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意味著安文昭得再去一趟龍虎寨了。可當(dāng)他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動身的時候,卻被王仕宣和小云同時攔住了。
“你難道忘了上次去龍虎寨的結(jié)果了嗎。”王仕宣隨即便提醒了他道。
“是啊,少爺,上次你去了一趟那裡,弄成那樣子回來,這一次去難道就是是那山大王的對手了嗎。”
可是他該怎麼辦。他若是不去問,難道他們會自己過來把原文告訴他嗎。
王仕宣知道他心急,但作爲(wèi)好兄弟,還是耐心地勸了他道:
“我們都知道你擔(dān)心秦流素,我們也跟你一樣擔(dān)心。但是你既然吃一次過虧了,就要吸取教訓(xùn),你現(xiàn)在又能衝到那龍虎寨去,別說他們不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你可能都不一定回得來。要想讓他們乖乖地說些什麼,只能智取。”
小云也表示贊同。想要找到秦流素,心急不是辦法。
“少爺,那龍虎寨是賊窩,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觸碰他們的尊嚴(yán),是會真的惹惱他們的。所以你還是聽了王少爺?shù)膭癜伞!?
聽了王仕宣和小云的勸阻,安文昭沉默不語,也默默地應(yīng)了他們。
“都有人守著啊,我該怎麼才能跑掉呢。”秦流素探出了腦袋悄悄地往和清宮後殿之外一看,那裡足足守著四個小探監(jiān)。
她才能如何出去便成了一個難題了。
打暈他們?不可能。
賄賂他們?他們是獨(dú)孤翼的人,不可能會輕易地被別人買通。況且,秦流素身上一點(diǎn)錢也沒有。
見此情景,她不由地嘆了一聲氣,關(guān)鍵時刻,自己真的是你一點(diǎn)本事都沒有。
“可是她我不能坐在這而等著挨宰啊。”
“哎,不對。獨(dú)孤翼只是讓我暫時先待在這裡,沒說不讓我出去啊。”想到這兒,秦流素不禁感慨自己還真是個豬腦子。
於是,她便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佯裝淡然地直接朝那後殿的大門走了去。
那四個小太監(jiān)果然是沒有攔住她的。
“哈哈哈哈!”秦流素不禁心裡暗喜,如此輕易地就出了後殿。回過頭再看那四個人小太監(jiān),站在那兒就跟木頭似的。
“要是整個皇宮裡的人都像這樣無視我,那我就算是不識路,回家也是輕而易舉地了。”幻想起來固然是美好的,可後面究竟會如何,她還無法預(yù)知。
如此走下來,可謂是十分的順暢。連著出了和清宮的中殿與前殿,守門的太監(jiān)都沒有攔著秦流素。
只是到了前殿時,那門口的太監(jiān)詢問了她是想要去哪裡,秦流素只隨便找了個藉口,只說是自己覺得太悶了,想出來走走,透透氣。那價格太監(jiān)便也讓她走了。
一瞬間,秦流素喜出望外。出了這厚重而壓抑的和清宮,她彷彿是重見了天日一般。終於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了。
離開了這皇宮許久的時間,不經(jīng)意擡頭,這裡的一切也都有了變化。臨近冬天的皇宮與外面一樣,少了些生氣,多了枯敗之感。
甚至是比宮外更顯淒涼。
但是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她現(xiàn)在只想回家,這個皇宮,她一顆也不想多待。除了安文昭,她誰也不要。
可宮裡人多,一出了這和清宮不久,時不時地就會遇到來來往往的宮人太監(jiān)。每遇到一個人,秦流素都不禁緊張一回,生怕會有人認(rèn)出了自己,把自己扣住。
可她又不能遮著臉。遮著臉反而會使自己更可疑。因爲(wèi)自己穿著一身太不符合宮人身份的衣服,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巧合總是無處不在。秦流素正想往南邊走的時候,卻見獨(dú)孤翼從南邊過來了。嚇得秦流素立即往旁邊躲了起來。
看樣子獨(dú)孤翼是要回和清宮的。獨(dú)孤翼要是活了和清宮發(fā)現(xiàn)她不在,肯定會派人出來找她的。
若是這樣她就更走不了了。
因此,她必須先離開這和清宮附近,要是獨(dú)孤翼真出來找她,那些太監(jiān)一下子就能把她揪出來了。
想要出宮,她所知道的只有正門和西門。正門在南邊,但是現(xiàn)在和清宮往南有太多人守著,她現(xiàn)在過去肯定也不怎麼容易。
剩下的選擇就是往西門走。西門靠近靈秀宮,位置比較偏,相對於南門來說把守的人也肯定少一些……
繁繁瑣瑣地想了一堆,秦流素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只要是在這麼皇宮裡,只要是有人把守的地方,從哪個門出去都是不容易的。
“唉……”倒吸了一口氣,她感覺幾乎都快要絕望了
“要是我現(xiàn)在能有雙翅膀就好了……”像那些鳥兒一樣,越過這高牆就可以飛出皇宮了。
就算沒有翅膀,有輕功也是好的。像哥哥安文昭那樣,那日逃出皇宮的時候,哥哥帶著她從這高牆上空飛躍的場景,至今想起來都還是那樣美好。
“哥,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當(dāng)最後一縷晚霞逐漸消失在天際,夕陽落山。暮色漸起,天很快就暗下來了。冬天的白晝不比夏天,夜晚說來就來。
天逐漸黑了,秦流素就更不能再等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和清宮離御花園應(yīng)該不遠(yuǎn)。
而晚上的御花園應(yīng)該沒人去,她只要去那裡躲躲,就算暫時出不了宮,能躲過給獨(dú)孤翼侍寢也是好的。
於是,秦流素只趁著美人注意,又悄悄地從和清宮附近摸到了御花園。
得虧是之前在宮裡待過的。只憑著對宮裡的那點(diǎn)記憶,順著比較熟悉的路一走,秦流素順利地摸索到了御花園。
這回她算是記住了,御花園在和清宮西南一點(diǎn)地位置上。且到了這御花園她纔想起,原來這御花園並不是只有一個出口的。
也就是說,從這御花園裡她一樣可以找到出宮的路。
秦流素不禁又感到了驚喜。她想起來了,之前安文昭待她走的時候也是經(jīng)過這御花園的。
“沒錯,就是從這兒往南!”秦流素正開心著,可也恰在此時,身後突然來了人。
“這下完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馮昭媛和她的貼身宮女。這個平日裡比較刁蠻的大小姐是無人不知的。
就連秦流素也略知她一些。
因曾在靈秀宮時同住在青峰苑,秦流素一見到這個人便認(rèn)出了她。
“怎麼辦,她要是認(rèn)出我了我該怎麼說?”秦流素心急如焚,只希望不要被馮嫣給認(rèn)出來。
眼看著馮昭媛往這邊走來,秦流素以及沒有思考的餘地了。她“唰”地一下,在馮嫣走到自己這邊之前趕緊跪了下來。像犯了大錯一樣把頭埋著。
馮昭媛本無心理會宮裡的小宮女,但見有人突然如此恭敬地跪在自己面前,她倒反而生了好奇之心。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一個人在這御花園做什麼。”
自己是哪個宮的宮女,該如何會馮嫣的話,怎樣才能讓她不懷疑自己……秦流素的腦子裡閃過無數(shù)個問題。
現(xiàn)在容不得她猶豫,她畢勳立即回答馮嫣的話。
“回……回娘娘的話,我……奴婢是從和清宮過來的,是……是皇上讓奴婢過來跟娘娘說一聲,今晚讓娘娘給……給皇上侍寢。”支支吾吾地編完了這個謊話,秦流素的心裡緊張極了。
“皇上說今晚讓本宮侍寢?”馮昭媛如此一聽不進(jìn)感到十分驚訝。
秦流素編什麼謊不好,偏編了個侍寢。馮嫣平日裡不討?yīng)毠乱硐矚g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現(xiàn)在突然讓她侍寢,她自然是不肯相信。
“你說皇上讓本宮侍寢?”又問了一遍同樣的話,馮昭媛不禁哈哈大笑:
“小奴才,是你認(rèn)錯人了,還是哪個宮裡的娘娘讓你來唬我呢?皇上想讓本宮給他侍寢,他怎麼不自己來本宮這兒或者是找個太監(jiān)來告訴本宮,讓一個宮女來,你當(dāng)本宮是傻子嗎!”
聽了馮嫣這話,秦流素心想:“這下完了,就要被她拆穿了,怎麼辦怎麼辦,還有迴轉(zhuǎn)的餘地嗎,怎麼才能讓她相信我……”
“回娘娘的話,奴婢沒有騙您,也沒有認(rèn)錯人。奴婢知道,娘娘就是馮……馮……總之奴婢說的句句屬實(shí),方纔奴婢過來的時候,皇上就在和清宮,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向皇上求證的。”
不管真話假話,也不管是什麼理由,秦流素只祈求現(xiàn)在能夠支開馮嫣,讓自己脫身就好了。
“如此說來的話,真的是皇上讓本宮侍寢?”聽著秦流素這緊張的語氣,馮昭媛倒還真有些相信了。
“回娘娘,奴婢不敢有半點(diǎn)欺瞞娘娘。”
儘管已經(jīng)聽秦流素說到這個份兒上,可馮昭媛還是很細(xì)心地,以防自己被騙,她又問了秦流素爲(wèi)何一直低著頭。
“你且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這對秦流素來說又是個難題。要是真擡頭讓她看了,自己是很有可能被拆穿的。
“回……回娘娘的話,奴……奴婢不敢擡頭。”
“爲(wèi)何不敢擡頭?”
“因爲(wèi)……一是因爲(wèi)奴婢懼怕娘娘的威嚴(yán),不敢擡頭看娘娘,二……二是因爲(wèi)奴婢長得實(shí)在是醜,怕一擡頭就嚇著娘娘。”
聽了秦流素如此的回答,馮昭媛便也不再追問什麼了。長得醜不醜她不感興趣。她現(xiàn)在所上心的,是獨(dú)孤翼今日竟突然讓她侍寢了。
“行了,本宮知道了。”回罷了秦流素這句話,馮昭媛轉(zhuǎn)身便走開了。
見馮嫣已走,秦流素已然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大吸了一口氣。“這個馮嫣,還真是難應(yīng)付,可把我嚇?biāo)懒恕7凑际鞘虒嫞屨l來都一樣,你說是吧,獨(dú)孤翼。”
可剛逃過了一大劫,秦流素站起身來還沒走個幾步遠(yuǎn),卻見那馮嫣竟然還沒離開這御花園。嚇得秦流素忙又埋下身來,隨便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探頭望去,好像不只是馮嫣和她身邊的宮女,還有一個男子的身影,他們倒像是在說些什麼。
“奴才給馮昭媛請安。”
“喲,這不是皇上宮裡的全公公嗎。”
“承蒙娘娘認(rèn)識小的,只不過小的現(xiàn)在還只是個小太監(jiān),娘娘如此稱呼小的,小的還怕讓皇上聽見了怪罪。”
馮昭媛一聽,不禁又笑著回了他道:“這有什麼的,本宮可是聽說,你是那和清宮裡面辦事兒比較出色的小太監(jiān)呢,等哪日高公公不在了,那貼身伺候皇上的位置,恐怕就是你的了。”
“哎嗨喲,娘娘真是折煞小的了。”聽了馮昭媛這話,小全子面上忽然也是遮擋不住的喜悅:“不過真要是有那一天的話,小的定不會網(wǎng)卡了娘娘的。”
那是自然,馮昭媛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不過呢話說回來,本宮倒是很好奇,這大晚上的,你不在和清宮待著,來這花園子裡做什麼?”
聽馮嫣如此問,小全子不禁猶豫了一下。隨即又對那馮嫣說了道“回娘娘的話,倒沒什麼事,奴才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到處來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