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弈,我要去王府一趟,你要去嘛?”秦流素迅速的拍了拍那間緊閉的房門,隨後也不顧男女有別,作勢便要往裡面闖。
“誒,小姐,你做什麼啊?”秋香急忙拉住秦流素,小姐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的嘛!
秦流素皺起眉頭,不滿的掙開秋香的手,“秋香,你拽著我做什麼?”
“小姐!”秋香無奈的看了眼秦流素,隨後攤開雙手說道,“你這般貿(mào)然闖進(jìn)去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了?”秦流素挑眉不解的看著秋香,而後瞧見秋香那漲得通紅的臉,便知道這人怕是又想歪了,她當(dāng)即拍了下秋香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啊,想那麼多做什麼,南宮弈是什麼人,他的武功早就在我之上,早就知道我在門外了,估計這會兒應(yīng)該正坐在桌上喝茶呢!”
果然,秦流素推開門之後,便瞧見某個如玉公子哥正懶懶的躺在不知從哪處尋來的貴妃榻,一頭藍(lán)髮隨意的散落在一邊,鳳眼微挑,透出幾抹魅惑的意味,若不是秦流素定力好,只怕早就暈頭轉(zhuǎn)向了。
不過秋香倒是被這副美人休憩圖迷得暈乎了,半天才找回神智,隨後便再也不敢看著南宮弈,只得找了個理由先溜走了。
秦流素看著自家丫鬟紅著臉離開了,嘴角抽搐了一番,心道果然還是眼前這人太妖孽了,竟然迷得她家丫鬟暈頭轉(zhuǎn)向的,她挑起眉頭,看著依舊躺在椅上不動分毫的南宮弈,笑著說道,“南宮弈,你把我的丫鬟嚇跑了,你打算怎麼賠我?”
南宮弈嘴角一揚,睫羽輕輕顫動,彷彿在彰顯著主人的愉悅,只聽得一聲如玉石般的聲音緩緩流出,“丫頭,明明是你那丫鬟抵不住我的魅力,才落荒而逃的,你莫要冤枉了我啊,不過你若是硬要我賠,我倒是可以賠你一樣好的。”說著他一甩袖,便坐了起來,而後頗爲(wèi)曖昧的看了眼秦流素,“此物啊世間僅餘一,堪比那藍(lán)田暖玉,就是那粉色珍珠在他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哦?那快拿出來讓我瞧瞧啊。”秦流素瞇著一雙眼,半信半疑的看著南宮弈,若是真的有那好東西,她絕對要趁這南宮弈不注意的時候順過來。
“就在你面前啊。”
“哪裡?”秦流素條件反射的掃了眼四周,然後又將視線定在南宮弈的臉上,當(dāng)看到他那如沐春風(fēng)的笑時,才興趣索然的說道,“南宮弈,做人還是謙虛些的好。”
“我已經(jīng)夠謙虛了啊。”南宮弈無奈的聳了聳肩,一把薄扇橫在身前,笑眼盈盈的說道,“我對自己的這副皮囊還是有些信心的。”
“......”得,秦流素髮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南宮弈雖然自戀,可是他說的卻是實話,誰讓這人擔(dān)得起絕世美色這詞呢。
“得,南宮弈,你美若天仙,就是西施貂蟬到了你面前也得遜色幾分。”秦流素不滿的瞪了眼南宮弈,纔開始說起正事,“我準(zhǔn)備去趟王府,你可要去?”
“王府?”南宮弈想了半晌,果斷的搖了搖頭,“算了,我可不想擾了自己的心情。”
果然,南宮弈沒去是正確的,因爲(wèi)現(xiàn)在秦流素正端坐在王府的主座上,黑著一張臉,等著這裡的主人。
“秦姐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秦流素擡起頭便瞧見穿著亮色衣裙的冼星璇,她眸中神色一動,隨後又板著一張臉,冷冷的說道,“哼,北赫原呢,別以爲(wèi)放你出來應(yīng)付我,我就不會找他算賬了。”
冼星璇看著沉著臉的秦流素,無奈的吐了吐舌頭,隨後笑呵呵的上前緩聲哄道,“秦姐姐,你消消氣,阿原等會兒就到了。”
“哼。”秦流素輕哼一聲,隨後才緩了臉色,淡淡的說道,“你在這裡過得可還好?”
冼星璇見秦流素臉色緩和了些,才鬆了口氣,而後親暱的挽著秦流素的胳膊,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這下好了,阿原那邊的壓力應(yīng)該會小些了吧。
秦流素雖然在笑,只是在冼星璇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裡已經(jīng)聚集了厚厚的怒氣,北赫原,好樣的,居然讓小璇出來,以爲(wèi)這樣我就不會找你算賬了嘛!
此時,正往大堂處趕得北赫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死了死了,流素肯定要找自己算賬了。
北赫原剛進(jìn)大堂,就感覺到如刀鋒般的視線直往自己臉上撲,他頓了下,隨後乾笑著上前,“流素,你來了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呢。”
“王爺日理萬機(jī),辛苦點很,我哪裡敢勞您啊。”秦流素瞥了眼北赫原,冷聲諷刺道。
“秦姐姐。”冼星璇看著臉又倏地冷下來的秦流素,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阿原還是要倒黴的。
“小璇你先下去,我有話和王爺說。”秦流素掃了眼冼星璇,淡淡的說道。
北赫原聽著秦流素那算的上溫柔的語氣,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怎麼流素就對自己口氣差呢!況且那件事又不是他的錯,唉。
“可是......”冼星璇看著秦流素欲言又止,不過當(dāng)看到秦流素又冷下去的臉,她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起身往外走,在經(jīng)過北赫原時,她快速掃了眼北赫原,才走了出去。
北赫原接收到自家夫人那三分擔(dān)憂七分同情的眼神,眉頭忍不住跳動,小璇啊......
秦流素等冼星璇一走,凌厲的氣勢便瞬間釋放出來,她冷冷的看著站在一旁有些無措的北赫原,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北赫原,我當(dāng)初可是將師妹完完整整的交給你的,現(xiàn)在你倒是給我說說她人在哪兒呢?”
“那啥,流素,你先別動怒,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北赫原被秦流素一瞬間釋放出來的氣勢怔住了,他乾笑了幾聲,趕忙說道。
“哼,你可得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不然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秦流素兇狠的瞪了眼北赫原,仿若他說的不清不楚,她便要了他的性命。
“好,我必定交代的一清二楚。”北赫原默默的擦去額頭的細(xì)汗,想了半晌,理清了思緒,隨後才神色悲傷的說道,“流素,其實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或許我將谷姑娘送到大哥身邊的決定是錯誤的,他和大哥之間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他們之間缺少信任,缺少默契,缺少了坦誠,以致最後兩人就這麼錯開了。”
秦流素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講重點,別給我鋪墊這些沒用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流素,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我大婚之時,谷姑娘就已經(jīng)很憔悴了?”
秦流素點了點頭,隨後惱怒的站起來,“難道那時候師妹就已經(jīng)不開心了?”
“和人共享愛人,有誰會高興呢!”北赫原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又接著說道,“那之後兄長和谷姑娘之間又發(fā)生了一次矛盾,那時候兄長爲(wèi)了氣一氣谷姑娘便夜夜宿在王妃的宮裡,一切便是在那時開始的,雲(yún)韻她有了身孕,谷姑娘雖然傷心卻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她接受了那個孩子,也接受了大哥與雲(yún)韻之間的事。”
秦流素聽到這處,一股難言的疼痛壓在心口,她那個師妹就是傻,被人騙了心,還是那般死心塌地。
“後來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男孩,大哥很是歡喜,一切都回歸了正常,只是有一天意外又發(fā)生了,宮裡人傳谷姑娘蓄意謀害王子。”北赫原說著頓了下,看著秦流素緊皺的眉頭,他眼神一暗,又緩緩說道,“從那時起,大哥便讓谷姑娘有意的避開王子,後來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王子死了,而兇手就是谷姑娘。”北赫原已經(jīng)無力在說下去了,一想到那天谷姑娘那絕望的眼神,他就覺得難以呼吸了。
秦流素看著北赫原,忽得勾起脣角,笑得絕美而嗜血,“所以你的那位好大哥便偏聽偏信將我的師妹關(guān)進(jìn)牢裡,最後害了她!”
此刻秦流素已經(jīng)處在爆發(fā)邊緣了,一想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師妹付出了那麼多,竟然連個信任都得不到,她就無法控制自己,她想要血洗那個毀了她師妹的地方,她想讓北赫明和那雲(yún)韻拿命來補(bǔ)償她那可憐的師妹。
北赫原見秦流素已經(jīng)溢出無盡的殺意,忙開口說道,“流素,其實大哥也是迫不得已,當(dāng)初大家都認(rèn)爲(wèi)谷姑娘殺了王子,面對一衆(zhòng)大臣的施壓,他也只能將谷姑娘關(guān)進(jìn)牢裡。”
“呵,北赫明果真是個好君王啊,爲(wèi)了所謂的國家,朝政,毀了師妹的心,奪了她的命!”秦流素冷笑一聲,她覺得一切都是那般諷刺,北赫明既然爲(wèi)了他的國家能跑了師妹一次,就能拋了第二次,她不該放心的將師妹交到他手上的。
“流素,你冷靜下來,其實谷姑娘沒有死,我救了她。”北赫原趕忙說道,他覺得如果自己在不解釋一下,只怕秦流素會直接提著劍飛到大哥面前了,他到不擔(dān)心大哥會受傷,他擔(dān)心的是秦流素,大哥身邊高手如雲(yún),處於暴怒邊緣的秦流素又沒有理智,若是受了傷,他可就真的不能原諒自己了。
“沒死?那她現(xiàn)在在哪裡呢?”秦流素趕忙抓著北赫原的衣袖,面上更是露出了幾分喜色。
“我不知道。”北赫原垂下頭,無奈的說道。
“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是說你救走了師妹嘛!”秦流素髮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冷靜了,只能對著北赫原怒吼道。
“我當(dāng)初確實救了谷姑娘,只是谷姑娘最後離開了。”
秦流素微微一怔,隨後苦笑了聲,“那個傻丫頭,怕是心上的傷口太大了,便想著獨自找個地方痊癒吧。”
“流素,你別擔(dān)心,谷姑娘身手好的很,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北赫原看著秦流素那擔(dān)憂的模樣,急忙開解道。
“但願吧。”秦流素輕聲呢喃道,隨後她猛地擡起頭,厲聲說道,“北赫原,我絕對要讓那雲(yún)韻不得好死,所以......”
北赫原嘆了口氣,堅定的看著秦流素,“你放心,只要你吩咐,我絕對會幫你的。”
“不用了,這件事我自己來查,畢竟?fàn)砍兜侥愕挠H人,我可不想你左右爲(wèi)難。”秦流素說著淡淡的掃了眼北赫原。
北赫原愣了下,瞧著秦流素那略帶諷刺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流素,你知道我可從沒將雲(yún)韻當(dāng)做親人的。”
“雲(yún)韻不是,那北赫明呢?”秦流素看了眼北赫原,眼底劃過幾抹不屑,隨後她輕輕的拍了拍北赫原的肩膀,輕聲說道,“這件事你不用插手了,我自己解決,我是真的不想你爲(wèi)難,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來吃頓飯?”北赫原喊住那遠(yuǎn)去的人。
“不了。”
一聲剪短的回話伴著清風(fēng)飄到了北赫原的耳邊,他看著秦流素那單薄的身影,眼裡涌上幾抹複雜的情緒,流素,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