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逃跑之後,每次回來的目的都是要殺掉言之昊,現在歐陽影保不準謝燁不會再次動手。在加上沐風在警察局裡的樣子,看起來就沒什麼好事。雖然謝燁是言之昊的母親,但是前幾次看她下手的方式,完全就沒把言之昊當做自己的兒子。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謝燁的溫柔的眼神不似油價。但是現在……歐陽影不由得懷疑了起來,沐風寫下的名單裡有謝燁的名字,難道說,謝燁被沐風催眠了?歐陽影想到這裡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老師,我是之昊的爸爸,我是歐陽影。”歐陽影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柔軟了起來,他伸出右手示意友好
謝燁自然是認識歐陽影的,兩人因爲立場問題,除了那一年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像今天如此和諧的見面。雖然不知道歐陽影什麼打算,卻還是依著她,以不變應萬變:“你好,我是謝燁,言之昊的老師。”卻還是伸出了左手回握了歐陽影。
學院門前車水馬龍,兩人就這樣像被定格了一般,彼此就這麼對視著,一臉平靜無瀾,心中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小可媽媽…”言之昊看到了來接他的言小可,高興地喊了一聲,便拖著小短腿跑了過去。一頭撲進言小可的懷裡。
因爲言之昊的喊聲,歐陽影和謝燁這兩個人才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觸電一般地鬆開彼此的手。
歐陽影鬆開手一臉淡定地站著,像是剛剛什麼也沒發現一般,耳朵的發紅卻如實地出賣了他。謝燁更是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壓根沒有了以前的氣勢。
言小可接住一頭扎向她懷中的言之昊,寵愛地摸了摸言之昊毛絨絨的腦袋,這才發現眼前格外詭異的這兩個人。剛剛自己看錯了嗎?這兩人牽了手?言小可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決定還是不參與其中較好。
連忙對著歐陽影說道:
“我和之昊約好了今天去我那裡,那我就把他帶走了。”說完,又對謝燁溫婉地笑了笑。歐陽影點頭答應。言小可微笑向兩個人道別後,便和言之昊坐著顧家的車離開了。
謝燁看著揚塵而去的車,內心有些失落。是因爲言之昊的離開嗎?還是因爲任務沒有完成?謝燁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於言之昊她的心情總是格外的複雜。
歐陽影看著眼前看著言之昊離開有些失落的小女人,微微地揚起了一個笑容。他輕聲地對著謝燁說道:“謝燁,我知道有些事也不是出於你的初衷。我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謝燁聽到歐陽影對自己說的話,知道歐陽影肯定知道自己失控的原因,可是多年的殺手身份,讓她不得不對周邊的事物都抱有戒備心,她按耐下了自己想要發問的心情,淡淡地回了歐陽影一句:“組織已經沒了,而我現在只是一名老師。”
說完後,謝燁便轉身返回了學校。
歐陽影看著謝燁離開的背景,心裡某個堅硬的地方像是正在被慢慢磨去了棱角,長出了嫩嫩的新芽。歐陽影原本一直以爲自己對謝燁的退讓,只是因爲謝燁是言之昊的母親。可現在看來,自己怕是喜歡上了她。右手的手掌心似乎還能感受到謝燁柔荑的溫度,燙的驚人,歐陽影手掌輕握成拳,像是呵護著珍寶。
這邊夜裡,謝燁呈大字狀地躺在了牀上,輾轉反側,卻是一夜無眠。
爲什麼她的心裡偶爾總是會會涌現出殺害言之昊的任務。可當每次自己真的想要動手,想要殺掉言之昊的時候,都有些不忍動手。
有時候她看著言之昊,甚至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言之昊就是她的孩子,可是如今沐風被捉,她已經沒有任何途徑,任何人可以詢問到自己孩子的下落了。
“謝燁,我知道有些事也不是出於你的初衷。我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突然耳畔又想起了歐陽影下
午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謝燁煩躁著,隨手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長髮,又給自己披上了一條披肩,起身到壁櫥。看著滿櫃的紅酒,謝燁卻無心選擇,她隨意地抽取了其中的一瓶,給自己倒上。
水晶高腳杯和鮮紅的液體產生的碰撞,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了。謝燁舉著杯子到了陽臺,對著月光晃了晃酒杯。感概著離開組織後,自己的日子比起以前真的舒心了很多,再也不用傷害別人,也不用與人爲敵。
想起曾是敵對立場的歐陽影,謝燁覺得自己的左心房跳的有些快,之前的幾次過手,本來就讓謝燁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而且兩人之間還有個兒子作爲羈絆,似乎自己也並不討厭他。
謝燁笑了笑,在月光的承託下,美的格外耀眼。她仰起臉,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鮮紅。
同樣的夜,又被一次提取審問的沐風卻沒有謝燁的悠閒,這次的審訊只有歐陽影一個人,沐風對上歐陽影的臉,有些心顫,不知道他又要問些什麼。
“你的催眠,要怎麼樣才能解?”歐陽影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沐風滿臉疑惑的望向他:“催眠?你問這個幹什麼?”
“除了自己的意志力以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歐陽影又說。
“如果外界的刺激夠的話,被催眠者隨時可以清醒。”沐風直白地坦言道,他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反抗。也不想再保留什麼了,他也已經累了。
歐陽影聞言,不再說話,卻好像在苦惱著什麼。
窗外夜涼如水。
謝燁不再糾結自己身份,依舊明天扮演著學院老師的角色,與言之昊的相處,讓她覺得很愉快。當面對言之昊,偶爾謝燁的內心還是會有莫名其妙的指示,可是謝燁已經能比較好的控制住那個不明的力量了,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傷害那一個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