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莞香市離松山湖大學有十多公里遠的別墅區,張玉芳正在自己的家裡準備出國託考的最後複試。
與其它別墅一樣,她的家也是裝修得比較高尚。這是她的新家,能住這裡,都是因爲父母都是有錢人。
對於與樑景秋的五年之情,她也曾迷惘掙扎一段時間,後來隨著時間而逐漸變淡,她知道自己想追求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因此也就最終能將多年的感情放棄。
這次只要通過考託,就能出國,就能實現多年的夢想,過更高尚的生活了。
想到這些,她這段日子也過得挺開心的。
只是,今天她卻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因爲她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不能安靜下來專心複習,眼皮經常會跳動。
“難道自己不舒服了?”張玉芳站起來全身活動一下,卻沒有什麼感覺不適。
“玉芳,你看誰來看你了。”樓下傳來她媽的叫聲。她家一共有兩層半,父母住一樓,她是住二樓的。她在家複習,並沒有關房間的門,因爲她父母在家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響影響的。
“哦,誰來了?”張玉芳雖然奇怪,但仍是走出房門。
“是我啊,還有誰。”一個很有磁聲的男音在下面飄了上來,接著是一個公子哥兒打扮的年輕人走上樓梯。原來是歐陽楓來到她家。
“阿楓,你就上去坐吧。我出去一趟啊。”樓下傳來張玉芳媽的聲音。
“好的,伯母,我與阿芳說說話。”歐陽楓回道。
張玉芳的父母之前與歐陽楓見過面,立即對對方喜歡不得了。也難怪,一個高富帥的公子哥兒,懂禮尊老,這樣的人作爲父母的怎能不替女兒開心呢。
“歐陽,你爲什麼這個時候來找我啊?”張玉芳雖然被打擾了複習,但也是臉露笑容地迎上來問道。
“我想你,特意來看看,不好嗎?”歐陽楓露出帶點邪味的笑意。
人是多面性的,妖魔也有多面性,人有僞裝,妖魔更有僞裝,而且會裝得更像。比如這個血魔歐陽楓。只是,有些地方是不能裝出來的,本質是什麼,實質就是什麼。現在他想裝作帶點陽光燦爛的笑容,但笑意中還是有他的本質。
只不過,作爲凡人的張玉芳卻是一直看不出來,也感覺不出來,被矇騙了。
“嗯,當然好啊。只是,你知道我準備大考,這次通過就能出國了。”張玉芳內心高興地說道。
“芳,我這次來看來,也想與你商量件事。”歐陽楓輕輕地摟著張玉芳的腰。
張玉芳的心軟了下來,仰著臉望著對方問道:“歐陽,有什麼事?你說吧。”
歐陽楓與張玉芳雖然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見過對方父母,但並沒有其它更進一步的發生。他發覺張玉芳有種不同的氣質,並不同他所接觸以往的所有女孩,因此並沒有用什麼手段來得到她,而想以獲得對方的心,因此一步步來。
“你能約那個樑景秋出來嗎?”歐陽楓望著張玉芳的眼睛說道。
“啊?歐陽!爲什麼還要見他?”張玉芳瞪大眼睛,“你們一見面就打起來的。再說,我與他也撇開關係,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嗯,因爲我想與他解開誤會,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既然不成朋友,也不能成爲敵人啊。”歐陽楓眼睛轉動了一下回答說。
“可是,他對你成見很深……”張玉芳還是猶豫著。
歐陽楓這次想以此來引出樑景秋,不僅是答應地魔要找出樑景秋以此出萬年器靈小月出來,另一方面對於樑景秋,他也是心懷敵意,是情敵關係。以前以爲樑景秋只是一個凡人時就不屑一切,後來經過兩次的交手,特別是最近的打鬥,吃了不少的虧,知道對方是一個名實力不凡的修者,心中就更想除之而後快。因此當地魔提出要找萬年靈石時就提議從樑景秋身上入手了。這樣,即有公也有私的一面。
他幻想能找到樑景秋,再找到萬年器靈,即能得到地魔的信任和賞識,又能除掉情敵,眼中釘。實施這樣一石二鳥的計劃肯定是獲益很多。
“芳,兩人相愛是不允許有第三者來打擾的……解決了這事,我也想你能更專心複習啊……”看張玉芳的猶豫,歐陽楓最終用一些甜言蜜語來哄騙對方答應了。
“我現在沒有的他的電話號碼,我換了新手機,舊的信息都沒有保留。”張玉芳又說。
“你想想辦法嘛,這事總沒有解決,我們心裡也總存在心結。”
“好吧,我想想辦法。我找找舊手機看還有沒有他的聯繫電話,或者問問玉茹知道沒有。”張玉芳最後想了一下答道。
“嗯,前面的女孩好像是大米的朋友?”樑景秋剛走進松山湖大學正門口,遠遠就看到在一間教學樓裡走出一個人。
“郭玉茹……”樑景秋快步走上去叫了聲,想不到他正想辦法打聽張玉芳的事就看到熟人了。
穿著一套深藍色套裝又留了長頭髮的郭玉茹比以前成熟了,帶有知性而有一份學者的氣質。
“樑景秋,是你?”郭玉茹右手拿著兩本書,左手扶了扶那幅寬大的黑眼鏡,表情有些驚訝。
“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樑景秋笑著回答。
“哦!上次見面你還是一個小青年的樣子,現在差點認不出來了。”郭玉芳又是說道。
樑景秋現在是引氣入體後期修爲,整個人當然是比以前有了明顯不同,這種不同不是指樣貌。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同的是身材略爲長高一些,而身上的更是有一種溶於天地間,淡定從容,悠然自若的那種氣質。
“你這樣的打扮像是一個老師的?”樑景秋卻是笑著說。
郭玉茹點點頭回答:“是啊,我畢業後留在學校做了一名助教了,我以後想做一名老師。”
“嗯,那這樣不錯啊?矣,你的眼睛通紅的?”樑景秋髮現對方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
“哦?沒……”郭玉茹轉身擦了一下眼睛後回答:“可能是剛纔讓風沙吹了一下,不舒服。”
她這麼說,但樑景秋卻感覺到對方說話不太自然了,有些在掩飾什麼的。不過,既然對方也這麼說了,他也好再追根究底。兩人雖然認識幾年,也不是真心朋友,加上對方是女孩,有些事情不說還是不要追問的好。
兩人一時沒有說話,站在教學大樓下,而來往的學生有意無意的向他們看了一看,這樣的情境,卻有顯得有些尷尬。
“阿秋,你是不是又來找玉芳?”最後還是郭玉茹開口。還是女孩的心思細膩一些。
“嗯,是的,對的,我想來找她。你知道她嗎?”樑景秋略一思考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回答。
“自從我出來工作後,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聽她說過要考託,準備出國呢。”郭玉茹說道。
“那你有沒有她電話號碼?或者知道她住哪嗎?”樑景秋的心卻有些急了。
“她又換了電話號了,聽她說過上次說搬了家,我還沒有去過呢?”
“啊?這下怎辦?”
還沒有等郭玉茹回答,她的手機卻響起來。
郭玉芳一看手機的來電顯示,臉色立即變了,她馬上對樑景秋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還沒有說完就跑去教學樓的一個轉彎角處。
樑景秋也沒說什麼,別人可能有些事情不讓外人知道也是正常的。只是他有些好奇心,郭玉茹爲什麼看到來電就臉色變了?剛纔的眼紅還說沒哭過呢?難道遇到什麼困難?
一想到這樣,他剛纔心急沒有張玉芳的信息也就先放了下來。當然,要以凡人的方式找到張玉芳,現在是最重要的是靠郭玉茹了。
“或者我能幫她忙吧,畢竟也是朋友一場。”樑景秋心道。
離樑景秋大約有十多米遠的郭玉芳一邊說話一邊流淚,雖然聲音很少,但仍是被樑景秋聽得清楚。
聽了一會,樑景秋就知道大約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郭玉芳的爸現在惹了官司,現在對方打電話來威脅,要賠錢了事,不然就告上法院。對方的語氣很張狂,明知道這是陷害郭玉芳的爸,但可能對方有持無恐或者有什麼硬的後臺,因此才這麼明目張膽。
作爲弱勢羣體的郭玉芳一家人,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親戚朋友,現在只好不得不被迫和小心地應對那些惡人。
“哼,早知道世間險惡,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從沒有見過這麼明目張膽地欺人太甚的,這事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既然如此,那我來幫她一家吧。”樑景秋知道後有些生氣。
轉念間,他卻想到心緣這兩個字。
難道,世間的心緣是煩惱加上緣分,煩惱來自本心,纔會心生煩惱。
他想起了一清之前與他說的一句話來:“與之有緣便有份,得失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去看待。”
“得失並不重要,而是怎麼看待?看待應該是要怎樣去處理吧?”樑景秋心中好像有些明悟什麼的。