的那個她，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可是到頭來，你知道嗎？我愛的人是你，是你這個從小都被我潛意識定義爲妹妹的女人。”

慕澤言不容抗拒地將炎慕雪拖進自己的懷裡，死命地抱住。

“炎慕雪，我愛你。”

懷中的小女人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炎慕雪就那樣死氣沉沉地任由慕澤言將她越勒越緊。

半晌，炎慕雪還是輕輕地蠕動脣瓣開了口。

“慕澤言，那時候的我十六七歲，自然可以愛得不顧一切。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我早已沒有當初那種飛蛾撲火的衝動。”

炎慕雪每說一個字，慕澤言的胸口就像是戳上一個洞，痛得他的神經漸漸變得麻木。

“所以，我們真的回不去了，我想要我的新生活，但是那裡面不包括你。”

慕澤言的心徹底空了，緊接著他的懷抱也空了。

炎慕雪倔強地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看向慕澤言。

“慕澤言，我們還是當陌生人吧！我做不到和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成爲朋友。”

說完這一句話，炎慕雪便緩緩地收回視線，機械地轉過身擡步離開。

慕澤言驚慌失措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炎慕雪，然而什麼都沒抓住，他的大手在空中垂死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