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父親三週年祭。沐挽裳早早的起塌。已經準備了去西陵的物什。穿著便裝。跟著天音一起出了皇宮。
蕭逸塵從軍營而來。沒有去上朝。已經派人向皇上告假。今日是西林衍三週年祭。悄悄的來到西陵拜祭。
西林衍墓碑前被他休整的乾淨。碰觸那冰冷的墓碑。至今想起心愛的。心裡面還是會痛。
“衍兒。日子過得真快。你離開逸塵已經三年了。”
他與靜璇大婚兩年多。孩子都生了兩個。至今都無法忘記西林衍。青澀而又刻骨的感情。或許得不到纔是最好的。
蕭逸塵還要趕往軍營。此刻見著遠處有馬車駛入墓園。是宮裡的馬車。看著天音在。定是皇后娘娘。還記得皇后大婚前夜前去西林家的祠堂偷偷祭拜。
雖然皇后娘娘說她是西林御史的乾女兒。與西林衍情同姐妹。也不可能相像到撫琴時的神態都幾乎一摸一樣。
鬼使神差。蕭逸塵竟然沒有現身。而是躲在了樹蔭背後。
沐挽裳下了馬車。見天音四處觀望?!疤煲簟D阍诳词颤N?!?
“總覺得有人。”
沐挽裳看著遠處。墓碑前已經有人前來祭奠?!耙呀浻腥藖砹?。定是蕭逸塵。”
心緒瞬間變得凝重。天音還不知道沐挽裳的身世?!疤煲?。你就在這裡等著。”
沐挽裳帶著準備好的祭品來到墓碑前。饒過自己的墓碑。來到弟弟和父親的墓碑前。取了元寶蠟燭。還有清香。
“父親。衍兒來看你了。時間過得真快。已經三年了。父親是否還在怪女兒當初沒有保護好澈兒。雙雙喪命。老天憐憫。讓女兒借屍還魂。爲西林家報仇。如今嫁給皇上成爲大胤的皇后。也算爲西林家光耀門楣。只可惜衍兒不能夠以西林家女兒的身份前來爲父親舉行三年祭奠。只能夠偷偷摸摸摸摸的前來。”
沐挽裳祭了清酒。“父親放心。皇上待衍兒很好。還是皇上準許衍兒來拜祭。只因皇上公務繁忙不能前來。孩子還小不能夠抱來給父親看。等孩子再大一些。一定讓孩子來這裡叫父親一句外公?!?
蕭逸塵躲在樹蔭背後驚愕的無法言喻。沒想到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是大胤的皇后。更是他的義妹。
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此見面會很尷尬。屏住呼吸。不讓遠處的天音見到。
沐挽裳在西陵大半個時辰。方纔同天音趕回皇宮。
見沐挽裳離開。蕭逸塵方纔敢大聲喘息。當初皇上獻上騰龍壁。之時他就該懷疑的。夜光石可是西林家的祖傳寶物。一個義女怎麼會知道西林家的隱秘。
皇上那般聰明。是早就知道沐挽裳就是西林衍。腦海中細細回想。沐挽裳流落海島時。軒轅罔極曾經問過。從前的西林衍是什麼你樣子的。那是的神情。他真是愚蠢。竟然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皇上。
蕭逸塵腳下運起內力。朝著皇宮而去。蕭逸塵是皇上的心腹。大胤史上最年輕的大司馬。進宮一向不用通傳。
蕭逸塵等在了御花園。御花園是通往各宮的必經之路。他想與沐挽裳談一談。
他沒有直接去找軒轅罔極。如今他是君蕭逸塵時臣?;噬蠈λ卸?。沐挽裳是大胤的皇后。他也已經娶妻生子。
御花園禁止馬車鑾駕通行。天音與沐挽裳經過御花園。遇到蕭逸塵。沐挽裳道:“大司馬??墒且ビ鶗恳娀噬?。”
“不是。蕭逸塵是專程來找娘娘的?!眳s是不敢去看她的眼。垂著眸看上去很是恭敬模樣。
“不知大司馬有何事。”
“娘娘儘管叫逸塵就好。叫大司馬反倒生疏了。”
沐挽裳莞爾一笑?!澳蔷徒惺挻蟾绾昧?。反正大司馬也是本宮的義兄?!?
聽到義兄二字。蕭逸塵的心如綿密的鋼針刺入肺腑。日夜縈繞心頭之人近在眼前。卻不敢相認。
“也好。只是高攀娘娘了?!?
沐挽裳再次問道:“不知道蕭大哥來找本宮有何事。”
蕭逸塵努力平復心中的那份悸動?!敖袢帐茄軆喝昙?。剛剛還去了西陵祭奠。最近幾日總是會夢到她。夢到她彈奏的那首起戰曲。不知道娘娘可否將琴譜寫下來。蕭逸塵想要學著彈奏。想聽的時候。就可以奏起。以飽相思之苦?!?
沐挽裳聽得酸澀。八年了。他還是如此固執。亦如當年那個發誓給他五年。一定能夠打一片江山送給她的少年。明知道她有婚約。依然固執的堅守。
“蕭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對衍姐姐念念不忘。對靜璇和孩子很不公平?!?
“一段感情不是說能夠忘記就忘記的。這是蕭逸塵的事情。娘娘可否成全。”
沐挽裳見他眉眼泛紅情緒激動。以爲他是爲了她阻止蕭逸塵去思念西林衍有些情緒。
不知道的是蕭逸塵很想將她抱在懷中?!舅痪溲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夠那樣做。
“本宮稍後會命人給你送過去。”
“好。逸塵告辭。”
沐挽裳就是覺得今日的蕭逸塵與以往是不同的。
沐挽裳回到鳳棲宮。軒轅罔極在偏殿看孩子。沐挽裳剛剛去掃墓。換了一身衣裳。方纔來看孩子。
“回來了?!?
“嗯?;貋淼臅r候還見到了蕭逸塵。前來討要琴譜。”沐挽裳知道這件事。天音會稟告。不如早就說出來。
軒轅罔極原本以爲蕭逸塵會在下朝之後去西陵拜祭。沒想到會派人來告假。就知道兩個人應該會遇上。
“琴譜。他告假未上朝。不是該在西陵嗎?!?
“蕭逸塵是在臣妾之前就去過了。在西陵沒有遇上。是在皇宮裡面遇上的。他要的是起戰曲的琴譜?!?
蕭逸塵如此反常。只能夠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沐挽裳的身世。
大胤即將與各國開戰。對於軒轅罔極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蕭逸塵沒有進宮來找他理論。足以見得蕭逸塵還是有些理智。
蕭逸塵回到了將軍府。這裡面到處都是西林衍的影子 。爲她守著西林家。她都知道卻沒有相認。
繁茂的桂花樹下。斑駁的陽光灑在臉上?!把軆骸懯颤N你會是皇后。爲什麼偏偏是皇上。你竟然都不告訴我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蕭逸塵心情煩悶喝了許多的酒。杯盞橫斜。頹廢至極。
管家何曾見過如此爛醉不堪的大司馬大人。幾乎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忙不迭到院子裡去叫公主過來。靜璇正在母親的房間。爲母親擦洗。
聽到管家前來神色匆匆?!肮芗摇?墒浅隽耸颤N事情?!?
“公主。大司馬一個人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靜璇蹙眉。與蕭逸塵大婚快三年了。從未見過他喝得爛醉過。”
跟著管家急匆匆的前去看。見蕭逸塵趴在桂花樹下的石桌旁。地上的小一點的罈子就十幾個。
靜璇伸出手。輕輕搖動蕭逸塵的身子。“夫君。我是靜璇?!?
靜璇喚了幾聲。沒有反應?!翱靵砣?。將大人擡到臥房去?!?
護衛們將蕭逸塵擡到臥房。靜璇取了冷水來。將錦帕打溼。爲蕭逸塵將臉和手搽乾淨。將外衫退了下去。如此會舒服些。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原本英武剛毅的人變得頹廢?!睂⒈◆郎w在身上。
靜璇見蕭逸塵再睡。起身去看孩子。孩子由嬤嬤和婢女哄著已經睡下了。
靜璇再次回到房中。見蕭逸塵踢落薄衾。弓下身子從地上撿起。拿在手中。
“衍兒。爲什麼你不肯與我相認。”
靜璇聽到蕭逸塵口中突然說出的醉話嚇一跳。夫君口中的衍兒莫不是早已死去的西林衍。
蕭逸塵突然抓住靜璇的手?!把軆?。爲什麼你是皇后?;噬蠈ξ矣卸鳌Q軆骸Q軆骸!?
靜璇將蕭逸塵的手甩開。難以置信。自己的夫君竟然鍾情那個女人。那個迷惑皇上哥哥。害死父皇的女人。
靜璇怒不可遏。拉著爛醉的蕭逸塵。不惜以公主之尊來伺候他。處處禮讓。
“蕭逸塵。你看清楚。我是靜璇公主。你的妻子?!?
蕭逸塵迷迷濛濛。眼前的景象疊成幾重影。眼前好像是靜璇公主。
神智有些錯亂。對靜璇心中一直有愧。拉著靜璇的手?!皩Σ黄??!?
靜璇眼角滑過清淚。原來他還知道對不起自己。還有得救。
“當年。若不是我利用公主。將名冊交給安王?;蛟S安王就不會死。雲貴妃娘娘也不會瘋掉。是蕭逸塵對不起公主?!?
靜璇身子僵硬。指尖顫抖。瘋了一般抓住他的衣領。卻是被他轟然向後倒下的大力給打到了榻上。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臉色酡紅。醉醺醺的蕭逸塵。若非喝醉了。她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年的隱秘。
那帳冊是蕭逸塵交給她。讓他交給母妃。蕭逸塵竟然是在利用她。害死了親哥哥。害的母親癡癡傻傻。
“蕭逸塵。你如何對的起我。本宮爲你生兒育女。你心裡面愛不是靜璇而是那個女人。靜璇以爲找到了一個好丈夫。沒想到竟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蕭逸塵。從今日起。靜璇與你恩斷義絕?!?
靜璇正在氣頭上。是蕭逸塵無情無義在先。她要進宮去找皇上。她要爲哥哥和父皇報仇。她要讓沐挽裳和蕭逸塵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