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一路搖晃。沐挽裳懷中抱煌兒。孩子已經睡著了。尚禹坐在她的身側。緋衣與天音坐在對面負責保護三人。
軒轅罔極下了命令。緋衣不必再照顧小太子。讓沐挽裳親自照看。便可分身乏術。減少對那孩子的眷戀。
煌兒還小自然需要多費心照看。至於尚禹沐挽裳很慶幸。這孩子總是安安靜靜的。不會給她添麻煩。
很快就要進入京城。沐挽裳沒有任何欣喜。心裡面頓覺荒涼。如那荒涼的不毛之地。沒有一絲生氣。
曾經那般期盼回到京城。想要見到他。如今卻恨不得離開。離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見面。
軒轅罔極爲她修建的行宮。坐落在東郊。緋衣道:“娘娘。聽說數千人沒日沒夜的修建整整三個月。前幾日方纔完成。”
沐挽裳漠然看了一眼緋衣。再豪華的宮殿又如何。能夠住下的只有一張牀而已。
面對沐挽裳的冷漠。緋衣還是帶著她前往正殿。緋衣沒有來過此地。軒轅罔極只給了她一張地形圖。以及兵力佈防圖。
這座行宮內暗處安排了很多影衛。平時是看不見的。
穿過碧湖來到迴廊的盡頭。是一座座優美的殿閣。緋衣推開門。裡面古色古香。十分的清幽雅緻。整座行宮如同回到了江南水鄉。
軒轅罔極知道她不喜歡奢華。只喜歡寧靜優美的景緻。推開門便能夠看到碧湖之中的菡萏。
如今還沒有到菡萏花開的季節。只是清脆的荷葉挺拔的漂浮在碧湖之中。青翠欲滴。
“娘娘趕路很辛苦了。先休憩一會兒。皇上處理過公務之後。纔會出宮來見娘娘。”
“我不想見他。讓他走。”
“這個...娘娘。您看還缺什麼。儘管開口。”緋衣與天音直接去了隔壁的房間。
沐挽裳將熟睡的煌兒放到榻上。見尚禹陌生的眸光打量著房間。小小的年紀面對陌生。已經可以從容面對。
將孩子抱在懷裡。“禹兒。咱們暫時會住在這裡。你放心姨母就算拼了性命也會保護你的。”
尚禹聞言竟是大哭起來。“禹兒不要姨母死。”
沐挽裳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聽懂。竟然將他弄哭了。“禹兒。姨母不會死的。禹兒答應姨母絕對不可以和陌生人講話。不可以離開姨母身邊。一定要做到。”
“禹兒知道。”
不過是兩三歲的孩子。能夠如此的懂事。更是讓沐挽裳心疼。
“娘娘。阿玖可以進來嗎。”
沐挽裳沒有想到她剛剛到。宴玖前來。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軒轅罔極都會將宴玖請來。也不覺得稀奇了。
聽說宴玖誕下男嬰。至今都沒有見過面。煌兒剛剛過了週歲。宴玖的孩子也該有七八個月了。
“進來吧。”
宴玖沒有帶嬤嬤。一手牽著一個。一手抱著一個。從門外走了進來。
“阿玖見過娘娘。”
沐挽裳見宴玖身子豐腴了許多。眉宇間早就沒有了英武之氣。完全淪落爲極具風韻的少*婦。
“看來夜錚對你很好。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宴玖看著沐挽裳容貌沒有變。那略顯清瘦的身子。難免憂心。看著沐挽裳懷裡的孩子。
“娘娘。這就是李舸的孩子。”
沐挽裳慈愛的摸了摸尚禹的頭。“嗯。他叫尚禹。”
尚禹一直在打量宴玖身旁的凝兒。聽到沐挽裳提到他的名字。“我叫李尚禹。可以同她一起玩嗎。”。
“這孩子還蠻討人喜歡的。”
沐挽裳索性將尚禹放下。與凝兒在一旁玩耍。
沐挽裳曾經與宴玖姐妹一場。不想因爲軒轅罔極破壞了原本的感情。
“宴姐姐。你是來爲軒轅罔極做說客的。還是免費力氣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娘娘。阿玖不是來爲皇上當說客。公主與蕭逸塵鬧得要死要活。恨不得蕭逸塵死在戰場上。娘娘與皇上又是如此。阿玖心急啊。”
“宴姐姐。我曾經想過與他一生一世。是他自己放棄了。 他要做他的天下霸主。我會成全他。只要她不傷害禹兒。不要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娘娘是大胤的皇后。早晚要回宮的。”
沐挽裳不再是大胤的皇后。她與軒轅罔極恩斷義絕了。不會回皇宮那座牢籠。看著宴玖。眸中的一絲暖意漸漸熄滅。
神情變得冷漠。“如果宴姐姐是來勸說的。請回吧。”
既然沐挽裳已經下了逐客令。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娘娘總要爲小太子想一想。他是大胤的儲君。”
“軒轅罔極後宮佳麗三千人。很多女人會搶著爲他生孩子。不缺煌兒一個。”
宴玖自從大婚之後脾氣一直很好。聽到沐挽裳的話。也有些忍不住。
“娘娘於私皇上是不對。於公皇上讓大胤更加繁榮昌盛。也算是明君。娘娘不是該以大局爲重嗎。”
果真是夫妻同心。不愧是夜錚的娘子。“大局。沐挽裳不是聖人。死去的不是你們的親人。是不會心痛的。看看禹兒。這麼小的孩子。是被你們自私和貪婪。害的國破家亡。父母慘死。這就是你們的大局。你們就好好的跟隨皇上開闢惶惶盛世。不要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抱著你的孩子離開。不要再來了。”
宴玖很無奈。沐挽裳的脾氣倔強得很。靜璇如此沐挽裳也是如此。真是心急。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緋衣一直等在外面。見宴玖剛剛進去也沒有多久。就帶著孩子出來了。
“阿玖。如何。”
“阿玖嘴拙。惹怒了娘娘。怕是給皇上添麻煩了。”
“再壞有能壞到哪裡去。這裡守衛甚嚴。娘娘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的。”
沐挽裳靠在榻上。怔怔的發呆。身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的。沐挽裳想要離開。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的。
尚禹原本與凝兒玩得很好。凝兒突然被人帶走。他並沒有哭。見沐挽裳坐在榻上一言不發。
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沐挽裳沉默良久。見尚禹看著門口。指尖扣著掌心。有些不安。
“禹兒。你是不是餓了。”
“嗯。”他見沐挽裳不開心。就沒有說。
沐挽裳摸摸他的頭。“以後餓了一定要說。知道嗎。”
用過午膳之後。沐挽裳帶著孩子小憩。
軒轅罔極處理過公務便急匆匆的出宮了。聽緋衣說宴玖來過。不過被沐挽裳趕走了。得知沐挽裳與孩子正在休憩。
隱匿了氣息輕輕的推開門扉。走了進去。見沐挽裳懷中抱著孩子。睡得很安穩。可是看著那孩子就覺得礙眼。
殺了這孩子很簡單。想要挽回沐挽裳的心卻是很難。
軒轅罔極直接封了沐挽裳的穴道。命緋衣將尚禹抱了出去。許久沒有一家三口在一起。
修長的指尖略過她消瘦的臉頰。眸中憐愛。竟是比上一次又瘦了。
見著她將煌兒抱在懷裡。睡得很安穩。若是兩個人之間再有一個孩子。會不會有所改變。就不會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那個孩子身上。或許還會找回兩個人曾經的恩愛。
看著那熟睡的容顏。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耐心。他們本是夫妻。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情。
昏黃的夜帶著奇幻的優美。沉醉的氣息。彌散在房間內。
一浪一浪的奇異的感覺喚醒了沉睡的思緒。整個人軟軟的被壓在身下。軒轅罔極正在她的身上辛勤勞作。
沐挽裳伸手去推他。去撕咬。掙扎反抗反倒增加了他的征服欲*望。隨著一聲低呼。滿足的趴在她的胸口。
“軒轅罔極。你卑鄙無恥。”
軒轅罔極看著身下如同小豹子一樣長牙五爪的沐挽裳。背脊傳來火辣辣的灼痛。不只填了多少傷痕。
軒轅罔極想要找回兩人曾經快樂的感覺。溫柔的眼波看她。“咱們是夫妻。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我說過已經不是的皇后了。快給我滾下去。”
“你是朕的女人。永遠都是。”
他的脣瓣再次棲了上來。沐挽裳雙手被他滿擰這壓在身下。咬破了他強行闖入的長舌。脣齒間血色蔓延。依然無法阻擋他的衝刺。竟是無力反抗。
天就要亮了。軒轅罔極方纔穿上衣衫。沐挽裳將身子蜷縮在衾被中。看著一件一件穿著衣裳的軒轅罔極。滿眼悲憤。
軒轅罔極溫柔看她。“都是老夫老妻了。就別生氣了。等朕下朝之後再來看你。”
誰料。沐挽裳從頭上拔下簪子。猛然滑向臉頰。殷紅由傷口溢出。“你若是再敢動我。碰我一次。我就在臉上畫上一道。我說到做到。”
軒轅罔極沒想到沐挽裳爲了抗拒兩人的親密。竟然自毀容貌。撕下衣襟捂住她的臉頰。“你瘋了嗎。這樣作踐自己。”
“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我有多恨你。”
軒轅罔極真的被他激怒了。她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你若是敢傷害你自己。留下一道疤痕。朕就在那孩子身上捅上一刀。朕說到做到。”雙眼已經血紅。
“來人。將孩子帶上來.”衝著門外到。
沐挽裳見軒轅罔極真的怒了。“不要。不要傷害禹兒。”
軒轅罔極的聲音很冷。恨她不夠憐惜自己。
“朕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便會保住那孩子的性命。不要再做無所謂的掙扎。都徒勞的。”
軒轅罔極拿開覆在臉頰絲絹。沐挽裳的臉上已經紅腫。取了凝香玉露。塗抹在傷口之上。還好隨身帶著。不然留下疤痕便可惜了這張臉。
沐挽裳狠狠的咬著牙。不甘受辱。看這個軒轅罔極緊張的神色。
“軒轅罔極。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嗎。”
“朕當然愛。你是這世上朕唯一讓朕動心的女人。”
“不。軒轅罔極。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愛的只是你自己。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滿足你自己。我恨你。寧願從來不曾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